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難同當之后 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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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搶占成功,那城破之前,他當然不會愿意看見皇帝的。 左右各有安排分兵,柴武毅杜藹薛志山陳植等大將一邊追擊敵軍,一邊等著紀棠那邊的訊報。 劉元速度很快,于是,皇帝中軍急行軍直沖江眠城南之際,就剛剛好正面遇上了正在與一支梁軍大戰(zhàn)的柴武毅部。 前方廝殺正酣,一邊是江,一邊是山嶺,正好把行軍通道堵了個嚴嚴實實。 攻城得輜重,得步兵,騎兵在攻城戰(zhàn)發(fā) 揮作用遠沒有平原戰(zhàn)那么大的,所以哪怕急行軍,速度也有限制,如果繞路的話,得多花費至少兩個時辰。 此時的孫承建已是強弩之末,極遠處攻城激戰(zhàn)的喊殺聲他們在這個位置都能聽得見,再等兩個時辰,只怕趙徵要破城而入了。 皇帝立即令哨兵飛馬傳旨,令柴武毅全力轉(zhuǎn)挪讓出位置。 皇帝眉目冷肅,旋即又下令沖殺! 對比起繞路,最好的選擇當然是和柴武毅部一起絞殺這股梁軍了。 現(xiàn)在是檢驗柴武毅心意的時候了。 假若他真的被動搖,心生中立和沉默的意向,其實可以不著痕跡被沖開口子,在皇帝大軍的幫助和沖壓之下不得不往后退,讓出一部分前路。 戰(zhàn)況歷來訊息萬變,這種事情很難說得清的,柴武毅盡全力了,但他是沒能截住,這種情況也很正常,誰也說不得他什么。 簡單概括,就是偷偷放水。 方才來傳旨的甚至是皇帝的心腹親衛(wèi),柴武毅知道是什么意思。 江風(fēng)呼呼,將明未明的晨光,塵土飛揚喧囂震天,遠遠望去,柴武毅沒看到皇旗,但他看見了西邊黑壓壓的大軍。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重重一抹臉,厲聲喝道:“全殲敵軍,一步也不能后退??!” 他還是毫不猶豫做出了選擇! 他一步也不肯退,誓阻攔到底??! 前方,吶喊震天,戰(zhàn)況極其激烈,只和以往相比,指揮間卻不著痕跡對敵軍留了幾分余地。 柴武毅部動也不動,牢牢堵住了去路。 這一剎,皇帝面色陰沉如水。 他勒馬停駐足一刻鐘,冷冷從齒間擠出聲音:“傳朕軍令,后軍轉(zhuǎn)前軍,繞路?。 ?/br> 柴武毅和皇帝之間暗流洶涌,紀棠并不知道,此刻她正蹲坐在那條叫花溪的支流上,眺望對岸,等待趙徵來接他。 趙徵并沒有讓她等很久。 他果然搶在皇帝面前攻下了江眠,城池才剛下,命沈鑒云鐘離孤杜藹栗泉等牢牢掌控城池布防和其他,稍稍能喘口氣,他 立即一抹臉上血污,飛馬往花溪鎮(zhèn)疾馳而去。 實話說,他此事的模樣,委實和好看沾不上邊,一身一臉的血跡污穢兮的,噴濺的點點紅褐還沾在臉上脖頸上,剛自戰(zhàn)場下來渾身殺氣騰騰,眉目極其凜冽。 但他乘著小舢板而來,那眉眼神態(tài)卻變得極柔和,一望到紀棠的身影,他登時就露出笑,朦朧的月色打在他身上,他眼睛和臉頰映著紀棠這邊點起給他指路的燈籠,一下子就亮起來了。 燈光,漁火,遠處江岸連綿的楓樹,雖未到楓葉如火的季節(jié),只楓樹婆娑亮光點點,映著他柔和的神態(tài)和明亮的笑臉,紀棠覺得很美很美。 她不自禁笑了起來了。 那滿身血污的青年踏著舢板迎她而來,點點漁火和蒼翠的楓堤,淺淺的流水聲,她笑彎了眼睛。 “阿徵!” 她站起來喊了他一聲,趙徵只覺得她這一刻的笑容極其燦爛,如煙火綻放,然后她沖他眨眨眼睛,就他的注視中,忽腳尖一點,直接飛躍過來。 趙徵慌忙往前踏了一步,俯身一抄將她抱住。 他打橫把她抱住,她雙手一勾就勒住他脖子,纖纖手臂,嗤嗤輕笑,俏皮又靈動,然后他聽她拖長調(diào)子,問:“趙徵,你想我沒有呀?” 想了。 很想很想,想得一刻也等不住了,馬上就要來接她。 今天趙徵經(jīng)歷了許多許多的第一次,他第一次看見紀棠露出這種粲然的笑容,他說不出來,但感覺和從前每一次都不一樣。 她答應(yīng)了他之后,他第一次這么橫抱她。 還是她飛躍進他懷里的。 她還趁著大家不注意,偷偷又親了一下他的唇角。 趙徵快馬在原野往江眠城飛奔,她與他共乘一騎,風(fēng)迎面拂過,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飛了起來。 同一夜的月色。 月光照亮了那馬蹄聲噠噠的原野,也照亮了軍靴落地聲的仍沓沓不絕的江眠古城。 