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豬漢的寡婦妻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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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今天沒抹老頭面子,這豬蹄或多或少她肯定能嘗個鮮,但是現(xiàn)在是不用想了,她打量那多出來的一截豬小腿,“哥,四個多少錢?” “都說便宜你了,老價錢,一個五文錢?!?/br> “嘿嘿,哥你真是個好人,那哥你再給我把豬蹄砍開吧,我家菜刀鈍,我擔心給剁壞了?!?/br> 看人拎著油紙包迎著冷風走遠了,屠大牛嘿了一聲,“這丫頭也不傻,知道從中打拐?!?/br> 街上沒人了,都躲回家烤火去了,屠大牛就不是個能委屈自己的主兒,賣不完就不賣了唄,這大冷的天,豬rou再擱五六天都壞不了。 他收拾收拾攤子,把桌案往門樓里一扔,挑起豬rou擔也往家走,還沒走多遠就碰到一起收保護費的酒rou朋友,“屠哥,你家老爺子還沒放過你?這都多久了,還讓你出來賣rou,賺的還沒賠的多,老爺子咋就死心眼,你就不是干這小事的人,他凈出瞎招,我們這少了你感覺干事都沒趣了?!?/br> 屠大牛錘了他一拳,“我老子我罵沒事,你們瞎叨叨是不是想打架?” “口誤口誤”,說話的訕笑一下,踢一腳身后的小廝,“沒眼力見的,沒見我屠哥還挑著rou擔子,接過來送回去,給管家說以后去照顧屠哥生意?!?/br> “走,哥,我請你喝酒,小六他們都在,我們又接了個生意,你去給我們掌掌眼,看能干不能干?!?/br> “走,喝酒去,老頭子盯的緊我饞蟲都養(yǎng)肥了,今個非把你們喝到桌子底下去。” …… 許妍走到半路上,把油紙包解開,把里面的多出來的部分給撿出來,放包饅頭的油紙上,快到家了給揣進懷里,又摸摸臉,免得沾的有饅頭屑。 進門就喊: “爹,豬蹄買到了,五文錢一個,銅板都花完了。” 他沒說話也沒接手,只是惡狠狠的瞪她一眼,坐在灶屋里的人出來接過豬蹄,嘴里念叨著“凈骨頭,買這玩意還不如買rou?!?/br> 看這樣子老頭是沒把她數(shù)落他人老心迷的話說給她聽,要不然剛進門就被扯走挨訓了,老頭也就這點還成,在他婆娘面前要面子,不背后出鬼主意唆使她來教訓孩子,又自持文人的清高,不打孩子不罵孩子,就是惹他生氣他不讓你吃飯,就餓著。 等兩人都去灶屋了,許妍也不急不忙地進了她睡覺的屋,這間以前是她三個兄長睡的,屋子大,他們成家搬走了她就搬進來了,平日里也沒人進來,她放心的把油紙包掏出來放小竹筐里,打算下午就出去給烤吃了,免得再便宜了野貓。 聽到木鏟在鐵鍋上劃過的聲音,許妍知道菜好了,她出了房門往灶屋走,看門關著,一推,推不開,這是從里面杠著了。 嘖,真狠心,真無恥。 氣鼓鼓的她也沒喊開門,回到屋里躺床上就等他倆吃完她好去噓摸點鹽,打火石她自己備的就有,她哄小侄兒的時候就是帶他們到田埂地邊去挖坑烤番薯或是烤鳥蛋,如果能在葦蕩子里撿到別人家鴨子或鵝丟的蛋,那可就算是走運要吃大餐了。 