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婆婆出頭
這幾日喬淺初在醫(yī)院里休養(yǎng),穆南煙也不怕麻煩似的,只要有空就做了飯菜往醫(yī)院跑。顧雙棋兄妹看見了好幾次,直唏噓。 今天再次碰到,顧雙馨在一旁羨慕地直瞪眼,“以前也不見你對誰這么好過,就連柏……”她及時捂住了嘴,有些后怕地瞅著穆南煙瞬間毫無笑意的臉。 顧雙棋立刻拉了她向喬淺初告辭:“這幾天你就好好休養(yǎng)一下。時間不早了,改天再來看你?!闭f著,又朝著穆南煙點(diǎn)頭示意,接著便離開了。 兩人走后,穆南煙坐在了剛才顧雙馨坐過的凳子上,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拿出碗勺來給喬淺初盛雞湯,“這個湯是媽教我做的,說是大補(bǔ)?!?/br> 他盛好,端到喬淺初跟前,舀出一勺來,送到她嘴邊。 喬淺初微愣,怔怔的盯著穆南煙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他的手,比骨瓷湯匙還要好看。 張嘴,一抿。 她嘗到味道,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道:“食材的味道。沒有味精和鹽,我喜歡?!?/br> 穆南煙一怔,看得出得到喬淺初的夸贊,他比她還要高興,“你喜歡就好,待會兒多喝一碗吧?!?/br> 喬淺初點(diǎn)了點(diǎn)頭,穆南煙正要繼續(xù)喂,哪知突然來了電話。他把湯碗遞給喬淺初,起身接了起來,也不避諱她。 電話是謝西恬打來的。剛聽了一句穆南煙立刻就變了臉色,眉一皺,冷聲問道:“到處都找過了嗎?她還受著傷,能去哪?嗯……那么,他呢?他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還沒告訴他,他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讓他知道了,還不把整個市都翻過來找一遍?”手機(jī)里面?zhèn)鱽硪魂囮嚧潭睦嚷暎x西恬煩躁地一拍方向盤。 ——什么時候堵車不好!偏偏這個時候! 喬淺初一直關(guān)注著穆南煙的表情,見此,她臉色微微一變。 謝西恬的聲音因急躁而加大,她很輕松便能聽見他們的對話。有誰走丟了,受了傷,被穆南煙稱為“他”的就只有穆嚴(yán)松,所以……謝雅棠不見了? “你先來我這邊,我再想……”穆南煙道。心里一股難言的煩躁漫了上來,話還沒說完,又一個電話打了進(jìn)來。他猜想可能是與謝雅棠有關(guān),忙跟謝西恬說先掛斷,然后接通這邊。 是張子善。 隔著手機(jī),穆南煙似乎都能觸到他的焦急與不安。張子善在手機(jī)那邊跳腳,就連當(dāng)初謝西恬離家出走的時候,他都沒見過他這么心慌。他叫道:“南煙你現(xiàn)在在哪兒?!阿姨來樓南找柏蕊來了!你快過來!” 穆南煙心里先是一詫,后是下意識皺眉,“她去找柏蕊干什么?她現(xiàn)在身上都還纏著繃帶……” “肯定是見不得喬淺初流產(chǎn)才會這樣啊,你想啊,當(dāng)初柏蕊想要見你爸他們,有誰承認(rèn)過她?還不是為了你現(xiàn)在的媳婦兒,咽不下這口氣才會偷偷跑來!西恬和你爸把謝姨看得這么緊,別說提,就是想想他們也不會同意她以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來樓南找柏蕊。” “所以謝西恬才會急瘋了?!痹掚m這樣說,但掛斷電話后,穆南煙還是快速地?fù)七^沙發(fā)靠背上搭著的外套,轉(zhuǎn)而叮囑喬淺初道:“謝姨沒告訴任何人就偷偷離開醫(yī)院,私自去樓南找柏蕊了。你好好休息,我過去看看?!?/br> 一聽,喬淺初哪里坐的住,但剛起身又被穆南煙按下去,“別動,西恬現(xiàn)在已經(jīng)急瘋了,你要是不想看到她發(fā)狂的話,還是乖乖聽話躺好。