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難同當之后 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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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多的將士,前仆后繼,自上往下耗費了這么多的心血。 趙徵只差最后一步,只要再破玉屏關攻入樂京平原,他就徹底擊敗皇帝獲得最終的勝利了。 這是無數(shù)將士奮戰(zhàn)得出來的勝利,無數(shù)人的血汗奠基而成的局面。 他的舅舅、叔伯、兄弟、以及麾下一眾忠心耿耿的將士。 像紀棠先前那樣的事情,他也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不管公還是私,他不能,他不可,他斷斷不能因為一人之私,斷送大好局面,斷送全軍將士共同血戰(zhàn)才得到的戰(zhàn)果,去給予趙元泰喘息之機。 趙徵輕聲說完這一句,抄起那封信,快步起身出去! 外帳。 外頭腳步聲不斷,哪怕趙徵沒有征召,諸文臣武將聞訊還是第一時間往帥帳趕了! 趙徵大踏步而出,叫起行禮的眾人,在最上首的帥案后坐下。 山河日月猛虎下山大屏風,深色的紫檀木帥案,趙徵將手上的信按在案上,道:“不必顧忌此信。” 聲音不高,卻力有千鈞。 下首諸人心里不禁一松。 柴武毅閉了閉眼睛。 他當然知道這樣的決定是最正確的,換了他,他最后也會下這樣的決定。倘若趙徵被信牽制,他還會強忍住私人情感去勸服他。 無他,他是軍中大將。 今日之戰(zhàn)果,乃他麾下兵卒、乃全軍將士奮死血戰(zhàn)而成的,他豈能單純?yōu)榱艘患褐饺テ茐乃?/br> 那他還有何面目去面對戰(zhàn)死的兵士和同袍? 還有何面目卻面對全軍覆滅戰(zhàn)死在孤山上的那三萬柴家軍? 柴武毅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一個危在旦夕卻不肯拋下麾下血戰(zhàn)的兵卒去私下逃生的將軍,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可他同樣是柴皇后的胞兄,在趙徵一語罷后,他還是忍不住了閉了閉眼睛。 帳內靜默了一陣。 諸文臣武將心里一松那是下意識反應,但隨后又反應過來了,這個兩難的決定不管做出哪一個,都不會讓人歡呼雀躍。 眾人低頭沉默。 最后,這沉默還是被沈鑒云打破了,他看看趙徵,又看看柴武毅:“要不這樣吧?!?/br> 他起身,行至身后的軍事地形圖前面,伸手在輿圖中心的樂京平原北邊點了點:“樂京平原三面環(huán)山一面臨水,易守難攻,但若逢入冬河面封凍,卻還是有一線空隙的?!?/br> “可遣二路奇兵繞路北上,悄悄踏冰渡河,發(fā)起突襲!” 現(xiàn)在已經入冬了,一路往北,越來越冷,雪雖不算很大,但氣溫低,河水早已開始封凍,參考往年推斷,有些河段已經能走人了。 當然,這很險。 原來他們定下的作戰(zhàn)計劃并不是這樣的的。 趙徵早早已經下令收集火油運往前線,他兵力遠勝皇帝,樂京固然易守難攻,但比起往西的前朝興都而言,還是差了一點的,關隘沒興都那邊的雄險。 按部就班猛攻,短則一月,長則開春,趙徵有信心攻破玉屏關。 現(xiàn)在沈鑒云調整作戰(zhàn)計劃,分出兩路奇兵繞后突襲,擾亂敵方守關,迫使對方不得不分兵應對。這樣的話,關門防守力道將削減,就會大大縮短破關時間。 但這樣的話,那兩路奇兵就很冒險的。 一個不小心,或者破關慢一些,很可能會直接折在里頭的。 但沈鑒云權衡過后,還是提了出來。 一來考慮趙徵柴武毅等人的情緒。 第二點最重要的,就是避免輿論對己方尤其趙徵的傷害,為了日后。 自梁朝再往前,諸皇朝就是以孝治天下的。 沈鑒云這戰(zhàn)策的調整將會提前打響戰(zhàn)事,且還將襲兵和趙徵本人分開,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且敵軍已深入腹地了,無論如何皇帝也得立即掉頭去解決這兩支奇兵。 而趙徵也馬上開始叩關。 大戰(zhàn)正式打響。 這樣的話,就避免了柴皇后被進一步推到臺前。 將這件事按停在眼前這第一封信的階段,對趙徵名聲傷害減了最低。 這個戰(zhàn)策也不錯。 