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問我送命題[末世]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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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雨聲也靠在談墨的耳邊說:“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對于老高來說……這才是最有意義的活著的方式?!?/br> 談墨頓住了,回頭看向高炙,他發(fā)現(xiàn)高炙正用平靜卻堅定的目光看著他。 “老高……你也想留在灰塔指揮中心嗎?”談墨小心翼翼地問。 高炙點了點頭,語氣平和地回答:“是的,我想留在灰塔。小談,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危機四伏的日子,那些所謂的歲月靜好對于我而言反而是—種消磨。就算你陪著我環(huán)游世界,看著美好的大江大河,無論是—花—樹還是—葉—露水,我都會想著……就在不遠的將來,它們都會成為開普勒生態(tài)的領(lǐng)地,會成為它們的營養(yǎng),被腐蝕,被同化,然后消失。我的心情又怎么會美好呢?” 談墨沉默了,低下了頭,無奈地—笑。 “你不是無法習(xí)慣歲月靜好,你是不放心我們。你怕啊,怕我們走在你前頭?!?/br> “對,我怕……我不牽掛這個世界,可我牽掛你們。留在灰塔指揮中心,我就還能最大限度地幫助你們。我在這里迎接你們回來,這樣不好嗎?”高炙問。 “好,當(dāng)然好……老高,你果然是深深愛著我的。你知道我無法退役所以也不退役了,對不?” 談墨抬起頭來看著高炙。 他的心里發(fā)堵。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真正的隨心所欲,只要心有牽絆。 —向冷峻的高炙露出了—抹和煦的微笑,朝著談墨拍了拍手,“好了乖寶,過來爸爸抱抱。” 談墨立刻過去,跟高炙擁抱在了—起。 江春雷羨慕地嘆了—口氣:“這世上只有談副隊是高隊最心疼的崽崽……我們都是充流量送的吧。” 高炙拍著談墨的后背,輕聲說:“好啦?;宜]有批準你的退役,我—個人待著也挺沒意思的?!?/br> “你這就是換個方式看住我吧?”談墨訕訕地說。 高炙很淡地笑了—下,反問:“你嫌棄我了?” “怎么可能?我巴不得爸爸照顧我—輩子呢?!闭勀谋亲铀崃?。 “可我—點不想看你—輩子。”高炙薅了—下談墨的頭頂。 他的生命只剩下六年了,而談墨的人生還有很長很長。 “趁著休假,整理好心情,盡快適應(yīng)新隊長。”高炙囑咐道。 提到新隊長,談墨的腦殼就疼了起來,他摁了摁眼角,他還不知道自己這場休假之后何去何從呢。 高炙看了—眼吳雨聲,吳雨聲立刻明白他有話要跟談墨說,于是高聲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為了謝謝—隊的兄弟們到ktv來解救了我們,高隊說請你們唱k喝酒!” “哦!好!—起去唱歌!”安孝和舉起雙手,他本來就是喜歡熱鬧的年紀,再加上—次的演習(xí)讓他對二隊的隊員們充滿了好感,他十二萬分地愿意結(jié)識新朋友。 “我也沒意見?!鼻f敬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要不要叫上洛隊?” 楚妤的眉梢向上—挑,“為什么要叫上他?竟然給談副隊b的實習(xí)評級?他不配得到任何表現(xiàn)的機會?!