分卷(12)
劉長老趕忙先安撫一頓夏曦曦,又為難地看向宋宴:浮華真君,您看這 宋宴沒回答劉長老,只是說:蘇若,你怎么說。 夏曦曦搶先道:真君,她真的作弊了,我聽的清清楚楚! 宋宴看也不看她一眼,冷聲說:本君要聽蘇若說話。 蘇若心中微暖,確信了自己的優(yōu)秀表現(xiàn)已然引起了宋宴注意,躬身行了個禮,不卑不亢道:回師叔,弟子沒有作弊,是夏師姐聽錯了。 你胡說,你卑鄙!夏曦曦瞪著眼,似乎恨不得將蘇若千刀萬剮。 夏師姐沒有證據(jù)就胡亂誣陷,到底是誰胡說?況且,若說卑鄙,夏師姐背后偷襲才比較卑鄙一點吧。 你夏曦曦話被堵,很是不甘心,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別的話來。 蘇若內心冷笑一聲,道:為了自證清白,弟子愿意被搜身,看看有沒有夏師姐說的作弊的工具。 夏曦曦聽見這番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對!搜身!真君這么厲害,一定能搜出來她作弊的東西! 宋宴頷首,用精神力掃視一圈,發(fā)現(xiàn)蘇若身上除了劍和丹藥,就只還有一塊黑色玉佩,除此之外再無他物,他沉吟片刻,說道:將你的玉佩拿上來。 是。蘇若遞上玉佩。 宋宴用精神力查探了一番,發(fā)現(xiàn)玉佩上只有淡淡的靈氣,并沒有多余的東西,于是他在腦中呼喚系統(tǒng):系統(tǒng),這玉佩里面可有什么異常? 【系統(tǒng)檢測中系統(tǒng)檢測完畢,報告宿主,玉佩中寄居著一個精神體,但實力很強,不建議宿主招惹?!?/br> 我合體期的實力,打不過他? 【報告宿主,打不過,這個精神體可能來自于更高位面,不介意宿主與之為敵?!?/br> 宋宴知道了情況之后,不動聲色地將玉佩遞給一旁的趙起:本君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各位也觀察觀察,張長老也看看,不然到時候要說本君偏袒自家宗派的弟子。 趙起認真查探一番,也搖了搖頭,將玉佩給了其他評委。 在坐的所有評委以及碧璽宮的張長老都查探過后,皆表示沒有什么異常,夏曦曦后退兩步,使勁搖頭:我剛才分明聽見她喊前輩的。 胡鬧!張長老厲聲呵斥:曦曦,這位女修并未作弊,不許再污蔑別人! 夏曦曦不說話了。 蘇若,你想怎么處置。宋宴將決定權交給蘇若。 回師叔,弟子相信夏師姐沒有惡意,就不再追究了,弟子只希望安安分分地繼續(xù)比賽。蘇若落落大方,大度地原諒了夏曦曦,瞬間贏得了在場的所有弟子和評委的好感。 如你所愿。宋宴沒說什么,示意蘇若繼續(xù)去比賽,也沒有追究夏曦曦的責任。 以夏曦曦的實力,進入秘境是必然的事情,如果蘇若開口追責,那夏曦曦就不會再進入秘境,也不會再遇見蘇若,但蘇若卻選擇原諒夏曦曦。 夏曦曦可不是什么善茬,不會記著蘇若的好,蘇若讓她出了如此大丑,她只會想著如何報復回去。 到時候秘境里兩方人馬狹路相逢,蘇若能不能討到好處就不一定了。 宋宴想了想到時的場景,居然還有些許期待。 第18章 魔尊之死 經(jīng)此一事,蘇若名聲大噪,在各門各派的弟子中都有了良好的聲譽,任誰一提起她,夸贊之聲都不絕于耳。 在這第二回 合的擂臺賽上,弟子們都卯足了勁兒去挑戰(zhàn)擂主攢積分,一時間好不熱鬧,各位評委都異常欣慰,皆感嘆后生可畏。 而此時的魔界,卻經(jīng)歷了好大一番動蕩。 