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亂終棄了太子以后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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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雋騎馬下山, 一路前去探子所說的西湖,找尋那位齊先生去向。 自沈雋上回從太子手中逃走,已經(jīng)小半年沒有再出現(xiàn)過, 官府對他的通緝早就懈怠下來, 城門口貼著的那幾張畫像, 每日經(jīng)受風吹雨打,已是破爛模糊得不成樣子, 世人忙于生計,也早將什么反賊叛亂之事忘到一邊, 即使是沈雋不用易容,走在大街上, 恐怕都沒人認得出來。 西湖湖畔,晴空如洗,碧水連天。 清風習習吹來,水波蕩起層層漣漪,已是秋日,兩岸草葉或綠或紅, 相互交錯。 遠遠看去, 湖心挺立著一座與世隔絕的小島,島上建有風亭水榭, 像極了躺在水中的妙齡少女,與周圍美景融為一體,宛若一副絕美畫卷。 沈雋乘著一葉扁舟,來到湖心渡口停下。 下船之后, 剛要進去, 便被一名白面童子攔下, “公子請回吧, 今日我家先生身體不適,不便見客?!?/br> 這幾日,沈雋已經(jīng)是第三回 前來拜訪,每回都被拒之門外,玄德請孔明出山也只不過三顧茅廬,他來了三回,連這位齊先生的面都沒見著。 隔得老遠,隱約都能聽聞島上傳來陣陣琴音,姓齊的還有閑心聽琴,分明就是故意不見他。 沈雋倒是耐著性子,語氣謙遜,又是那一套說辭,“在下姓沈,先前在京城時,曾受過齊先生恩惠,此番前來,特意帶來一些謝禮,想要當面答謝先生,還望再通稟一聲……” 那男童十二三歲,一身白衣,粉面如玉,生得很是好看,就是神情清冷,態(tài)度傲慢。 他沒好氣的說道:“前日我不是跟你說過了,我家先生施恩的人太多,你只不過之中一個,倒也不必太記在心上,若當真想謝,東西留下,人可以走了,我家先生著實不喜歡見外人?!?/br> 沈雋都來了,哪里還有走的道理,今日,他非要見著姓齊的不可。 “那,沈某只能得罪了!” 既然屢次好聲好氣行不通,也只能硬闖進去了。 男童上前阻攔,“你不能進去!” 沈雋輕易便將他推到一邊,男童皺眉微惱,挑起旁邊棍子,便差點與沈雋動手打起來。 直到水榭方向,男人出聲制止,“明玉住手,不得無禮,請公子進來?!?/br> 宛如林籟泉韻,清澈動聽。 明玉收手,雖很不情愿,卻也只得翻了個白眼,將沈雋領了進去。 穿過游廊,來到湖邊水榭。 抬頭便見,前方帷幔珠簾遮得嚴嚴實實,只能隱約瞧見,水榭之內,矮桌旁邊,男人席地而坐,焚香烹茶,一副安靜沉寂畫面。 沈雋上前,打量一眼,先行開口,“想見齊先生一面,還當真是不容易?!?/br> 那位齊先生說話,不像明玉那般傲慢無禮,反倒十分客氣,“公子見諒,齊某身患怪病,不得與人接觸,因此向來不見外人?!?/br> 說著,便還讓明玉給沈雋設下席位,奉上茶水。 沈雋以前沒見過這位齊先生,只打聽過他那些名揚在外的事跡,還一直以為,姓齊的恐怕是個六七十的老者。 可如今,聽聲音,看身形,頂多也只有個二三十歲,還是個青年男子。 沈雋稍微有些詫異,卻也輕笑一聲,道:“沈某此番前來,是來向齊先生道謝的,上回齊先生救在下一命,在下銘記于心,一直想當面向先生致謝,此番特意帶了些禮品,還望先生能夠笑納?!?/br> 齊先生卻是一眼看穿,“此番齊某前來西湖休養(yǎng),未曾與他人提起,公子費心尋來,不會僅是道一句謝這般簡單吧?” “……” 沈雋這回的目的,確實并非只是道謝。 