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難同當之后 第1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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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看情況,順利突圍的話就跟大隊,情況若有什么不妥就遁進山麓,貼著山邊先走。 皇帝肯定會放出幌子引開暗部的人的,壓力減少后,再貼著山走就沒問題了。 皇帝得坐鎮(zhèn)中軍指揮突圍戰(zhàn),紀棠他不可能帶在身邊,這就是趙徵他們的機會和可鉆的空子。 趙徵道:“屆時,我安排山中的人被幌子引走一部分。”反正就是和皇帝斗智,趙徵也不可能輕易放走那些幌子,萬一真的是紀棠被藏在里頭呢?他冒不起這個險,所有也得全力以赴的。 萬幸有紀宴。 山中的人手就重點追那些幌子即可,他的暗著是紀宴! 這個小會整整開了一天,才初步制定了行動計劃。簡單概括,就是紀宴陣中突變,去追攔押運紀棠的人,利用身份和信息差,疾速急奔,出其不意,靠近包攏后者,制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暴起解救紀棠的條件。 趙徵親筆匆匆寫就,加密加火漆,交給陳達:“立即傳給紀宴!” 但這個計劃的細節(jié)填充,還需要紀宴親自來,差之毫厘就會謬之千里,他身處魏軍手掌兵權(quán),這是旁人沒法替代的。 密信很快就送出去了,距離獲悉紀棠被捕還不足兩天,可趙徵就仿佛過去了很久很久,時間過得太緩慢,煎熬焦灼度日如年。 所有人都匆匆出去了,他靠坐在首位上閉了閉眼睛,很快又睜開,強自打起精神開始忙碌。 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倒下,阿棠還等著他! 現(xiàn)在只希望紀宴那邊能竭盡全力,順利些,再順利些。 …… 紀宴行軍征戰(zhàn)二十載,亦是個當機立斷的果決性子,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到最好。 他先說服了項北。 這個紀謹和項青商量過了,項青這邊沒紀棠這樣的籌碼,干脆就不再開口,交給紀宴。 紀宴項北同袍多年是戰(zhàn)壕里的兄弟是至交好友,身份相當關(guān)系緊密,還屬同一個立場陣營,紀宴開口比項青有效太多了。 果然,紀宴下定決心之后,當天就找了項北,項北聽罷沉吟良久,最后一咬牙,也決定一起干。 他和紀宴是兄弟是好友,斷沒有檢舉揭發(fā)的道理。而他之前立場想法其實和紀宴差不多,現(xiàn)在紀宴決定要降,他作為親密多年的好友就算留下,只怕也落不著什么好,兩人一貫都是同進同退的,項北沒有猶豫太久,就下定了決心。 然后兩人一合計,還得搞定鄭叔達。 趙徵他們判斷得一點不錯,皇帝確實馬上就要展開突圍戰(zhàn)了,而根據(jù)項青的小心觀察,其實也鎖定了縣西牢那塊。 紀宴和項北商量了一會,覺得趙徵那邊判斷應(yīng)不錯,押運紀棠的人確實很可能會走西側(cè)山麓。 可現(xiàn)在問題是,剛剛有飛馬來找,紀宴項北立即噤聲一問,是皇帝緊急召集眾將召開的軍事會議。 是突圍戰(zhàn),馬上就要打響了!皇帝迅速頒下軍令,紀宴卻被安排在東側(cè)前方,恰恰好和西側(cè)山麓形成一個對角線,中間還隔了一個縣城。 