魔尊死了。 事情發(fā)生的就是如此突然。 前些日子,宋宴帶領一行弟子離開岳華宗不久后,沈夙之便找了個借口閉關,直接從自己房內的傳送陣傳送到了魔界。 自從上次幾位城主與他們手下的一眾供奉接連被殺后,某些人的狼子野心徹底暴露出來,接連好幾日,魔界某些城池都陷入了動亂之中。 魔都倒是風平浪靜,一派祥和。 沈夙之推開魔尊寢宮的門時,魔尊正坐在長桌前,長發(fā)披散,眉眼似乎夾雜著一絲暖意,他淡色的唇微微抿起,細白的手指間夾著一張紙。 見沈夙之沒有通報便進來,他也不惱,只是慢條斯理地將自己手中的紙收好,紙折起來的一瞬間,沈夙之似乎看到上面寫著一個夫字。 夙之?你今日怎的回來了? 沈夙之桃花眼里興致盎然:閑來無事,回來看看他們爭權奪利。 魔尊幽幽輕嘆一聲,語氣里帶著一絲微不可覺的縱容,指了指桌上漆黑的木盒:你回來的正好,本座今日剛得了一枚朱果,可助你突破,你拿走罷。 多謝尊主。沈夙之將木盒收好,手臂抬起時,紅色衣袖滑落,露出腕上的一處紅痕來。 痕跡很新,看起來像是最近才出現(xiàn)的,魔尊敏銳地捕捉到了這抹痕跡,嘆道:又發(fā)作了。 沈夙之動作一頓,將衣袖放好掩蓋住痕跡,若無其事地嗯了聲。 夙之,你對魔界現(xiàn)下的局勢如何看?魔尊突然轉變了一個話題,那張病態(tài)的美人面上罕見的出現(xiàn)一絲認真來。 沈夙之雖摸不著頭腦,卻也依照自己的想法回答了魔尊的話:那幾城的城主早有謀反之心,表面上聽從您的吩咐,私底下卻總做些小動作,現(xiàn)下他們死了,所管轄的城池中必然大亂,那些平日里就懷有小心思的人雖會去爭權,但他們沒有膽子來對抗您,所以現(xiàn)在魔界看起來是亂的,但實際上是拔除了心懷不軌之人。 魔尊微微頷首,一時間有些欣慰:那他們對你是何種態(tài)度? 我?沈夙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眸中笑意卻不達眼底,我短短一夜便殺了那么多人,他們只會認為我殘暴嗜殺,對我畏懼頗深,不敢來招惹我。 聽完這番話,魔尊喟嘆一聲:夙之,你果真是長大了。 夙之今年已經(jīng)一百零六歲了。沈夙之糾正到。 是啊,已經(jīng)一百多年過去了,本座還記得當年將你帶回來的時候還是小小的一個,現(xiàn)下你都已在修真界待了七八十年了。 魔尊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沈夙之的頭發(fā),手到半空中,又垂了下來:夙之已經(jīng)是個大孩子了啊。 話中有感嘆,也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還沒等沈夙之體會過來,就見魔尊對他招了招手,道:你已被魔氣與靈氣糾纏有七八十年了,過來罷,本座替你壓一壓,讓你以后發(fā)作的時間間隔得長些。 沈夙之一愣,遲疑地點點頭。 這一壓制,就壓制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魔尊對黑色情有獨鐘,喜愛非常,整座寢宮中入眼皆為黑色,置身于這樣的顏色中,就連人似乎都沾染了幾絲陰沉。 沈夙之睜眼時,眼前垂下一條黑色的帷幔,魔尊說幫他壓制魔氣便是真的在幫他壓制,可不知是不是沈夙之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體內的魔氣比以往多出了幾倍有余。 