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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禁完全不介意自己的雙唇和遲遇留在酒杯邊緣的唇印重合在一塊兒。 “大概是跟你jiejie在一起的這些年挺辛苦,太壓抑自己了,現(xiàn)在有些報復性地想要全部討回來。其實我做得挺隱秘的,但還是逃不過那些風言風語。還記得你在新聞發(fā)布會上播放的那段錄音嗎?我能有現(xiàn)在的位置,能一手掌握遲氏集團,的確和我超高的交際手段脫不了關系。你剛才也領教到了吧。那只是一個小小的前菜,你想繼續(xù)品嘗嗎?” 冉禁酒量很差,她倆都知道。 一杯下去,很快,她的臉頰就有些紅暈浮起。 狂熱的吻不僅弄亂了遲遇的頭發(fā),也讓冉禁的凌亂了,配合她被酒氣沾染得更加肆意的笑容,此刻端著空蕩蕩酒杯的她逆著光,正在笑著的臉龐被昏暗覆蓋,五官模糊不清。 冉禁將酒杯隨手一丟,借著醉意上前,依在遲遇的懷里。 “你問我,之前是不是對你就有那方面的想法。我說的是實話,我看著你長大,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meimei。不過……”她昂起頭,有些迷醉的眼眸里倒映著遲遇的臉。 她輕笑著,手指從遲遇的脖子慢慢往上,勾勒著遲遇的輪廓。 “不知不覺中你都長得這么大了,這么美,讓人心動。反正你jiejie已經死了,我不介意從這一刻開始,和你……” 遲遇猛地將她推開。 冉禁往后一退,勉強穩(wěn)住了平衡。 遲遇感覺眼皮在隱隱地跳動著,連同她的心跳,越來越清晰。 “無聊透頂?shù)膽颉!?/br> 遲遇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每個字,都擁有刺破靜謐的狠意。 隨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語氣又沉了下去。 “你這么做就開心了嗎?”她補了一句。 冉禁原本愜意地靠在窗邊,將自己放縱在醉意里。 突然聽到這句話,笑容有一刻的不自然。 遲遇被戲弄之后,反而看清了一些事。 借著光仔細觀察冉禁的表情之后,她更加確定了。 “我是不可能放下遲氏集團的。”遲遇暫時將心里的疑惑放到一旁,“股東那邊我勢在必得,你就等著被我掃地出門!” 遲遇走了,冉禁依舊站在原地。 二樓走廊很快就因遲遇的離開而徹底安靜下來。 也變冷了。 冉禁就像一尊矗立在這兒千百年的雕像,不說話也不動。 今晚她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 無論她的所作所為遲遇信不信都沒關系,只要讓遲遇討厭她就行了,越討厭越好。 當然,如果能讓遲遇知難而退就更好了。 可惜,看現(xiàn)在的結果,遲遇不是個容易擊退的人。 甚至很敏銳地當場拆穿了一些事。 冉禁知道,遲遇已經查到了很多事,包括遲理最后的通話,包括真正的驗尸報告,她應該都知道了。 但她并不像個冒進的傻子,在警方也無法確認真兇的時候,將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來。 她在繼續(xù)尋找機會,甚至已經逐漸掌控了優(yōu)勢。 而面對冉禁這個和自己jiejie死一定有關系的前任大嫂,她心里有恨,冉禁可以理解。 只要遲遇討厭她,那些快要昭然若揭的事情,即便有一日真的暴露,也不會有什么不良影響。 她要斬斷和遲遇所有妄想的可能性。 原本可以不露馬腳,那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毀了一切。 她以為永遠都只能遠遠瞻仰,放在心中誰也不能觸碰的凈土之中的神明,今天被她親手玷污了。 嘴唇上的傷口有一點痛。 她不喜歡痛,也不喜歡快樂,不喜歡任何真實的感受。 可這傷口是遲遇留給她的,想到這兒,她心里不由得多了一絲病態(tài)的歡喜。遲遇下樓,但是沒有直接走。 她迅速鎮(zhèn)定下了情緒,調整心情,暫時遺忘剛才在二樓和冉禁的交鋒,與遲氏集團幾位剛剛到場的大股東談了一會兒。 大股東們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一切利弊在心,不形于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一流。 直到遲遇離開之前,他們都沒有對她保證些什么。 其實遲遇也不需要他們在口頭上說什么,現(xiàn)在對月軌道控制在她手里,這是非常優(yōu)質的籌碼。 至于冉禁還能搬什么救兵……她已經有了方向。 遲遇重新拿了杯酒,一口喝盡,強迫自己離開了。 “冉小姐?” 龔小姐提著裙擺走到二樓,看見冉禁正背對著她看著窗外。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兒?大伙兒都在等著你呢,讓我來看看你?!饼徯〗阕叩剿砗?,嗅到了她身上的香味,目光不自覺地往冉禁的后腰上瞧。 龔小姐是航空材料供應商的千金,從小就是彎的,在認識冉禁的時候就對她一見傾心,魂不守舍。 可惜,那時候冉禁和遲理是一對人人稱羨的璧人,自從這位冉氏千金和遲氏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交往之后,迅速融入到了以遲理為核心的交際圈,想要從中插足都尋不到機會。 沒想到啊,遲理居然死了,冉禁又被回國來找晦氣的前任小姑子折騰得傷了元氣,急需各方資本的支持。 這可是拿下冉禁最好的好機會了。 龔小姐四處打聽,得知今晚冉禁在慕蘭俱樂部舉辦晚宴,她卯足了勁兒得到了邀請函,打算借著談生意的事情接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