這有意無意的安排,也側(cè)面印證了趙徵那邊的判斷。 不行,太遠了。 兩人立即鎖定鄭叔達。 上將軍廣漢侯鄭叔達,也是正義一派的代表人物,他一貫和紀宴項北私交很好,且最重要的是,紀宴昔年對他有救命之恩。 而這一次,鄭叔達被安排在左側(cè)突圍,距離預(yù)判押運紀棠的西側(cè)山麓很近。 若是勸降鄭叔達,救紀棠必會非常順利! 晚膳后整軍立即開始突圍,但為防驚動趙軍,此前并不會聲張,知道作戰(zhàn)計劃的僅僅只有各部主將,大家表現(xiàn)如尋常一樣,紀宴項北繼續(xù)巡營,也給了他們一點接觸鄭叔達的時間。 鄭叔達營部和紀宴是一個方向,只是后者在城外,紀宴故意在上馬露出幾分凝滯,鄭叔達當即詢問起紀宴的傷勢,并急忙再叫了軍醫(yī)來。 進了營帳,軍醫(yī)未到,紀宴擺手搖頭說沒事幾句,便把話題帶到突圍戰(zhàn)之上,他覬了鄭叔達一眼,輕嘆了一聲,只道:“希望這次能順利突圍,”不過就算順利突圍,“只怕這次得退到翱城了?!?/br> 這次戰(zhàn)事失利,被趙徵逼攏合圍,哪怕成功突圍,也無法再回到原大營了,得退至平陰山以北、翱城矽山關(guān)一線了。 池州閔州是徹底丟了。 紀宴長長吐了一口氣:“士氣不好振啊?!?/br> 本身就是“非正義之師”,之前還好,現(xiàn)在落敗,兵士難免就想起來,挫上加挫。 紀宴在試探鄭叔達口風(fēng),鄭叔達不是項北,他當然不可能直接和盤托出的。 但很可惜,先前皇帝毫不猶豫信任并委以關(guān)鍵戰(zhàn)位帶來的影響還沒這么快消褪的,而作為首當其沖的當事人之一的鄭叔達,心理更是直接又被上了一道箍。 鄭叔達沉默片刻,長長呼了一口氣:“總能振起來的,我們的將士不比趙軍遜色,趙徵能突圍,我們自然也能!” “別說喪氣話了,先突圍再說!” 紀宴笑笑,應(yīng)和兩句,軍醫(yī)來了,他依言卸下鎧甲讓軍醫(yī)急忙給他肩背重新上藥并加一層厚墊。 紀宴和項北對視一眼,兩人都沒再說話。 鄭叔達走不通了。 紀宴不能拿閨女的安危來冒險。 他寧愿另想他法。 …… 趙軍大營,帥帳。 “可惜了?!?/br> 鄭叔達不行。 雙方在不斷快速交流,一直到突圍戰(zhàn)即將打響,才最終定下破敵戰(zhàn)策和營救紀棠的具體行動。 “等救阿棠的人到位并準備就緒了,紀將軍幾位才能正式舉旗率軍歸投?!?/br> 兩者得同時進行,為了就是制造大亂,以迫使負責(zé)押運紀棠的人當機立斷帶著她離開戰(zhàn)場。 而在此之前,是斷斷不能讓魏軍察覺端倪,否則紀棠那邊就險了。 紀宴放棄了鄭叔達退而求其次,最后成功勸降了中郎將胡芮。胡芮也駐扎在城外,就在紀宴隔壁,也被安排在右側(cè)突圍。 紀宴左邊是項北,右邊是胡芮,換而言之,有這雙方和趙徵幫著打掩護的話,紀宴能帶著一小股親信兵馬“消失”一段時間。 這小股人馬是做什么的? 是去詐那一行負責(zé)押運紀棠的暗衛(wèi)的。 趙徵親筆,飛速寫下最終定策,字跡潦草,但每一個步驟都非常清晰,同時將會送去三千藍布帶子,這是剛剛加急撕出來了。 “快,馬上送過去!” 趙徵霍站起,立即點將,派兵布陣,眾將領(lǐng)命飛速疾奔出去準備接下來的阻擊合圍戰(zhàn)。 柴興站了半晌,欲言又止,被趙徵一揮手手,他想了想,咬牙掉頭也奔出去了。 柴興也領(lǐng)了明面大戰(zhàn)的任務(wù),但他心里惦記著紀棠,想自薦去救她,但看一眼同樣留下的柴義,想想自己輕身功夫和偽裝確實不及暗部的人,最后還是走了。 趙徵最后要安排負責(zé)救紀棠的人手,他心內(nèi)焦灼緊繃,其實是很想自己親自去的,但奈何不用沈鑒云勸他也知道。 