血腥味和硝煙猶在,那沈鑒云豐神俊朗風(fēng)度翩翩,卻沒讓任何人在他手上 占半分便宜。 商量好要給的給出去,不欲給的把的牢牢,那神仙一般的人物,嘴皮子卻相當了得。 江眠城大半在他們手上,傷重被勸降的孫承建和一眾優(yōu)秀將領(lǐng)以及戰(zhàn)敗投降的精兵,都盡數(shù)收編到趙徵麾下。 這都是因為皇帝抵達江眠之時,城池已經(jīng)被趙徵攻破了。 被阻截的皇帝,不得不慢了一步。 月色如水,照在黑魆魆的城墻上。 皇帝面沉如水,眉目如浸寒冰:“柴武毅,鐘離孤?!?/br> 方才一直硬邦邦與他嗆聲的,正是鐘離孤。 除了鐘離孤和柴武毅,旁人也沒這個資格和膽氣。 柴武毅沉默不語,而鐘離孤站在沈鑒云身邊,兩人一軟一硬,一唱一和。 而趙徵這個小崽子,竟是連人都不見。 而鐘離孤也只推說軍務(wù),含渾其詞。 暮春午夜的月光,沁涼如水,皇帝的目光冷若刀鋒。 不為他所用,即心腹大患。 看來,柴武毅和鐘離孤已非除不可了。 第80章 三月臨江的月色清冷, 幽幽照在大戰(zhàn)剛罷尤有硝煙的江眠古城上。 皇帝已沒了怒意,他的眼神一片清明。 他深知,倘若柴武毅和鐘離孤不能為他所用, 那就會是他的心頭大患。 兩人資歷太深、名震天下、戰(zhàn)功彪炳,在軍中有著不可撼動的位置,倘若堅定不動搖又毫不收斂地為趙徵謀福祉, 今日這等事情, 只會是一個開始。 這二人將會是他解決趙徵上最大的兩頭攔路虎。 過去皇帝愛才、惜才, 再加上局勢使然,即便互相抗衡多年, 他也未曾動過一分對柴武毅鐘離孤動手的心思, 可現(xiàn)在皇帝知道,決計不行了。 欲解決趙徵,皇帝必須先削弱對方的力量,最有效的方式當然先卸下他的兩條臂膀。 柴武毅與鐘離孤與趙徵的意義, 的的確確就是兩條手臂。 不能再等了。 七州計劃不能成行, 而趙徵搶占梓州直沖而下,占據(jù)地利一舉先破江眠。 一步慢,就會步步慢。 南征將會是平定天下的最后一戰(zhàn),也將是他和趙徵決一雄雌的至關(guān)重要一環(huán),他不但不能讓趙徵慢慢磨平兩人之間差距, 更有甚者,他要在南征之中就解決趙徵, 斷不能給他成功分裂大魏的機會。 解決柴武毅及鐘離孤,則是至關(guān)重要的第一步。 為此,皇帝將不惜啟動他多年一切布置和所有適用的棋子和力量。 皇帝佇立在城樓上,呼呼的江風(fēng)玄黑帥氅獵獵而飛, 他站了片刻,再回身神情平靜眼神清明,命裘?。骸鞍疡T增叫來?!?/br> 他一轉(zhuǎn)身,風(fēng)揚起帥氅急急抖動,背著月光,陰影中眉目一片肅殺。 …… 皇帝對柴武毅鐘離孤心生殺意。 趙徵這邊并非一無所覺的。 尤其是紀棠。 畢竟原軌跡之中,柴武毅和鐘離孤就是死于南征大戰(zhàn)的,甚至好像還有呂衍。 否則這幾人不死,根本就輪不到戚崇善汪玄機他們沖到最前面的排位來。 戚崇善他們固然厲害,目前已經(jīng)在軍中嶄露頭角名聲斐然了,但到底是后起之秀,有柴武毅鐘離孤他們這些成名多年的頂級名將在,他們要排上第一梯隊那肯定是不能夠的。 而且紀棠懷疑,隨柴武毅鐘離孤戰(zhàn)死的估計還有很多兩人麾下的優(yōu)秀小輩。 否則,不管是柴顯柴興鐘離穎抑或其他許許多多她認識的青年一輩佼佼者,他們可是一點都不比戚崇善汪玄機他們遜色的。如果他們還在,沒道理戚崇善汪玄機都排上了十虎將,而他們卻一點名氣都沒有的。 紀棠非常惦記這事的,雖然現(xiàn)在的事態(tài)走向已經(jīng)和原軌跡完全不一樣的,但誰知道這事還會不會再發(fā)生呢? 畢竟皇帝和趙徵之間的矛盾是越來越尖銳越來越明面化了。 每每想到這里,她總要扼腕自己當初沒認真看,時間關(guān)系后面她就順手翻了翻,大致知道過程和看看結(jié)局就扔一邊去了。 現(xiàn)在一個個鉛字都成為了她熟悉的人,別說感情深厚如柴興鐘離穎等人,就是柴武毅鐘離孤,除去這二人在己方陣營中的重要意義,這陣子感情也處出來了,不管于公于私,紀棠是斷斷不希望任何一個出事的。 她一直在找個機會把這事兒提出來。 攻下江眠之后,就很合適了。 那日自花溪縱馬回來之后,趙徵緊著安排紀棠休息,她都兩宿沒睡了,再忙也不差這一會,他還想抱紀棠下馬呢,被紀棠嗤嗤笑著,往他眉心戳了一下,自己跳了下來。 兩人手牽手,紀棠伸手捻下沾在他頭頂?shù)囊槐婺埸S小花瓣,調(diào)皮往他臉上一彈,發(fā)出一串歡樂又狡黠的輕笑,掉頭回房,把門掩上露出一個腦袋,瞅他一眼,把門關(guān)上了。 趙徵站在她門前,手心上還接著剛才她彈的嫩黃色野花瓣,他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站了好一會兒,才不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