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有難同當之后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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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正煦,水紋粼粼泛著金光,一邊是整肅的兵甲,一邊是滾滾的汩水。 趙徵身披玄色的連環(huán)鎖子甲,玄色鐵片被打磨得錚亮,沉甸甸而冰冷的色澤,鮮紅的帥氅迎風獵獵,銳利的眉目在全套甲胄的映襯下更顯冷硬,崢嶸嶄露。 紀棠碰了碰他的鎧甲,很沉的,她按了按他領(lǐng)口的麒麟扣,小小聲:“小心?!?/br> 這是趙徵第一次掛帥。 雖然對他很有信心,但難免還是有擔心的,紀棠不免多叮囑了幾句。 小心謹慎,不要冒進,山中是寥信的老巢云云。 雖然都是明知道不過白多說一遍的話而已,但趙徵還是耐心地聽著,很認真的應(yīng)下來。 紀棠不去了,去發(fā)揮不了多大作用,大堤這邊需要她,她還負責大軍后勤補給。 這是兩人認識以來的第一次分開,紀棠還好,趙徵卻極不適應(yīng),他并不想和阿唐分開。 兩人足說了快兩刻的話,無奈還是得分開,柴興來稟:“殿下,三軍已整軍待發(fā)!” 趙徵最后捏了捏紀棠手臂:“別擔心,我很快回來!” “好!” “旗開得勝,凱旋而還!” 紀棠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沖翻身上馬的趙徵用力揮手。 趙徵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一夾馬腹,膘馬一躍疾奔而出。 他下令:“傳本王令,全速進軍?。 ?/br> …… 三萬大軍當天進了山。 叢林戰(zhàn),趙徵打過。 進山后,過午后,侯忠嗣來詢:“殿下,我軍何處扎營?” 地利優(yōu)勢在敵方手里的情況下,扎營地點和行軍節(jié)奏非常重要。 親衛(wèi)展開行軍地圖,趙徵坐在馬背上,銳利雙目一寸寸掃過平陰山山勢圖。 于軍事,趙徵有獨特的敏銳觸覺。 他并不是躲在中軍的小王子,他曾親自領(lǐng)過先鋒軍,并沖鋒過很多次,敢拼敢闖敢殺,池州戰(zhàn)場他戰(zhàn)功不少。 趙徵很快選定一處林木稀疏之地,傳令進軍此處,伐木造營,安營扎寨。 而與此同時的平陰山深處。 多年時間,足以讓寥信在此處則一處進可攻退可守的平坦之地建造一座堅固的山寨。 寥信一直密切關(guān)注密州軍動靜,趙徵率軍進山,他當天就知道了。 “哼,他還真敢來!” 這山,可不是平地,在翻山越嶺如履平地的河北軍面前,密州軍一點優(yōu)勢都沒有! 寥信臉色陰沉沉的,從去年末密州被封為靖王封地他臉色就沒好看過。 果然! 他只能咬著牙關(guān)死守山中眼睜睜看著大堤被填補上,多年苦心經(jīng)營一下子砍去了一半,他一肚子的火,恨不能立即把趙徵小兒斬于馬下,方能一泄心頭之恨。 很好3哇,那趙徵小兒居然敢直接進山,寥信大怒:“老子必讓這小兒痛悔晚矣??!” “沒錯?。 ?/br> “世子說得是!” 寥信是個四旬出頭的壯年男子,臉上尚有一道舊疤,讓他怒容看起來更添猙獰。 麾下更是昔年的心腹武將,都是征戰(zhàn)多忠心耿耿的。 兵強馬壯,兵力甚至略勝些許,勇將不缺,士氣高漲,又占盡地利,照理寥信該信心十足的。 寥信也確實信心十足。 只信心憤怒之下,卻隱隱有些不安,寥信知道自己的底細只怕暴露了,這平陰山怕最終是留不下來了,日后又該何去何從?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他得勝! 必須大勝! 大敗密州軍,斬殺趙徵,以勝利為資本,才好日后與上雒太守盧非的談判中再占據(jù)多一些的優(yōu)勢! 寥信厲喝:“再探!” “哨探日夜不斷,務(wù)必盯緊密州軍的一切動靜?。 ?/br> …… 寥信嚴陣以待,以必勝決心應(yīng)戰(zhàn),他很快制定了作戰(zhàn)計劃,只要趙徵再深入一天,旋即可發(fā)起游擊戰(zhàn)! 但意外的是,推進到昨日,趙徵就沒有再拔營了。 趙徵以新筑營寨為據(jù)點,擴大加固,又伐干凈附近的林木草荊,寨墻百米空曠一覽無遺,瞭望巡哨,井然有序。 儼然已定下此處為此戰(zhàn)據(jù)點。 寥信恨得咬牙,觀望過一陣后,雙方開始了攻擊sao擾游擊戰(zhàn)。 小范圍,很頻密,意在試探對方,結(jié)果誰也沒多占便宜。 雙方在僵持。 趙徵不希望戰(zhàn)局一直僵持,他時間寶貴,但他更清楚,寥信比他更渴望勝利。 雙方看著勢均力敵,但他有密州和整個魏朝做后盾,而對方地主強勢表面下,實質(zhì)卻是無根浮萍。 心理戰(zhàn)從一開始就進行了。 趙徵刻意賣出符合他年齡和情況的種種特性——謹慎、步步為營、輕易不敢犯險。 他每每一戰(zhàn)即收,從不乘勝追擊。 一則釋放上述訊息,二則意在讓麾下軍士進一步磨合適應(yīng)。 待僵持半個月,待寥信的游擊sao擾越來越大越來越頻密的時候,趙徵道:“時機到了?!?/br> 他立即吩咐傳信紀棠,讓她含而不露釋放下一批軍需中的火油信息。 這個消息,猶如冷水潑進滾油,寥信霍地站起:“你說什么?!” 火油? 他一把奪過信報,利目上下一掃,將眼線查探到的最新消息反復看了幾遍。 他大怒:“不能再等了!!” 火油是極珍貴的戰(zhàn)略資源,而他們沒有。密林之中,最忌的就是火,一旦敵方火油運至,他們就徹底處于劣勢之中! 寥信目露兇光,不能再等了,他們要趕在火油運抵之前,發(fā)起總攻! …… 密州軍營,中心帥帳。 醞釀至今,最后一場大戰(zhàn)即將到了了! 趙徵站了起來,叢林作戰(zhàn)近一月,他黑了一些,眉峰更顯凌厲。 他“鏘”一聲拔出長劍:“諸位,二日之內(nèi),寥信必發(fā)動突襲!” 因是叢林戰(zhàn),趙徵前期挑了暗部幾個人來帶哨兵,他麾下的哨兵并不比寥信弱,得到的痕跡消息也不比寥信少。 他判斷,廖信兩日內(nèi)必定會發(fā)起全線總攻。 趙徵等待已久,這一戰(zhàn),將會是最后一戰(zhàn)! “柴興,你率五千精兵為前軍,正面迎擊自坳口而來的敵軍!” “末將領(lǐng)命?。 ?/br> “侯忠嗣,你率五千精兵化整為零夤夜?jié)摮鰻I寨,潛于百丈峽!” “末將領(lǐng)命??!” “鄭元保,你為后軍,率剩余營部固守營寨,一旦敵軍慌亂,旋即大啟寨門殺出!” “是,末將領(lǐng)命?。 ?/br> 趙徵一一下令,帳中的大小武將先后上前接過令箭,快步而出密鑼緊鼓備戰(zhàn)當中。 帳內(nèi)就剩趙徵,以及一直侍立在他身后的柴義。 趙徵目光落在他身上,“柴義?!?/br> 柴義愣了一下,立即行至帥案前單膝下跪:“殿下?” 趙徵食指點了點帥案,“于日后,你可有什么想法?” 柴義仍統(tǒng)著暗部,但他在皇帝跟前掛了號,又因特殊情況現(xiàn)身于人前,雖沒露過臉,但身形年齡等等特征卻是暴露了的。 長久濃妝也不合適,哪怕他愿意,但總會遇上不湊巧的時候,譬如下雨。 他已屬于半明半暗,暗部工作不好做了。 所以趙徵問他日后打算。 他如今正是組建班底的用人之際,柴義很優(yōu)秀,如果他愿意,可以嘗試往外發(fā)展。 這個問題,其實柴義也不是不知道,但主子把暗部交給他,他就一絲不茍忠心耿耿地把住暗部。 現(xiàn)在,柴義也沒想多久,由暗轉(zhuǎn)明,建功立業(yè),這是主子的體恤,這是在往上走! 他豈會不識好歹,當即跪地鏗聲:“稟主子,卑職愿意!” “好!” 趙徵留著一個任務(wù)給柴義,既然他愿意,趙徵站起:“你立率領(lǐng)日前跳出來的五百暗兵,攜火油立出,待明后待寥信一出兵,立即潛入敵寨中,火燒敵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