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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很少拉黑別人的,就是莫名對這個家伙喜歡不起來。 “你現(xiàn)在還在南浦大學嗎?” “對,我在校醫(yī)院?!?/br> “我也好久沒回過母校了,什么時候回去看看,剛好見見你?!?/br> “學校很近的。” “唉,平時太忙了,今天還是因為領導請假,我才有機會調休一下,不然又有一大堆事?!?/br> “你們現(xiàn)在還是九九六???”應西子問。 “不是,應該是十十七?!敝x嶼安一本正經地說:“這是真的。” “那你有時間談戀愛嗎?” “不然怎么單身到現(xiàn)在呢!”他委屈地苦著臉,盡管這樣看起來還是陽光的。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是話容易被誤解,他立馬求生欲極強地補充說:“但是,如果是和你談戀愛,我一定會有時間的!” “哈?”她有點尷尬地坐在那,每一秒都想走人,但又覺得不好意思。 “你現(xiàn)在和許乘月聯(lián)系多嗎?”不知道該說什么,應西子終于還是把話題引向了他們共同熟悉的人。 “兩個月前還幫他修過一次門?!彼f:“也不知道被誰弄壞了,那門很結實的?!?/br> “噗。”她忍不住笑了下。 “你知道是被誰弄壞的?!敝x嶼安很肯定地看著她。 “我是知道啊,不告訴你?!彼匦χ?,問他以前和乘月關系怎么樣。 “以前我和許師兄都在陸永門下,幾年前我就出去工作了,他還在那,到現(xiàn)在都在那,雖然已經不是學生的身份?!?/br> “什么意思呀,感覺你很同情他?” “對。我很同情他?!彼麑髯诱f:“能有哪個導師讓自己的學生喝高了,高到從頂樓跳下去?他以為是風太大吹下去的嗎?” 他聲音突然變得很大,引來周圍一大群人目光。 應西子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他說是看星星。” “看星星?現(xiàn)在光污染這么嚴重,大晚上的能看見幾顆星星?。俊彼粷M地嘟噥著:“也不知道師兄怎么被洗腦了?!?/br> “唉不該跟你說這個?!币庾R到自己的失態(tài)他趕緊岔開話題。 “陸永對你們不好?” “也不是不好……”他壓低聲線說:“他經常帶我們接一些,奇怪的項目?!?/br> “怎么奇怪?”她拿出手機,假裝看了眼時間,實際按下錄音鍵,心里慶幸著還好自己沒提前走人。 “監(jiān)管缺失的高危實驗。”謝嶼安小聲地說。 “有什么例子嗎?” “這個我就說不好了?!彼苡魫灥爻缘魩讉€小蛋糕:“我那時候不是實驗室核心人員,打醬油的,好多事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問問許師兄啊,他是核心人員,什么都一清二楚?!?/br> “可他現(xiàn)在都不記得了?!彼郎愡^去,特別小聲地說著。 “不記得了?”謝嶼安皺眉回憶了一下,想起來那次事故后,許乘月確實性格都變了不少。他漫不經心地吃著蛋糕,過了幾秒突然大驚失色地來了句:“我去,該不會真的被陸永洗腦了吧?!?/br> “你認真的?” 他點點頭:“我們公司研究院現(xiàn)在主攻的幾個項目,跨學科運用后……理論上,還真的能做到?!?/br> “你是哪個公司來著?”應西子揉了揉眉心。 “智因科技啊,承包您衣食住行吃喝玩樂的獨角獸科技公司。”未成年臉的謝嶼安誠懇認真地告訴她。 她想起來她爹應邗確實有講過謝嶼安的工作信息,只是自己一轉頭就忘了。 她把錄音保存下來,轉手就發(fā)給了顧云風。 ——新到的情報,你趕緊聽聽。 第62章 天又亮了。每天都會亮的比前一天晚點。 假如有一天, 能永遠看不到白天就好了。王坤把臉埋在枕頭里, 直到呼吸困難, 才坐起來。他站起來走到門口, 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往外看, 發(fā)現(xiàn)那幾個便衣警察還呆在門口。 他們就沒回去過嗎?還是換班? 他也不知道,只好又躺在床上,裝作睡著。昨天下午切水果的時候他不小心切到了手,血流了一地,嚇得那些警察連塑料刀都不讓他用了。 啊,塑料刀其實也沒法用。 他就那樣躺著,看著窗外的太陽慢慢升起。他問自己這是在等什么呢, 等哪個人來, 還是等哪件事發(fā)生?他回答不了, 于是慢慢坐起來, 閉著眼, 讓陽光一點點掃到他臉上。 林想容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有沒有被為難?他否認自己是殺害江家的兇手,警察不會又把矛頭轉向她了吧。 想到這他就覺得無比愧疚,這種愧疚感讓他恨不得馬上去死??伤植桓市模桓市木瓦@樣死去, 不甘心失去她,不甘心看到自己成為罪犯, 被釘在恥辱柱上。 想到這他覺得自己很好笑,他怎么會失去她呢,明明從未得到過。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除了流著同樣的血。 在他接受林想容的造血干細胞,接受那筆錢,接受做骨髓移植手術時,他們的命運就交織在一起,變成一段密密麻麻的線,剪斷一根,所有人都要崩盤。 他就不該接受那筆錢,甚至不該做手術。這樣林想容就不會在江家的逼迫下,嫁給毫無感情基礎的人,過了這么多年提線木偶般的生活。 他長長地嘆息一聲,聽見身后的門被推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