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身體養(yǎng)好,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做?!?/br> 喬淺初沉默了一會,嗯了一聲道:“那你要答應(yīng)我,有什么情況馬上給我打電話?!卑厝锏匿h利她是見識過的,雖然她不認(rèn)為她會蠢到去得罪穆家的關(guān)鍵人物謝雅棠,但怎么說媽現(xiàn)在身上還有傷,她就怕她一個激動或是不小心摔著碰著了,到時候爸那邊不好交代。 穆南煙上車后還特意給謝西恬打了個電話讓她直接去樓南。這邊他剛出門,那邊謝雅棠已經(jīng)端坐在了柏蕊的辦公室,雖然身上還穿的是病服和隨意套的一件外套,但平日里溫和的眉眼在對著柏蕊時卻泛著冷意。 “柏小姐,過去的事我們可以稱它為回憶。既然是回憶這種東西,那就是平日自己一個人獨(dú)處時拿出來回味的美好和遺憾。阿穆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而且還有一個這么愛他的妻子。我也不知道你的長輩是如何教導(dǎo)你的,但我想任何只要有點(diǎn)家教的好女人都做不出來這種事,”謝雅棠看了對面的柏蕊一眼,抬高聲音道:“趁著別的男人的妻子懷孕,深夜曖昧告白?!?/br> 最后一句話像是擊中了柏蕊,她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謝雅棠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她沒家教,她不是好女人。 心底一片冰涼。曾幾何時,她和穆南煙相愛的時候,她提出要去他家見見他父母,卻被婉拒。而現(xiàn)在不過是一個閃婚的喬淺初而已,卻值得穆家上上下下為她出面嗎? “阿姨請喝水?!卑厝锩銖?qiáng)一笑,驕傲不容許她表現(xiàn)出示弱的情緒。她將剛倒好的溫水推到謝雅棠面前,道:“我不知道你聽到的是哪個版本,但我想其中可能有誤會。” “誤會?”謝雅棠的右手還纏著繃帶,行動有些不便。她面沉如水,也只有在對待傷害了自己家人的外人時,她才會流露出這樣明顯的厭惡情緒,“阿初不會撒謊。還有,你別以為我和南煙他爸是不知道你和南煙當(dāng)初是怎么分手的。南煙沒說,不代表我們不關(guān)心,不會查。我要是你的話,就乖乖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妄想其他不現(xiàn)實(shí)的人或事?!?/br> 聽到這話,柏蕊的眼神里明顯有一絲情緒波動。她以為美國的事除了她和南煙外,無人知曉??上?,她還是低估了穆家。 “所以您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警告我嗎?”柏蕊抿唇,微抬下巴盯著面對面的謝雅棠。眉眼精致,妝容無懈可擊。似乎現(xiàn)在的她除了這點(diǎn),在這個上了年齡的婦人面前,已沒有其他值得驕傲的地方。 “就是警告!”門“啪”地一下被大力推開。門后邊站著說話的謝西恬以及她左手邊的穆南煙。 柏蕊面色一變。謝雅棠看見穆南煙后,氣勢頓時弱了不少,有些心虛。 謝西恬看了柏蕊一眼,大步跨過將謝雅棠扶著,“媽,你怎么跑這兒來了?醫(yī)生讓你多休息少移動,你這一聲不吭的,嚇得我差點(diǎn)沒在路上出車禍!” 謝雅棠笑了,眼底的犀利在這一笑后徹底消失不見。偷偷瞥了眼還微喘著氣的穆南煙,笑容漸漸凝滯,聲音也低了下來,“沒跟你們說一聲就出來是我不對,我……”她已經(jīng)做好了聽穆南煙埋怨的準(zhǔn)備。 “你人沒事就好,我們走吧?!蹦履蠠熈⒖痰?,看都不看左側(cè)一臉期待的柏蕊一眼。 謝雅棠心一動,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愣愣的,忘了移開目光——他不怪她? 穆南煙與她的目光一交錯,定在了她還綁著繃帶的手上。眼神一軟,自己都沒有發(fā)覺地放輕了聲音:“走吧,淺淺還在醫(yī)院擔(dān)心著你。” 謝雅棠連應(yīng)了好幾聲,正要走,謝西恬將謝雅棠的手遞給了穆南煙。 “你扶著媽,我還有點(diǎn)話要和柏蕊說?!彼?。 也許是存了一點(diǎn)私心。謝西恬看著穆南煙和謝雅棠臉上不自然的表情,心里忍不住偷笑。穆南煙什么時候有過這么別扭笨拙的樣子?剛碰到謝雅棠的手臂,就像被燙著了似的,這兩人……謝西恬心里又是一酸。 待兩人走后,謝西恬跟著走過去將辦公室的門一掩,轉(zhuǎn)身走到柏蕊面前,嘆了口氣。 柏蕊的眼睫眨動了一下,她起身,跟著沉默了一會兒,叫了謝西恬一聲:“姐。” 謝西恬當(dāng)年和柏即晨的那些事,不知道的人很少。也是因?yàn)榘丶闯康年P(guān)系,穆家就更不愿意見柏蕊。 現(xiàn)在喬淺初間接地因?yàn)榘厝锪鳟a(chǎn),謝西恬夾在中間,也不好做。她本發(fā)過誓的,從此以后都不要再見柏家人,但誰知道計劃在美國定居的柏蕊也回來了,就像是有什么征兆,一股隱隱的預(yù)感升起,被謝西恬硬生生甩開。 柏蕊見謝西恬的表情,以為她會是一個站在自己這邊的人。也是,她和自己哥哥的那段情,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柏蕊笑了。 但還沒笑多久,她臉上的笑就滯住了。只聽謝西恬用著同謝雅棠如出一轍的口氣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以后別纏著南煙了。剛才我進(jìn)門來說的話依舊有效,因?yàn)橹暗慕磺椋@是我給你的口頭警告。要是你再傷害到穆家的任何一個人,我想到時候做出行動的人就不止是我一個人了。你好自為之?!痹捳f完,她轉(zhuǎn)身離開。 柏蕊盯著扣上的門把,唇角的笑容漸漸散開了,面色陰沉地看著木門上蒼老的年輪,手指攥了起來,指間泛白。 謝西恬追上了已經(jīng)走了一段路的穆南煙和謝雅棠。 穆南煙扶著謝雅棠,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自然,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而相比之下,局促不安的反而是謝雅棠,不停地偷瞟穆南煙的表情,又將目光轉(zhuǎn)向別處。 謝西恬一笑,在后面放慢了腳步,靜靜地跟著他們。 在她看來,穆南煙這是難得的好脾氣。 “哎!”謝雅棠一不留神,被腳下的臺階絆了一下,一個踉蹌。 穆南煙立刻伸手拖住,眉頭輕皺,一轉(zhuǎn)頭便看見了謝西恬。 他抬手,示意謝西恬來扶。 謝西恬白了他一眼,走了上來,接過謝雅棠的手,轉(zhuǎn)頭嚴(yán)肅地道:“你下次要再這樣可就沒人管你了!傷都沒好就跑出來護(hù)短,真有你的……” “知道了知道了,”謝雅棠小聲嘟喃了一句:“你們又不是沒看見阿初那個樣子,你不心疼?” 穆南煙表情一動,沒有接話。 “心疼也不是這么個疼法!你至少得打個招呼吧?!還有理了?”謝西恬道。 “行行行,我錯了?!敝x雅棠笑著道。 謝西恬一頓,看著謝雅棠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帶著穆南煙的表情都稍稍和緩了些,嘴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 三人到了醫(yī)院,直接進(jìn)了大門。 遠(yuǎn)處,一雙眼睛正悄悄窺視著穆南煙頎長挺拔的身影,充滿怨毒。 謝西恬送謝雅棠回病房,穆南煙則徑直到了喬淺初這邊。 “媽呢?”喬淺初一聽見動靜便坐了起來。 “找到了,沒事?!蹦履蠠煹?,一轉(zhuǎn)頭看見床頭柜子上只剩了一個蘋果,便道:“沒水果了,我去買點(diǎn)?!?/br> 喬淺初順著他的目光一望,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色一暖,“好?!?/br> 穆南煙轉(zhuǎn)身出了門。 坐著電梯下來,走出了醫(yī)院的大門,四處一望,看見了一個水果攤。 他走了過去蹲下身來,細(xì)細(xì)挑選著蘋果,轉(zhuǎn)身還拿了些香蕉、火龍果。 稱好后返回,步子不大,走得緩慢而沉穩(wěn)。 