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寶級工匠[快穿]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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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從善那里,沈槐還是有幾分薄面的。沈槐正紅的時候,是金從善戲堂子的臺柱子,也是金從善搖錢樹。單憑著沈槐在他戲堂子里唱戲的那些年,就讓金從善賺得盆滿缽滿。 金從善,人如其名,喜歡與人為善。商人都喜歡和氣生財,待人待物,更是笑瞇瞇的,一點火氣不見。當(dāng)知道時隔多年沈槐主動聯(lián)系上他時,金從善驚了一瞬,隨后大喜,表現(xiàn)出極大的熱情和歡迎。 他極力邀請沈槐前往香江,說那里有很多闊佬,想聽?wèi)?,沒處聽。這些闊佬們都是舊時逃難的人,都有幾分家底。就是沒有家底的,在香江打拼這么些年,一點戲票子的錢還是有的。 戲迷們手里有錢,人又有閑,這個市場完全能捧出一個角兒來,就是沒人唱。金從善不是沒想過要重新捧一個角兒出來,可惜后生一個個水平?jīng)]落,當(dāng)不了臺柱子,別說闊佬們不喜歡,就連金從善自己也是沒眼看,最終只能含恨作罷。 金從善百般勸說,沈槐心中意動,只是反觀自己,如今也是當(dāng)不了臺柱子的人了。金從善若是還想拉他登臺唱大戲,那是萬萬不行。 他支吾道:“感謝金老板厚愛……只是金老板,我如今年歲大了,嗓子也啞了,唱不了花旦,當(dāng)不了臺柱子。我今天找您這一趟,不是想重新上臺,怕是要讓您失望了?!?/br> “嘿呀!哪兒的話?我還能不知道你?當(dāng)初一個小后生,現(xiàn)在年紀(jì)是不小了,聽說現(xiàn)在女兒都有了?我知道你唱不了了,但本事還總是在的吧?你過來,哪怕幫我?guī)讉€人,幫我整整戲班子也好啊!你不知,香江的電影業(yè),那可發(fā)達了。我們過來,隨便拍拍電影,唱唱戲,刻一刻cd賣,都是很有賺頭的,保管能賺你前半輩子賺不了的錢!” 在香江混久了,金從善的腔調(diào)也染上了那兒的味道,一開口,和京片兒天壤之別。 原來金從善打的是這個主意。 很多詞匯沈槐聽不懂,但大致的意思明白了。 如今會唱戲的人少,能教戲的人更是少。 沈槐一顆心放下來,有了主意:“好的金老板。” “那你來不來嗎?你來,我好有個準(zhǔn)備,拉大旗,敲大鼓,來迎接你呀?!?/br> “來來來?!鄙蚧弊允菨M口應(yīng)是。 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掛掉電話的時候,沈槐感覺心中一顆大石頭落地,渾身輕快了起來。 能不能賺前半輩子賺不了的錢,沈槐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一個機會。 如今這機會自己找上門來,就沒有不抓住的道理。 沈槐急急忙忙回了招待所,想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沈聲默。 一回來,看到沈聲默坐在堂子里吃東西。她面前擺著幾盤酥餅,一手拿著餅,一手拿著水壺,吃得十分專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里,似乎只裝得下眼前這盤食物。隨著咀嚼的動作,腮幫子一動一動的,這讓沈槐想起了兔子吃東西的時候,也是和她一般模樣,專注而可愛。 沈槐一雙眼立即浮現(xiàn)笑意,充滿了慈愛的神色。 他對沈聲默招手:“小默,爸爸回來了?!?/br> “唔唔。”忙著干飯的沈聲默只能發(fā)出單音節(jié)示意。 喝了一口水,把酥餅咽下去后,沈聲默才有空道:“怎么了爸爸?” 嘻嘻,三天過,她的系統(tǒng)后臺已經(jīng)顯示,金從善的信已經(jīng)從香江發(fā)出來了。也就是說,沈槐已經(jīng)取得了巨大的突破。 