身后沒有傳來任何動靜,沈夙之也并未多想,打坐調理片刻后,才發(fā)覺有些許不對勁。 尊主這哪里是幫他壓制魔氣,他是將自己體內的魔氣盡數(shù)傳給了他。 他一時之間想不明白為什么魔尊要傳他魔氣,卻又不好回頭,于是試探地叫了一聲:尊主? 毫無響應。 沈夙之心覺不對,猝然起身看向身后,瞳孔頓時一縮,桃花眼中露出罕見的驚慌失措來。 尊主?! 只見黑色大床上,那位看起來一臉病容的美人魔尊靜靜倒在床上,黑色的布料襯著他冷白的膚色,對比之下顯得他鮮明又動人,卻再無聲息。 第19章 嬌蠻無理 沈夙之在原地怔愣片刻,伸手去探魔尊的鼻息,若是細看,還能看到他的手在小幅度地顫抖。 魔尊靜靜躺在那里,美人面上一片安靜祥和,身體冷冰冰的,早已失去屬于活人的溫度。 他真的死了。 沈夙之一瞬間就明白了魔尊之前那番話的意義,他既已長大,便可以獨當一面,魔界之人只要敬他,畏他,他就可以穩(wěn)坐魔尊之位,無人敢來質疑。 他壓下心中洶涌的感情,走至漆黑的長桌前,顫抖著手打開那個魔尊最后贈他的木盒。 啪嗒一聲,盒子被打開,里面躺著一枚鮮紅的朱果,外加一個精致的黑色面具。 當日,魔尊身死,魔界易主,萬魔跪拜,叩見這位新上位的魔界至尊。 傳聞,新的尊主實力超絕,兇戾狠辣,陰晴不定,又喜著紅衣,永遠戴著一面黑色面具,一出手便是血流成河,令人聞之色變,正道人人得而誅之。 而被人人忌憚的新任魔尊沈夙之直接將魔界公務丟給化為人形的饕餮,自己拿著朱果閉關去了。 清源宗內。 三日的擂臺賽已經(jīng)結束,激烈的角逐后,積分排名前三十的弟子名單已然統(tǒng)計出來,包括蘇若在內,岳華宗一共進了八人。 李洵,夏曦曦,還有一開始上擂臺的玄劍門陳銀鐵,清風門周阮,都獲得了進入秘境的資格。 休整一日后,三十人整裝待發(fā),紛紛領取了清源宗發(fā)放的乾坤袋,裝入了自己所需的丹藥。 清源宗有規(guī)定,所有弟子們進入秘境后,不允許將花草藥物采摘一光,也不允許將秘境內的妖獸全部殺死,要留下一些供他們繁衍生息,以便秘境能夠重復使用。 通過了清源宗長老的檢測,確認沒有攜帶多余東西的弟子們紛紛排隊,進入了秘境。 待這些弟子們的身影消失后,受到委托的評委們也緊隨其后踏入秘境,而宋宴在進入秘境之后,還將自己易了容,變成之前去歸一派時的那副樣貌。 秘境同外界不太一樣,這里有它自己的一套運行規(guī)律,宋宴踏入其中時,還被眼前郁郁蔥蔥的樹林驚訝了一瞬。 每個評委在來之前,都拿到了這處秘境的地圖,由于進入秘境是隨機傳送,所以此刻這片地方就只有宋宴一個人。 此處是秘境內唯一的密林,盤踞妖獸眾多,有些實力強大的妖獸甚至能媲美元嬰,只不過這種妖獸已經(jīng)開了靈智,既然能待在秘境中,就一定與清源宗簽訂了契約,保證不會傷及來此歷練的弟子性命。 宋宴要找的犀角獸也在此處密林里。 除了妖獸外,密林內還有成精的植物,每處都必須得提防,時時刻刻都不能掉以輕心,自然,對于宋宴這種大能來說,天底下任何一處地方他都去得,不必擔心這一處小小的秘境內會有東西將他傷到。 按照地圖來看,犀角獸的棲居地在密林的另一邊,距離他所在的地方有很長的一段路,若宋宴御劍前去,那定會引起許多人都注意,為了不引人注目,宋宴還是決定走路過去,順帶路上觀摩一下進來的弟子,將一些耍手段的人給踢出去。 這處秘境真是不可多得的歷練好去處,清源宗將它的進入資格拿出來作為論劍大會的獎勵,可謂是下了血本。 