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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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這樣將就了很多年了。 黑手黨首領(lǐng)默默地想著,乖巧的走了過去。 陸羽已經(jīng)橫坐到了小床上,過長的兩條腿無處安放。他依靠到墻角上,靠內(nèi)的腿屈起,同側(cè)的手臂搭在上面。另一只手拍拍外側(cè)那條徑直伸開的腿:來吧,哥哥給你膝枕。 接下來大概是可怕的談心時間。 青年仿佛被人類撿回家的流浪貓般,試探著、炸著毛,小步小步的挪了過去。 躺!大佬陸羽再次拍拍大腿。 于是太宰治終于小心翼翼的挨過去,側(cè)著躺下了。 陸羽能感受到他枕上來的力度輕飄飄的,整個人僵硬著,完全不敢放松。 他沒說什么,只是安靜的看向了對面的小窗戶,腦子里默默思考著,維持了這一刻的寧靜。 夕陽漸漸沉沒,門口的光被無限拉長后淡去了,直到最后一絲光也湮滅,他們逐漸被黑暗吞噬。 感受到太宰治一點一點的放松了下來,陸羽終于動了。他長長的嘆了口氣,低頭看向了已經(jīng)蜷縮起來的青年,伸手揉上了他毛茸茸的腦袋。 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啊 這是一個對人間完全失去期待,不再掙扎著求生的太宰治。 已經(jīng)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他不惜去延長痛苦的人生也要追求了。 或許放他離開才是最讓他舒適的做法吧 但陸羽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太宰治墜落? 所為一個兄長,或者說,一個父親無動于衷是陸羽怎么也做不到的事。 想要留住他。這是陸羽的私心。 該說初次見面嗎,太宰君?雖然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沒想到會這么突然的見到你呢上一秒還在西伯利亞,轉(zhuǎn)眼就來到了你身邊,還真是神奇啊。 看到太宰君,就像看到了長大后的小治一樣啊果然非常帥氣呢,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孩子唔,也許還有男孩子? 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太宰治的頭,陸羽的思維逐漸飄忽,語言開始漫無邊際,想到哪說到哪。 哎,世界真是不講道理如此荒誕又兒戲的設(shè)定,卻偏偏是真實的 不知道小治他們怎么樣了,希望他和小費佳不要打架,小費佳太瘦了,打壞了不好養(yǎng)啊 說好給小治玩鐮刀的,結(jié)果沒來的及 我的稿子終于寫的差不多了,拖得也夠久了,催稿都催到mama那邊了呢。 之后要回種花處理一下異能的事,超越者哎,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太宰治靜靜枕在陸羽腿上,聽他絮絮叨叨。 太宰君不回答我一下嗎? 撫摸頭發(fā)的動作停住了。 蜷縮著的男人動了動,輕輕叫道:兄長。 我在。陸羽溫柔的回答,太宰君,我在。 太宰治遲緩的眨了眨眼,微微嘆了一口氣,像是疲于繼續(xù)說什么了。 累了嗎?好好睡一覺吧,我陪著你。什么都不需要去考慮,我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放到明天。陸羽心疼的拂過他眼下的黑色陰影,在超越者的眼里,一切都清晰的無法遁形,包括太宰治臉上的疲憊,我會一直在這里的,一個晚上而已,世界沒有那么容易毀滅的。 所以,好好休息吧。我知道,太宰君已經(jīng)很累了 太宰治沒有回話,但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他的手伸到太宰治脖子后面,給他把傳奇裝備摘了下來扔到一邊。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睡著,小治以前就晚上不睡覺,面上閉著眼睛裝睡,其實腦子活泛的不行不過后來他就改了,唔,大概吧。 蜷縮著的太宰治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都沒說。 睡不著的話,可以提供哄睡服務(wù)哦。限定版的。陸羽想了想,雖然不能扮演妖怪先生,不過講故事是沒問題的。 太宰治眼睫顫了顫,停了幾秒鐘后慢吞吞的開口:想聽,兄長唱歌。 嗯唱歌啊。 