不過作為一個小孩子,她當(dāng)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啦。 “我找到了!”沈槐的眼睛亮起來,隨后壓低聲音,“走,我們房里說?!?/br> 神秘兮兮的。 沈聲默卻明白他的顧慮。 如今兩人雖然已經(jīng)平反,只是風(fēng)波還沒過去,沈槐小心一些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這種事情,還是不適合大庭廣眾之下說。 她點點頭,拿著酥餅和沈槐一塊走了。 和沈槐對了消息后,沈聲默知道香江這一行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心中也忍不住雀躍起來。 香江啊,在七八十年代,這個地方代表著各式各樣的傳奇,同時也是影視行業(yè),以及娛樂產(chǎn)業(yè)的黃金時代。 沈聲默以前就是看著港片長大的,卻從未真正的看過那些風(fēng)華絕代美人的風(fēng)采。而如今,她也終于有幸親身參與了這一次時代的浪潮。 - 這個時代的馬車很慢…… 火車和輪船也很慢。 當(dāng)沈聲默和沈槐接到金從善的那封信時,已經(jīng)是七天之后。 在這七天里,沈槐等得那是坐立難安,吃吃不好,睡睡不香,整個人都瘦了整整一圈,看上去精神都不好了。 直到拿到了金從善的信,一顆心才落踏實。 之后就是啟程離開了。 行李沒什么好收拾的,父女兩就兩件換洗的衣服,還是那種洗得破舊,一看就已經(jīng)穿了很多年的舊衣服。 其實這幾天里,沈槐有說過要去置辦兩身衣服當(dāng)當(dāng)門面,免得到了香江讓人看不起,不過這個打算被沈聲默摁死了。 沈聲默說:“行了爸,咱們父女兩手里有錢心不慌,只要帶夠了錢,到了香江之后,想買什么不是買?。窟€用得著買這里衣服?而且你看看,不是灰的就是黑的,不是黑的就是白,就這幾樣顏色,幾樣款式,你就是買了新衣裳,別人也看不出來啊。還不如不買呢,到了那兒再說,免得浪費錢。” 雖然沈聲默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香江在這個年代的發(fā)展,但從以前閱覽過的一些資料,包括影像資料,沈聲默知道,現(xiàn)在的香江已經(jīng)完成工業(yè)化建設(shè),在那兒,有很多摩登女郎,時髦得很。 在沈聲默看來,什么行李都沒一包餅干饅頭來得實在,這畢竟是路上能用來充饑的東西。 至于衣服什么的,到時候再說。 一個人的氣勢不是衣服給的,而是來源于強大的內(nèi)心和自信。 只要你的本事足夠強大,足夠自信,足夠有氣場,哪怕披著一個麻袋,都能被夸時尚。放低身段去討好別人,融入別人,是完全沒有必要,同時也很無用的手段。 沈槐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思慮了一會兒……覺得女兒說得對! 金老板在信里說了,只需要人過去,什么都不需要帶,這里和香江的環(huán)境,完全不一樣的,帶了也用不上,徒惹麻煩。 “好,這就走,這就走?!鄙蚧迸d奮得聲音都在哆嗦。 翌日,父女兩人就啟程了。 碼頭人擠人,有搬運工,有乘客。 輪船上有貨物,同時也有客人。 如今去香江的船票一票難求,就是有錢也難買到。所以登船的,多是一些高知模樣的人,亦或者著裝較為時髦富貴的女郎。他們都是一些名門大戶,或者機關(guān)政要,有私事,或者是公事,要去香江的。 沈槐父女在他們中間格格不入,看上去就像亂入的一樣。 這不奇怪。 偷渡的人很多,但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最大可能是要被丟出來的。 負(fù)責(zé)檢票的工作人員看到衣衫破舊的沈槐和沈聲默兩人,立即大聲呵斥道:“你們,說的就是你們兩個,給我下去!” 一看就是來蒙混過關(guān)的,當(dāng)他是吃素的嗎? 沈槐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在得到工作人員肯定的點頭示意后,露出慌亂的神色。 怎么要趕他走?? 