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他低頭一看號碼,是陌生的。 “喂?!?/br> 電話那頭是很久的沉寂。 有車子經(jīng)過,一聲喇叭響起,穆南煙的眉頭瞬間一皺,瞳孔微擴(kuò)——他聽見了喇叭,不僅僅是在他身后的街道上,仿佛在電話里也聽見了。打電話的人……就在附近? “穆南煙,你放過我吧?!彪娫捔硪活^突然響起了沙啞得幾乎辨不出是誰的女音,似乎喝了酒,說話還有些模糊。 穆南煙一時沒有想到是誰,“抱歉,你是?” “哈……”女音尖利地笑了出來,帶著嘲諷:“把我害成現(xiàn)在這副狗樣,人家居然還沒放在心上呢!” 穆南煙腦子里靈光一掠,立刻明白了是誰——顧琳琳。 “你在哪里?”穆南煙警覺地四周掃視一圈。 “在哪里?哈哈哈哈……”顧琳琳尖聲笑著,隨即笑聲一停,“我受夠了躲躲藏藏的日子,你放過我吧,算我求你?!?/br> “你在哪里?”穆南煙再次問道。 因?yàn)閱虦\初流產(chǎn),大家?guī)缀醵纪诉@個人的存在。 “這么說你不放了?” “顧琳琳,別把目光放在自己受的傷害里,偶爾也抬頭看看別人的傷,或許就不會這么自私?!蹦履蠠煶谅暤?。 顧琳琳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你老婆的臉真美,睡著了都這么美,看著真讓人嫉妒啊?!?/br> 穆南煙瞬間從頭涼到了指間,掛了電話,撥開了前面的人,大步?jīng)_向醫(yī)院。 沒人注意到他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人影,來往的人大多疾病纏身神色匆匆。 怨毒的眼神一直盯著穆南煙的后腦勺,帶著酒氣的呼吸突然令他背后一涼,不祥的預(yù)感瞬間爬遍了全身。 他立刻轉(zhuǎn)身,但迎頭看見的便是一個墨綠色的酒瓶,想伸手去擋,已經(jīng)晚了…… “啊?。?!”尖叫聲四起。 “啊……”他只發(fā)出一聲悶哼,便被周圍的尖叫聲蓋過。 全身痛得麻木了一陣,隨即是鉆心的、加倍的疼。 他眼睛一閉,覺得有什么溫?zé)岬囊后w順著額角滴了下來。 一旁有人將他扶了起來,低聲問著:“你怎么樣?還清醒嗎?走兩步,挪進(jìn)去包扎……” 他用力將眼睛睜開,看見了不遠(yuǎn)處那個踉蹌逃離的身影,臉色一沉,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抵著傷口,意識并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但仍鎮(zhèn)定道:“麻煩送我到二樓,謝謝。” 一旁的人吃驚地看了他一眼,連連點(diǎn)頭,將他送了上去。 喬淺初在病房里低頭看了看時間,有些疑惑——出去這么久了還沒回來?水果攤就在醫(yī)院的旁邊啊…… 想了想,她拿起手機(jī)給穆南煙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來,但接電話的并不是穆南煙。 “喂?喂?”那邊的人連說了好幾聲。 喬淺初將手機(jī)拿了下來看看屏幕,是穆南煙的號碼沒錯。 “不好意思,我找穆南煙,他的手機(jī)怎么會在你這兒?”喬淺初道。 “哦哦,你是那位先生的什么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進(jìn)去包扎了……” “送進(jìn)去?”喬淺初緩緩坐了起來,眉頭皺起,“送進(jìn)哪里?” “急救室啊,流了好多血,但是好在是在醫(yī)院門口,醫(yī)生說處理得及時沒什么大事,你快點(diǎn)過來吧!” 喬淺初一掀被子便下了床,“在幾樓?” “二樓!” 喬淺初掛了電話,披起了大衣,邊披邊伸手撥通了謝西恬的電話,腦子里一片混亂。 謝西恬很快便接了起來,“怎么了阿初?” “南煙出事了……”她說到一半便哽咽了。 謝西恬一悚,立刻從病房里走了出來,喬淺初也從病房里出去了,兩人碰面。 “怎么回事?”謝西恬問道。 “不知道,我們?nèi)ザ牵诩本仁??!?