陸羽輕輕扯了扯太宰治的卷發(fā):我試試吧,好久沒唱過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聽 回憶了一下記憶中的旋律,他輕輕哼唱:夢ならばどれほどよかったでしょう,未だにあなたのことを夢にみる,(如果這一切都是夢境該有多好,至今仍能與你在夢中相遇) 像是怕打破這一份寧靜一樣,陸羽唱歌的聲音輕柔低沉,最后漸漸平息。 枕著他的青年呼吸已經(jīng)變得慢而規(guī)律。他睡著了嗎? 陸羽不知道。 但他一廂情愿的認(rèn)為,這個疲憊的孩子能擁有一個黑甜的夢境。 晚安。 第77章 前奏 晨光打破一室安寧。 陸羽睜開閉合了一夜的眼睛,狹長的鳳眼清晰銳利,沒有一點睡眠后的朦朧。 因為他根本沒睡。 在他睜開眼睛后沒多久,膝蓋上的太宰治呼吸頻率一變,似乎從沉眠轉(zhuǎn)醒。 陸羽彈了彈他的耳朵:早安。 早。太宰治慢慢睜開唯一露出來的右眼,熹微晨光里,他鳶色的眼睛死氣沉沉,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昨天帶他跳樓時顯露的一點生氣,現(xiàn)在已經(jīng)絲毫無存。 陸羽心里一揪,面上不動聲色:醒了就快去洗漱。然后我們出去吃早飯,換個地方住。 太宰治坐起來,沉默的點了點頭,走進了小小的盥洗室。 陸羽糾結(jié)了一下。 稍微有些擔(dān)心他自殺,但是用異能力強化聽覺又顯得自己像個變態(tài)。 算了算了,有他在外面,太宰治自殺的可能性非常之小。 趁太宰治不在,陸羽把昨天弄亂的、尾端綁著飛刀的繃帶重新纏回了小臂。 昨天它們可立了大功了。 拎起來墊著的風(fēng)衣外套,陸羽嫌棄的嘖了一聲,任性的決定把它丟掉。 把小治的傳奇武器,人間失格2號機(他自己起的名字)裝回可以封鎖效果的盒子里,拿出手機確定了一下沒有信號,陸羽憂郁的嘆氣。: 難道要花弟弟的錢嗎! 太宰治從盥洗室里出來,就看到陸羽一臉悲戚。 兄長?怎么了?有些不習(xí)慣的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太宰治輕笑著問。 陸羽聞言抬頭,訝然的發(fā)現(xiàn)他不一樣了。 青年脫下了外面的黑色大衣和紅色圍巾,僅僅穿著里面的黑西裝,看起來年輕了好多。 身上臉上的繃帶看起來重新纏過了,被卷曲的發(fā)和繃帶遮擋了一部分的臉看起來格外俊秀,濃密的睫毛垂下,掩住那只看透人心的眼睛,淺色的唇帶著一點上翹的弧度。遠遠看一眼,這個黑手黨的首領(lǐng)看起來居然像個無害的年輕學(xué)生。 但稍微仔細打量,就能嗅到他身上的黑暗氣息。他抬眼的時候,恍惚能看到無數(shù)冤魂在那只鳶色的眼睛里哭嚎。 太宰治屬于黑暗,這一點無可辯駁。 不過主要的變化不在衣服,而在于氣場。 重新走出來的太宰治不再像剛剛那樣死寂沉默。他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舉手投足間透著身居高位的氣勢和從容,看不透、摸不透,但危險的感覺就是縈繞在他的四周。 他好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面具后面,那個疲憊、死寂的青年仿佛不曾存在過。 陸羽心下微嘆,認(rèn)真的跟他說:太宰君,我剛剛發(fā)現(xiàn)我沒帶錢。 太宰治聞言彎了彎眼睛道:我去偷Chuuya的黑卡? 說完他自己也愣了下,這句話無比熟悉,又陌生的驚人,上次說出來仿佛是前世了。不,也許真的是前世,他似乎沒有偷過中也的卡 考慮到港口黑手黨現(xiàn)在肯定在瘋狂尋找自己的首領(lǐng),陸羽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這個誘人的計劃。 好吧。那兄長跟我來放心,不會被黑手黨發(fā)現(xiàn)的。□□頭子輕松道。 陸羽看了一眼他抱著的外套和圍巾,自然的走了過去,從他手里接了過來。 太宰治歪歪頭,神情帶了些好奇。 陸羽把黑大衣套到了自己身上,紅圍巾往脖子上一搭,自覺很是帥氣,十分滿意:走吧。 太宰治看了一眼風(fēng)格陌生的兄長,瞳孔微微收縮。 陸羽雖然只比成年的太宰治高幾厘米,但身材卻遠比瘦成條的太宰健壯不少,肩膀?qū)挸鰜硪淮蠼?。因此披在太宰治身上過于空蕩寬大的大衣,陸羽穿上居然正合適。 象征著□□權(quán)柄的黑與紅給青年帶來了肅殺的氣息。他輕輕挑了下長眉,一種冰涼的肆意感從眼尾流出雖然平時看起來平和開朗,但陸羽可是上過戰(zhàn)場的異能者啊。 沾染了同類鮮血的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現(xiàn)在的他和太宰治走在一起,絕對沒有絲毫違和感,一看就知道,這兩個不是好人。 