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難同當之后 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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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棠心跳漏了一拍,她幾乎是搶著連跑帶蹌踉沖過去的! 她一把撥開已經(jīng)變得稀疏很多的蘆葦桿,只見水面浮著一個人,不!是兩個,一個在底差不多完全浸在水里,將另外一個人托在水面上露出大半的身體,兩條腰帶牢牢將兩人勒在一起,他們被一叢蘆葦擋住截停了。 玄黑的甲片映著橘紅火光,上面那人面如白紙一動不動閉著眼睛,只眼線斜長濃眉黝黑,不是柴顯還有誰? 紀棠第一時間伸手抓他,頸脖柔軟觸手生溫,溫度雖然很低,但還是有,脈搏跳動很微弱,但還是有的! 她大喜,當場喜極而泣:“柴興,柴興,快!快來啊,找到了!?。 ?/br> 找到人了??! 還有氣兒的! …… 一隊人聞聲大喜,飛快往這邊沖,柴興來得最快,他俯身就把兩人抱了起來,蹚水沖出蘆葦灘。 “軍醫(yī),軍醫(yī),快!!” 親衛(wèi)已經(jīng)死了,割斷腰帶,他掉了下來,劉元探手摸了一把,人已經(jīng)冷了。 軍醫(yī)被柴興的親衛(wèi)背著沖過來,一探脈息急了,急聲指揮他們趕緊卸甲燒水! 這時天空烏云盤旋雷聲隆隆,一場大雨眼看就要下來了,梁五直起身看了看,飛速帶人往不遠一處小山丘飛奔過去。 否極泰來,他們找了一陣子,找到了一個不算大的洞窟。 一行人在軍醫(yī)指揮下七手八腳小心把柴顯鎧甲里衣扒了,一聽見有洞窟,柴興抱起柴顯,大家抬起剛放下的小鐵鍋油布等物,飛快狂奔過去。 洞窟應(yīng)該原本還住著什么動物,剛被梁五他們趕走了,紀棠一進去就嗅到一股nongnong的腥臊,但大家誰也顧不上這些了,有就好。 趕緊把油布重新鋪好,把柴顯放上去。柴顯一身猙獰而泛白的大小傷口,最要害的就是前胸和腹部,刀傷右肩從一路橫貫膻中位置,皮rou綻開深可見骨。腹部則是箭傷,右腹中箭,是被臨時砍斷箭尾的,箭頭部分還留在里面,看樣子也很深,但萬幸由于鎧甲阻力沒有貫穿至后背。 幸好他們?nèi)硕?,已?jīng)有人去撿柴回來了,用火折子趕緊生了幾堆火,大半堆在柴顯身邊防止他失溫,風很大但有幾人直接在堵洞口擋了。 另一堆火搬石直接架上小鐵鍋,把水囊的水全都倒進去,很快燒開,搗動晾一下趕緊給柴顯清洗傷口。 軍醫(yī)在密鑼緊鼓給柴顯處理傷口,柴興很緊張,他跪在側(cè)邊緊緊攢著他哥的手。 大家都很緊張,好不容易到這哆嗦了,大家都極盼望柴顯能被救活。 屏息守了半個時辰,外頭雷聲隆隆,狂風呼嘯,雨終于淅淅瀝瀝下來了。 洞窟太小進不去這么多人,一大半都是站在外頭的,但也沒人動,風很大,大家默契擠洞窟口前擋風,被煙嗆得瞇眼難受都沒挪開一步。 幸好的是,柴顯那極度微弱的呼吸沒有停止,熬過在軍醫(yī)灼炙治療的紊亂之后,似乎是穩(wěn)了一點點了。 雖然只是一點點的,但到底是個好消息,在場的人都吭聲,但實際大家都在害怕柴顯熬不過灼炙治療斷氣。 開頭這一關(guān)總算過來,見軍醫(yī)放下火鐮,拿起金創(chuàng)藥瓶,大家不約而同的,長長呼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候,卻有一個意外的情況發(fā)生了。 