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他們之間分明是像兄弟和家人一樣的感情,在一起生活當然是沒有問題的,但若是結(jié)為夫夫,還是會讓謝朝歌有些轉(zhuǎn)變不過來。 況且,晚上他們將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拜堂,然后,他們將會進入洞房。 雖說當了皇上的嬪妃這么長的時間,但是謝朝歌在這件事情上還是全然沒有經(jīng)驗的。 蕭燼身體有疾,自然沒有對他做過什么,但是卻用過別的手段,讓他體會過撕心裂肺的疼痛。 而且,那個晚上,暍醉了的蕭燼分明是想要對自己做些什么的,只不過當時他太害怕了,所以用剪刀刺傷了蕭燼,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在謝朝歌心目中,這種事情,應(yīng)該是要兩個相愛的人做得吧,不知道會不會也是那樣的痛呢? 此時的養(yǎng)心殿中,一道明黃的身影坐在案桌后面,案桌上依舊是滿滿當當?shù)淖嗾酆驼?wù)。 蘇景小心的伺候在一旁,只是看起來像是有心事一般,一會看看外面的天色,一會看看安靜的皇上,幾次都是欲言又止。 啪嗒一聲,蕭燼手里的奏折直接合上了。 說。蕭燼冷冷道。 蘇景低垂下頭來,皇上,奴才并無事。 無事為何站立難安,蕭燼看過來,別讓朕問第二次。 蘇景還是沒忍住,拱手道,皇上,果然慧眼如炬,奴才確實是心中有事,奴才,是在為皇上憂慮。 朕有何可憂慮的。蕭燼面色如常,又拿起了另一本奏折來看。 蘇景只不過望過去了一眼,便道,皇上,這本孟大人寫的奏折,您方才已經(jīng)批閱過了...... 蕭燼手指頓住,眼色冷的像是刀子,直直的看著蘇景。 蘇景后背一涼,慌忙的跪了下去,皇上,是奴才看錯了,皇上批閱過的不是這一本奏折。 過了會,蕭燼才將那本奏折也隨手扔下,起來吧。 蘇景仍舊跪著沒起,卻是開口道,皇上,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算一算,那邊,也快要開始...... 蘇景沒繼續(xù)說下去。 蕭燼看了眼窗外,開始如何? ......開始拜堂了...... 蘇景雖然沒起身,但是卻能夠看到蕭燼垂在案桌下的手瞬間就攥緊了。 皇上,怎么說也是南藩王府的喜事,您只是送去了眾多賞賜,卻是不想親眼看看嗎? 親眼看看謝妃是如何被您推給了南藩王的,這句話蘇景當然不敢說,也只能在心底默默的說著。 他南藩王有多大的面子,能讓朕屈尊去他的府上。蕭燼冷笑道,再說,朕若是去了,說不定還會惹得他們新人不快,朕為何要去自找不痛快?朕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了,后面再發(fā)生任何事情,都與朕無關(guān)! 蘇景道,皇上,話是這么說,但是,您也答應(yīng)了南藩王的,成婚之后,您便準許他回到南境去,那到時候南藩王自然也是會帶著王妃同去的。 你說什么?蕭燼質(zhì)問道,王妃? 蘇景點點頭,既然是同南藩王成親,又是皇上您親自賜的婚,定然不會是做妾室的了,正是南藩王妃。 蕭燼覺得胸口忽然呼吸一窒,鋒利的俊眉蹙起。 沒錯,不是謝妃,而是南藩王妃,不再住在流殤宮,而是要隨南藩王前去南境。 那南境據(jù)此千里之遙,山高路遠,或許再見一面,都是奢望。 皇上,門外有個小太監(jiān)前來通報道,謝將軍求見。 蕭燼斂了眼眸里的晦澀,沉聲道,宣。 拜堂馬上就要開始了,喜婆來引著謝朝歌同去前院的大堂。 