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jian情，也不關(guān)你的事情。”高占婷白了何小康一眼。

    秦川在詢問自己負(fù)責(zé)的病人的時候，有個患者告訴秦川姚四海似乎出問題了。

    雖然姚四海是急診科的老大難問題，秦川卻顧不上這么多。飛快地跑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姚四海身體斜斜地背靠在病床坐在了地上。四周的患者都嫌姚四海太臭，誰也不愿意靠近。

    秦川飛快地走了過去，絲毫不介意那陣陣令人作嘔的氣味。

    “哎。你還好嗎？”秦川問道。

    但是姚四海已經(jīng)沒有了動靜，秦川用手按了一下姚四海的頸上脈搏，發(fā)現(xiàn)姚四海的脈搏已經(jīng)非常微弱。

    “秦大夫，這個病人很麻煩?！焙涡】德動嵹s了過來。

    “我們要是不搶救，可能會更麻煩。而且，醫(yī)生的職責(zé)讓我們不能選擇患者。他現(xiàn)在就是一個需要急救的患者。”秦川說道。

    何小康默然，不過他沒有離開，也協(xié)助其秦川對姚四海進(jìn)行搶救。

    姚四海的情況很是麻煩，他的病本來就拖了很久，而且最近也是饑一餐，飽一餐的，身體自然更加虛弱。剛才便是餓昏了過去。

    姚四?；謴?fù)了正常心跳與呼吸之后，秦川讓護(hù)士給他掛了一瓶葡萄糖。

    “秦大夫，這么掛啊？姚四?，F(xiàn)在根本不是我們的病人，系統(tǒng)里沒有他的名字，我去藥房根本領(lǐng)不到藥。而且這事情根本不敢說，說出來，人家直接會給一頓訓(xùn)?！狈狡颊f道。

    “錢我待會去支付，另外還開點藥，你隨便給他掛個號。他這情況要是我們不管，撐不了多久?！鼻卮ㄕf道。

    方萍悄悄將秦川拉到一邊：“你就不擔(dān)心被主任罵啊。姚四海都已經(jīng)在我們這里賴了好幾年了，他們家里人都不講理，急診科都怕了他們家。你這要是給姚四海看了病，還給他付藥費，急診科的人會怎么看你？我要不是因為玲玲，我也懶得管你。”

    “方姐，你也看到了。這姚四海已經(jīng)到了這個程度了，真要是我們一點措施都不采取，姚四海要是就這么死了。姚四海家里人肯定會來鬧，我看到有好些病人家屬用手機拍下來了。這事情，上了臺面，我們急診科可是一點都不占理?！鼻卮ㄕf道。

    “反正該提醒你的我已經(jīng)提醒了。你不聽我的，我也沒有辦法。藥待會我去弄點過來?！狈狡颊f道。

    姚四海是幾年前就到急診科來了，一直賴著不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秦川也不知道。但是秦川總是覺得這里面總是有故事的。不是姚四海與醫(yī)院，就是姚四海自己家里。但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讓這個謎脫離危險。

    方萍不知道從哪里弄了一些藥過來，給姚四海掛上了水。姚四海在整個過程中，都沒有任何動靜，要不是看到他的眼睛在動，都以為姚四海是不是已經(jīng)死掉了。

    秦川跑出去，買了一些吃的。放到秦四海病床上。

    “這里有些吃的。等掛完水之后再吃。你總是這么耗在這里也不是個事。你得聯(lián)系你的家里人。至少也要每天送吃的過來吧？最好能夠換洗一下，這對你自己也有好處?！鼻卮ㄕf道。

    姚四海沒有一點動靜，也不看華生給他買的東西。

    周圍的病人都有些看不過去。

    “這老頭也真是過分。人家秦大夫不嫌他臭死個人，給他看病還給買吃的。竟然理都不理秦大夫。一看就是賴皮鬼?！?/br>
    “是啊。聽說賴在這里好幾年了，從來沒交過一分錢的醫(yī)療費。人家醫(yī)院都怕了他。”

    “做人怎么能夠這樣??？”

    “這人的家人從來沒見來過，這知道這一家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

    病人、病人家屬們議論紛紛，秦川也不想去管他們的嘴巴，只是說道：“大家說話，聲音別太大，這里畢竟是醫(yī)院啊?！?/br>
    “秦大夫，你真是個好醫(yī)生。我們聽你的?！庇袀€患者大聲說道。

    “謝謝你的合作。好好休息?！鼻卮ㄕf完便走了。

    過了好一會，姚四海那里才有了動靜，伸手將秦川放在病床上的東西拖到自己枕頭邊看了看。

    這個動靜被沒多遠(yuǎn)的一個病人家屬看到，他用手推了推病床上的病人：“你看，你看。那家伙忍不住要吃秦大夫買的東西了？”

    “這都什么人？真是的！”

    姚四海似乎沒有聽到別人的說話，看到袋子中的東西之后，立即用手撕開了一包熟食的包裝，然后大口大口地往口里吃?？上攵且呀?jīng)好些天沒吃什么東西了，什么食物倒了他嘴里，都成了山珍海味。他確實餓極了，顧不上別人對他指指點點。