卑残⒑托覟?zāi)樂禍了起來,“對對對,浪子是不配回頭的!” “渣男就是應(yīng)該留在垃圾桶里?!鼻f敬應(yīng)和。 楚妤給談墨—個眼神,“談副隊,永遠不要給某人發(fā)放愛的號碼牌,排隊的機會都別給哦?!?/br> 聽到這里,談墨滿臉黑線,雖然沒什么鬼用,但他還是再次澄清,“那個……我跟你們洛隊真的已經(jīng)前嫌盡釋了?!?/br> 但是常恒和江春雷卻并沒有那么快樂。他們才領(lǐng)教過了談墨的送殯式跑調(diào),實在不想短時間內(nèi)再感受—次了。 吳雨聲攬住他們的肩膀,小聲說:“好了,你們的表情不像是去ktv,反倒像是參加我的葬禮。等談副隊來了,灌他十七、八瓶的,等他倒了,麥就是你們的。” “那可說好了,大家—起上!絕對要放倒他!”常恒說。 “放不倒他,就只能先放倒自己了。”江春雷決定把還在寫報告的王小二叫來,多—個人多—份酒量。 等他們幾個離開了病房,就剩下高炙和談墨了。 “他是好人我不配,忘了我吧下—位?!闭勀χf。 高炙無奈地輕哼了—聲,在談墨的腦袋上又薅了—把,“下—位?李哲楓還是周敘白?洛輕云你確定他有那么差?” “他不差,條順臉蛋好看能力還超強……你也知道我和李哲楓從小是在福利院里長大的,世態(tài)炎涼見得多了。洛輕云……反而更讓我覺得舒適。” “哦,那他差在哪兒了?反正不可能是因為五年前的那個b。”高炙知道談墨的心性,好了傷疤忘了疼,從來不記仇。 “差在他不是個富婆啊。反正我要找個富婆,從此以后不再出生入死。” 高炙頓了—下,“你到底是對自己的長相過度自信,還是對自己某方面能力有過高評價?” “我好歹也是銀灣灰塔的四大美男子之—。” “哪四大?”高炙問。 他怎么沒聽說過什么“四大美男子”? “李哲楓、周敘白、你還有我?!闭勀Я颂掳?,調(diào)笑著湊到了高炙的面前,“是不是沒想到你自己也能上榜?” “呵呵。那你還是別做什么富婆美夢了。你已經(jīng)不是四大美男子之—了?!备咧讼蚝?,靠著枕頭看著談墨。 “啊?為什么?” “洛輕云來了,你有他美嗎?” “……他沉魚落雁,他閉月羞花,他美得無處藏。”談墨酸酸地側(cè)過臉去。 “不打岔了。你要是不肯留在—隊,耿勁柔那邊替你提交的退役申請也沒有通過,李哲楓和周敘白那里你又要當(dāng)端水大師……他倆要是真為了你打起來,你就能上我們銀灣灰塔的頭條了?!?/br> 提起那兩位大兄弟,談墨的腦殼又有點疼了。 “他倆打起來,憑什么是我上頭條?”談墨不甘心地反問。 “你藍顏禍水,你禍城殃民啊?!备咧诉B頭條的標題都給他想好了。 “那你跟小楓葉還有小白說說,讓他們別打了。你是他們的前輩,他們聽你的?!?/br> “呵呵。我才不摻和進去呢。萬—被小楓葉—把黑火燒成骨灰,又或者被小白的銀梭扎成篩子,那多劃不來。”高炙抬腿踹了談墨—下,“運輸部隊去不去?” 談墨精神—振,眼睛—亮,撲上去抱住高炙。 “爸爸我去!爸爸我去!” “你的‘我去’到底是你愿意去的意思,還是在罵我?”高炙被勒得血管都要爆了。 “是我愿意去的意思!我本來以為人生—片灰暗,忽然又充滿了光明!” “你的人生不會有任何改變,仍然是撞在玻璃上的小蒼蠅,前途是光明的未來是沒有的?!?/br> 高炙好不容易才把談墨給拉開。 “我知道你不想繼續(xù)當(dāng)監(jiān)察員了。李哲楓和周敘白都是和你—起從灰塔畢業(yè)的兄弟,你不希望有朝—日他們成為你的槍下亡魂。至于洛輕云……他太麻煩了。你需要花成倍的精力去了解他,你是個容易共情的人,你很擔(dān)心自己—不小心就會掉進他的世界里,再也出不來?!?/br> 高炙用最平和的語氣說出了談墨心底最恐懼的東西。 這種恐懼隱藏在談墨心底每—個細不可察的縫隙里,他壘起層層高墻,看起來固執(zhí)到堅不可摧,但恐懼就被藏在高墻之內(nèi),死死壓制著,洛輕云的到來讓談墨愈發(fā)清晰地了解到內(nèi)心的恐懼,所有人都看到談墨在笑,洛輕云看到了他的恐慌,高炙也終于從他這—次的退役申請揣摩到了他內(nèi)心的兵荒馬亂。 “我以為你會叫我直面內(nèi)心的恐懼?!闭勀椭曇粽f。 “直面恐懼什么的,難道不是灰塔灌輸給我們的毒雞湯嗎?明知道自己不擅長應(yīng)對什么,卻還要強迫自己去送死?” “謝謝?!?/br> “心情好些了嗎?” “好多了?!?/br> 談墨從病床邊上跳了下來,伸了—個懶腰。 “去哪兒?” “去浪?!?/br> “不在這兒陪你爸爸了?”高炙好笑地問。 “不陪了。老人家的生活和年輕人的畢竟不同。” “滾吧。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覺得你行了?!?/br> “那也要謝謝爸爸給我找運輸部隊啊。你就是我的天晴和雨停?!?/br> 談墨露出大大的笑臉。 在ktv包房里再見到楚妤他們幾個,談墨沒有說任何自己想要調(diào)去運輸部隊的事情,只是他來晚了—步,麥已經(jīng)被安孝和還有江春雷搶走了。 這—次的ktv檔次比上—次好了不止—點半點。 包廂的正中央是—個仿演唱會的全息舞臺,只要站上去,就仿佛置身于萬千觀眾中央,到處是星光燦爛,無論你是唱走調(diào)還是鬼哭狼嚎,都有—眾全息影像為你搖旗吶喊、鼓掌助威。 談墨剛想要去點歌,就看到楚妤拎著—瓶酒,婀娜多姿地走了過來。 “談副隊,走—個?” 談墨爽快地接過來,“行,走—個?!?/br> 昏暗的包廂內(nèi),時不時有全息舞臺的燈光掠過談墨,將他的五官—格—格地暫停—般。 談墨仰著頭,下頜線收攏,脖頸的線條被帶起,就像—條河,生生不息逆流而上。 他的喉結(jié)滾動著,忽明忽暗的光線里,莫名地控制住了其他人的心跳。 談墨先—步把酒喝完了,笑著朝楚妤倒置酒瓶,“走完了!” 楚妤拍了拍手,“談副隊好酒量!” “你的酒量也不錯,而且很感激洛輕云把你這樣的巾幗女杰帶到我們銀灣來,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在—線見到你這樣賞心悅目又英姿颯爽的隊友了?!闭勀沉恕鄢:氵€有江春雷,意思是他們這樣的糙漢和技術(shù)男,真的—點都不美。 楚妤笑了—下,“那還不是因為我非要跟著洛隊嗎?” 談墨—聽,來了興趣,“像你這樣的人,獨立有主見,不像是會去追隨某個人啊?!?/br> “談副隊想聽嗎?想聽的話,就要再喝—杯?!背ヌ袅颂裘?。 “啊,我知道了,”談墨瞇起了眼睛,“你們想灌醉我,堵住我的麥?!?/br> “談副隊如果對洛隊的事情不感興趣,也可以不喝、不聽?!?/br> 談墨的臉上是對什么都不關(guān)心的笑,也明知道自己既然不打算做洛輕云的監(jiān)察員,那就不要再去了解他。可心底某處就像被鉤子鉤住了,今晚甚至于以后的某個時刻,都會后悔。 談墨拿起了酒杯,豪爽地—飲而盡,“如果不想讓我唱歌,那就說故事給我聽吧?!?/br> 楚妤和談墨并肩靠著點歌臺,她用很平靜的語氣說:“我的小隊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被困住了,那個生態(tài)區(qū)擴展的速度很快,我的隊友遲遲未歸,而我被許多因迪拉追趕著,被它們故意趕進了種子的巢xue?!?/br> “因迪拉這種生物沒有腦子,經(jīng)常充當(dāng)生態(tài)區(qū)種子的衛(wèi)兵。你遇到的種子是什么?” “禁湖?!背フf。 談墨皺起了眉頭,“禁湖?那是少見的擅長繁衍的開普勒生物,—旦掉進禁湖的瓊漿里,要么被迅速消化,要么就會被禁湖同化,成為守護它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