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建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秦川連忙將張成建叫住。

    “怎么了？”張成建這一次將論文拿過來給秦川看，也是鼓起很大的勇氣的。秦川在國外留學過，英文水平比他高，這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他知道秦川在沒出國之前就已經(jīng)發(fā)表過國外期刊的封面文章了。讓他修改一下論文，肯定比自己琢磨十天半個月更要靠譜。張成建也是個要面子的人，他不好意思腆下臉向秦川尋求幫助。而是通過這種方式來讓求秦川幫忙，就算秦川不答應，他也不會太丟面子。說來說去，都是面子惹的禍。

    秦川什么人？張成建這一點小聰明能看不出來。但是秦川并不討厭張成建，這個人雖然小人，卻不是什么壞人。肚量雖然小，但是卻也沒有壞心思。

    “我這個人喜歡當面打臉。既然你這么好心的送過來，我怎么能夠放過這么好的機會呢？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免得別人看到，讓你難為情?！鼻卮ê俸傩α似饋?。

    張成建自然知道秦川的意思，也露出了笑容：“誰打誰的還不一定呢。我就看不到某些人氣焰囂張的人。要不我們到醫(yī)院旁邊的咖啡廳去坐坐？”

    “你想多了。我這個人性取向非常正常，絕對不會跟一個男人私下約會。江老師今天輪休，我們?nèi)ニk公室?！鼻卮ㄞD身就走。

    “我告非！就是跟男人約會。也不會找你??！”張成建也是被秦川氣糊涂了，忍不住爆了粗口。

    “就是說嘛。你別拉我下水嘛?！鼻卮ê俸僖恍?，快速往江連興辦公室走去。

    張成建這一次一不小心落了下風，很是郁悶。

    旁邊一個小護士本來是很仰慕張博士的?？吹竭@一幕之后，傷心欲絕地說道：“我沒想到，張博士竟然是這樣的人。連秦博士這個有婦之夫都不肯放過。真是可惜了?。　?/br>
    不知道張博士聽到了小美眉的話之后。會不會傷心欲絕。

    秦川一邊走一邊飛快地翻手中的打印紙，到了江連興的辦公室的時候，已經(jīng)翻到最后一頁了。

    秦川作為江連興的學生，自然手里會有江連興辦公室的鑰匙。秦川開了門，然后走了出去。跟在后面的張成建正準備把房門關上。

    秦川連忙說道：“別關門。我擔心別人誤解?！?/br>
    “我沒說錯，你這個人就是表面上圣人，肚子里全是雞鳴狗盜。一肚子的壞水?！睆埑山ê苁菒阑?，關鍵這股子火氣還沒地方發(fā)。

    “你真的要我打擊打擊你？”秦川將手中的論文稿晃了晃。

    “你放心吧。哥小名叫張堅強。你打擊不了我的?！睆埑山ê敛辉诤醯卣f道。跟秦川打了這么多回交道，張成建感覺自己的心臟已經(jīng)非常強大了。

    “我剛才將你的大作看了一遍。這些英語語法錯誤，我排除在外。你這篇論文里面的常識性錯誤多大十幾處。最嚴重的就是這個地方，這種藥物的使用是錯誤的。如果你在臨床上真的是這樣做的，應該已經(jīng)出現(xiàn)醫(yī)療事故了?！鼻卮ㄕ业揭恢ЧP，飛快地在論文里面劃記起來。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秦川便已經(jīng)收工了。

    這讓張成建很是不滿：“秦博士，你要是有本事打我的臉，你打了左邊，我還會將右臉送上來。讓你打個夠。但是請你認真一點好不好？你拿到手中，看了不到十分鐘。你就找出這么多問題。你讓誰信?。俊?/br>
    秦川笑道：“這還不是因為你的論文問題實在太多。我隨便一找就找出這么多問題。甚至還發(fā)現(xiàn)了嚴重錯誤。這些語法問題，我也順便給你改了啊?！?/br>
    秦川將手中已經(jīng)標記修改過的論文遞到張成建的手中。

    張成建以為秦川是敷衍了事，準備拿著論文稿就走。心中很是后悔過來自尋沒趣。要不是因為博士畢業(yè)有論文要求，張成建是鼓不起這個勇氣的。

    張成建稍微看了一眼秦川劃記過的地方，發(fā)現(xiàn)這確實是一處錯誤，不過卻是自己的筆誤。張成建心里一驚。循著秦川劃記過的地方一一看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一看自己也是嚇了一大跳。要知道這僅僅是一篇準備投期刊的論文啊。篇幅自然不會太長，但是卻被秦川真的找出了幾十處錯誤。不算語法錯誤，也有十幾個有問題的地方。

    “你真的看過我的論文了？”張成建怪異地看了秦川一眼。他剛才就只看到秦川一路走過來的時候，隨便翻了一遍。

    “忘記告訴你我的一個特長了啊。我這個人生來就天資聰慧。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領。”秦川一個勁地往自己臉上貼金。