宋宴一路走走停停,還沒走多久,就聽見前方隱隱傳來的爭執(zhí)聲,他心念一動,悄然上前,直接跳到了樹上,借著蔥郁的葉子隱藏了身形。 樹下爭執(zhí)的兩撥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在悄悄觀察他們,正爭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 碧璽宮此次就進來了李洵和夏曦曦兩個人,自然是時時刻刻都在一處,而爭執(zhí)的這兩撥人其中一撥就是他們兩個。 對面是兩個小宗門的弟子,宋宴瞧著面生,其中一個圓臉女孩子正將一株草護在懷中,憤恨地瞪著夏曦曦:積雪草本來就是我們先發(fā)現(xiàn)的,你憑什么搶我們的東西! 夏曦曦冷哼一聲:你們的東西?這上面刻著你的名字?你又憑什么說這是你們的東西?寶物本就是有能者居之,你這么弱,不配拿積雪草,把它給我! 一旁的李洵雖然沒有幫腔,但他始終抱著劍沉默地站在夏曦曦身旁,有一種無聲縱容的意味。 圓臉女子哀求的眼神望向同伴。 她的同伴和她并不是一個門派,他們只是恰巧傳送在一個地方,于是達成了短暫的共識,兩人就此結盟。 而此時,圓臉女子的同伴面上布滿猶豫之色,他掙扎糾結了好一會兒,還是對圓臉女子說道:小落,要不你還是將積雪草給他們吧。 可是這明明是我們先找到的。 那人心一橫,斥責道:這位道友說的沒錯,寶物本就是有能者居之,我們實力不夠,打不過他們,若不將積雪草給他們,你能保證咱們兩個都安然無恙地走出秘境嗎? 叫小落的圓臉女子頓時一臉灰敗,她失望地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還是將手中的積雪草給了夏曦曦。 夏曦曦接過積雪草,將它裝入自己的乾坤袋后,洋洋得意地道了句算你們識相,便拉著李洵離開了此地。 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后,圓臉女子的同伴松了口氣,說道:我們走吧。 他走了兩步后,發(fā)現(xiàn)圓臉女子沒有跟上來,奇怪地回頭:走啊,愣著干什么? 小落搖了搖頭,一臉失望道:你自己走吧,我覺得我們兩個不太適合結盟。 那人緊皺起眉,面上顯露出不耐之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要是沒了我這個盟友,可就沒人保護你了,我勸你還是想清楚。 我們實力分明差不多,何談保護?況且就算你實力真的比我強,遇到危險怕也是自己一個人先跑了,我并不放心將自己的后背交給你這種同伴。小落嘲諷一笑,方才我們明明能保住那株積雪草,你卻半點猶豫都沒有,直接讓我將它交出去,你這種人,我怎么放心讓你做我的同伴? 那人一愣,辯解道:我那是為大局考慮,我們兩個根本打不過他們,交出去不是就能省掉一場惡戰(zhàn)嗎? 那要是之后再找到寶物,再碰見實力比你強的人,你也要全部交出去嗎?要是出秘境前有比你強的人圍追堵截你,讓你將乾坤袋交出去,你也要給嗎? 那人遲疑一瞬。 小落繼續(xù)道:分明打一架就能保住的東西,你卻畏畏縮縮不敢上前,你讓我怎么放心跟你這種人結盟?我們進入秘境前就被告誡過不能對人出手,他們若是對我們出手,就會被直接取消資格,你這么怕,干脆不要出來歷練了,一直待在宗門內豈不是更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