難道這艘船還挑人的?? “同志,我、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幸好你今天遇見了我,不然讓船長遇見了,非得把你扔進海里喂鯊魚不可。”工作人員冷笑道,“趁著我還沒發(fā)脾氣,趕緊滾了,不然一會兒對你不客氣!” 就這還沒發(fā)脾氣?? 沈槐嘴巴發(fā)苦 ,常年被針對的狀態(tài),讓他露了絲怯懦,不敢辯駁。 因為以往一旦被質(zhì)疑,他只要敢為自己辯解,等待他的不是諒解,而是更洶涌的謾罵,所以面對這種情況,沈槐已經(jīng)本能養(yǎng)成了緘默的習(xí)慣。 只是他沒想到,他安靜了一會兒,落在工作人員眼中就變成了默認(rèn)和心虛,頓時,他眼中的嘲諷更濃厚了。 鄉(xiāng)巴佬,要偷渡也不裝得像一點,就這破破爛爛的樣子,誰看不出來?。?/br> 工作人員開始推搡他們父女倆。 ……推不動。 那個面嫩的小女孩擋在父親的面前,明明身量嬌小,但下盤卻很穩(wěn),沒讓工作人也得逞。 “你——”工作人也怒道:“哪里來的臭丫頭?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一會兒我叫安保來趕你們?!?/br> 沈聲默既不怯懦,也不害怕,反而坦坦蕩蕩的看向他,清亮的聲音響起來,帶著孩童的稚嫩,又有了一絲少女的嬌俏。 “我從來處來,到去處去,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我買了你的票,你卻要趕我。那我問你,我買票的錢,你退不退?退是幾倍退?我看到票面上說了,如有特殊情況,可以協(xié)商賠償。既然你要趕我走,就得給我個說法,不僅要賠我票錢,還要恭恭敬敬送我走。你如果做不到,那我就找你麻煩?!?/br> 毫無疑問,這是一把好嗓子。 她一出聲,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更難得的是,說話不卑不亢,有條有理,明顯頭腦清楚,還很有見識。 看上去不像凡物啊。 就連沈槐都一臉驚訝的看向沈聲默,一時訥訥無言。 他單知道女兒學(xué)戲之后,口齒越發(fā)清晰,也不怯場,只當(dāng)她是戲曲上的天賦,哪想在現(xiàn)實生活中,他這個做老父親的,也輸給她啊! 著實丟臉至極! 沈槐也瞬間找到主心骨一樣,立即道:“沒錯!你胡攪蠻纏要趕我們,不給個說法,我們就找你麻煩!” 至于麻煩怎么找,上哪兒找,沈槐是一概不知的。他察言觀色,看到女兒說出那句要賠償,找麻煩的話后,工作人員面色難看,便知道踩中了他的命門。 “你們——你們真的買票了?”聲音明顯弱了下去,都哆嗦了。 “那是自然。本也是要給你看的,只是沒輪到我們,你就要趕我們走。” 說著,沈聲默掏出了兩張船票,堵住那個工作人員的嘴吧。 一等票,頭等艙。 居然是最貴的票價! 這一下子,不僅是工作人員被鎮(zhèn)住了,旁邊看熱鬧的人也被鎮(zhèn)住了。 說來也是,眼前的小女孩和中年男人樣貌周正,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養(yǎng)出來的孩子,加上她條理清晰,敢作敢為,單是這一份當(dāng)面質(zhì)疑和反問的行事作風(fēng),別說是小孩子,就是大人也難以做到。 說不定是什么落難的人家呢。 一個見著短發(fā)顯得十分干練的女性便給沈聲默說話了。 “哼,我看了好久了,人人好好排著隊,也沒擾亂秩序,偏偏要趕人家走,這不是門縫里把人看扁是什么?這么久還不快檢票,耽誤了我的事情,回來找你們經(jīng)理投訴去!” 工作人員認(rèn)得這是一個有公務(wù)來往的女干部,一句話也不敢說,頓時面色訕訕,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彎腰低頭對沈聲默父女道:“請進?!?/br> 什么把他們趕走的話,卻是不敢再說了。反而開始擔(dān)心剛才的事情千萬不要傳到領(lǐng)班的耳朵里,否則他該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