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只是一個beta，但怎么說也是段家的血脈，為了不丟段家的顏面，等明年你十八歲，我會為你安排入學(xué)安德里學(xué)校?！倍螛I(yè)的每一句話，都透著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輕蔑，唯獨沒有對自己親人的關(guān)切。

    “我不去。”莫唐將這三個字說得異常冷硬。

    段業(yè)：“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平庸，沒想到你甚至愚蠢?！?/br>
    莫唐：“……”糟老頭。

    “你對下一代教導(dǎo)的成果，果然令人毫無驚喜?！边@句話，段業(yè)是對著莫啟初說的。

    莫啟初面無表情。

    看出了莫唐的不以為然，段業(yè)將手杖換了只手，背靠著沙發(fā)，半瞇起眼：“有一句真理，可能你們聽說過，卻從來沒有相信過。這個世界百分之八十的資源，掌握在百分之二十的人手中?！?/br>
    莫唐看向他。

    “這句話是真的，而所謂百分之二十的人，說的是二十個大家族?！?/br>
    “單就信息素來說吧，小子，你們學(xué)校教過，信息素是一種感官，是嗎？”

    段業(yè)的目光落在莫唐身上。

    莫唐點了下頭。

    信息素實際上并不是一種氣味，而是人的第六種感覺能力。

    “聞到”信息素，指的是雙方的信息素經(jīng)過碰撞摩擦，從而形成的對對方信息素“氣味”的確認(rèn)。

    成熟的alpha和omega可以通過信息素識別不同的人，就像人臉或者指紋，信息素是人的另一種身份識別方式。

    beta則沒有信息素，天生缺失一感……

    “那么有人告訴過你，信息素也可以是一種武器嗎？”

    莫唐愣住。

    “真正頂級的alpha，甚至能夠利用信息素支配任何他想要支配的人?！?/br>
    “這個世界不只是你看見的樣子?！?/br>
    “你所看到的，只是上面的人想讓你看到的。”

    “除了三性生理課程，你們學(xué)過信息素的應(yīng)用嗎？沒有吧，因為信息素的秘密，只有少數(shù)幾個家族掌握，而被允許學(xué)習(xí)的，統(tǒng)共也只有二十個家族。段家，就是其中之一?！?/br>
    “我是beta?！蹦迫滩蛔√嵝训馈Ｐ畔⑺氐膽?yīng)用和他半毛錢關(guān)系也沒有。

    “但你在學(xué)業(yè)上卻能夠勝過同年級的alpha和omega?！倍螛I(yè)道。

    顯然，莫唐在學(xué)校得到的年級第一，并不如段業(yè)剛開始所說的那樣毫無意義。

    段家一直都在觀察他。

    段業(yè)：“這個學(xué)期結(jié)束，我會給你辦轉(zhuǎn)學(xué)手續(xù)。”

    說完，段業(yè)便撐著手杖站起，朝門口走去，一旁的保鏢立刻走在前面，提前開門等候。

    “我沒同意！”莫唐覺得簡直莫名其妙，這老頭子真的每次都只會自說自話。

    段業(yè)回頭，目光卻是落在莫啟初身上：“我相信，你也不想耽誤莫唐的前程吧？”

    莫啟初瞳孔微縮，抿了下唇，移開了視線：“我尊重糖糖的想法?！?/br>
    段業(yè)不再多費口舌，轉(zhuǎn)身離開。

    門砰的一聲從外關(guān)上。

    莫唐看向莫啟初：“爸爸……”

    莫啟初沒看他，而是坐回沙發(fā)上，將桌上的果盤端了起來，憤憤地用牙簽叉了塊蘋果。

    “都氧化了！”

    吃了兩個后，他才將果盤往莫唐那邊推了推：“吃吧，晚飯就這個了。”

    莫唐：“啊？”

    似乎每次見完段家人，莫啟初都會很不對勁。

    莫唐很小就知道自己的父親不在了，他只有爸爸。

    后來有一天，他從突然冒出來的爺爺那里知道，自己的父親和爸爸沒有締結(jié)婚約，他是一個不被父親家族承認(rèn)的非婚生子。

    但是莫唐無所謂，因為他并沒有見過父親，對段家也沒有感情。

    他有爸爸就夠了。

    ……

    第二天一早，莫啟初邊吃著早飯，邊說道：“糖糖，我覺得你爺爺說的那個學(xué)校，應(yīng)該挺好的。”

    原以為昨晚就當(dāng)噩夢一場的莫唐聞言愣了一下：“爸爸，你沒睡醒吧？”

    莫啟初用筷子敲了下他身前的桌子：“我很清醒。”

    莫唐：“那你大早上說什么夢話呢？”

    莫啟初：“……我說真的。”

    “我也說真的，我不去。”莫唐咕嚕咕嚕將碗里的粥喝完，“那老頭和我沒有半點爺孫情，指不定轉(zhuǎn)頭就把我賣了，爸爸你居然敢信他的話?！?/br>
    莫啟初：“咳——他是你爺爺，沒禮貌?！?/br>
    莫唐掰著手指：“昨天晚上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三次見他吧，公交車上我每天讓座的陌生老人家都比他跟我親。”

    莫啟初：“……你再考慮一下吧，反正還有時間?！?/br>
    莫唐背起自己的書包，擺了擺手：“我去上學(xué)了。”

    第十四章 打架

    “你今天不在狀態(tài)?！痹S朝盯著莫唐，突然說道。

    剛在草稿紙上幫許朝解答完數(shù)學(xué)題的莫唐頓了一下：“……答案算錯了？”

    許朝：“答案是正確的，解題過程也清晰完整?！?/br>
    莫唐：“哦?！?/br>
    “但你狀態(tài)就是不對?！彪m然課照聽，作業(yè)照寫，但是許朝仍然察覺到了莫唐的神游天外。

    “恭喜你，沒看走眼?！蹦普Z氣平淡。

    “發(fā)生什么事了，說出來，我?guī)湍闩徘才徘?。”許朝問他。

    莫唐卻是直接收拾起了書包。

    “我先走了，老李問的話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去醫(yī)務(wù)室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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