愣著干什么?陸羽雙手插兜,先一步走到門口,回頭示意太宰治,不是要我跟著你嗎? 是呢。兄長跟好了哦。太宰治微微垂下頭,眼前的卷發(fā)晃動,投出一片陰影。 他幾步跨到前面,離開了這個小屋子。 這個安全屋在的位置本就偏僻,加上現(xiàn)在太陽初升,因而街道上人影稀落。 這兩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形跡可疑的走過彎彎繞繞,最后,太宰治從一個小巷里的某塊磚墻后面摸出來一疊日元。 給。黑手黨首領(lǐng)充滿大佬氣息的把錢拍給了陸羽。 陸羽鄭重的接過太宰治遞過來的錢mama!您的小兒子他賺錢養(yǎng)家了! 走吧,我們找個合適的地方安頓下來。陸羽揉了揉跟他差不多高的大號弟弟的腦袋,麻煩首領(lǐng)先生帶路了,要帶我們避開港口黑手黨的追查啊。 其實被黑手黨找到了也不要緊,畢竟太宰治就是黑手黨的首領(lǐng)。但陸羽現(xiàn)在非常不想讓太宰治回黑手黨人都死了一次了,就別想回去加班了。 孩子在原著里都說他很累了 所以綁架黑手黨首領(lǐng),然后和對方一起躲避自己的組織追殺才是正道啊。 雖然沒怎么表現(xiàn)出來,但陸羽現(xiàn)在可小心翼翼了,他都沒敢研究回去的事 他敢拿自己的異能力打賭,太宰治現(xiàn)在想的絕對是怎么把他糊弄走然后自殺。 陸羽其實也沒想好該怎么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太宰治現(xiàn)在蠻配合的起碼面上很配合。 橫濱在某種意義上,完全是太宰治的地盤。 他輕輕松松帶著陸羽完成了找房子的任務(wù),還順帶購買了生活用品,可靠的驚人。 細瘦高挑的身材,蓬松卷曲的棕發(fā),箱庭信步的姿態(tài),似笑非笑的神情,喜惡難辨的口吻。 陸羽安靜的跟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太宰治身后,看他熟練的把控人心,引導(dǎo)線索,抹除痕跡。 一切都是那么簡簡單單,甚至他們在一間小公寓安頓下來的時候才早上八點。 房子是剛剛租下來的,里面東西齊全,當(dāng)天就能入住。房東夫妻看起來都是完全不了解里世界的普通人。 這個位置大概是太宰治精心挑選的,因為站在窗口就能看到一棟給人很強的既視感的大樓 武裝偵探社在的大樓。 某種意義上,這里是確實躲避港口黑手黨的絕佳地點。 入住的過程十分輕松,沒有出現(xiàn)什么戴帽子的橘發(fā)矮個干部、垂耳兔發(fā)型的病弱少年,狗啃劉海的黑手黨前隊長之類的奇妙存在。 平靜的不像橫濱也許是陸羽對橫濱的印象有問題? 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早飯! 陸羽看著站在窗邊的安靜往下看的太宰治,決定盡快要讓這個大宰崽吃到哥哥的愛心早餐。 宰啊,人間還是很美好的,比如哥哥,和哥哥做的飯。 第78章 漸起 陸羽站在廚房里,把后面的頭發(fā)和發(fā)尾一同扎高,束成一個小包子。外套和里面的厚衣服已經(jīng)被換下,穿著白色襯衣黑色長褲的青年抖開粉色小熊圍裙,面不改色的系到了身上。 在腦子里把掌握的菜譜翻了三四遍,最后陸羽還是選了一個簡簡單單的疙瘩湯。 一個是因為小治很喜歡這個,都是太宰治,口味應(yīng)該不會差很大;另一個就是首領(lǐng)太宰治的身體實在太差勁了,一看就有胃病,陸羽只敢做些好消化的東西。 誰知道他上頓飯是什么時候吃的啊。 而且日本還習(xí)慣吃冷食! 陸羽站在廚房痛心疾首的開火做飯,帶著溫馨感的飯香逐漸飄了出來。 太宰治正站在窗邊,表情沉寂的俯視看向武裝偵探社在的地方,腦子里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也許什么都沒想雖然對他來說,這基本是不可能的。 說起來,這個公寓也很高呢。十樓,不知道跳下去能不能粉身碎骨? 青年枯瘦慘白的手抬起,輕輕放在了玻璃上。 八點多的陽光很好,灑在穿著黑色襯衫的太宰治身上暖暖的。 他坐在那間黑暗的辦公室太久了,已經(jīng)有很長時間沒有這樣迎接過陽光。 不習(xí)慣陽光的眼睛開始酸痛,但他沒有移開眼睛。干涸的胃部也在抽痛,不過早就習(xí)慣了。 玻璃不只能讓人看到外面的事物,也能倒影出里面人的一點虛影。 太宰治的眼神逐漸從武偵移到了玻璃上的自己上。 他沒有看到什么人。 只看到一個惡鬼,一灘爛泥。 沾滿了鮮血,身邊圍繞著無數(shù)憎恨的惡鬼。散發(fā)著惡意,試圖把別人拖到潭底的爛泥。 說到底,太宰治這個人活在世界上,有什么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