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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茶幾上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看會兒電視劇吧?!?/br> 電視一打開,里面正好播放著今天的新聞。 一身板正西裝的主持人說道:“現(xiàn)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今日十八時三十四分,國家博物館失竊,展示櫥窗被人為破壞,一柄宋朝時期的斬馬刀被盜,監(jiān)控中卻沒能拍攝到任何人的蹤跡。據(jù)調(diào)查,監(jiān)控室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事件現(xiàn)在正在調(diào)查中,也希望發(fā)現(xiàn)異常的廣大市民們廣泛提供線索……” 子切看著新聞,微微瞇起雙眼。 別說監(jiān)控沒有問題了,就算是出了問題,也總不能一點(diǎn)兒線索都沒有吧。 他懷疑……這把刀是和他一樣,經(jīng)過漫長的歲月,修成了妖。 “喂,小娃娃,咱們出去走一圈,看看情況唄?”他輕輕踢了裴安池一腳。 裴安池揉揉發(fā)酸的雙眼,依然癱在沙發(fā)上:“這種事啊,你都能發(fā)覺異常,除妖署那邊肯定也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會安排人手去調(diào)查的,你就別cao心了……哎喲?!?/br> 她還沒說完,就被子切拉著手腕,強(qiáng)行坐起了身。 子切的娃娃臉一鼓,看向她時眼里滿是嫌棄,又開始了滔滔不絕的講話:“除妖署確實(shí)不會放著不管,可萬一他們要想把刀恢復(fù)原樣放到博物館里,就要把他殺死。我們用成百上千年的時間化成了妖,但是死卻就那么一瞬間的事,我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類去死?” 這么說,好像也有點(diǎn)兒道理。 子切這種情況化成妖,還能自由行動無人看管,可那件放在博物館里的,有了自己的意識,甚至有了五感,卻只能一動不動地裝成靜物躺在櫥窗里,每天被無數(shù)前來參觀的人看來看去……而且,博物館里一般都是把刀從刀鞘中抽出來,兩者分開放的,這對刀來說,不就相當(dāng)于扒干凈了讓人看嗎??? 這么一想,可也太慘了點(diǎn)兒吧。 裴安池有那么一丟丟同情。 她打了個呵欠,又伸伸懶腰,終于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真拿你沒辦法,那好吧,我們出去看看情況?!?/br> 為了方便行動,子切變回了巴掌大的銀白小刀,便與裴安池隨身攜帶。 一人一刀乘著夜色,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小區(qū)。 “今天從博物館里逃走,但是我一點(diǎn)兒也沒感覺到有什么波動啊,無論是靈力也好,妖氣也好——按理說,上千年的東西化成妖怪,妖氣不會很弱才對。”裴安池有點(diǎn)兒疑惑。 一般的妖魔鬼怪或者法陣等,都會隨著時間的積累,越來越強(qiáng)。 而且那把刀還被放在博物館那種地方,每天都有大量游客往它身上投去目光,讀它旁邊的注釋解說,每多一個人把念叨它一次,它的能力便會加強(qiáng)一次。 國家博物館建立這么多年,這把刀承受了那么多人的念想,如今化成妖……恐怕不好對付。 這樣的存在,妖氣不可能會低。 裴安池感覺一向敏銳,就算當(dāng)時被游戲吸引了注意,也不應(yīng)該一點(diǎn)都沒有察覺。 “是啊,所以說,它肯定能自主隱藏妖氣,更難對付了?!?/br> 子切的聲音都認(rèn)真不少,顯得有兩分深沉。 他存在的時間不過四五百年,又不是什么王侯將相的名貴武器,怎么看都不會是對手。如果真的碰上了面,恐怕還需要裴安池這個小娃娃多努力。 子切自知多半不敵對方,可奇怪的是,心里卻沒有一點(diǎn)兒擔(dān)心。 大概是因?yàn)樾湃闻岚渤匕?,覺得這個女娃娃無論碰到什么問題,都能夠順順利利解決。 他輕笑一聲,沒想到有這么一天,他能這么相信一個比自己小幾百歲的小孩兒。 裴安池帶著子切在夜晚的帝都中飛馳,從一個樓頂躍到另一個。 在空中走直線距離,空間仿佛一下子縮小很多,沒用多長時間,他們幾乎把整個帝都的城區(qū)部分都逛了一遍,卻還是找不出對方的蹤跡。 “算了算了,老夫看啊,今天這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什么?!?/br> 子切知道裴安池跑這么久,肯定也累了,便主動提出回家休息:“咱們回家吧,明天白天在去那個除妖署一趟就行了,他們不是有專門的儀器可以搜尋妖氣嗎?” “行,為了你的同類,這件事就都聽你的指揮,怎么樣?”裴安池落到一棟二十多層的高樓上。 “哼,你這小娃娃,今天總算是聽話一次了?!弊忧休p哼一聲,還真擺起譜來,掐著嗓子道,“差不多就回去吧,起駕——” 裴安池“噗嗤”一聲笑出來,吐槽道:“你還掐著嗓子……” 話沒說完,心中突然一緊,雙眼微微瞪大。 這個靈力……是南扉。 他在和什么人纏斗在一起,而且處于劣勢。 她蹙著眉頭,輕輕閉上雙眼。 一、二、三……至少有六人在同時圍攻南扉,對方的靈力渾濁不堪,看不出來路,但不像是妖怪,當(dāng)然也不是人類。 很可能是南扉的同類。 裴安池的分析得迅速,很快就得出了八九不離十的答案。 南扉從前在他們靈域里,是得罪了什么人么,怎么會被這么多人追殺? “小娃娃想什么呢?” 子切見她不說話,便從銀白小刀化為了一身銀色戰(zhàn)袍的少年。 他雙手負(fù)在背后,湊到裴安池面前:“嘖,心不在焉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