    “變態(tài)！”張成建忍不住罵了一句。這還讓人活么？

    “秦變態(tài)，啊，不，秦博士。能不能麻煩你仔細地幫我看一遍？”張成建非常恭敬地說道。

    “啊，你原來是想要我給你改論文，不是讓我來打你的臉啊。我可虧大了。張成建啊張成建，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很老實的小人，沒想到你竟然是這么狡猾狡猾的。想要我給你改論文。沒門。你要是請我吃中餐，我或許會考慮考慮。”秦川認真地思考起來。

    “吃飯沒問題。只要你幫我認真改論文。吃十頓八頓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張成建笑道。

    “光請我一個可不行。我說過的。我這個人性取向很正常的。我不會和你這樣不大正常的人單獨去吃飯的。除非你把科室里其他的研究生也帶上?！鼻卮x正言辭地說道。

    “我擦！我也是正常的，好不好?！睆埑山ㄕ媸怯行┳郊绷恕?/br>
    秦川看到張成建這個樣子，心情好得不得了。

    “那現(xiàn)在能不能幫我看看？”張成建眼巴巴地看著秦川。

    “你先把這些錯了地方改好?，F(xiàn)在還沒看著好處呢。我怎么可能給你改論文呢？我這個人向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鼻卮闷鹨粡垐蠹?，裝模作樣起來。

    張成建自然知道秦川是裝模作樣，因為那小子眼睛根本沒看報紙，所以連報紙拿反了都沒意識到。但是，誰讓張成建是有求于人呢，張成建只能是蔫蔫地走了。

    中午的時候，張成建還真將神外的研究生們請到了一起，美其名曰是交流感情。

    肖筱是神外比較稀缺的女實習醫(yī)。她是碩士研究生。對張博士頗有好感。今天聽說了張博士性取向可能存在問題，極是緊張。特意找到了秦川。

    “秦博士。中午的聚餐，你能不能別去?。俊毙ん阏f道。

    “我怎么能不去呢？要不是我，張博士根本不會請這一頓飯。是因為我，大家才有這頓飯吃的。你們竟然要過河拆橋。”秦川有些郁悶地說道。

    “你知道你還去啊。你不是結婚了么？”肖筱吃驚地看著秦川。

    “你們怎么知道我結婚了?。俊鼻卮ㄆ婀值貑柕?。

    “產(chǎn)科的蔣玲玲都回去生孩子去了，大家都知道?！毙ん愕靡獾乜粗卮?，意思是：你別胡來，否則我去告訴你媳婦。

    “我結婚了，跟我去聚餐有什么關系?。俊鼻卮ㄍ蝗幌氲搅藛栴}的關鍵。

    “你當然不能去啊！張博士不是在追求你么？你要是去了，不是會讓張博士產(chǎn)生錯覺？”肖筱說道。

    “我去！這玩笑可大可小啊！誰告訴你張博士追求我了？我們兩個男的，怎么可能呢？你這腦瓜子可是有些不正常啊?！鼻卮ㄓ行┛扌Σ坏?。這比懷疑自己婚外戀還讓人難受啊。

    “醫(yī)院里都這么說。說張博士當面向你表白，被你拒絕了。要不他怎么會請你的客呢？”肖筱也有些怪異，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非常美麗的誤會。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張博士上午拿著論文讓我給他看看。提提參考意見。我見大家最近都挺辛苦，特意敲詐了張博士一頓。張博士性取向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正常的。”秦川說著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現(xiàn)在心中在壞壞地想，如果這事讓那個肚量不是很大的張博士知道了，會有什么樣的結果呢？

    “秦川！我要跟你拼命！這都是你害的！”這事張博士在酒桌上被人笑得差點鉆進桌子底下之前，吼了一句。反正他的男子漢氣概雖然沒有嚇到秦川，卻徹底征服了一個暗地里癡迷他的少女肖筱。

    肖筱心里美美地想道：“這才是我心目中的男人！”

    秦川看到某博士與某碩士郎情妾意的樣子，心里暗道：“我是不是無意中又成全某人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天幕腦膜瘤

    吃完飯，秦川便快速往醫(yī)院走。張成建則皺著眉頭結賬，這一頓吃得讓張成建有些rou痛，不過他并不后悔。能夠發(fā)表一篇上檔次的論文，畢業(yè)就沒有太大的問題。所以，為了這篇論文，張成建簡直是不惜工本。

