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問我送命題[末世]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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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忍受愛得拉之花的神經(jīng)毒素還能活著,但是忍受蟲蘚就只是體會死亡過程。 談墨向著四面八方噴灑藥劑,這些蟲蘚十分繁盛,談墨都覺得不可思議,僅僅是一只肥老鼠提供的養(yǎng)分怎么能讓它們?nèi)绱伺畈?/br> 就在這個時候,談墨通信器里傳來洛輕云沉肅的聲音,封閉車廂帶來的悶熱感在那一刻冷卻下來。 [談副隊,十分鐘內(nèi)我會抵達你的位置。] 談墨必須承認,洛輕云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他現(xiàn)在就像趴在懸崖上的死樹上,樹干已經(jīng)蛀空了,搖搖欲墜,眼下就是萬丈懸崖,風還刮得呼呼響。 覺得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有人從懸崖上面扔繩子下來,要救他。 可惜,這繩子有點短,談墨恐怕是夠不著了。 [談墨,收到請回答。] 洛輕云的聲音再次響起。 談墨咬著牙,不斷噴灑藥劑,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對方。 其實這一次,他不認為洛輕云真的能趕上,等洛輕云到了搞不好連他的尸體都被這些蟲蘚吸收干凈了。 [談墨,‘收到’兩個字你不回說嗎?] 洛輕云的聲音更沉了,和剛才語音里帶著一絲試探和調(diào)侃的語氣全然不同,這是完全的工作狀態(tài)。 以及……他在擔心他。 談墨咬著牙,回答道:“你他媽廢話那么多!來就是了!都是蟲蘚!” [談墨,你聽好——蟲蘚不會吃掉你,所以你別害怕。] “我沒有害怕!” [也不需要視死如歸。] 談墨愣了一下,洛輕云怎么知道他抱著的就是“視死如歸”的想法。 [蟲蘚釋放的氣體會讓你產(chǎn)生幻覺,你要小心的是這個!立刻把車窗砸開逃生,明白嗎?] “砸開車窗?蟲蘚都會蔓延出去的!” [蟲蘚的蔓延是有范圍的,沒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 洛輕云的聲音很鄭重。 像是在托付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給談墨,而這件事就是談墨的性命。 就在這個時候,那只老鼠忽然躥了起來,談墨猛地趴下,驚險地躲了過去。 “死老鼠又活了!” [因為它的體內(nèi)有蟲蘚的種子。] 談墨本來以為它還要攻擊自己,沒想到這貨竟然開始死命地撞玻璃窗,“砰——”地一聲腦袋撞裂開,腦漿子都濺到玻璃上了,但是那只老鼠被某種力量控制著,繼續(xù)不停地撞。 漆黑的隧道讓玻璃窗像鏡子一樣映照出那只老鼠猙獰扭曲的臉,配著骨頭和玻璃碎裂的聲音,就像午夜恐怖片般毛骨悚然。 終于窗子被它撞裂了,玻璃渣落了它滿身,黏在它的傷口里,它絲毫感覺不到痛,鬼魅一般躥了出去。 眼見著蟲蘚又要把車窗給覆蓋上,談墨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腿就是一踹,也不怕蟲蘚落在自己身上,把整面車窗都踹開了,踩在窗沿上縱身一躍,追了上去。 那只老鼠受了傷,跑不了多遠。如果放任它不管,它為了恢復(fù)自己的傷勢,就需要更多的有機物——植物、動物還有人類都會成為它的食物,整座城市也會成為它的后花園。 “洛隊,我去追那只老鼠,你放心我不會跟它硬碰硬!你動作快點!” [收到。] 談墨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洛輕云竟然會回復(fù)他“收到”,這感覺就跟自己當了隊長給洛輕云下了命令一樣。 那只老鼠的腦袋都開了瓢了,腦漿和血隨著它的疾馳灑落在地鐵隧道里。 談墨在黑暗中只能打開通信器的燈光來照明,他順著地下軌道向前跑,死死鎖定那只老鼠的方向。 跑了幾百米遠之后,談墨就失去了那只老鼠的蹤跡。 “靠……跑哪兒去了?” 談墨小心地四下張望,他懷疑那只老鼠就埋伏在頭頂上某個角落里,等到自己一松懈,它就會發(fā)起襲擊。通信器的燈光照明很窄,談墨只能放慢速度。 “咔吱”一聲,他的腳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談墨低下頭,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某種動物的骨頭。 燈光一寸一寸地照亮,談墨辨識出來那是貓的骨頭。 ……這該不會是那只被自己送去寵物醫(yī)院的小白貓吧? 看樣子它最后還是成為了老鼠的食物。 