他先前早就調查過這個姓齊的底細,此人出身汝南齊氏,名為齊風,是一代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傳聞博古通今,宏才大略,賢名在外,是個不可多得的稀世之才,前幾年大周北上邊境,為了收復失地,驅逐匈奴,焦灼苦戰(zhàn),難分勝負十年有余,最后全憑他獻上一計良策,逆轉局勢,從而一舉北上,大獲全勝,朝廷看上他的才氣,早就想將他招納為官,可惜他自命清高,不愿入朝為官。諸如此類,關于他的奇聞異事數(shù)不勝數(shù),卻都沒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 沈雋最缺的就是像他這樣的人才,便是想請他入山,若是此人真的有那個才能,能勝任他的軍師,就再好不過了。 當然,一個連朝廷都請不動的人,沈雋又憑什么請得動他? 聽說,先前鳳霽還親自去請了他好幾回,他都不為所動。 若是真能得到此人效力,必定是如虎添翼。 * 云湖山上,楓葉已是染紅了漫山遍野。 山林之間,落葉紛飛,枯黃遍地。 少女背著個小竹簍,一身輕巧干練的勁裝,正熟練的穿梭在草木之間。經(jīng)過之處,腳邊落葉揚起,左右紛飛。 這陣子,虞宛宛出門采藥,已是家常便飯,常見的草藥都能熟記于心。 目光巡視一周,很容易便在樹下發(fā)現(xiàn)一株丹參,提起小鋤頭,便上前挖了起來。 嬋兒本來一直就跟在背后,見她找到草藥,正想上來幫忙。 走到半路,卻是突然“啊”的一聲尖叫。 虞宛宛聽聞聲響,扭頭過去,就見不知從哪鉆出一條渾身棕色斑紋的長蛇,跟枯葉融為一體,不仔細看都分辨不出來,此刻正對著她的后背吐著性子,目光銳利,虎視眈眈。 一瞬間,汗毛倒豎,屏住呼吸,虞宛宛一動也不敢動。 嬋兒也是嚇得不輕,身子緊繃,聲音略微顫抖,“姑娘,怎么辦……” 虞宛宛盡量鎮(zhèn)定下來,悄聲說道:“別動……” 或許她不動,這蛇就不會攻擊她。 誰知正好此刻,一陣秋風吹來,卷起地上凋落枯葉,sao亂將蛇驚動,朝著虞宛宛張嘴竄了上來。 虞宛宛立即躲閃,卻是磕磕絆絆,跌倒在地,險些被蛇一口咬上。 情勢危急,嬋兒雖然害怕至極,卻也顧不了那么多了,飛撲上來,一把就抓住毒蛇,遠遠甩到一邊山坡之下。 然后拉著虞宛宛胳膊就跑,一直頭也不回跑出樹林,直到確認再也不見那條蛇的蹤跡,才停下腳步。 二人已是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虞宛宛驚魂未定,袖口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才剛剛松了一口氣。 抬頭一看,卻見嬋兒面色發(fā)青,額上細汗,手腕衣裳滲出烏黑血跡,搖搖晃晃好似快要跌倒下去。 她莫不是被蛇咬了! 虞宛宛見勢不妙,慌忙掀開她的袖子查看,果然,就見白皙胳膊上,兩個細小深入的牙印,已經(jīng)烏黑腫-脹得厲害,正在往外溢出黑血。 看樣子,這蛇有毒。 “你沒事吧?!庇萃鹜鸱鲎葍?,先到旁邊石頭坐下。 一開始嬋兒還沒感覺胳膊有什么異樣,現(xiàn)在看見傷口,瞬間疼痛襲來。 她小臉皺到了一起,含著眼淚,驚恐失措,望向虞宛宛,“姑娘,嬋兒不會死吧?!?/br> “哪有那么容易死?!庇萃鹜鹨菜闶菍W過幾日醫(yī)術了,現(xiàn)在正好派上用場。 她道一句“別動”,然后迅速拆下頭上絲帶。 一頭烏云般的秀發(fā)散開,滑落肩側,隨著秋風飄動,襯得一張認真專注的臉,美艷之中又多了幾分清冷。 