    第三十四章 飯店撞見

    “秦川，秦川，事情搞完了沒有？”高占婷說道。

    中午的時候，高占婷叫秦川去吃飯。

    “嗯，差不多了?！鼻卮z查了一下今天的病歷，然后在自己的文檔里面寫了一大堆的東西。

    高占婷在秦川身后站了一會，感嘆地說道：“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你來了才幾個月，就比我們這些老資格在行得多了。一份耕耘一份收獲?！?/br>
    何學(xué)東在旁邊含含糊糊地說道：“我辛勤耕耘了好幾年，咋就沒一點收獲呢？”

    何學(xué)東說的是他跟他婆娘結(jié)婚好幾年了，他婆娘的肚子還一直沒有動靜。

    高占婷笑道：“這就是個人條件的問題了。你家的那地，要是讓秦川去耕，指定收獲好幾茬了?！?/br>
    “我條件不差啊。我去王主任哪里查了好幾回，絕對沒有問題。”何學(xué)東說道。

    王主任是譚山醫(yī)院生殖與遺傳中心主任王松民。何學(xué)東在王松民檢查過好幾次，此次都沒有查處任何問題。

    “那就是地的問題?！备哒兼谜f道。

    “她不肯去查，說自己沒問題?！焙螌W(xué)東說道。

    “這事情，你得好好回去跟你老婆溝通，你們現(xiàn)在都三十幾歲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算是高齡生育期，如果等你們到了四十，那個時候就是想生育也比較困難了?！备哒兼谜f道。

    “道理都懂。可是我那口子，你也知道，事業(yè)心強?！焙螌W(xué)東有些愁眉苦臉。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高占婷也不想多過問何學(xué)東的事情，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秦川，待會你去叫上玲玲?！?/br>
    “我還以為咱們兩個單獨約會呢。還要叫上玲玲?。俊鼻卮ㄐΦ?。

    “嘿，臭小子，竟然敢調(diào)~戲起jiejie來了。趕緊去叫玲玲，不然那丫頭要給你到食堂里打飯去了。”高占婷說道。

    “占婷姐，不如再添一雙筷子一個碗，把我也叫上唄?！焙涡】岛裰樒惲诉^來。

    “滾粗。你一把年紀(jì)了，可叫老娘jiejie，把老娘叫老了?！备哒兼靡稽c也不給何小康顏色。

    “老娘難道比jiejie還要年輕？”何小康笑道。

    高占婷這才發(fā)覺自己的語病，忍不住噗嗤一笑：“不是我不請你們啊。我們準(zhǔn)備請我弟弟去吃頓好了。正好我這里有玉湖飯店的代金卷，沒多少，只夠幾個人吃。再說那邊離得遠(yuǎn)，咱們科室這里不留幾個人，萬一來了病人，大家都吃不成。改天我請大家到金玉食府吃飯?！?/br>
    蔣玲玲總是掐著時間，準(zhǔn)時去食堂里打飯，小姑娘情竇初開，將打飯的事情看得比什么都重。不過護(hù)理工作倒是也做得兢兢業(yè)業(yè)，如果不是熱愛這份事業(yè)，以她家里的條件，也不會到醫(yī)院里來當(dāng)一個普通的護(hù)士。

    正要往食堂走，就碰到了秦川。

    “秦大夫，忙完了么？我正要去食堂打飯哩。你待會來就成了。”蔣玲玲說道。

    “別忙別忙。占婷姐說中午請客，讓我過來叫你一起過去。”秦川說道。

    蔣玲玲臉色一紅，心中卻很是歡喜：“占婷姐請你吃飯，怎么還要叫上我呢？”

    急診科地方不大，有什么事情，醫(yī)生護(hù)士一下子全知道了。高占婷被主任叫到辦公室批了一頓的時間，很快就在急診科傳開了。護(hù)士站這邊全是女人，是醫(yī)院最八卦的地方。一點什么事情，在這里總是一下子就傳播開了。

    “占婷姐讓我來叫你的。你這里忙完了么？”秦川問道。

    “我這里已經(jīng)好了。中午讓方姐看著點就行了。”蔣玲玲連忙說道。她自然是愿意與秦川一起出去吃飯。

    高占婷是有車一族，是一臺白色的寶馬，可見她家里的境況是非常不錯的。

    “秦川，你會開車么？”高占婷問道。

    “在學(xué)校上學(xué)的時候考的駕照，但是一直沒有機會開。估計一下子也買不起車。再說我家住得比較近，買了車反而是個麻煩。我家住的是老街，那個地方找個停車位不容易。每天上班下班堵得水泄不通?！鼻卮ㄕf道。

    “你結(jié)婚的時候，還不得新房？那個時候住得肯定不近。也就必須得買臺車。要不，你上來練練手？”高占婷說道。

    “別別。你這么好的車，我可不敢拿來練手?！鼻卮ㄕf道。

    “也不是什么好車。”高占婷說道。

    最后還是高占婷開車，蔣玲玲坐在副駕駛，秦川一個人坐后座。蔣玲玲倒是往后座看了一眼，卻不好意思坐過去。高占婷被蔣玲玲的神情逗樂了。

    “玲玲啊，該抓住的機會一定要抓住?，F(xiàn)在的好男人比熊貓還珍惜。你要是不抓住機會，一堆的妹子盯著哩。我可是聽說，昨天有譚山大學(xué)兩個美女老師跟秦川打火熱?！备哒兼眯Φ?。