越接近大堂,人聲就越暄鬧,謝朝歌有些緊張的揪緊了手中的紅菱,他的頭上蓋著塊紅色的紗巾,遮住了 大半的視線,只能極其模糊的看見有許多人影圍在四周,并且都在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 有嘈雜的聲音傳進謝朝歌的耳朵里: 嘖嘖嘖,以前就都說宮里的那個謝妃禍國媚主,現(xiàn)在沒想到竟然還把南藩王也給迷惑住了,還真是有好手段! 何止啊,犯了那么大的罪行,皇上都能把他赦免了,誰知道他是不是給皇上下了什么迷魂湯了,都是些上不了臺面的狐媚手段罷了,也就南藩王還當個寶貝似的收著了。 聽說在牢里的時候,皇上都幾次三番的去看望呢,這么厲害的角色,我等可是比不了的!幸而只是個榻上的玩意,要是生在朝堂,還不得把咱們都給制服了?。?/br> 謝朝歌越聽越覺得那些聲音刺耳,可是他又不能有任何不妥的行為舉止,便只能乖乖順順的被喜婆牽著走。 眼前出現(xiàn)了道身影,隨后熟悉的聲音傳來,朝朝。 謝朝歌知道是南弈承在自己跟前,放下了心來。 南弈承牽過他手里的紅菱另一頭,隨后同他一起繼續(xù)往前走去。 在充滿了質(zhì)疑鄙棄和嘲諷的氛圍中,兩人一同拜了堂。 南弈承握了握謝朝歌的手,給了他些許安慰,意思是要他不要聽那些流言蜚語。 謝朝歌也回握了一下南弈承的手,他其實沒有那么在乎了,經(jīng)過了這么多的事情,只不過是幾句話,還是打不倒他的,只是,聽了還是會有些傷心罷了。 拜完堂之后,謝朝歌便又被喜婆牽引著回了房間里等候著,而南弈承還要在外面繼續(xù)招待賓客。 讓謝朝歌坐到床邊后,喜婆笑了兩聲,提醒道,王妃,等會王爺回來了,您二位就可以洞房花燭了,不過可千萬記得,要先暍了這杯交杯酒,才能掀開蓋頭啊。 洞洞房? 謝朝歌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他跟弈承哥哥還要洞房嗎?那他們是不是還要睡在同一張床上? 他比劃著手勢問道:那,要怎么做呢? 喜婆看不懂謝朝歌的啞語,但是也估摸著能猜出來他是在問什么。 王妃,可是不懂怎么洞房? 謝朝歌點點頭。 喜婆面露難色,這個她要怎么告訴王妃呢,那么私密的事情,而且還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她雖然是知道一些,但是怎么能張的開這個口。 不過王妃的身段瞧著這么誘惑人,想必王爺今晚肯定會把持不住的,她還是得先告訴王妃一些,省得晚上會惹得王爺不快。 喜婆壓低了聲音,湊在謝朝歌耳旁嘀嘀咕咕的說了好一會。 只見謝朝歌隱在紅紗下的耳垂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最后紅的簡直要滴血了。 怎么......怎么能夠那個樣子做呢?! 謝朝歌臉蛋也熱熱的,他不停的吸氣吐氣,想讓自己的臉蛋快點恢復(fù)正常。 但是喜婆剛才說的那些,他卻是覺得有些熟悉一般,像是,自己什么時候經(jīng)歷過了似的...... 忽然,謝朝歌猛地瞪大了眼睛。 這,這不就是蕭燼曾經(jīng)差點要對他做得事情嗎?! 脫了他的衣服,親他,抱他,分開他的雙腿...... 謝朝歌用力的搖了搖頭,腦海中滿是蕭燼的影子,他對自己笑,對自己溫柔,喂自己吃葡萄,陪自己看梅花 可是恍然之間,那個影子又變得冷冰冰的,狠厲的眼神要把他殺掉一般。 王妃!王妃!您沒事吧! 喜婆的聲音把謝朝歌的喚了回來,他愣怔了會,然后才慢慢搖頭。 時辰也不早了,喜婆匆匆的離開了房間,只剩謝朝歌一個人呆在了房中,等候著即將進來的南弈承。 謝云慕面圣完了之后,便要直接離開養(yǎng)心殿,他已經(jīng)打算回到南境以外的邊疆去了,即日就會啟程。 蕭燼忽然叫住了他,謝將軍,臨走之前,沒有去王府沾沾喜氣嗎? 謝臨羨站住了腳步,回身道,皇上不是也沒去嗎? 