/br> 兩人匆匆趕向二樓,急救室門口有一個中年男人拿著穆南煙的手機(jī),一看見兩人還愣了一下。 紅燈亮了起來,急救室的門開了。 第一個走出來的不是醫(yī)生,而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喬淺初立刻便放松了下來,有些腿軟,眼淚氤氳在眼眶里也無意識地落了下來,心悸也在一瞬間平復(fù),拿著手機(jī)咬牙,不知道說什么。 穆南煙抬頭。 四目相接。 他頭上包了紗布,藥水滲出紗布,血跡也有一些滲了出來。 兩人都是無言。 他突然走了過來,將喬淺初一抱,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喬淺初眼淚未干,慌得抓緊了他的衣服。 她從沒想過穆南煙在她自己占了這么大的位置……她以為經(jīng)歷過了傅白,很難再有多刻骨銘心的愛情,也很難再因?yàn)橐粋€人有這么大的情緒起伏。 而剛才聽見穆南煙在急救室的那一瞬間,她確實(shí)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眼淚并不是因?yàn)殡y過害怕而流,是因?yàn)檫@個身體自然的反應(yīng)……有了這個認(rèn)知后,喬淺初更加慌了。 “怎么回事?”謝西恬道,看了看他的頭。 “顧琳琳。”穆南煙仍然摟著喬淺初,轉(zhuǎn)頭沉聲道。 謝西恬愣了一秒,表情開始由擔(dān)憂、疑惑變?yōu)閼嵟?,“顧琳琳!”她轉(zhuǎn)身就走。 喬淺初問道:“去哪兒?” “我去處理!”謝西恬咬牙切齒地?fù)]著自己的手機(jī),“這回不把她扔進(jìn)去吃一輩子牢飯,我就不姓謝!” 說著便離開了。 喬淺初轉(zhuǎn)回頭,抬手摸了摸穆南煙傷口上的紗布,“現(xiàn)在還疼嗎?” 穆南煙搖頭,“不過這次再不抓到顧琳琳,下次就不是腦袋開個窟窿這么簡單了——你怎么穿這么少?”他眉頭一皺,拉著喬淺初上樓。 喬淺初欲言又止,想問清過程,卻又覺得沒必要了,抬腳跟了上去。 他的手一直都緊緊牽著她的,沒有放開。掌心灼熱的溫度傳來,喬淺初斂眸瞟了一眼他們相扣的手指,心口的傷痛仿佛減輕了不少。 回到了病房,穆南煙將門一關(guān),卻不急著放開她。 喬淺初抬頭,正要開口,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擁入了懷中。 “我一直想這么抱著你,想了很久了?!蹦履蠠煂⑾掳蛿R在她的肩頭,緩緩說道,聲音好聽得就像是羽毛輕輕撓在她的耳邊似的,酥酥麻麻,“這幾天對我來說就像是幾年那么漫長。剛才看到你眼底的擔(dān)憂和關(guān)心,你不知道我的心跳得有多快。要不是因?yàn)轭櫫樟者€沒被抓到,我都要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謝她傷害了我,讓我能夠看見原來你還是這么將我放在心上?!?/br> 喬淺初一怔。她第一反應(yīng)是掙扎,但聽著穆南煙說著的那些話時,已經(jīng)伸到半空中的右手不自覺地便止住了動作。 她沉默。 穆南煙像是等待著什么一般,也跟著不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環(huán)著喬淺初腰間的手一緊,深吸一口氣道:“淺淺,無論我們經(jīng)歷了什么,那都是我們之間共同的回憶。我們一定要好好的走下去……”說到這,他頓了一下,字字清晰地繼續(xù)道:“……我愛你?!?/br> 最后的三個字突然蹦出來,將喬淺初本來就很煩亂的心擾得更亂。她不得不承認(rèn),穆南煙的這句話對她極有殺傷力。 其實(shí)在不久前她的心本來就有些松動了,但要是他不說的話,她其實(shí)也不知道他原來將她看得這么重。 兩人就這么維持著擁抱的姿勢,也不知過了多久,喬淺初似是決定了什么,右手一動,緊緊環(huán)住了穆南煙的腰,輕輕“嗯”了一聲。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