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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直接站了起來,離開了餐廳。 遲遇自然是騙他的,楚維從來沒有說過周宇喜歡吃泡芙,泡芙是遲遇點給自己的。 回憶起這段時間觀察周宇吃飯的過程,他可以稱得上是狼吞虎咽,一點都沒有在細細品嘗,好好享受的感覺。 就像是在完成任務。 這可是他最喜歡的餐廳。 而且,一個在國外生活這么久的人,為什么會將自己常來的餐廳里的泡芙說成面包? 遲遇的手背慢慢貼近唇邊,陷入了沉思。 同學聚會之后,遲遇和齊瞳一直跟楚維保持著聯系。 楚維有自己的生意要忙,約了幾次,好不容易有時間跟她們出來吃個飯。 楚維心里還是惦記著丈夫的異常,想趁著這次見面讓齊瞳幫忙她調查一下,沒想到這兩位老同學將她的事情放在心上,調查已經展開了。 楚維正想感謝她們,就被遲遇突然丟出來的一句話弄懵了。 “你有沒有想過,現在在你身邊的這位周先生可能不是你的丈夫,而是另一個人?!边t遇說,“一個和他長得非常相似的人?!?/br> 楚維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地變僵硬了,本來要去拿水杯的動作停下,雙手握著杯子半天,都忘了拿起來。 “你們查到什么了嗎?” 遲遇將那天她在意大利餐廳和周宇碰面的事情,以及反常的點都跟楚維說了。 “據我所知,你先生是在海外長大的,對于西式點心應該比較熟悉,更何況那家餐廳還是他經常去的。在泡芙端上來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一眼,將泡芙說成面包……感覺不是很合理?!?/br> 楚維聽著遲遇的話,肩膀微微往里縮,目光停留在遲遇的眼眸上,眨也不眨,腦子在高速運轉著,試圖將所有可疑的點和之前沒有發(fā)現的細節(jié),跟遲遇所說的話串聯起來。 齊瞳接著遲遇的話說:“就算是一時的口誤吧,但是,阿維,你有沒有發(fā)現你老公從上?;貋碇?,在外面的各種采訪和活動表現得也很不專業(yè),很不對勁?你知不知道他在上海出了事?” 楚維果然并不是毫不知情:“其實我也查過了,他在上海分公司的一輛車撞上了高架的護欄,車頭被撞得一塌糊涂。有人說當時周宇就在上面,受了重傷??捎钟腥苏f他不在,當時在車上的是他助理。這件事高速監(jiān)控沒拍到,我沒得到確切的證據。但他在上海頭尾就半個月的時間,回來之后我看他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不像是出了那么嚴重的交通事故。” 齊瞳和遲遇也都沒吃沒喝,全神貫注地聽她說話。 楚維繼續(xù)說:“不怕你們笑話,自從他從上?;貋砗?,我們就再也沒有了夫妻生活。大多數的時間里他都睡在書房,說公司有很多事要做,還要上各種節(jié)目,沒時間分給我。 “偶爾躺在一張床上,他對我那敷衍的態(tài)度,有時候都懶得遮掩。有一次我甚至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來不及收回的厭惡感。 “他真的……我感覺他是在討厭我,厭棄我,還有一種……我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好像我們是從來都不認識的陌生人。 “你說他換了一個人,這件事我不是沒有想過,跟那些電影里演的一樣,被什么長得跟他一模一樣流落在外的雙胞胎兄弟頂替了,或者是被一個照著他的臉整容的人調換了?!?/br> 齊瞳想說“都這樣了,那肯定是被掉包了”,誰知說了這么一大堆之后,楚維說:“但是我能百分百確定,他還是他,沒有換成別人。” 齊瞳脫口而出:“為什么?” 楚維滿是愁緒的眼睛里,難得透出了一份篤定:“因為他對花生過敏。” 遲遇大概已經猜到楚維接著會說什么。 “首先我排除了雙胞胎的可能,雙胞胎再像也會有些不同的地方,不可能長得一模一樣,不可能就連我這個枕邊人都認不出來。那么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整容成他的樣子。 “我聽說現在的整容技術非常厲害,真的能做到分毫不差。然后我就想,一個人可以整容成他的樣子,但不可能連他的過敏體質都一起改變。前段時間我是懷疑過他出軌,可是后來我看了一本小說,受到啟發(fā),覺得跟出軌相比他更可能是被調換。為了得到真相,我在早餐里放入了他會過敏的花生醬。我親眼看著他吃下去的時候,多希望他不會過敏,沒有任何變化,那就證明眼前這個突然對我冷淡的男人不是我丈夫??墒恰屛医^望的是,他吃完之后真的過敏了。和他以前過敏時起的紅疹子一模一樣?!?/br> 說到這,楚維肩膀無力地往下墜:“再說,除了臉之外,體型也是一模一樣的,所以我能肯定是他,是周宇。他人還是那個人,只不過心變了?!奔s的這頓飯聊到最后,遲遇和楚維都沒能吃幾口。 今天所說的事太離奇,讓她們陷入了噩夢一般不解又沒法醒來的狀態(tài)。 一旁的齊瞳實在不想浪費,最后差點吃頂到天靈蓋。 “我們會繼續(xù)調查周先生?!迸R走前,遲遇幫齊瞳說,“有什么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聯系你。” 楚維的思緒還有點混亂,笑起來很勉強:“嗯,謝謝你們能聽我說這些事。這段時間我真的很煩,所有的一切都壓在心里,不好對別人說。估計你們也聽說了吧,周氏現在處于非常關鍵的階段,關于周宇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要了公司的命。他爸掛著點滴還來找我,希望我能繼續(xù)幫他。他爸一直對我很好的,所以……哎!要是查到了什么,也麻煩你們不要聲張,只告訴我就行,我會付雙倍的價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