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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么說,但單岑和林陸都知道,這不過是禮貌的推辭,不然就隔著一道欄桿,能涼快多少? 不過他們都沒說穿,迎著人進了門。 進到客廳,云老打量了一圈,房子格局和他那里差不多,只是布置得很溫馨,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療養(yǎng)院,還以為是平常家里。 “長輩不住這里?”他話家常般隨口問道。 林陸:“對,住在離這不遠的28號,那邊地方小住不開,就多要了一個院子,我們正好也休養(yǎng)一下?!?/br> 云老聞言直接笑了,“你們倒是會享受?!?/br> 林陸也笑了下,“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不能不重視?!?/br> “是?!边@話云老很贊同,現在很多年輕人就是在透支健康拼事業(yè),稍不注意身體就會出問題,“你這想法很好?!?/br> 林陸笑了笑,未置可否。 單岑便道:“你們先坐,我去泡壺茶來?!闭f完就要去廚房,卻被林陸攔住按在沙發(fā)上,“休息會?!?/br> 本來就擔心他身體吃不消,晚餐的時候還在廚房里忙活了一陣,如果不是知道他面對林父不自在,他早就阻止了?,F在在家里,沒有讓他再辛苦的道理,又不是沒有阿姨。 “阿姨會泡。” 單岑剛想說他去看看,就對上了一雙有些擔憂的眼睛。 林陸的眼睛有些深邃,定定看著人時,會給人一種深情感。 他有些不自然的轉開視線,“那你去跟阿姨說,泡壺綠茶過來,少放一點茶葉?!?/br> “好。”林陸應下后去了廚房。 單岑便把茶幾下的棋盤拿了出來,擺到了桌子上,然后示意云老先選棋子。 云老也沒客氣,“執(zhí)黑先行,那我這次就選黑子吧。” “好?!眴吾疽馑_始。 倆人都是高手,你來我往,全神貫注的一點神都不敢分,不然一旦被抓住弱點,可就難挽回了。 林陸交代完阿姨泡茶,也坐了過來。 一局棋下了大半個小時才結束,這次是單岑險勝。 云老雖然輸了,但下得很過癮。 他喝了口茶,道:“都說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果然是不假?!?/br> 這一局比得上他一個星期的量了。 單岑彎了一下眉眼,“是您厲害。” “是啊,都厲害得輸了?!痹评相亮怂痪?,不過臉上的笑意未減半分,“好啦,茶喝了,棋也下了,我也該回家了?!?/br> 聞言,一旁一直充當隱形人的小鄭趕緊過來扶他。 單岑和林陸也起身,準備送他們出去,只是云老突然道:“單小朋友你別忙活了,讓小陸送我出去就行?!?/br> 林陸下意識看了云老一眼,“好?!比缓髮吾?,“先上去休息。” 知道他們這是有話要聊,單岑點點頭應下。 走到門外,云老揮揮手。 小鄭會意,走遠了一點。 云老也沒有拐彎抹角,對林陸道:“上次你說的事情,我應下了?!?/br> 聞言,林陸卻沒有狂喜,而是冷靜的問道:“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下,是什么促使您改變主意的?” 云老臉色變了變。 為女兒收拾爛攤子這事有些難以啟齒。 但他也知道,如果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答復,林陸不會讓他貿然接觸單岑,甚至是治病。 他無聲嘆了口氣,道:“今天晚了,你明天過來一趟?” 林陸看了一眼亮起燈的二樓,點頭,“好?!?/br> · 回到房間,單岑已經在泡澡。 林陸和他打了聲招呼,就給周飛打了電話,詢問他調查云老和姚米關系的結果。 周飛也才拿到調查結果,“姚米是云老的親生女兒?!?/br> 怪不得!林陸皺眉問怎么回事。 姚米和云老之前他都調查過,但兩人之間的確是沒有任何聯系。 周飛便解釋起來。 卻原來,姚米的母親曾經和云老有過一段。 在倆人已經談婚論嫁時,前女友卻突然提出分手,轉天就嫁給了別人。 而她也是改嫁后才知道自己已經懷了身孕。 未婚先孕在那個年代是大事,被人知道會被戳脊梁骨,她只能隱瞞下來。 直到姚米長大,選擇了和親生父親一樣的心理學專業(yè),她阻止之下無意間說出了真相。 姚米大受打擊,但母女倆都知道,這事說出來肯定是軒然大波,所以姚米隱忍了下來,但這并不妨礙她去找了云老要資源。 云老知道自己有個女兒后,心生愧疚。以至于對姚米的照顧非常用心。 但為了彼此好,他們的接觸都是私底下的,外人毫不知情。 這也是之前在調查時,他們沒發(fā)現的原因。 周飛突然道:“我們還發(fā)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不知道有沒有關系?!?/br> 林陸眸色已經深沉如墨,“說?!?/br> 周飛便道:“姚米在大學時曾經瘋狂的喜歡過一個學長,但那學長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倆人感情很好,所以一直拒絕姚米,甚至是有些不假辭色。” 后來,姚米一直死纏爛打,直到十年前,她研究生畢業(yè)。 之后和那位學長一直保持著距離,井水犯河水。偶爾有人問起,她也大方的表示,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所以大家都覺得她是幡然醒悟,懸崖勒馬?!?/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