但區(qū)別于原來四平八穩(wěn)的戰(zhàn)策,就多出了一個冒險問題——這兩支奇兵,誰領? 明明原來有一個四平八穩(wěn)的穩(wěn)妥戰(zhàn)策的,現(xiàn)在因為柴皇后不得不推出第二個,這深入敵軍腹地去迅速挑起戰(zhàn)事的兇險任務,誰去? “我去吧!” 柴顯站了起來,緊接著就是柴興,“我去!” 兄弟兩人同時站起身,出列上前一步,單膝跪地,鏘聲請戰(zhàn)。 柴皇后是他們的姑母,這事兒他們責無旁貸,讓旁人去不合適,他們兄弟去吧! 趙徵皺了皺眉,正要說話,卻被柴顯截住話頭:“這是最好的戰(zhàn)策。” “殿下,讓我們去吧!” 第102章 這樁事最終還是定下來了, 柴氏兄弟就算不去,也有其他人請命。 為了日后。 也正如沈鑒云之所以很快就提出來,他心里其實也是偏這個的。 柴顯柴興沒有推諉旁人, 一力堅持下來了, 鐘離穎想替一個兩人都沒答應。 既然領兵的人已經確定了, 那就該馬上點兵出發(fā)了,遲則生變。 紀棠平時都是開朗熱情笑意洋溢的, 這會卻笑不出來了, 她擔心柴顯柴興, 尤其柴興, 兩人這么長時間的情誼可不是假的。 要深入敵軍腹地吸引火力,談何容易,兩人很可能就會一去不回的。 眼見勝利在望, 誰知又來這么一茬, 心一下就擰住了,會散了, 紀棠跟著兩人出去,等柴顯柴興和眾將說過話, 后者匆匆各自去了,柴興一回頭,卻見紀棠急忙叫人去把她存的傷藥丹丸等物都去過來, 那小臉繃著, 平時那抹狡黠微笑都掛不住了。 “你說請我吃的大餐還掛著呢!可別賴賬??!” 紀棠積攢的都是好藥, 有些連高層武將都沒能配上多少, 一股腦都拿出來,分成兩份塞進柴興回來,最后還是沒忍住低聲說了句, “小心些。” 紀棠把小包袱往他胳膊上一掛,很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臂。 柴興伸臂擁抱了她,閉上眼睛,半晌才用力拍了拍她的背:“放心!阿棠meimei,我會的?!?/br> 氣氛有點輕快不起來,沉甸甸墜著,此去十分兇險。 紀棠低聲說:“暗部在關內和京畿還有不少人,我已經叫了陳達傳命過去了。” 她低聲告訴他暗部的多個重要據點,以及聯(lián)系方式,小據點來不及細說,但分布規(guī)矩和暗標都全部告訴他。 暗部深植在京畿和關內,人手很不少,現(xiàn)在紀棠都給了他倆了。 暗地里有人協(xié)助會輕松一些。 而且最重要的是,萬一,萬一真有個什么萬一,也好歹讓柴興和柴顯能有個脫身法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想起當日的柴武毅和柴顯,擰了柴興一把,“聽見了沒?!” “嘶,嗯嗯!聽見了聽見了輕點啊?!?/br> 柴興在紀棠給他說暗部事宜時瞪大眼睛,趕緊拿眼去偷看趙徵,趙徵卻沒說什么,默認了紀棠的做法。 且柴興高大魁梧,這用力一抱直接把紀棠按懷里了,時間還有點長,趙徵卻少見沒吭聲。 等紀棠和柴興說完,他和柴顯擁抱之后,也用力抱了一下柴興。 “陳達和劉元與你們同去?!?/br> 趙徵非但默許把暗部的人給他們使,并且還直接配了陳達劉元。柴顯柴興初來乍到,得有個熟悉的人跟著才能真正用上暗部。 他重重擁抱柴興:“活著回來!” 趙徵看著兩人:“我不需要你二人突襲魏軍,你們進去后,引起戰(zhàn)事即可。最多引皇帝分兵,然后立即撤離!” 而不要他們據點而守,在內再興起戰(zhàn)事。 柴顯柴興一愣,那這豈不是達不到預期效果? 柴顯皺眉:“殿下!” 柴興更是直接喊:“這怎么行?!……” 趙徵打斷兩人的話:“我寧可不要名聲,也不愿意失兄弟!” 趙徵喉結滾了滾,為那個小崽子留下是柴皇后做的選擇,不管他此刻什么感受,也斷不能接受為此失去柴顯柴興,兩個兄弟。 “換你們是我,你們又會如何做?” 趙徵道:“我已經失去了皇兄,你們還想讓我失去你們嗎?” 趙徵在外內斂,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這還是第一次表露心里的情感。 柴顯柴興心頭一熱,也啞口無言,根本沒法反駁趙徵的話,只訥訥,“殿下!” 趙徵提聲喝道:“柴顯柴興聽令!” “在!” 柴顯柴興神色一肅,單膝下跪。 趙徵道:“本王令你二人率軍越河水進樂京平原,引起戰(zhàn)事即可,最多引皇帝分兵,而后立即撤離!” “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