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感覺到有人推她,猛地就坐了起來,看竹筐里的東西還在才松口氣,抹把臉打個哈欠,“娘,你咋進來了?有啥事?” “你又咋惹你爹了?把他氣的飯都吃少了。鍋里還有剩飯,吃了把碗給洗了?!?/br> “呦,娘哎,你竟然敢背著我爹給 我留飯了?不得了不得了,他要是知道了得氣的三天吃不進去飯”,說罷起身把鞋穿好,推著她娘就出了房門。 機會難得,不吃白不吃,家里幾個兄妹從小被磨練的在吃穿上都沒啥骨氣,只有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到了灶屋里掀開鍋蓋一瞧,“難怪敢給我留飯,還說什么我爹氣的飯吃少了,原來是火燒時間長了起鍋巴了,他想吃牙也不行……” 洗干凈鍋碗,她偷摸回趟屋把rou骨頭拿過來用溫水洗洗,捏撮鹽,把灶門上的砍柴刀帶上,走出大門喊了聲:“娘,我出門玩了啊。” 繞過幾戶人家,出了村到了背風的土坡后面,這是村里小孩做家家挖坑做飯的地方,把坑里的殘灰刨出來,去田埂地邊砍一小捆枯枝,火點著后燒的沒有青煙了就把戳了木枝的rou塊架上去。慢慢地豬油就烤出來了,滴落在火堆上,發(fā)出“?!钡囊宦曒p響,許妍看著心疼的直抽氣,多肥的rou啊,糟蹋了。 她的廚藝隨了她娘,卻比她娘更不能見人,炒菜做飯分不清生熟,不是菜燒糊了就是飯帶米芯子,最嚴重的一次是幫她娘燒鍋蒸饃饃,老秀才就出去跟人說會兒話,回來就看到蓋鍋的篦子都著火了,娘倆忙著撲火把鐵鍋底兒都給敲裂個口子,從那以后,她不被允許在自家灶屋生火。 她一跟她爹犟嘴,她爹就說她“憨犟憨犟的,又不會做飯,我是脾氣好不打人,等你說婆家了老婆子打死你個笨手笨腳還好吃懶做的……” 現(xiàn)在也是,聞到rou香了但不知道里面的rou熟了沒,想拿刀割開看看,又看到砍刀臟兮兮的,只好舉著樹枝椏繼續(xù)烤,看rou都焦糊了才想起來還沒撒鹽,好在這玩意兒是rou,再難吃都比腌菜好吃,她咬一口沾點鹽也香噴噴的給啃干凈了,骨頭還給包起來帶走,把余火用土給蓋上,拍拍屁股提著砍刀往村里走。 進村了就喚狗,“小黑,小黑,來,嘬嘬嘬,真是個乖狗”,看膝蓋高的黑狗子把骨頭給嚼干凈了,她順著小黑的狗頭擼把毛,心滿意足的回家了。 …… 年后,久不見面的大姐帶著她男人和三個孩子回來了,給她爹砍了個豬前腿,吃頓飯把許妍帶走了,說是幫她帶帶孩子。 坐在驢車上,許妍仗著人長得矮也跟著外甥和外甥女鉆進被子里,這風可真冷啊。許妧摸把小妹枯黃亂糟的頭發(fā),“家里不給你飯吃?咋都不長個兒,還瘦成這個樣子,臉上都沒幾兩rou,看著都嚇人?!?/br> 許妍看看在前面趕車的姐夫,有些難堪地小聲說:“爹娘那德行你還不知道,坐吃等死的。而且家里也出了事,你幾年沒回來了不知道也正常,之前爹死活要去考舉人,把家里的錢都折騰完了,還收刮了三個哥哥十五兩銀子,到現(xiàn)在他們都沒緩過氣兒,家里就靠地租吃飯,老頭子這幾個月去街上代寫信,賺點錢就想吃rou,他只顧他的嘴,我在家里就是給點飯餓不死算了,我不是兒子而且還不聽他話,不討他喜歡?!?/br> “你怎么不去找大姐?哥嫂也是,都在一個村,看你都成這樣子了也沒說搭把手,你就該厚著臉皮去攆飯點,能吃一點是一點”,說罷又抱著許妍哭,說兄妹幾個命都苦,上輩子是殺了老頭子滿門了,這輩子來給他當兒女。 “哭什么呀,我都沒哭,我看你是被姐夫養(yǎng)嬌了,這點事就抹眼淚,你們不也都是這樣長大的,看我二哥三哥現(xiàn)在還租村里的房子住,他們又都有幾個孩子,說不定背的還有債,自己一家都被老頭子拖累的爬不動了,哪敢來沾跟老頭子住一起的我啊,我比他們容易一些,長大了跟你一樣嫁遠點兒,老頭子也拿我沒法,我又能讀書認字的,過的肯定差不了?!?/br> 許妧看三個孩子豎著耳朵在聽小話,伸手挨個兒擰了一耳朵,也想起了正經(jīng)事,“小妍,你姐夫他爹不是去世了嘛,我婆婆年紀大了也做不了事,我要陪你姐夫出去跑貨,一去就是大半個月,三個孩子放家里我又不放心,要是出個事就是要我的命,但你姐夫一個人在外又不行,所以把你接來,你住家里照顧下他們兄妹三個,我走之前把米糧都給置辦整齊,再給你留點錢,你就放心地住我家里,怎么樣?也能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體。” “行,我現(xiàn)在也做不成什么事,住哪都是住?!?/br> 一直沒說話的大姐夫陳奇開口了,只聽他笑著說:“小妹別這么說,你能做的事可多了,我聽你姐說你認字多,到時候還要麻煩你教你外甥們,不聽話你就打,姐夫絕不護著他們?!?/br> 許妍半真半假地抱怨: “嘿,姐夫你真不愧是在外跑生意的,真是算的精細,把我安排的絕不會浪費你家一口糧食?!?/br> 他大笑兩聲,這小姨子人聰明又有趣,說話敞亮又大膽,跟人打交道也不犯怵,以后是個厲害的,他語氣親熱地說:“把小妹你接來的確是我賺了,但咱們誰是誰,你外甥也不是外人,這便宜不出外不是?你安心住下,到家讓你姐給你燉大肘子補補,有事你也直接說,往后有困難了捎個信來,姐夫去接你?!?/br> “行,姐夫你說的話我記住了,我姐跟我三個外甥/女給我作證?!?/br> 午后就出發(fā),路又泥濘不好走,快到天黑了才到家,以鎮(zhèn)為中心,一個在南一個在北,兩家離的有幾十里。到家了幾個人凍的臉都僵了,隨便吃了點,泡個熱水腳就睡了,也沒見到她姐口中臥床的婆婆。 第二天許妍是被豬叫給吵醒的,許妧正在做飯,看到她小妹出來笑著說:“起來了,鼻子塞不塞?昨天沒凍著吧?” “沒有,挺好的,姐我來幫你燒火?!?/br> “不不,不用,我一個人能行,小安他們幾個在看隔壁殺豬,你也去湊個熱鬧去。” 許妍摸摸鼻子,訕訕的從灶屋里退出來,這燒破鍋的事大家都知道?。?/br> 豬叫聲已經(jīng)停了,豬命兒該是也沒了,在這個陌生的村莊,她邁著輕巧的步子往隔壁走,剛進門就看到滿腳豬屎的人手撐豬圈往外跳。 這不是那誰,咋在這兒都能遇見? 第五章 “你家住附近?” “這是你家?” “……” “……” 一男一女見到對方驚詫的同時開口詢問,只覺得太巧了,從第一次打交道到有共同認識的人,到現(xiàn)在隔三差五的都能碰上面。 屠大牛受不了腳下軟爛的觸感,先邁腳離開,對跟在身后的人說:“不是我家,主家請我爹來殺豬刮毛再給卸成塊兒,我來幫個忙。” “噢,我大姐家就在隔壁,我來走親戚,昨天剛到”,許妍說著還順勢指了一下,但發(fā)現(xiàn)這人在磚塊上刮鞋底沒看她,她還清楚地看到刮下來的東西,頓時干嘔一聲,趕緊背過身走遠點。 還不忘指責他,“你這人,不會給我說一聲啊,當著我的面做這么惡心的事?!?