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難同當(dāng)之后 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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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的出生,固然出自對朝政局勢和柴氏的考量,但卻也有真期待。 他很早很早就認識柴皇后了,早到他和她都是少年,那時她甚至還沒及笄。 她善意一伸手,但柴氏善堂常年開放,柴大小姐的救助過的人實在太多,她轉(zhuǎn)頭就忘了。 可他卻沒忘。 美麗少女溫婉善良微笑嫣然,救命之恩,當(dāng)年的他一見傾心,趙元泰費盡心思想求娶,卻可望不可即。 而趙玄道,卻不用伸手,就什么都有了。 很諷刺,同樣是趙家子,同樣是留著趙家血脈的后人,對方嫡支嫡子,一出生就是家族繼承人,萬眾矚目生而高貴,而他卻只是分宗里頭數(shù)十個庶子中其中最底層一個,卑賤得讓人不屑一顧。 趙元泰不甘為人下人,所以他上來了。 他從小就知道,想要什么東西,只能去拼,去搶,去想方設(shè)法,不擇手段,否則你連生存空間都不會有。 皇帝能有今日,真的是一步一腳印蹚過來的,全無一絲僥幸。 一線陽光落在屋頂上,從微弱到漸亮,慢慢擴大到整個屋頂,落在檐下,金色的陽光射入瞳仁,皇帝微微瞇起眼睛。 這垣城之中,風(fēng)平浪靜,陽光和煦,但東南前方的兩百里外前線卻遍地硝煙氣氛沉凝緊繃。 這趙玄道真的陰魂不散??! 自己死了,大兒子死了,就剩一個茍延殘喘的小兒子,今時今日,卻又成了他心頭巨患。 甚至如今局勢趙徵還反壓了皇帝一頭。 不過皇帝沒怕過,他這一生都在爭,他無懼任何驚濤駭浪棘手難題,且看這回鹿死誰手就是! 越危機,皇帝反而越冷靜,怒意早已悉數(shù)沉淀下來了,他垂眸思索眉峰鋒銳一片。 該怎么樣做?才能破局反勝? 輿論既然難以挽回,他索性放棄了,軍事之上見真章。 只要贏了就行,百姓愚昧,青史如何,還不是都由勝利者來引導(dǎo)譜寫的? 這些根本不是問題。 當(dāng)務(wù)之急,是用什么辦法,才能擊敗趙徵! …… 皇帝那邊的亂七八糟破事紀棠統(tǒng)統(tǒng)不知道,暗部上稟說柴皇后母子被皇帝派人送至垣城,她把訊報給趙徵看過了,趙徵瞥一眼沒吭聲,這事就當(dāng)過去了。 她當(dāng)然也就不理了。 她這會正蹲在虔州城里,翹著二郎腿坐著,房里還有一個老熟人,那就是卞夫人。 沒錯,就是趙宸的親娘,她剛來是給她灌迷藥的那個便宜媽卞夫人。 真是十年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暗部順手擄出來的那批官眷,有一部分被郭準截回去了,剩下的先后陸續(xù)運抵山南。 趙徵倒也沒打算做什么,真正對敵軍將領(lǐng)妻兒下手的人還是比較少的,這些人質(zhì)基本就震懾作用。人來了,趙徵吩咐一聲,把人分別放在上雒甘州虔州等多個州分開軟禁著,也完全不限人身自由,反正就不放出宅子就成了,不缺衣少食養(yǎng)著。 然后這個名單匯總到紀棠手里,哦豁,居然還有個卞夫人。 她托著腮坐在桌旁,笑吟吟對卞夫人說:“誒,這不是平昌侯夫人嗎?你還記得我嗎?” 一身深紫色勁裝,腰細腿長,英姿颯爽的少年郎,唯獨就是皮子差了些,是深褐色的,但一雙眼睛又大又亮,黑白分明骨碌碌一轉(zhuǎn),眼尾微微翹著,形狀似曾相識。 卞夫人:“……” 卞夫人:“?。?!” 電光石火,眼前閃過另一張已許久不見的少女面龐,一剎兩雙眼睛重疊在一起,卞夫人一駭,驚喊一聲:“啊——” 宰豬似的慘叫,“哐當(dāng)”一聲,方才還一臉怒憤坐姿矜持的美婦人,瞬間摔了一個四腳朝天,卞夫人驚恐指著紀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額一后脊的冷汗。 “嗬,嗬,你……” 紀棠拍桌哈哈大笑:“我沒這么嚇人吧?” “好狼狽哦,真可憐!” 她蹲在卞夫人身邊,笑吟吟欣賞一番卞夫人的臉色,這真的嚇出了冷汗,那駭然的鐵青臉色,那眼珠子差點就瞪出來了。 “怎么?我沒死你很驚訝?” 紀棠嘖嘖兩人,真可憐哦,刀俎魚rou換過來了,她欣賞了卞夫人臉色一會兒,才笑瞇瞇說:“你放心,我不會這么快就殺了你的?!?/br> 她就這么面不改色說出個“殺”字,而卞夫人這輩子輕描淡寫決定人生死也不止一次了,這回落在自己身上,卻心駭膽喪,渾身控制不住哆嗦起來了。 她駭然,目眥盡裂,伸手指紀棠,卻被劉元一腳踹過去,手掌撞在地上骨頭碎裂般的疼痛,她疼得抱著手蜷縮成一團,眼淚都出來了。 “真疼啊?!?