沓沓腳步聲,李勝踩著水洼飛快掠回來,他一到,大家一驚,紀棠立即問:“怎么回事?” 連一直將所有注意力放在他哥身上的柴興也霍地回頭看過來。 大家分工合作,而李勝負責的是帶人放哨。 “不好,紀先生,有人來人了!” 是魏軍服飾,好幾十個。 李勝說:“看樣子是從平泉城過來的?!?/br> 大家神色黯了黯,顏遂這是拿下平泉城了?都已經(jīng)安排人巡邏了? 這里距離平泉城,也就數(shù)十里路。 而且,負責巡邏這邊的青年將領(lǐng),還是個熟人,李勝壓低聲音:“是寧王?!?/br> 趙宸?! 陳達皺眉:“我去引開他們。” 柴顯這情況,他們肯定是沒法挪動的,那只能引開對方了。 陳達說著就站起,要帶人去了,卻被紀棠一把拽住。 她思索著,慢慢站起身,“……我也去吧?!?/br> 陳達劉元可不同意,兩人立即就要說話,紀棠卻搖了搖頭,“你們?nèi)ブ慌虏恍??!?/br> 她心里有些揣度,立即撕下衣擺蒙在臉上,“我會看情況,實在不行再出去?!?/br> 大家飛快商量兩句,最后留下柴興和五個親衛(wèi)在這里負責幫忙和護法,其余人都去了。 抽出長劍沖出洞窟,雨點噼里啪啦,這雨不是很密,但很大點,打來臉上生疼生疼的,狂風呼呼卷著大滴的雨點,天空烏云急速翻涌壓得很低,飛沙走石。 感覺像天要塌下來的架勢,這場暴風雨現(xiàn)在只是個前奏。 都這天氣了,趙宸還不回去啊?還堅持在磐水徘徊,說他沒有其他意圖紀棠都不信。 好吧,看來他也不蠢嘛。 狂風吹得蘆葦長草胡亂飛舞,大樹小樹枝丫嘩啦啦亂顫,紀棠站在一個人高小土丘后的大樹旁,撥開枝葉看望向前方。 她身邊就劉元幾個,陳達已經(jīng)率人繞過去了。 但顯然,這個引人行動并不成功。 趙宸跨在馬上,不顧惡劣天氣繼續(xù)沿河往邊上巡邏,他的身邊人也不是很多,大約二十多三十個,但個個都是心腹親衛(wèi)。 眼前對方越行越前,再往上就要接近洞窟范圍了,陳達當機立斷,立即使人弄出些動靜,只見遠處左側(cè)長草動了動,一條人影飛快閃過。 趙宸這邊立即就有人追過去,不過,趙宸卻沒動,他駐馬望了眼,本人和大部隊都沒有動,。 再然后,他直接把人召回來了,不追。 不得已,陳達只能率人直接上了。 如同觸動機括,兩撥人驟然碰觸,“叮叮鏘鏘”立即展開一場激戰(zhàn)! 趙宸也抽出長劍加入戰(zhàn)局,但紀棠有留意到,趙宸第一時間脧視出現(xiàn)的蒙臉人們,但一看身形,他視線在最矮瘦的梁五身上頓了頓,眉心一皺,立即否定。 前頭激戰(zhàn)正酣,雙方人手相當,一時誰也奈何不可誰,但繼續(xù)這樣打下去可不是辦法,只怕會引人過來,柴顯可經(jīng)不起岔子,得讓趙宸噤聲閉嘴才行。 得紀棠出場才行了。 但她對劉元幾個擺擺手,卻不上前去加入戰(zhàn)局,而是繞到另一邊。 這次她沒有鉆到樹后,而是直接站在草叢里。 風很大,呼呼長草劇烈起伏,露出紀棠的上半身。這一路又雨又水,她臉上的妝粉早已沖刷得一干二凈了,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和一雙精致漂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趙宸無意一瞥,登時一驚,幾乎是瞬間,他腳尖一點就那邊急掠過去。 “是你,對不對?” 他站在紀棠三丈之外,啞聲問道。 