談墨跨了過去,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里不僅僅是有貓的骨頭,還有其他的動物骨頭……比如老鼠、狗、甚至于……人類。 那個疑似為人類的遺骸已經(jīng)被蟲蘚吞噬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小手指還有頭骨的一小部分,但談墨還是認出來那是人類。 小手指邊還有一個扳手,工具箱摔壞了,里面的東西散得到處都是。 如果談墨沒有猜錯,這應(yīng)該是個地鐵維修工,誤入了大老鼠的領(lǐng)地,理所當然地成為了它的食物。 這里就是那只老鼠的巢xue了。 四周靜悄悄的,安靜得有種聽覺被屏蔽的錯覺。 除了自己的呼吸,談墨就只能隱隱聽見滴答滴答的水聲,那是墻體深處滲透的水聲。 通信器提示電量不足百分之二十,燈光暗了下來,僅僅能照亮面前巴掌大的地方。 談墨瞇起了眼睛,他所有的感官集中起來,黑暗中無形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涌來壓迫著感官,他拿起了那個扳手,忽然猛地回身一揮,把某個東西狠狠砸了出去。 ——是那只大老鼠! “吱——”它落到了幾米外,砸在了墻壁上,“咚——”地一聲在隧道里回蕩。 但它殘破的身體本來就是被蟲蘚所控制,談墨聽見了稀里嘩啦類似碎磚爛石被踩到的聲音,那只老鼠又跑了。 “還真是怎么都死不了啊?!?/br> 談墨冷笑了一下,心想洛輕云那家伙不是說十分鐘就會到嗎? 這都幾分鐘了? 還真是洛輕云的嘴,騙死人的鬼。 現(xiàn)在情勢已經(jīng)完全對自己不利,不能再跟下去了。 談墨向后準備退離這個地方,通信器微弱的燈光掃過,談墨忽然發(fā)覺那些零散的尸骨延伸向了不遠處,那片墻壁上好像有個洞。 過去?還是不過去? 談墨意識到了——這只老鼠是故意把他引到這里來的。 還真是心機深沉,辛苦了您嘞! 越是這樣,自己就越不能進去。 大老鼠,還是有緣再會吧。 談墨又向后退了一步,就在后腳跟落地的那一剎那,一只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一瞬,談墨的血液向心臟沖涌而去,背脊涌起一陣冷寒,頭皮發(fā)麻——竟然有人能悄無聲息的接近他,而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前面挺有意思的,談副隊不去看看?” 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談墨側(cè)過臉,對上了一雙在黑暗里顯得意外明亮的眼睛,是洛輕云。 談墨二話不說,掄起扳手砸向洛輕云的腦袋。 洛輕云一把扣住了談墨的手腕,側(cè)臉很輕松地避開。 “你他媽走路都沒聲音嗎?扮鬼嚇唬誰?”談墨咬牙切齒地說。 緊繃的心弦在那一刻放松了下來。 “我嚇著你了?”洛輕云笑了一下。 這家伙的五官被黑暗渡上了一層幽藍的光,談墨別開了眼,把手收了回來。 “我還以為你是那只大老鼠呢?!?/br> “談副隊,你想清楚,是我好看還是那只大老鼠好看?這都能認錯?”洛輕云反問。 “你好看,你最好看啦。你小心藍顏薄命!”談墨沒好氣地說。 雖然不甘心,但必須承認洛輕云這家伙一出現(xiàn),那種命懸一線的感覺頓時被安全感取代。 “走吧,談副隊,過去看看。”洛輕云走到了談墨的前面,打開了通信器,整個通道明亮了起來。 隧道兩側(cè)和頭頂?shù)膲γ姘唏g,里面還嵌著休眠中的蟲蘚。 當光線掠過,它們噴出些許氧氣,發(fā)出類似蒸汽燙衣機般的聲音。 談墨看著洛輕云的背影,心想這個小氣鬼既然找來了,怎么連把槍都不給他帶來。 “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一個?”談墨問。 “疏散地鐵群眾,還有保護調(diào)查小組。”洛輕云回頭看了談墨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只有我,把談副隊放在心尖上。” “那你的心多半爛了?!?/br> 談墨盯著洛輕云的后腰,等著他把腰上的配槍取下來給自己,但洛輕云貌似鐵公雞做到底了。談墨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故意什么都不給他,好讓他躲在他的身后? 洛輕云,你可真是膨脹啊。 越向前,蟲蘚越是密集。 在墻壁上,有一個洞,正好足夠一個成年人走進去。 談墨確定這個通道不是地鐵工程,他不確定是否要繼續(xù)向前,先觀察了一下洞的邊緣,這些痕跡并不平整……明顯是被某種生物蛀咬啃食出來的。 “你追的老鼠應(yīng)該是逃進去了。”洛輕云的燈光對準了洞壁上一串老鼠的腳印。 這串腳印比一般老鼠的要大上一些。 “弄死它,趕緊的?!闭勀冒馐肿擦俗猜遢p云的后腰。 “談副隊,男人的腰可碰不得?!甭遢p云繼續(xù)向前走去,“而且你著急什么呢?反正也來不及上班打卡了?!?/br> 談墨翻了個白眼,“你不趕緊弄死它,難不成還等著它給你下老鼠崽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