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問我送命題[末世] 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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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花有重開日,人有重逢時(一更) “明白了?!甭遢p云眉頭緊蹙, 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意味著來到中心城不會太久,他們就要抓緊時間奔赴零號基地了。 他們的飛行隊穿過了云層,降落的地點就是中心城灰塔。 從前在灰塔受訓(xùn), 完成監(jiān)察員最后的測試時,是在中心層的外勤基地進行的。那個時候, 他就和李哲楓討論過,為什么從外勤基地看不到中心城的灰塔。每一座城市的灰塔都是全城視線的焦點, 是那種一抬頭就能看到的存在。 談墨透過舷窗, 第一次看到了中心城灰塔的全貌。 它和銀灣市還有北辰市灰塔都不相同, 并不是高聳入云的大樓, 更像是城市中央的一座封閉式堡壘。 談墨在灰塔受訓(xùn)的時候,曾經(jīng)聽過一個傳說, 那就是中心城灰塔其實是一座宇宙飛船。 當(dāng)畸化的開普勒生態(tài)真的把地球都給占領(lǐng)了,這艘飛船就會發(fā)射起飛, 進行繞地飛行,保留人類這個生物最后的火種。這也是為什么全球的科技精英都在這座城里搞研究的原因, 一旦人類放棄地球的時候,不需要征集,直接把中心城灰塔里所有人都帶走就好。 但是談墨現(xiàn)在無心搞清楚這件事的真假, 他需要找到一個安靜的不被打擾的地方與開普勒生物共感。 少一頭畸化生物變成嵌合體的一部分,他的母親就多一分活下來的希望。 心臟沉重得要命,他還記得自己被并蒂蓮?fù)虥]的感覺,掙扎、無力、被吞噬的恐懼。而凌喻卻在這樣的情況下堅持了二十多年。 他的拳頭握得很緊,指節(jié)發(fā)白。 中心城比起任何一座城市都要繁華,摩天大樓比比皆是,立交橋等基礎(chǔ)設(shè)施保持了地球被開普勒生物入侵之前的水平,天空中是列隊巡邏的飛行器, 無人機在城市樓宇之間穿行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生物掃描。 它是人類文明的中心。 而在談墨的眼中,不過是一堆沒有感情的鋼筋水泥。 他們在中心城灰塔的起降坪降落,起降坪就像伸出去的一只手,面積很大,以特殊方式加固。 停穩(wěn)之后,就有專門的接駁車來到了飛行器的入口處。 一行人走路出來,前來接他們的是一位融合者,他戴著特殊的眼鏡,看不到他的眼鏡,他的脖子上掛著工作牌,顯示是個高級研究主管,名字是呂翊。他朝著何映之的方向微微頷首。 “中心城的一號會議室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部署會議結(jié)束之后半個小時,行動就會開始?!眳务纯聪蛘勀?,用平和的語氣說,“談副隊,當(dāng)你越著急的時候就越是容易出錯。而且中心城乃至整個灰塔的效率比你想象的要高很多。別忘記你在灰塔的受訓(xùn)內(nèi)容,有一條就是時刻準(zhǔn)備著最后一戰(zhàn)的到來?!?/br> 談墨深深吸了一口氣,手背是來自另一只手的手心溫暖,是洛輕云。 洛輕云輕聲道:“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談墨看向洛輕云的眼睛。 如果說孤獨、背叛、生死瞬間以及失去,洛輕云的經(jīng)歷比談墨多得多,但此刻這雙眼睛里卻充滿了淡定和從容,讓談墨浮躁焦慮的心平和了下來。 “中心城灰塔是一艘宇宙飛船,隨時可以點火,帶著人類的精英離開地球。”洛輕云說。 “哦……看來中心城的保密工作做得不行。幾乎每個灰塔學(xué)員都聽過這個傳說。”談墨笑了笑。 此時的接駁車已經(jīng)進入了中心城灰塔的內(nèi)部。 這里完全沒有繁華的景象,只有在有限空間里展現(xiàn)出的強大功能性,甚至有一種被束縛的逼仄感。 呂翊將他們送到了一間會議室的門前,說了聲:“其他人已經(jīng)到了,包括深宙集團的人?!?/br> 談墨他們下來之后,何映之還要再去一趟自己的研究室,他離開中心城太久了,許多重要研究的成果在這一次不能保密,必須告訴參與作戰(zhàn)的每一個人。 