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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您把蛋糕丟了吧,生日會的裝飾也拆了?!闭f著遲遇率先去扯氣球。 周圍看著的人都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去幫忙。 徐經(jīng)理想了想,將蛋糕捧著,往走廊垃圾桶的方向去。 丟了就丟了,讓這個罪魁禍?zhǔn)紫?,她們還能多活幾年。 把蛋糕捧到垃圾桶前時,冉禁正好從走廊盡頭的辦公室里出來。 冉禁看到徐經(jīng)理將好好的蛋糕懸在垃圾桶上方就要丟,快步上前來,皺眉問她:“為什么要丟?” 身處這個要命的夾縫多時,已經(jīng)沒想掙扎的徐經(jīng)理實話實說:“小遲總說丟的。” 冉禁說:“把它給我吧。” 徐經(jīng)理恨不得直接拋給她。 冉禁捧著沉甸甸的蛋糕看了一圈,用奶油花做成的精致白玫瑰沒有損壞,安心了一些,隨后把蛋糕重新拎了回去。 遲遇的確沒料到冉禁從來不過生日,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單純討厭過生日。 這是個很反常的點,和所有人都不太一樣。 這么說起來,冉禁之前的不開心也不是因為生日被遺忘了,那是因為什么呢? 越是猜測冉禁的心,就越是猜不透。 她只是想讓冉禁開心罷了,沒想到害得她在生日這天這么生氣。 可是賀枝真不是她召喚來的好么! 遲遇心里有點兒內(nèi)疚。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過六點了,今晚等著冉禁,再送她回去吧。 暫時別提賀枝的事了,遲遇心想,今天就讓冉禁開開心心的吧。 回到她自己,也是冉禁的辦公室,一開門看見冉禁正在一邊看報表一邊吃蛋糕。 整個生日蛋糕底盤占據(jù)了冉禁辦公桌一大塊的位置,她正用叉子一塊一塊地叉下來吃。 叉子小小的,她叉的蛋糕也小小的,動作還很緩慢,看一看思考思考,隔了半晌才像是記得手里還叉著一小塊蛋糕,慢慢地吃了。 按照她這個速度,吃上兩天都未必能把這么大的蛋糕吃完。 遲遇見她慢吞吞的樣子和巨大的蛋糕形成鮮明的反差,有種可愛的感覺,像是露露的貓尾巴,在遲遇心里撩撥著。 “你怎么把蛋糕弄回來了?”遲遇進門。 冉禁說:“正好我肚子餓了,當(dāng)晚飯吃。這么漂亮的蛋糕怎么好浪費,你居然說丟就丟?!?/br> “你一個人能吃得完嗎?”對于她獨占大蛋糕,似乎沒有想要分給同事這件事,遲遇多少有點開心。 “嗯……應(yīng)該可以?!?/br> 冉禁說這話的時候和比她臉大好幾圈的蛋糕面面相覷,說完也覺得只有傻子能信。 遲遇不免想到曾經(jīng)給冉禁買的那家她不喜歡吃的外賣時,她也是這樣毫無怨言,慢慢地一口一口吃掉。 冉禁手邊有個用過的餐盤,上面還有些奶油和蛋糕渣的痕跡,應(yīng)該是剛才冉禁用過的。 看來冉禁之前是整塊切下來吃,沖著自己一個人包圓了蛋糕去的。沒想到吃頂了還沒吃掉四分之一,不得已放慢了速度,改用小叉子。 看她現(xiàn)在進食的節(jié)奏,想要全部吃完,得一刻不停地吃到明天早上。 遲遇抓著椅背,將自己的椅子溜到冉禁身邊:“我能和你一塊兒吃么?” “可以啊?!?/br> 冉禁腳下一蹬,讓出了位置,想讓遲遇坐在蛋糕正面,方便吃。 遲遇拉住她椅子的把手,將她拽回來:“別動,今天你是壽星,當(dāng)然是你該坐在中間?!?/br> 冉禁被她固定在蛋糕面前,兩人椅子挨在一塊兒,不能更近了。 冉禁一整天都緊繃著臉,無數(shù)焦慮的情緒心頭過,覺得自己擅長處理低潮情緒的她,此刻嗅到遲遇身上的香水味,依舊是那款冷香,壓抑的心緒有了一絲回甘。 “你為什么不喜歡過生日?”遲遇叉下一塊沾著奶油的蛋糕。 “不是不喜歡,就是,過生日很麻煩?!比浇f。 就連不喜歡過生日這點,都要找個托詞么? 遲遇“嗯”了一聲:“不是討厭就好,不然的話,我又惹你不舒服了?!?/br> “怎么會?!比浇麕缀跏墙又捨?,迅速道,“你為我花心思,我其實……” 很開心,非常開心。 后半句冉禁在心里過了一遍,自己聽見了就好。 遲遇等那后半句,等了半天沒等著下文,莫名地看向冉禁。 這么一看,發(fā)現(xiàn)冉禁小巧的鼻尖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沾了一點奶油。 小小的一團奶油支棱在冉禁一向嚴(yán)肅的臉上,猶如一小朵綻放的白玫瑰。 滑稽奶油和冷肅的臉,讓冉禁看上去更可愛了幾分。 “冉禁。”遲遇心里騰地冒出這個稱呼,連名帶姓地喚了冉禁。 她就想這么叫。 冉禁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遲遇對她稱呼上的變化。 少女時期的遲遇叫過軟乎乎的“小冉j(luò)iejie”,后來叫過“大嫂”。 隨著她年紀(jì)的增長,“冉姐”這個稱呼是她叫了最久的。 直呼“冉禁”這兩個字,從未有過。 看似疏遠的稱呼暗自消除了兩人過往身份的局限,反而展開了無限新的可能性。 冉禁的心一瞬間就被遲遇給予的新稱呼擄獲了。 “冉禁,你過來點?!?/br> 遲遇專注地凝視冉禁的臉龐,說著讓她過來的話,自己卻挨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