兩人對視著,紀棠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瞥一眼還在酣戰(zhàn)的陳達等人,戰(zhàn)場在往這邊急促轉(zhuǎn)移,她也不廢話,聳了聳肩,還打啊? 她問:“你這是想引人來嗎?” “想我去平泉嗎?” 紀棠笑了笑,她身后就是草木豐茂的小山丘,她話罷掉頭就鉆了進去。 趙宸渾身僵硬,他甚至不敢和近衛(wèi)們多說半句,后者一接近他立即就閉嘴了,只牙關(guān)一咬:“追!快,必須追上!!” 他根本就不在意柴顯,被紀棠這么一威脅,連大亂斗都心生顧忌,不敢吭聲,只咬緊牙關(guān),急追而上! 紀棠一笑,往另一邊而去。 趙宸想設(shè)法殺她,但陳達劉元等人可不是吃素的,最后當然沒有成功。 紀棠引著這群人一路往西北,直接鉆山里去了。跑到一半暴雨傾盆雷聲隆隆,說實話這天氣在山里鉆她也怕怕的,好在估摸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她低聲吩咐兩句,陳達等人心領(lǐng)神會。 陳達劉元一左一右?guī)е涌焖俣?,在山里密林鉆了一會,很快就甩脫的趙宸等人了。 “快走快走!” 紀棠趕緊吩咐出山。 一行人冒著嘩嘩的暴雨,又趕回那個洞窟,磐河河水暴漲,黃濁的河水掀起大浪滾滾往前涌去,紀棠頂著大暴雨鉆回洞窟里,“柴大哥怎么了?” 她都不敢往里面走,一身濕透水不停往下淌,一會兒腳下就一大灘水了。 柴興說:“已經(jīng)好了?!?/br> 柴顯的傷勢已經(jīng)處理好。 他們等紀棠也有些時候了,東西都收拾好了,連近衛(wèi)柴平的尸體都已經(jīng)就地掩埋安葬了,就等他們回來了。 得快些走了。 柴顯情況不好,天氣更加不好,但他們還是得盡快轉(zhuǎn)移。 這地方趙宸已經(jīng)知道了,跟丟后他很快就會折回這邊的,此地不宜久留。 另外連軍醫(yī)也建議,柴顯傷勢重,那就用板車推,這個陰冷潮濕腥臊撲鼻的洞窟真不是養(yǎng)傷的地方。 柴顯的傷勢已經(jīng)包扎完畢了,藥物器械帶著足夠,已經(jīng)盡可能處理得最好了,但現(xiàn)在軍醫(yī)根本不敢保證什么,只表示渡過危險期后,才能肯定平安不平安。 “少將軍接下來會發(fā)熱,如果能發(fā)熱后盡快醒,那就是好的?!?/br> 平安的把握也大增。 這軍醫(yī)是柴家軍最好的軍醫(yī),從前給柴顯看過很多次傷的,很熟悉,他相信柴顯的意志力。 只要熬過發(fā)熱期能醒來,那就好了。 柴興等人把外衣全都脫下來,一層層給柴顯穿上,怕他稍候失溫,然后用油布將他整個裹起來,柴興小心翼翼背上,近衛(wèi)再抖開剩下的兩張油布,一張蓋在兩人身上,另一張由四個人牽著頂起,當做雨傘來用。 一行人就這么沖進暴雨之中,雨勢大得,澆得人眼睛都睜不開,擇個方向一路走,走了半宿,終于找到個合適的村莊。 一行人也沒有露頭,只找了戶合適人家的柴房待了一宿,到天明時,雨勢終于小了一些,他們重新出去,買了一輛板車和其他東西,偽裝一番,推著板車往會原方向。 這次不能跟著河走,只能繞路,繞了很大很大一個圈,他們也不敢走快,來時不足一晝夜的路程,他們足足花了三四天,都終于望見會水城。 哨馬護送下騾車直接進了城,剛把柴顯抱上床放好,一番移動顛簸,柴顯醒了。 ——他終于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