既然全體人類共進退,那就不該再有秘密。 賀瀧打算陪著何映之,何映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認真地說:“你的任務(wù)早就不是保護我了。去部署會議吧。” 呂翊微笑著說:“我會把何教授還有陸處長一起送過來?!?/br> 接駁車在通道里繼續(xù)高速行駛,很快就消失在盡頭了。 面前的門打開,談墨被眼前的影像給震驚到了。 這個會議室是圓形的,會議室的中央是個巨大的全息圖景,可以三百六十度看到零號基地的情況。 圍繞著全息圖景,是已經(jīng)落座并且神情冷峻的融合者們,他們都是從各個地方抽調(diào)來的精英。 這些座位就像傘一樣,一旦會議結(jié)束,所有座位就會縱向收回,整個會議室會被壓縮到只有電梯通道的大小——這就是中心城內(nèi)部的最大限度空間利用原則。 談墨和洛輕云走進去,他們一路側(cè)著身走向會議室中央的位置。談墨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有好奇的,也有審視的,還有激動和崇拜的。 談墨知道他們中絕大部分都已經(jīng)和能量源連接,彼此之間都能共感。 這就是一種無聲的交流方式,一瞬間的共感之后,所有的疑慮全部消失,談墨朝他們點頭致意,而他們向談墨報以微笑或者認可的眼神。 姜懷瀠就坐在談墨不遠處,微微點頭。 一位穿著西裝,打扮和耿勁柔出奇相似的男人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標(biāo)準(zhǔn)的西裝三件套,白襯衫打底,襯衫的領(lǐng)子也翻折得平平整整,他的鬢角已經(jīng)白了,看起來接近七十歲,但是精神矍鑠,雙眼中有一種淡定而睿智的光芒。 “大家好,我是新任的中心城灰塔負責(zé)人凌厚。我在此不多做贅述和廢話,請大家打氣精神,一句話都不要漏掉?!?/br> 現(xiàn)場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談墨愣了一下,小聲說:“好像跟我想象的不一樣?!?/br> 因為洛輕云童年時代的遭遇,談墨對中心城灰塔沒有半分好感。在他看來中心城的人要么滿滿官僚主義,要么就是為了保證“人類能夠存活下去”的冰冷機器。 但眼前這個凌厚,名字聽起來耳熟,行事風(fēng)格直截了當(dāng)。 洛輕云的眉心蹙了蹙,回答道:“那是你外公?!?/br> 那一刻,談墨是震驚的。 “什么?他是我外公?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一時之間談墨完全說不出話來。 而凌厚很顯然看到了談墨的表情,他微微咳嗽了一聲,吸引了現(xiàn)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好吧,為了讓這次行動的核心人物……”凌厚抬起手臂示意了一下談墨的方向,“能夠?qū)P穆犖业娜蝿?wù)解析,我用三十秒時間介紹一下我自己。我是凌厚,幾十年生活在我女兒凌喻的盛名之下。同樣身為科研者,我的研究方向是航空航天技術(shù),從三十多年前我就在反對人類對于開普勒22b的覬覦之心,然而并沒有什么鬼用。之后我的研究方向就是設(shè)計建造中心城灰塔。很抱歉,在科研領(lǐng)域我沒有我女兒那般出類拔萃名動歷史,也很抱歉身為航天技術(shù)人員我的保密期長達三十年,我沒有辦法為我的女兒做什么。更加抱歉,三個月前我才把我所有的競爭者都擊敗了,成為了灰塔的負責(zé)人?!?/br> 凌厚的每一句話都讓談墨震驚。 三個月前?怪不得最近一段時間中心城的行事作風(fēng)和以往不同了。 甚至于這個臨時被組織起來的行動,根本不可能面面俱到,如果是從前的中心城不討論準(zhǔn)備個三、五個月根本不會出手,但是現(xiàn)在竟然說干就干! 看來這就是凌厚的作風(fēng)。 “小伙子們,我知道你們在擔(dān)心這么倉促之間的行動就不會讓你們都去送死?!绷韬駭偭藬偸郑拔乙膊恢?。反正如果你們失敗了,人類也走到盡頭了。所以不需要有那么大的壓力,我甚至于剩下來的人類不會比你們多活幾天?!?/br> 聽到這里,陳玖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臥槽?這么直白的?” 談墨的嘴角卻勾了起來,“可我就喜歡這樣的直白。” 凌厚對上談墨的眼神,很淡地笑了一下。 “在我看來,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水平和物資調(diào)動能力,三個小時以內(nèi)可以做到的和三、五天甚至三五個月之后能夠做到的不會有太大的區(qū)別。而且三、五天甚至三、五個月之后,這個大怪物會比現(xiàn)在更難對付。應(yīng)該說,可能沒有對付它的必要,我們直接躺平就行了?!绷韬裰噶酥干砗蟮娜D景。 它的畸化程度比起談墨與凌喻共感時候看到的要更加嚴重。 畸化生物的特性相互交錯,魔鬼藤、騰蛇、螭吻等生物交纏在外層,禁湖從夾縫中生長出來,當(dāng)感受不到攻擊的時候,它們都緊緊閉著,但只要有敵人靠近,它就會驟然綻放,噴出瓊漿。在嵌合體的腰部有好幾只鴻蜮的頭,復(fù)眼正在轉(zhuǎn)動,而身子卻在嵌合體的底部,似乎是為了加固,頭和身子之間是無數(shù)的神經(jīng)線,而神經(jīng)線之間又是亂七八糟的其他開普勒生物。 “我三年前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标惥琳f。 凌厚調(diào)出了這個嵌合體內(nèi)部大概三分之一左右的掃描圖,畸化能量比當(dāng)初扶桑樹還要密集,而且已經(jīng)看不出來生物形態(tài)了。 “它現(xiàn)在就是生長在我們星球上的大毒瘤,會把我們整個星球的生命力都抽走,必須要切掉了。現(xiàn)在動刀,切的干凈頂多元氣大傷。再晚幾個小時,就會到病入膏肓的程度了。”周敘白說。 李哲楓開口道:“從這個全息圖景分析,我們找不到任何進攻和突入的切口,甚至于只要接近就會被各種攻擊性生物撕碎,無論是空中還是地面,它都有強力的自主意識。何教授呢?他怎么還沒來?” 何映之是開普勒生物學(xué)的頂級專家,應(yīng)該由他來分析突破口。 這時候,談墨和洛輕云忽然同時感覺到一種強烈的不安。 “走——去何教授那里!他可能出事了!”談墨忽然起身。 洛輕云的眼睛里驟然亮起了強烈的金色光澤,忽然釋放了開普勒能量,透過了中心城的重重金屬墻壁,開啟獵捕狀態(tài)。 “怎么回事?” “發(fā)生什么了?” 所有人陷入了疑惑,凌厚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立刻發(fā)出警報。 “距離何映之教授最近的人火速趕往救援!” 李哲楓一把拽起周敘白說:“何教授出事了!我們走!”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談墨的背脊起了一層冷汗,汗毛都立了起來。 此時,在何映之的研究室里,紅色的鮮血就像綻放開的克萊因之瓶,流得到處都是。 何映之咬著牙,陸穎就靠著墻,全身都是血窟窿,呼吸正在衰竭,她的右手還死死扣著一把槍。 何映之已經(jīng)完全慌了,他大聲呼喊著陸穎的名字,手忙腳亂地按著她出血的傷口,按住了一個,另一個還在汩汩向外流著血。 止不住,根本止不住。 “陸穎……對不起!你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醫(yī)療隊就來了!我剛給你打了止血凝劑了!你很快就不會流血了!” 不遠處倒著一個人,正是呂翊。 他睜大了眼睛看著何映之的方向,全身冒出無數(shù)的骨刺,只是這些骨刺還沒來及的完全尖銳化,他的前額就已經(jīng)中了藥劑彈。 陸穎看著何映之,臉上露出一抹笑。她已經(jīng)很清楚等待她的是什么了。 “以后……沒人再罩著你了……要圓滑一點了……”陸穎想抬起手來摸一下何映之的臉,但是他沒有力氣。 “我圓滑不了!我就是這個性子!你說過的,我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做研究就可以了!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以后怎么辦?。课抑粫鲅芯?,不會跟人打交道!” 何映之的臉上,胸膛上都是血。 這時候,研究室的門開了,談墨和洛輕云沖了進來。 看到地面上的大片血跡時,談墨晃了一下,洛輕云一把穩(wěn)住了他。 “不是何教授?!?/br> 何映之聽到了聲音,轉(zhuǎn)過身來,滿臉都是眼淚。 “救救她!求你們救救她!她是為了保護我才這樣的……她流了好多好多的血……怎么辦!怎么辦!” 當(dāng)洛輕云走到何映之的身邊,看到靠著墻的是陸穎的時候,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