虞宛宛用絲帶,死死綁住嬋兒的胳膊,防止毒血流入心脈,隨后也顧不得太多,用嘴將蛇毒一口一口吸了出來,吐到一邊。 本來嬋兒是要拒絕的,虞宛宛不以為意,“這點蛇毒吃了也死不了?!?/br> 若是傷口不及時處理,可就不一定了。 嬋兒為了幫她才受傷,她不能見死不救。 簡單處理一下之后,虞宛宛又取下身后背簍,仔細翻找,正好瞧見今日采了幾珠七葉一枝花,立馬用石頭碾碎了,全都敷在嬋兒傷口上。 忙完這些,虞宛宛才攙扶著嬋兒,趕回山寨,好讓白大夫再替她醫(yī)治。 云湖寨,藥房之內,霧氣繚繞,藥味彌漫。 白大夫替嬋兒看過傷勢,點了點頭,“好在你處理得當,內服解毒,傷口再外敷幾日,應該很快便能好轉?!?/br> 聽聞嬋兒沒事,虞宛宛才終于能放下心來。 虞宛宛剛剛也吸過蛇毒,以防萬一,白大夫多準備了一份解藥,讓她也服下。 嬋兒蒼白的臉上,抿出一抹微笑,“還要多謝姑娘,救了嬋兒一命?!?/br> 虞宛宛看著她,“你為了救我才被毒蛇咬傷,都是應該的?!?/br> 回想起來,當時她都被嚇得腿腳不利索了,嬋兒還能沖上來把蛇抓走扔掉,也不知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虞宛宛扶著嬋兒,要帶她回房休息。 路上,還交代,“你胳膊受傷,好生養(yǎng)著,這幾天就不要干活了,有什么事交給柳嫂就是?!?/br> 嬋兒不肯,“那怎么行,叫別人瞧見,莫不是還以為我以受傷為借口,趁機偷懶。再說了,我右手受傷,左手還是能使呢?!?/br> 虞宛宛皺眉,“我讓你歇著你就歇著,哪來那么些廢話?” “……”嬋兒愣住。 怎么感覺,姑娘說話的語氣,跟那個沈雋越來越像了。 兩人邊走邊說,突然遠遠聽聞,門樓上有人在大聲呼喊,“寨主回來了!” 沈雋這一出去就是大半個月,臨走之前,跟虞宛宛說,此番要去招賢納士,找什么極為厲害的軍師回來,為他出謀劃策。 云湖寨的大門打開,進來之后是一片寬闊平整的空地,正是平時沈雋練兵所用的校場,校場的兩側是地勢更高的 平臺,用于防備敵人進攻,高臺上還零零散散坐落了幾間屋子。 沈雋回來之時,虞宛宛正好就身處在校場側面的高臺上,居高臨下,將底下場景一覽無遺。 就見最前方,沈雋威風凜凜,騎在馬背上,背后領著幾名手下,再后頭還跟著一輛馬車。 到了位置之后,沈雋先行躍身下馬,回過頭去,來到馬車之外,難得一副恭維的模樣,道:“齊先生,請。” 男童明玉就端著身姿,站在那里,掃視一眼周圍,道:“還請沈寨主屏退旁人,我家先生不見外人?!?/br> 沈雋好不容易將這尊菩薩請回來,自然全都按照他說的去辦,立即吩咐下去,讓所有人回避。 隨后才見,一名身著純白鶴氅、帶著玉雕面具的男人,踩著馬凳,由男童攙扶,緩步自車輦上走了下來。 遠遠看去,他一身皓白如月,不染纖塵,一舉一動,飄如游云,矯若驚龍,光是一個背影,夕陽的余暉撒在男人身上,周身泛起淡淡金色光暈,宛如謫仙一般,帶著神秘莫測的吸引力。 當時虞宛宛都生出一種錯覺,讓這男人踏上云湖寨這等鄉(xiāng)野粗陋之地,簡直就是神仙墜入凡塵,真怕臟了他的鞋底。 虞宛宛見過的上一個這種神仙之姿的男人,還是宮里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見到此人的一瞬間,虞宛宛呆呆望著那個方向,恍然失神,原本一汪死水的眼底,泛起不易察覺的漣漪,平靜已久的一顆心,莫名跳動起來。 嬋兒伸長腦袋看去,好奇詢問,“這人是誰?。俊边B沈雋都對他這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