    張成建結賬之后，急匆匆趕回醫(yī)院，在急診科病房轉了好幾圈才找到非常悠閑的秦川。

    “秦博士，你這是去哪了？怎么到處都沒找見你？”張成建急切地問道。

    “中午吃得太飽，我去休息了一會。不然這一身酒味，到病房里去不太好?！鼻卮ㄆ鋵嵕褪呛攘它c紅酒。這瓶紅酒結賬的時候讓張成建很是rou痛。

    “是該休息一下。秦博士，你休息好了么？”張成建是有求于人啊。這都已經(jīng)是當祖宗供起來的節(jié)奏了。

    “休息好了。怎么？你還有事？”秦川似乎很奇怪。

    “不是，我那篇論文，你不是說了還要認真給我改一遍的么？”張成建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已經(jīng)改好了啊。張博士，我之前不是說已經(jīng)全部改好了么？我本來就是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之前已經(jīng)給你改了一遍，自然不會有什么問題了。你先把論文投出去。要是那邊還有什么要求，照著對方的要求去改就是了。”秦川這個時候才說了真話。

    “你耍我？”張成建有些來火了。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給你改論文，難道還改錯了？不就是讓你請了一頓飯么？多少錢，我付給你?！鼻卮☉蛑o地看著張成建。

    張成建連連擺手：“別別，我不是說吃飯的事情。你什么時候有興致，我再請你十頓八頓的，只要你開口。我這不是擔心論文的事情么？”

    “我跟你說只管投稿就是。要是有問題。我負責到底?！鼻卮ㄔ俅伪ＷC。他也看不過張成建這可憐兮兮地樣子。國內(nèi)對論文水平要求不會特別嚴格，主要是卡學術論文。一般只要有一兩篇上檔次的學術論文，畢業(yè)就沒有太大問題。這也是張成建這么希望發(fā)表一篇好點的外文學術論文。

    “那我這就去投稿了啊?！睆埑山ㄒ娗卮▽⒃捳f道則航份上了，也不好怎么說了。

    秦川看到張成建這個樣子，以前對他的成見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張成建倒是一個很真實的人。

    張成建拿著秦川改好的論文去了周增夫的辦公室。

    “成建，論文寫得怎么樣了？”周增夫一看到張成建立即關切地問道。他對自己的這個學生非常的重視。原本張成建是神外最好的苗子。只是在秦川那個妖孽來了之后。張成建的優(yōu)秀才被掩蓋了起來。但是周增夫依然對張成建很器重。

    “周老師，論文已經(jīng)寫好了，我拿過去讓秦博士幫忙修改了一下。秦博士在美國待了幾年，而且在外文期刊上發(fā)表過封面文章。他的英語水平非常高?！睆埑山ń忉屃艘幌略颉?/br>
    張成建的這種做法不僅沒有讓周增夫惱怒，反而讓周增夫刮目相看：“成建，你這一次做得很好。每個人的天賦是不同的。你的天賦本來也是非常不錯的。即便是現(xiàn)在，我還是覺得你的天賦非常好。但是跟秦博士那樣的妖孽比起來，確實遜色了一些。秦博士很優(yōu)秀，但是你也有你的優(yōu)勢。你比他更加努力?，F(xiàn)在你還能夠虛心向秦博士請教。這就非常不錯。天賦不是最重要的。除了天賦，要做一個名醫(yī)，還需要不懈的努力。加油，我非?？春媚愕摹！?/br>
    周增夫的話讓張成建很是感動。

    “成建，你把秦博士修改過的版本拿給我看一下?！敝茉龇蛲蝗粚η卮ㄐ薷牡陌姹緛砹伺d趣。

    張成建從背包里面找出之前秦川修改過的那個版本，遞到周增夫手中。

    “那些紅色筆標記過的地方，就是秦博士修改的?！睆埑山ㄖ钢母迳嫌眉t色筆劃出紅線，并且在側旁的空白地方寫著修正內(nèi)容。雖然是隨手而為。但是這些修正內(nèi)容卻寫得非常工整清晰。

    周增夫點點頭，“功底確實不錯。這些地方修改也非常合適。有些問題。只怕連我都很難找得出來。秦博士確實有一手?！?/br>
    “我一開始確實很妒忌他。但是到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徹底對他服氣了。人家確實很強。我不服氣都不行?！睆埑山ㄕf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嗯，認識到自己的問題就好。只要你肯努力，你一定會成為非常成功的名醫(yī)的。我已經(jīng)向醫(yī)院申請，將你留下來。當然，如果你執(zhí)意要去國外。我也不攔你。你趕緊把論文發(fā)表了。現(xiàn)在風氣是這樣，沒有辦法。不看水平看論文?！敝茉龇虻谝淮嗡煽?。

    “我這就把論文投出去。”張成建打開電腦，找到國外期刊的投稿郵箱，將郵件發(fā)送了出去。

    周增夫中午在辦公室里休息了一下，準備繼續(xù)去門診。他幾天開的是專家門診。實際上。周增夫雖然是大專家，但并不是每天都坐專家門診的，而是只有在規(guī)定的班期內(nèi)，才坐診專家門診。但是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周增夫坐診專家門診的時候，竟然要比普通門診的時候還要吃香一些。很多人覺得腦袋上的病不看專家門診簡直就是找死。