沈鑒云道: “這般對阿棠更好,也更安全,營救得出其不意?!?/br> 趙徵目標太大了。 他還是留下來掌控全局吧。 這承前啟后的關(guān)鍵一戰(zhàn),作為一軍主帥必得由他親自坐鎮(zhèn)。 而且更重要的是,戰(zhàn)局變化對營救紀棠的行動非常重要,趙徵留下來掌控全局發(fā)揮的作用比他親自去救人還大。 趙徵只得勉強按捺下,點了柴義陳達劉元高淮龐為陳芳等三十余名暗部和他身邊最頂尖的心腹高手,負責(zé)營救紀棠。 趙徵深深呼吸,沉聲道:“我把阿唐的安危交到汝等手中,你們務(wù)必把她平安接回?。 ?/br> 聲音微啞沉甸甸的,帶著一種千鈞的重量。 所有人都明白這句話的意義,柴義等人“啪”一聲重重跪在地上,鏗聲:“請殿下放心,不救得紀先生誓不還??!” 趙徵喉結(jié)滾了滾,深呼吸:“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是!” 柴義再次拱手,起身領(lǐng)著眾人匆匆出去準備。 趙徵抬頭,一直到他們背影消息,倏地收回,將目光投降遠處矗立在黃昏北風(fēng)中的灰黑色城池。 阿棠,你要平安回來。 ……不然,不然他都不知怎么辦了。 …… 魏軍,雁城。 黃昏的最后一絲余暉消失,暮色籠罩大地,隆隆的牛皮擂響,地皮在顫動,眾營兵士重振士氣迅速集結(jié),身后千軍萬馬在奔動,很快列成沖鋒的尖陣。 紀宴已經(jīng)接到趙徵的傳信,并以準備就緒了,眼前左右是熟悉的大軍和同袍,他長長呼了一口氣。 少年從戎,征戰(zhàn)血汗拼死無數(shù),二十多年了,他曾經(jīng)以為即便是死,也會死在其中。 怎料世事無常。 分開剝離竟來得這么突兀猝然。 紀宴勒馬環(huán)視,難免一時心潮起伏酸澀難當,項北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慰。 兩人沉默片刻,紀宴長長呼了口氣,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了,他不后悔,他總不能不管閨女的。 一想起女兒,紀宴就是焦急,剩下的那些悵然復(fù)雜的情緒立即就丟在腦后了,也不知閨女怎么樣了?他就生怕接下來會出什么紕漏,沒能及時把孩子救回來。 這么一想,更是沒空傷感復(fù)雜,心繃得緊緊的,只一意再三忖度,又招手叫來紀謹,又再叮囑了一遍,。 稍候,紀宴會帶著三千親信軍離開,后續(xù)的舉起歸降將會交給紀謹和項北。 紀宴生怕出紕漏,影響那邊救紀棠,再三叮囑紀謹,紀謹也不厭其煩,認真聽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握住看著父親,又握住項青的手:“你們一定要把meimei平安帶回來!” “這還用你說。” 紀宴重重呼了口氣,擂鼓聲已經(jīng)到了最急促時,左路最中的領(lǐng)軍大將趙成奇“鏘”抽出長劍,厲喝一聲,令旗倏地舉起,紀宴一扯韁繩:“好了,要開始了!!” 大戰(zhàn)和營救行動,同時開始了! …… 鼓聲隆隆,喊殺聲震天,籍著暮色中的最后一點天光,魏軍的突圍戰(zhàn)打響了! 紀宴沉著老練,雖心系女兒,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來,他率軍沖刺,奮戰(zhàn)在突圍的第一線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