/br> 紀棠嘖嘖,欣賞完卞夫人的狼狽姿態(tài)之后,她繼續(xù)笑吟吟地說著讓對方目眥盡裂的話,“就這么讓你死了,多可惜啊,趙宸還沒來呢。” “總得讓你看著他倒大霉了,死了,這才好送你們一起上路啊?!?/br> 現(xiàn)在趙宸還好好地當(dāng)著他的三皇子呢,就這么讓卞夫人死了,那肯定不行的。 這張漂亮的菱形小嘴,說得惡魔一樣的話語,卞夫人心臟緊縮,“??!”她厲喊了一聲,不顧一切撲上來:“你敢??!你不可以??!你這個逆女,我殺了你??!” 然后被劉元一腳踹中心窩,直接飛回來了,疼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但卞夫人還是那掙扎著往這邊爬。 嘖嘖,多偉大的母愛啊! “行了,你等著吧,如果機會合適,到時送你一起去瞅瞅如何?” 紀棠笑嘻嘻說完,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嘖嘖,一個字,就是爽! “這女人誰抓的,給我賞他十兩金子?!?/br> 劉元忍不住笑了:“那他可就賺大了啊?!?/br> 平白中獎,估計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不過主子高興就成,讓殿下知了,估計回頭還得再賞一遍,那可雙倍獎金打底了。 紀棠心情愉快得很,出了大門,直接就翻身上馬出城回前線大營去了。 嘖嘖,見了卞夫人,她不免就想起龍傲天來了。 現(xiàn)在這個局勢,趙宸不用可太可惜了。 江北大戰(zhàn)暫告一段落之后,目前雙方正犬牙交錯陳兵對峙虎視眈眈,硝煙滾滾局勢緊繃,下一場大戰(zhàn)說不定很快就來了。 總的來說,這場南北交鋒是趙徵大獲全勝的,目前己方氣勢如虹,如果能再次大勝一場,就將會徹底占據(jù)上風(fēng),順利的話將能看見勝利曙光了。 畢竟雙方的兵力都已經(jīng)全部壓上來了。 除了軍事上的布置和應(yīng)變之外,沈鑒云剛又提出了兩條戰(zhàn)策。 穩(wěn)內(nèi),亂敵。 其中后者為重中之重。 皇帝固然強悍雄兵麾下文臣武將人才濟濟,但在沈鑒云看來,這根基卻不算牢固,是有隱患的。 典型的,皇帝麾下的正義一派,對于皇帝迫害趙徵兄弟就不是沒有微詞的。 現(xiàn)在又揭出了一個殺父害母殺兄,對他們的震動肯定極大。 沈鑒云建議,挾輿論之勢,可以爭取一下這些人。 能爭取過來當(dāng)然好,倘若不成,那就雙管齊下吧,反手讓皇帝發(fā)現(xiàn)他們在聯(lián)絡(luò)對方,讓皇帝去猜疑忌憚。 不得不承認,皇帝很厲害,是個梟雄,但沒關(guān)系,他們還能上離間計。 這個兩個戰(zhàn)策得到大家一致贊許,趙徵已經(jīng)定下來了,并開始實施了。 一邊物色要接觸的對象,一邊打探皇帝軍中的情報,兩者都在同時進行。 這種情況下,趙宸當(dāng)然是要用起來了。 讓他日子好過那怎么行?而且這么好一個棋子,當(dāng)然不能浪費啊。 目前皇帝在軍中搜查細作,暗部的釘子已折損了好些,人手緊缺且也不敢輕動,把這個趙宸一起用起來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一行人快馬疾奔,劉元望望極遠處的敵軍大營,小聲問:“紀項兩位公子,不一并傳信過去么?” 劉元知道不少內(nèi)情,紀家和項家是最有望歸降的?。≡趺醇o先生這回卻沒安排? 紀棠也小聲說:“不走這邊,我把信給殿下了?!?/br> 不用劉元說,紀棠已經(jīng)和趙徵商量過,她是想趁機紀家和項家都拉攏過來的。但事關(guān)紀謹和項北他們,紀棠卻不敢妄動,就算用離間計,她也肯定不會把紀宴和項北推出去的。 所以這兩家她不打算借趙宸之手了,她只親筆寫了封無署名的短信,讓趙徵那邊安排暗部的人偷偷送到紀謹或項北手里,含蓄透露一點意思。 慢慢來,兩家不能急,得保證安全才能,可不能填了炮灰。 劉元了然:“那卑職安排人給寧王送信了?” “嗯,去吧?!?/br> …… 這時候的趙宸,還不知麻煩又要找上門了。 垣州往東百里,驛道。 皇帝和趙宸一左一右,從兩條岔道匯入主路,兩撥微服快馬回營的人,正好就碰在一起了。 趙宸一行人立即翻身下馬給皇帝問安:“父皇。” 皇帝一身玄衣,披風(fēng)迎風(fēng)獵獵,淡淡頷首:“起罷,何事出營?” 趙宸忙稟:“戰(zhàn)事之隙,兒臣去給母妃請安?!?/br> 卞貴妃等一眾宮眷和年幼皇子公子,也都暫遷到大軍后方最安全的區(qū)域了。 不過卻不在垣城,而在北邊一點的蒿州。 垣城只安置了柴皇后母子。 這兩天三位已成年的皇子都先后折返蒿州去探看驚魂未定的各自妃母,給安撫一番。 趙宸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