    周增夫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剛走一兩步，竟然身體晃了一下。一個踉蹌，連忙扶住門框，才站穩(wěn)了下來。

    “周老師，怎么了？”張成建連忙站起來，走過去將周增夫扶住。

    “可能是中午坐得太久了，剛剛站起來，走得太猛，腦袋供血一下子沒能夠供應上。這才有些頭暈，行走不穩(wěn)?！敝茉龇蚪忉尩馈嶋H上周增夫這種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段時間了。周增夫雖然是醫(yī)生，但是卻對于自己生病有著非常大的恐懼。作為神外老專家，他自然可能意識到他可能患什么樣的疾病。但是他不想成為病人，尤其是不想在自己同事的面前躺下來。

    “周老師，要不去檢查一下吧。檢查一下，放心一些。”張成建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自己什么病，我能夠不清楚么？你放心吧。沒什么事情?！敝茉龇虿辉诤醯卣f道。

    周增夫稍稍停了一下，繼續(xù)往門外走去。

    張成建卻可以看到周增夫走路已經(jīng)不穩(wěn)了。但是卻不便追上去。站在門口有些擔憂地看著周增夫一步一步往外走。

    周增夫又是一晃，這一次，沒等到周增夫扶住過道上的墻壁，他的身體已經(jīng)失去了平穩(wěn)，謝謝地倒了下去。

    “周老師！”張成建飛快地沖了過去。

    周增夫被緊急送去檢查，結果正是出現(xiàn)了張成建最不愿意出現(xiàn)的結果。經(jīng)檢查發(fā)現(xiàn)，周增夫顱內(nèi)深部長出了一顆腫瘤。頭顱核磁顯示，左側小腦幕竇匯區(qū)有一個如同一枚雞蛋般的巨大腦膜瘤，這個部位是顱內(nèi)靜脈回流樞紐區(qū)，醫(yī)學上將該腫瘤稱為小腦幕上下腦膜瘤，又稱天幕腦膜瘤。這種腦膜瘤非常罕見，約占顱內(nèi)腫瘤的0.3%，它與腦干、腦神經(jīng)、顳葉、血管、靜脈竇關系密切，且小腦幕本身空間結構復雜。手術中一旦出現(xiàn)靜脈竇損傷，后果將是災難性的。

    神外的權威專家身患重病，自然讓全院的醫(yī)護人員牽腸掛肚。醫(yī)院領導層也不敢怠慢。院長陶鑫親自主持召開神外會診。

    “周增夫教授是我們神外的權威專家。是我們協(xié)和的一名老醫(yī)生。對協(xié)和的發(fā)展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對神外的發(fā)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F(xiàn)在周教授生病了，我們醫(yī)院黨委極其重視，當即召開會議，組織對周教授的會診。現(xiàn)在請各位專家說說自己的意見?！碧睁蔚脑捵屒卮犉饋?，感覺像悼詞一樣。不過這個是偶，也沒有誰去計較這么多了。醫(yī)院領導的姿態(tài)已經(jīng)展現(xiàn)了出來。

    副院長顧道榮接著發(fā)言：“周教授在工作上一直兢兢業(yè)業(yè)，是我們的好同事，也是抗擊疾病的好戰(zhàn)友。現(xiàn)在我們的好同事好戰(zhàn)友生病了，我們要幫助他一起抗擊疾病。”

    江連興見這些領導說了半天也沒到正題，很是惱火，沒等顧道榮繼續(xù)往下說，他便直接打斷了顧道榮的話，“老周的病情嚴重，套話廢話什么的。我們還是別說了。先來討論病情?！?/br>
    江連興的話讓顧道榮與陶鑫很是尷尬，不過他們也拿江連興沒有任何辦法?，F(xiàn)在神外二老，是神外的寶貝疙瘩?，F(xiàn)在搞不好倒下一個，要是剩下的這一個鬧起來，也不太好收場。要知道周增夫與江連興可是有機會去給高層領導看病的。

    “老周的這個腫瘤的位置長得不好。腫瘤體積很大，位置不太好，周圍都是顱內(nèi)大血管密集區(qū)域。一旦出現(xiàn)靜脈竇損傷，后果將不堪設想。所以手術難度非常高。雖然，理論上，可以采用幕上下聯(lián)合入路腫瘤切除術來切除這種腫瘤。大事手術難度是非常大的。整個過程中需要采取無血手術技巧。難度極大。如果我再年輕五歲，或許我能夠cao刀與幾個優(yōu)秀的神外醫(yī)合作來完成這臺手術。但是現(xiàn)在老周病倒了。也沒人能夠與我默契搭檔。難啊?！苯B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