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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以后遇到這種情況你不用來的?!?/br> 黑夜的彎月不知何時躲進了云里,只看見一顆耀眼的長庚星高于樹梢。許乘月關(guān)上門窗,泡了兩杯檸檬水。到處轉(zhuǎn)悠著打掃衛(wèi)生的掃地機器人轉(zhuǎn)著圈回到角落,空調(diào)自動調(diào)節(jié)到人體適宜溫度。 “以后我也會和支隊的警官們長期相處,你這樣……”他停頓了一下,“我會很尷尬。” 雖然身為智能識別領(lǐng)域的專家,但在刑偵方向他是徹徹底底的新人。他來一線是為了實驗室的項目取材,為了把自己從思維到語言武裝成一個懂得刑偵的科研人員。 “尷尬?”應西子有些疑惑地皺眉,在客廳的黑色真皮沙發(fā)上坐下,隨即輕聲嘆息,“也是,我只是你的醫(yī)生,沒有權(quán)利管太多事?!?/br> 電視放著法制節(jié)目,氣氛營造的有些嚇人,她伸手去拿書架上的遙控器,卻看到里面滿滿一排刑偵類書籍,從封面復古的舊書到包裝精美的出版圖書。 “科學家,你怎么也開始看實體書了,還是放著做擺設(shè)?”她踮著腳,右手拂過凹凸不平的書脊。 “遙控器是擺設(shè),書不是。”他幫她調(diào)到最新的熱劇,“這些書是我爸媽的,前幾天剛從箱子里翻出來。” 他其實不太習慣和這個女孩子同處一室,倒不是性別的問題,只是單純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有時候陌生,有時候又飽含深情。 他不習慣那種陌生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是個陌生人,住在不屬于他的地方,做著不該做的事情。 “看什么呢?”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伸一只手臂,我需要給你抽血,上次抽血還是一個月前,這幾天有點忙,差點忘記了?!?/br> “晚上抽血?” “不測血糖和肝功能,早晚都一樣?!闭f著她從帶來的箱子里取出試管針頭和其他必備醫(yī)療用品。 “你是最近有什么事吧?”許乘月把左臂的襯衣袖子弄上去,握緊拳頭平放在桌面上。實木桌上擺了個透明花瓶,里面插滿了白色康乃馨紫色洋桔梗以及幾朵深紅色冒充玫瑰的月季。這是應西子訂的,每周會送一次鮮花,他猜這大概是女孩子才喜歡的東西,他本人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還真讓你猜著了?!彼龂烂C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音色也變得柔和:“我爸媽后天要去北京出差,一家生物科技公司,邀請他們?nèi)ブv課,我也會跟著去?!?/br> “今天如果不把你拉回來做個全身檢查,后面在北京的大半個月我可沒辦法安心?!痹捳Z間她完成了靜脈抽血,開始接下來的各種身體檢測。許乘月配合著她的工作,心里卻不明白這么頻繁地體檢有什么必要。 明亮的燈光下女孩子專注地記錄著各項數(shù)據(jù),她臉上精致的妝容因為下午室外的高溫曝曬逐漸褪去。應西子是一年前陸教授介紹給他的家庭醫(yī)生,說是介紹,其實是被迫。他不覺得自己身體有什么問題,但在陸教授的堅持之下,只好勉強答應。 畢竟……她的父親應邗是自己當年事故后的主治醫(yī)師,是他的救命恩人。在二十四小時內(nèi)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他的女兒想做什么,自己都應該搖旗吶喊,堅決支持。 “好了,明天驗血結(jié)果就能出來,我會發(fā)一份給你,我不在南浦的這幾天……” “按時吃飯,準點吃藥,晚上十點就要睡覺?!痹S乘月背書一般念出這段話。應西子給他開的藥,多是些刺激神經(jīng)的非處方藥,以保健功能為主。 “行,那一會兒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call我?!彼凉M意地點點頭,收拾好帶來的醫(yī)藥箱,背著深藍色的怪獸小包跟他說了再見。 但在離開前她忽然看到玄關(guān)處掛著一副相片,那是父親應邗和許乘月的合照,照片上的許乘月剛從昏迷中蘇醒,目光凝滯,她的父親笑地有些苦澀。 “乘月,這副相片你什么時候掛上去的?”她伸出左手,指尖拂過相片上兩人的眉眼。許乘月那時候剛從死神手里逃離,短暫性地失去了五感,像個被掏走靈魂的軀殼。而當時的父親,經(jīng)過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的手術(shù),累的滿臉滄桑。 他們在這樣的情況下拍了這張照片。 “前天,收拾房間的時候突然看到,就買了相框裝裱起來?!?/br> 許乘月走到玄關(guān),也看著這張生死之際的合影。那時候的他就像一個剛剛蘇醒的嬰兒,在地府走了一遭,喝了半碗孟婆湯,卻幸運地被攔在了鬼門關(guān)。 “去年那件事故,你真的是失足墜樓的嗎?”轉(zhuǎn)過身,應西子凝視著他的眼眸,仿佛在期待對方有什么不一樣的回答。 “你真的會喝酒嗎?” “真的……會跑到屋頂上看星星嗎?” 但她又一次失望了,他只是詫異地看著女孩,重復著在警方和所有人面前說過無數(shù)次的話:“是的,我是失足墜樓的?!?/br> “我不會騙人,永遠不會?!?/br> 高跟鞋的聲響在樓道中漸漸遠去,空氣中還隱隱彌漫著蜜桃的香水味。 應西子每次并不會在他家逗留太久,畢竟他一個人住,孤男寡女容易說不清楚。他一口飲盡泡好的檸檬水,重復回放著她剛剛的神情。 許乘月將近三十年的人生中絕大數(shù)時間都埋頭于科研,他有著極強的學習能力,卻從來沒有成功揣測過他人的心思。而剛才,他隱隱約約感受到了應西子的失望,卻給不了任何她想要的說辭和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