見蕭燼眼神冷冰冰的,謝臨羨又道,皇上既然沒去的話,那現(xiàn)在這個時辰倒也不必再去了,估計已經(jīng)是拜完堂了吧,后面也不過就是賓客之間的寒暄,然后便入洞房了,沒什么可看的了。 蕭燼的身影似乎在那一瞬間就僵在了原地。 作者有話說來啦! 第80章 嬌嬌不哭了,哭得朕心疼 天色已黑,房間里燃著兩支昏暗的喜燭。 燭火影影綽綽,映照著安靜坐在床邊等待的人兒。 謝朝歌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也不知道前院大堂內(nèi)的賓客都走了沒有。 他因為緊張,一直端坐著身子,這會兒屁股都有點麻了。 呆會兒,弈承哥哥就會回來了,到時候他們要做些什么呢? 真的要暍了交杯酒,然后就......就同床嗎...... 謝朝歌摳了摳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是好。 如果跟弈承哥哥說,自己不想同床的話,他會生氣嗎? 這時,房門傳來了響動,似乎是被人輕輕的推開了。 門外的寒風跟著侵襲進來,將那燭火瞬間就吹滅了。 謝朝歌身子驟然一緊,弈承哥哥居然這么快就回來了,看來是外面的事情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透過那層薄薄的紅紗,謝朝歌只能夠勉強的看清楚,有個高大的人影,踩著落了滿地的銀輝,在向著自己慢慢走過來。 謝朝歌這下子更加緊張了,有些不安的往床畔的更里面坐了坐。 那人影走到了床邊來,卻是站著不動了,只是垂眸看著謝朝歌。 謝朝歌聞到了飄過來的淡淡酒香,弈承哥哥暍酒了嗎? 想來也是,今日的場合,與賓客作陪定然是要暍酒的。 可是,他為什么站著不動呢? 是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嗎? 想到這里,謝朝歌抬起手來,拿過了一直放在床旁邊的一只酒杯來。 誰知道那個人影看著謝朝歌捧起了酒杯,還是沒動。 謝朝歌指了指自己的酒杯,又指了指桌上的那個酒杯,示意他也要把酒杯端起來的。 可是那人像是看不懂謝朝歌的手勢似的,就是不為所動。 謝朝歌嘆了口氣,弈承哥哥是不是暍醉了的,為什么都不搭理自己呢? 他把桌子上的另一杯酒也拿了起來,然后遞到了那人面前。 第80章 嬌嬌不哭了,哭得朕心疼 見那人不伸手去接,謝朝歌端著酒杯碰了碰他腰間的玉帶。 人影終于動了,抬起手來,接過了謝朝歌手里的酒杯,微冷的指尖觸碰到了謝朝歌的手指,謝朝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趕緊把手收了回去。 不知道為什么,謝朝歌覺得今晚的弈承哥哥怪怪的,難道是因為暍了酒的緣故嗎。 謝朝歌抬起頭來,想要看看身前人的樣子。 可是房間里本就黑暗,他頭上又帶著紅紗,實在看不清楚,只能夠大概的看清楚一個冷硬的輪廓。 他仰著下巴,想要跟身前的人暍交杯酒,可是他坐著,身前的人站著,兩人的距離太遠,根本就夠不到。謝朝歌直接站了起來,這樣兩人的差距還能小一些,但身前的人還是比他高了許多。 謝朝歌把自己的酒杯湊過去,跟另只酒杯碰了碰。 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里響起。 謝朝歌主動的把自己的胳膊纏上了身前人的胳膊,然后湊過去要暍酒杯中的酒。 但是跟前的人根本就不配合他,站的筆直,他踮著腳都夠不到杯中的酒。 謝朝歌戳了戳那人的手背,瑩白的下巴在紅紗下面露出了些許,一雙眼睛在紅紗底下眨啊眨。 那人終于彎下了身子,俯身湊近了些,配合著謝朝歌的高度,讓他能夠暍到酒。 謝朝歌張開紅唇湊過去,去暍杯子里的酒。 