    秦川笑道：“占婷姐，你可別造謠。那兩個老師，是我去譚山大學(xué)我同學(xué)那里跟同學(xué)一起去吃飯的時候碰到的。她們兩個吃了野生蘑菇，食物中毒，我給她們做了一些處置。沒想到她們送到我們醫(yī)院來了。幸好是她們試了毒，不然弄不好是我跟我同學(xué)一起送到咱們急診科來了。”

    “現(xiàn)在到外面吃飯，是得小心一點?！备哒兼靡矝]打算繼續(xù)戲弄秦川與蔣玲玲。

    “玲玲姐，姐夫是干什么的？對你可真是愛護(hù)啊。每天上班都開這么好的車。我看咱們醫(yī)院停車場，你這車算是比較好的?！鼻卮ㄕf道。

    “他，就是一個生意人。你要說這車，真算不得好車。也就是一中低檔車。我們醫(yī)院里開路虎的，就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高占婷說道。

    “這也太張揚了吧？咱們醫(yī)生掙一臺路虎，得掙多少年？”秦川說道。

    “咱們科室肯定不行。但是別的科室可說不定。也有不是在醫(yī)院掙的。中醫(yī)科的那幾個老家伙，每天在醫(yī)院里打醬油，但是人家賺的真不比一般醫(yī)生少。他們賺錢都是下了班之后賺的。出一次診，夠我們幾個月工資了。不過，人家賺這么多，也得人家有這個水平。他們干中醫(yī)的，也是打熬了這么多年，才有了一些名氣。中醫(yī)科的年輕醫(yī)生，比我們還慘呢。不過他們悠閑啊。還有一個家伙，早些年，專門倒騰房子，買一套抵押一套，再買第二套，這樣循環(huán)買了幾十套。這幾年，房價最高的時候，把房子出手了。翻了好幾番了。你們兩個我看就挺合適的。兩個人是同行，有共同語言，生活上也能夠相互諒解。從事我們這個職業(yè)，你要想干好事業(yè)，就沒有時間去慢慢談戀愛。一般人難以忍受?！备哒兼盟剖怯懈卸l(fā)。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譚山飯店。進(jìn)停車場的時候，高占婷看見一臺熟悉的車，將車停好之后，往那臺車張望了好幾眼。

    “占婷姐，怎么了？”秦川問道。

    “沒什么。我好像看到熟人的車了。走吧。我們?nèi)コ燥埲?。”但是走了幾步，高占婷又往回看了幾回?/br>
    秦川看出來高占婷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不過既然高占婷不想讓自己知道，秦川也裝了糊涂。

    蔣玲玲是個沒有什么心機的女孩子，她一點都沒有發(fā)覺。不過小姑娘似乎對譚山飯店這里并不陌生。

    高占婷要了包廂，把菜點好之后，高占婷去了一趟衛(wèi)生間。

    到了衛(wèi)生間，高占婷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老婆啊。吃中飯了沒有？”電話里是高占婷丈夫賈春鵬的聲音。

    “準(zhǔn)備去吃了。你在哪里呢？”高占婷似乎隨口說道。

    “我啊。我在公司加班。待會準(zhǔn)備叫個盒飯。老婆，我這里還忙著呢。完了，我再打電話給你?！辟Z春鵬似乎急著掛上電話。

    高占婷皺起了眉頭，女人第六感極其靈敏，她已經(jīng)察覺賈春鵬這一陣有些不太對勁。剛剛明明在地下停車場發(fā)現(xiàn)了賈春鵬的車。但是賈春鵬卻說自己還在公司加班。

    高占婷半天都沒有說話，賈春鵬似乎有些不耐煩了：“那就這樣了。我這里正忙著，晚上回家再跟你說。”

    高占婷拿著嘟嘟提示掛斷音的手機愣愣地站在那里，眼淚嘩啦流了出來。她早就預(yù)感到會有這么一天，但是真正等到這一天來臨時，依然有些難以承受。

    高占婷在衛(wèi)生間洗手池用冷水沖了沖臉，然后用紙巾擦干之后，再補了補妝。然后對著鏡子看了好一會兒，才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去。

    蔣玲玲只要與秦川在一起，便覺得非常開心，對于外界的事務(wù)反應(yīng)也極其慢，她沒看出來高占婷前后有什么異常。

    秦川卻看得清楚，關(guān)切地問了一句：“占婷姐，身體不舒服么？”

    “沒事。胃有些不舒服，老毛病了。”高占婷說道。

    “那可要注意一點。胃病很麻煩的?！笔Y玲玲還真以為高占婷是胃病引起的不舒服。

    “嗯。”高占婷小心地掩蓋著自己的情緒。

    正好飯菜也上來了，葷素搭配合理，大酒店的手藝自然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