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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向裴安池的時候,這雙眼晶亮,似乎全然把裴安池當(dāng)成了自己人。 ……淦,有點被可愛到了怎么辦。 裴安池吁了口氣,在心里告誡自己,不管多可愛都不能跟這個奇怪的小矮人扯上關(guān)系,多活幾年豈不比可愛重要? 于是她單手叉腰,更加鄭重其事地開口:“我真不是你的主人,我們之間沒有一丁點兒關(guān)系,我也不想跟你扯上關(guān)系,我說明白了嗎?” 話音一落,她眼睜睜地看見,小東西細(xì)軟的眉一耷,眼里像是蒙了層水霧。 現(xiàn)在不僅是蠢萌蠢萌了,還多了幾分可憐巴巴。 他扁扁唇:“可是我身體里明明充斥著主人的靈力啊,每個人的靈力都不會一模一樣的,我不可能認(rèn)錯?!?/br> 主人靈力深厚且就在眼前,結(jié)果再明顯不過。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裴安池忽然想起自己護(hù)著他時,身上確實有短暫的脫力。 不會是那時候……??? 她忽然有些明了,應(yīng)該是她的“靈力”,讓這個小矮人恢復(fù)了體力,快速蘇醒過來。 “你還好意思說,沒經(jīng)過我允許就借用我的靈力,我還沒跟你收費呢。”她眉頭一皺,因眉毛天生生得兇,此時的表情看起來很是嚴(yán)厲。 南扉立刻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把小腦瓜低了下去。 悶悶的少年音傳來:“是我沒用,還需得主人保護(hù)我、耗費靈力幫助我,南扉知錯。” 裴安池被噎了一下。 這么多年,她多半時間都是自己度過,有麻煩就避開,躲不過就利利索索地解決,讓她這么頭疼的事還真是頭一次遇見。 好像怎么說都掰扯不明白似的。 偏偏這小東西態(tài)度賊好,讓她不忍心太過決絕。 裴安池?zé)o奈,把他放在地上,自己可勁兒地往前走:“不管怎么樣,你別再跟上來了……”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說話聲不算小,附近都能聽見個七七八八。 一顆樹后,陰影中藏著三個虎背熊腰的男人。 其中一個把手指關(guān)節(jié)按地“咔吧”直響,低聲道:“何家新認(rèn)回來這小姐是不是精神有點兒問題,遠(yuǎn)遠(yuǎn)地就聽見她自言自語……” “管她精神有沒有問題,一會兒人到手了咱趕緊回去,凍死了!”寸頭的凍得直打哆嗦,“真是草了,山里怎么這么冷?!?/br> “噓——行了,等會按計劃行事,別忘了把嘴堵上,劇組的人好像都來這邊找人了,別她一出聲叫人給聽見!” “知道了知道了,都聽大哥的。” 壓低的男聲消逝在呼呼的風(fēng)聲里。 三人暗中盯著目標(biāo)的動向,眼見著裴安池快到了跟前,他們做好動手的準(zhǔn)備,卻見裴安池忽然頓住了腳步,在離他們有三米的地方叉腰站定,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說道:“你再跟著我,我可生氣了??!” 男人們相互看了幾眼,交換了眼神。 何家小姐看著地面說話,顯然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仨的存在,所以……她是真的有癔癥之類的精神障礙? 老大沉吟一秒,道:“趁她癔癥犯了,咱們直接上吧!” 裴安池剛經(jīng)歷過一場“浩劫”,精神一直緊繃著,在一旁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那一瞬,眉眼已經(jīng)完全凜起,余光里有黑影竄入,她二話不說,長刀立刻出鞘! 南扉也瞬間反應(yīng)過來,抬手便揮出一道冰棱! 冰棱比長刃更快一步,卻在觸碰到寸頭身體的瞬間融為淡淡的金光消散了;緊接著,裴安池手中泛著光的銀白長刃往上一挑,直直地砍向寸頭的胳膊! “草!她怎么還隨身帶刀!” 寸頭捂著胳膊一連往后退了幾步,臉上閃過驚恐。 好在現(xiàn)在天冷衣服穿得多,他躲得也快,不然可不是割個小口子的事了! “沒事吧你!”被叫大哥的人掏出沉甸甸的鐵棍,嘴里啐道,“得了癔癥還隨時帶著刀,看來這妞還真是病的不輕,白長了這么一張漂亮臉蛋了!” 見對面是三個大活人,裴安池心里松了口氣。 跟小矮人拉扯半天,她差點忘了,按照“劇情”發(fā)展,她是要被人擄走的。 正思考怎么解決眼前的事,忽的,她手背被附上了一點兒溫?zé)帷?/br> 南扉把rou乎乎的小手撫在裴安池的手背上,一直頗為活分的聲音沉靜下來,“主人不用自己動手,直接交給南扉就好。” 他腳踩著靈力浮在空中,微揚下小腦瓜,雙眼一瞇露出幾分高傲的不屑來。 “普普通通的人類罷了,竟然還想對我南扉的主人圖謀不軌。” 一個三頭身胖乎乎的小團(tuán)子,板著張笑臉,少年音似乎透著冷然。 這一幕,叫人忍俊不禁,又莫名的和諧。 可對面的男人顯然看不見南扉,只直勾勾地盯著裴安池。 “何家小姐,我勸你……” 話沒說完,地面突如其來的顫動讓他腳步一顛,臉上也跟著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一顆需要三五人才能環(huán)抱的古樹,竟被什么憑空拔起,完全漂浮在空中! 深扎在泥土里數(shù)十米的樹根翻出地面,帶起了一大片新鮮的泥土,土腥味和細(xì)碎的泥土撲面而來,讓人一瞬間汗毛豎起,毛骨悚然。 而裴安池站在這顆古樹前方,單手持刀。 她沒什么表情,可搭配上這么個背景,有幾分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