這酒還是有點烈的,謝朝歌只暍進去了一小口,就感覺喉嚨要被燒著了似的,辣得他直冒眼淚花,剩下的酒說什么也不愿意再暍了,一張一張的吐著小舌頭呼氣吸氣,緩解嘴里的灼燒感。 身前人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他,忽然也微微啟唇湊了過來,像是要暍掉自己杯子中的酒。 謝朝歌看著眼前越湊越近的臉,一顆心不知道為什么撲通撲通的瘋狂亂跳起來。 那薄唇即將要碰到酒杯的時候,卻是頓住了,然后繼續(xù)向前,朝著謝朝歌的方向靠近過來。 謝朝歌驚訝的向后躲避,卻不想自己身后就是床榻,他的腿被床腳絆住,不受控制的就往身后倒去。 手中的酒杯被人迅速的拿走了,然后穩(wěn)穩(wěn)的放到了桌上。 謝朝歌的后腰上多了一只手掌,緊緊貼著他,半撐著他身體的重量,然后隨著他一起往床上倒。 謝朝歌的身子陷進柔軟的床榻時,唇上也多了個濕濕軟軟的觸感。 那力道溫柔又強勢,濕熱又帶著冷意,含住他的唇瓣慢慢廝磨,要將他整個人都拆吃入腹似的。 謝朝歌忽然咬緊了牙關(guān),惶恐的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愣怔住了。 這個感覺...... 第80章 嬌嬌不哭了,哭得朕心疼不對,不是弈承哥哥! 這個感覺,這個吻...... 是,是皇上! 謝朝歌把還蓋在自己眼睛上的紅紗猛地扯開了,但是隨即眼睛上卻被一只大掌覆蓋住了,眼前徹底陷入了黑暗,連一絲光亮都看不見了。 謝朝歌開始掙扎起來,可是隨后兩只手腕就被控制住了,高高的舉到了頭頂上,絲毫動彈不得。 不滿謝朝歌一直緊閉著牙齒,這個吻還只是停留在表面,握著兩只手腕的大掌有些控制不住的捏了捏。嗯晤......謝朝歌果然有些吃痛的鳴咽了聲。 隨后牙關(guān)失守,靈活的舌尖頂進去,含住剛才那條粉紅的像是小蛇的小舌尖,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吮吸輕咬...... 一個深深的吻,謝朝歌被迫的仰著下巴承受,呼吸都不屬于自己了,氣喘吁吁的喘不過氣來。 遮住眼睛的那只手終于放開了他,可是唇舌還被牢牢占據(jù)著。 謝朝歌睜開眼睛,里面早就已經(jīng)是淚意朦朧,隔著層層山水煙雨一般,霧氣蒙蒙的看過來。 撞進一汪幽暗的深不見底的古譚中,被吸引著墜入深淵。 蕭燼跟他對視著,不僅沒有放開他,反而一手伸到了他的身下,向上托著他的身子,讓他跟自己更加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只有這樣,蕭燼那顆躁動不安的心才能夠稍稍平靜下來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蕭燼終于松開了謝朝歌。 兩人的氣息都已經(jīng)亂了,謝朝歌濕潤的長睫顫了顫,晶瑩的淚珠就直接滾落了出來。 蕭燼湊過去,把他的淚珠吻掉,然后把頭深深埋在了謝朝歌肩頸處。 聞著熟悉的幽幽香氣,抱著懷里溫熱綿軟的一團。 嬌嬌...... 低沉沙啞的嗓音,竟然帶了些不易察覺的顫抖,悶悶的響在謝朝歌耳畔。 朕后悔了...... 聽了這話,謝朝歌身子猛然僵直了些。 他......是不是聽錯了...... 皇上是說,后悔了嗎? 皇上不是一言九鼎,一諾千金的嗎? 第80章 嬌嬌不哭了,哭得朕心疼 圣旨不是不可違抗的嗎? 不是為了鞏固權(quán)勢,把自己賜給了別人的嗎...... 嬌嬌,朕做不到,朕沒辦法看著你嫁給別人,朕也沒辦法看著你躺在別人身側(cè),不管是誰,除了朕,就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