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問我送命題[末世]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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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墨扣緊了手指,像是給洛輕云的雙手上鎖。 小腿傳來的劇痛讓談墨瞬間驚醒。 他猛地坐起身來,大口地呼吸,才發(fā)覺自己就躺在寢室的床上,睡夢中的一切散去,只留下透過窗子的零星月光。 洛輕云不在這個屋子里,也就是說自己剛才真的在做夢,不是洛輕云在搞鬼。 “靠——” 談墨扣住自己的左腿,要不是愛德拉之花的神經(jīng)**素發(fā)作,談墨都懷疑自己的夢得做到什么程度。 他一背都是冷汗,打開了床頭柜,把鎮(zhèn)痛劑給取了出來。 打了兩針下去,疼痛感略微降低,但還是疼得厲害。 談墨捋開自己額前汗?jié)竦陌l(fā)絲,心想這條腿多半是保不住了。 明天跟李哲楓還有高炙商量一下,看要不要換條機(jī)械腿吧。不疼還耐糟。 談墨瞥了一眼時間,這才早晨四點半,沒睡多久……但現(xiàn)在疼成這樣,多半是睡不著了。 他打開了通信器,塞上藍(lán)牙耳機(jī),想起剛才自己做的那場夢,談墨的心臟仍然在狂跳,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仿佛那里還留有洛輕云指節(jié)的觸感,以及最后那個親吻……談墨隱隱感覺到自己其實是在期待著。 他期待著現(xiàn)實里的洛輕云不需要克制,用接近本能的方式吻他。 談墨呼出一口氣來,這個夢太真實了,就像所謂的“客我”世界,而在那個世界里,他可以無所謂監(jiān)察員的守則,無視那道界限,把洛輕云完全拽入自己的世界。 草……但凡洛輕云這個隊長長得難看一點,身材矮挫一點,笑起來沒那么勾人,沒有救過他,沒有讓他看到他的記憶,吻他的時候沒有那么柔軟,沒有那么……那么需要他,談墨覺得自己根本不會把洛輕云當(dāng)回事,夢里也絕對不會有這家伙。 談墨下載了一段佛經(jīng),播放出來。 大半夜里做不合時宜的夢,那肯定得靜心寡欲啊。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yùn)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談墨雖然一句都聽不懂,但自己的心靈好像受到了那么點的凈化,總算可以假裝自己沒做過關(guān)于洛輕云的夢了。 但是睡在隔壁的洛輕云眉頭卻皺了起來。 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床頭的時間,坐起身來將額前的發(fā)絲捋起。 他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夢里他回到了那場和談墨的較量。 只是這一次談墨發(fā)揮得更好,他更敏捷,而且對自己的一切攻擊都預(yù)判準(zhǔn)確。 洛輕云心甘情愿地被他放倒,直到談墨領(lǐng)口的銘牌掉了出來,這一切就像是給他機(jī)會來報復(fù)談墨那一次讓他心動,于是他也咬住了談墨的銘牌,甚至……比晚上在車庫里那次還要更用力地吻他。 洛輕云很長地呼出一口氣,他低下頭,自嘲地笑了。 因為這場夢還真特別像是……自己和談墨都掉進(jìn)了某個“客我”世界。 只是,洛輕云的手套還在,他很清楚自己沒有邀請談墨。 而談墨……他也沒有開普勒世界。 “什么聲音?” 敏銳的聽力讓洛輕云確定有佛經(jīng)來自談墨的臥室。 這家伙要么聽搖滾,要么看沒有營養(yǎng)的搞笑綜藝,怎么會大半夜里忽然放起佛經(jīng)來了? “又在搞什么?” 洛輕云打開通信器,直接發(fā)了一條信息過去:[談副隊,**苦短,放什么佛經(jīng)?] 談墨打開通信器上的信息一看,被“**苦短”四個字鬧得小心肝顫了一下。 [你的**干我屁事?] 洛輕云看著這條信息,閉上了眼睛,更加專注地去分辨隔壁的聲音,然后眉頭皺了起來。 一分鐘之后,談墨臥室的窗戶傳來了敲玻璃的聲音,他睜眼一看發(fā)現(xiàn)洛輕云穿著睡衣就在陽臺上。 逆著光,洛輕云的眼睛完全在陰影里,但得天獨厚的鼻骨讓他即便在黑暗里也極有辨識度。 談墨一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夢,一陣心虛,他根本不想去開門,而是賴在被子里假裝什么都沒看到。 通信器震了一下,是洛輕云的信息:[我可以把陽臺的門踹開,看你要不要花錢請人修。] 談墨的額頭上青筋突突,你跳我家的陽臺,你想進(jìn)我的臥室,你還要我花錢修陽臺門?你是土匪嗎? 可惜洛輕云一向說到做到,連飛機(jī)都跳過,更何況一扇小小的陽臺門? 談墨掀開了被子,站起來的瞬間,左腿的疼痛差一點讓他跌坐回去。 他五年前能在洛輕云的面前面不改色假裝沒事,現(xiàn)在當(dāng)然也可以。 