/br> 男的低頭哼笑一聲,“你巴巴的跟過來,不給你看點好東西豈不讓你失望,嗯?秀才家的姑娘,沒見過?” 看她氣扭著臉,還不過癮似的繼續(xù)說:“豬啊,是個不講究的東西,四只豬蹄在它拉的屎里和和,搶食的時候又能一腳踏進食槽里,你覺得之前吃的豬蹄香嗎?” 許妍一臉嫌棄,“嘔,惡心死了?!?/br> 他沒理她,自顧自的說:“香就對了,豬蹄rou有韌勁兒不膩人,全靠豬屎漚的,不長肥膘。” 許妍被噎的接不上話,只好恨恨地瞪他,“有本事你把這番話給買你豬rou的人都說一遍,看你挨不挨打。” “嘻嘻嘻”,他賤笑幾聲,“我這十幾年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沒本事的事。” 含恨而亡! 慘敗的姑娘轉頭剛好看到她姐夫進門了,頓覺得救,大喊一聲朝他跑去,拉著看熱鬧跑過來的小外甥女跟他后面去買rou,心里嘀咕“打量我是傻子呢?豬吃豬草,那拉出來的就是草渣?!?/br> 走進人群環(huán)顧一圈,不用多打量就知道其中一個分rou的就是他爹,兩人長的太像了,就是一個面容還稍有稚嫩,一個下巴滿是沒刮干凈的黑胡茬,特別是眼睛和眉毛,就是拓下來又印上的。 rou還沒買到手她姐夫就跟人嘮上了,rou價漲了多少,外邊的生豬怎么怎么樣……還是他媳婦兒來喊吃飯他才停下來,意猶未盡的對主人家說:“老叔賣我一條后豬腿,再來五六斤排骨?!?/br> “成,奇子你這是發(fā)財了啊,前兩天剛買一只豬前腿,這又要買”,轉頭對背后的人說:“屠大叔麻煩你給這小子把豬腿和肋排給剁開,你那砍骨刀厲害?!?/br> “行,都是小事?!?/br> 許妍在旁邊聽著,原來他們父子倆姓屠啊,難怪長的膀大腰粗的,祖上估摸就是殺豬發(fā)家的。 看姐夫還在跟人拉呱,許妍先招呼幾個孩子回去,這殺豬場血刺呼啦還臭烘烘的,最好玩的豬尿泡也被提走了,一個勁兒的盯著人家玩也不好看。 剛進門就見到坐在堂屋門口的老婦人,拄了根拐杖,面色看起來不算差,她過去打招呼,“伯娘好,我昨晚到的太晚了就沒去打擾您,聽我姐說你生病了,好點了嗎?” “叫小妍是吧?真是個機靈的女娃,我好多了,就是精神還不太好,腿也不中用,照顧不好他們三個,也是麻煩你了,自己還是個小姑娘都要來照顧三個潑猴”,老婦人面容和藹地拉住她的手,說的話真切又誠懇。 許妍心想也許不是老人都壞,這不就遇上明理的了?“伯娘可別這么說,什么麻不麻煩的,我這不是他們小姨嘛。而且我過了年就十五了,就是面嫩,但我會看孩子,在家也帶小侄兒,這實在是離我家遠,來往一趟不方便,要不然就可以把三個孩子都送我家去,我娘身體還不錯,幾個嫂子也在村里?!?/br> “看你這說話跟小大人樣的,自己還是孩子還說人家孩子,說的也有趣,老婆子好久沒找到能說話的人了,跟你在一起我肯定心情好,進堂屋吧,我看你姐都喊好幾次吃飯了?!?/br> “哎,我扶您進去。” “不用不用,身體沒那么差,我還能做飯呢,就是不能長時間走路,不用扶,娃兒你先進去。” * 都收拾利落了,屠大牛拎一副心肺大腸跟在他爹后面走,冷不丁的聽到“那姑娘是我未來兒媳婦?” 驚的他沒走穩(wěn),往前滑了一腳,還沒收拾干凈的大腸甩在了褲腿上,留下一趟印子。他糟心地開口,“胡咧咧個啥?” 老頭背著手哼了聲,“你沒看你跟人姑娘說話那賤兮兮的樣子,哪怕不是我兒媳婦也快了。” 屠大牛不著四六地勾著他爹的膀子,“老頭兒,臉上掛的眼睛不著用了?看那身板也知道是個沒長大的丫頭片子,別亂嚼舌,人家爹聽到嘴都要給你打歪。” 屠老漢暗自嘀咕那也要打的過他才行,又問:“那丫頭年紀不小了吧,看那小身板,估計以后不好生養(yǎng),是不好往回娶,我們老屠家可都四代單傳了,都指望你了,你可得好好挑,別怕花錢?!?/br> 屠大牛嘖了一聲,老頭子還想挑剔人家,人家是秀才家的姑娘,是我們殺豬的能碰的?而且就他那瞎眼睛還看不起人,就他把浪蕩的女人當個寶,還時不時裝模作樣的拉出來回憶當年就證明他是個眼瞎心盲的。 他學著那丫頭仰頭呸了一聲,“我攔著你不讓你給我找后娘了?別給我壓擔子,不想斷香火自己找個女的回來生,你養(yǎng)不大我來養(yǎng),就你這邋遢的狗樣子還想等人家回頭,除非想讓你給她送終?!?/br> 爺倆說話一貫如此,從屠大牛記事就跟著糙老爹長大,好在屠老漢有手藝又會做飯,哪怕媳婦兒跟人跑了他也把兒子拉扯大了,就是沒人管教,爺倆處的像兄弟倆,老子罵兒子是兔崽子,兒子說老子是狗樣子,也都沒覺得刺耳。 肌rou虬結的糙老頭故作憂愁的嘆口氣,“你不懂,你娘的美只有我知道,拐她走的酸秀才怎么說的?除卻巫山不是云,我覺得這句話也適合我。” 成功地看到兒子黑臭了臉,他暗自發(fā)笑,還是太年輕,想的就是多。哪有什么放不下他娘,她又不是十里八鄉(xiāng)的大美人,都跟人跑了還想她,骨子里犯賤?只是覺得家里就他們爺倆,日子過得舒坦的很,自己會掙錢會做飯,兒子長的壯又機靈,再娶個女人回來找架吵? 屠老頭心想,現(xiàn)在就只盼著兒媳婦進門給他生幾個大胖孫,家里有人當家管事又沒人作妖。 但屠大牛不知道啊,甚至前兩年還看到他爹早起洗短褲頭,覺得憨老頭子還在給他那跟人私奔的娘守身如玉,可把他惡心的夠嗆。 之后就覺得他爹不爭氣,越發(fā)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懶得待家看他那副跟自己相似的臉,只覺得氣不打一出來。 * 在許妍到她大姐家的第五天,一大早他們夫妻二人就趕著驢車出發(fā)了,家里糧油都給備齊,婆婆跟妹子手里都有錢,村里又有族親,再沒有不放心的了。 陳家就是靠南北販貨發(fā)家的,老陳頭在的時候帶著他兒子陳奇跑的遠點,低價買進高價賣出,賺的不少,屋里建了大房子,但奔的也是賣命錢,在外連個覺都不敢睡熟。他死之后,陳奇已經(jīng)了解附近的行情和地勢,加上想多要兩個兒子,免得像他,獨子一個,獨木難支,就決定在山以北的幾個縣城闖蕩,收入沒以前高,但想嬌妻幼子了能隨時回來,日子也過得滿足。 前段時間知道最遠的岐南縣有一批受潮的無煙炭減價出售,他們縣成材的樹木少,凈是雜樹,木炭不豐。機會難得,就打算去轉手給倒騰回來賺一筆,路程又遠,一人趕路難免害怕,所以就有把小姨子接來照看老小,夫妻一起出門這件事。 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爹娘都出遠門了,阿奶大半時間躺床上在,新來的小姨也是個比他們大不了幾歲的矮丫頭,陳平安和陳平原就像長了翅膀的鳥,天不黑不歸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