談墨一步一步走到陽臺前,把門大開,一臉不樂意的表情。 洛輕云垂著眼看著他。 這男人眼睛生得好看,談墨知道。 無聊的時候,談墨搜了一下洛輕云的生父許令飛。不得不說許教授生了一雙看似文雅的勾魂眼,多情又讓人心癢,讓那么多女人愛上了他。 但那雙眼,多看一會兒,談墨就有些生厭。 因為里面有太多的世故圓滑和被掩飾的精心算計。 但是洛輕云的眼睛不同,他繼承了父親的雙眼線條,可又有母親眼睛里的純粹和篤定執(zhí)著。 那是一種剛毅,就像冷峻的山巖,飛濺而起的瀑布……透著一股讓人向往的力量。 許令飛的眼睛英俊卻盛滿了塵世俗念。 洛輕云的眼睛很美,因為專注。 “洛隊,什么事?” 洛輕云的手抬了起來,談墨的心也不爭氣地高高提起,直到對方的手在他的頭頂上揉了一下。 “半夜里放佛經(jīng),看來談副隊不但睡不著,而且很無聊?!?/br> 洛輕云徑自走進(jìn)了談墨的臥室,在他的床邊坐下,手掌在談墨躺過的地方摸了摸。 談墨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不敢靠近,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的怯懦是因為什么。 可洛輕云明明觸碰的是他的床單,談墨卻有一種那只手的手心緊貼著自己背脊的錯覺。 “你出了很多汗,做噩夢了嗎?”洛輕云又看了過來。 “是啊,你在我的噩夢里。”談墨涼颼颼地說。 洛輕云瞇起了眼睛,看著談墨,這讓談墨緊張了起來。 他的腳踝疼得厲害,他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走回臥室的毅力。五年前他能忍受那種疼痛,可不知為什么五年后的現(xiàn)在面對近在咫尺的洛輕云,談墨好像沒那么能忍了。 “洛隊,很晚了,你真不回去睡覺嗎?”談墨咬著牙關(guān)問。 洛輕云卻抬起了腿,一只手環(huán)著膝蓋,另一只手撐著下巴,看著談墨。 在這樣的黑暗里,他的眼睛很明亮,側(cè)過臉看向談墨,他的脖頸露出優(yōu)雅的線條,鎖骨在睡衣的衣領(lǐng)間若隱若現(xiàn),夜晚延伸出游絲般的嘆息聲,談墨的喉嚨干啞了起來。 “我有問題困擾了許久,想找你要答案?!甭遢p云說。 “別了,您問的問題,我這邊的答案總是不怎么好?!?/br> 大概是因為要繃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yīng)付洛輕云,談墨總算能微微忽略從腳踝一直涌上膝蓋的劇痛。 洛輕云問:“地鐵站里的克萊因之瓶最初選中的是你,我很好奇它是用什么來吸引你的?畢竟,我到的時候明顯看見你跌入它的誘惑里了?!?/br> 談墨的心臟一緊,連呼吸都僵在了喉嚨里,生怕洛輕云敏銳的聽覺聽出什么來。 ——因為當(dāng)時,他看到的就是洛輕云。 在幽暗的隧道里,洛輕云找到了他,他們一起看到了那朵盛放的克萊因之瓶。 那樣的洛輕云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他將談墨抱了起來,跳向了深淵。 “你管它用什么來吸引我?!闭勀淮_定自己的聲音是否慌亂,甚至不敢和洛輕云對視。 生怕對方發(fā)現(xiàn)了他的欲蓋彌彰。 他這輩子,真的沒有這么小心翼翼過。 哪怕是在灰塔學(xué)習(xí)的時候,抄李哲楓的考試卷子被抓包都沒這么尷尬。 洛輕云輕輕笑了一下,他的聲音很溫軟,就像夜里寂靜開放的曇花:“因為它用來吸引你的,一定是你心底最真實的**。” 最真實的欲……望? 談墨的心頭像是被烙鐵燙了一下,他的膝蓋發(fā)軟差點墜下去。 不可能的,洛輕云不可能是他的**。 他談墨心心念念的就是攢錢,換個最新款、功能最齊全、神經(jīng)適配度最高的義肢,然后跟高炙一起退休。 “我看到了……老高。”談墨說。 一撒完謊,空氣就發(fā)悶。 洛輕云的目光仍然溫和,他發(fā)出了一聲很輕的無可奈何的笑,就好像他直到談墨在說謊。 “為什么是高隊?” “大概……因為……高炙適合養(yǎng)老。”談墨第一次覺得說話那么費(fèi)勁。 他甚至一點都不記得腳踝的疼痛了,洛輕云的目光占據(jù)了所有的存在感。 “所以你喜歡高隊?”洛輕云又問。 談墨越來越心慌,明明洛輕云的聲音里沒有任何拷問的意味,談墨卻心虛的厲害。 “哈哈……老高當(dāng)了半輩子的爸爸,你這話會把他嚇到睡不著的。沒有別的事,洛隊你就回去……” 洛輕云放下了膝蓋,站了起來。他身型修長高挑,當(dāng)真是讓人心馳神往的好身材他一步一步走過來,談墨覺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你能再說一遍,克萊因之瓶誘惑你的時候讓你看到了什么嗎?” 洛輕云每上前一步,明明沒有任何壓迫感,談墨就下意識后退,直到他退出了臥室,退到了陽臺。 “老……老高唄。您可以回去了嗎?洛隊?!?/br> 冷汗從談墨的額角滲出,他從來不知道洛輕云可以這么難纏。 “你覺得我會回去嗎?”洛輕云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