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配看見彈幕后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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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音之睜大眼眸四處看去,這么容易就進來了? 這個地方,聶音之和韓竟都曾經(jīng)來過,只不過現(xiàn)在,周遭的景象大變樣。 外面的山巒虛影都有了實景,亭周的湖也不再是血月影湖,而是水質(zhì)清透的尋常湖泊,湖中縈繞著絲絲縷縷的魔氣,像一座秘境。 聶音之在這座秘境里看到了縮小版的危江和遷江崖,以此推測,這應(yīng)該就是古法宗的那一片被融入顧絳空間的地界。 他主動將自己這片空間與外界融入,那自然便不再獨立封閉,但顧絳在這里面留了這一座亭,不與外界通。 韓竟神識落入亭內(nèi),又化作了以前的模樣,他感嘆道:“沒想到還有機會能進來,這里面竟然變成這樣了?!彼D(zhuǎn)向聶音之,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這位小徒孫,“專程到這里面來談事,該不會你們又要做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吧?” 聶音之笑著搖頭,“我只是想知道,師祖明明早就該飛升了,又是如何騙過天道這么多年的?” “這個啊。”韓竟盤膝坐下,“是借助了法宗掌門的一道替身符箓,蒙蔽了天道,讓替身代我飛升,我將自己一分為三,又封印玄魄劍,徹底將韓竟這個存在從這世間抹消掉,才拖延了這許多年?!?/br> “替身符箓……”聶音之琢磨,“替身飛升,融入天道那一刻,不就會被立即發(fā)現(xiàn)嗎?” 韓竟搖搖頭,“天道說到底只是一種秩序規(guī)則罷了,它就如轉(zhuǎn)動的齒輪,是沒有意識的,我的修為到了這個世界承載的極限,世界容不下,要么飛升要么隕落,只要‘容不下的這個存在’不存在了就行,不管以何種方式。” 所以當玄魄劍出世,被分開的三個韓竟之間有了關(guān)聯(lián),合為一體,恢復(fù)成“容不下的存在”就又被雷劫追著跑了。 韓竟當然也想過散去一些修為,但是修為達到渡劫的水平,境界下跌是要命的。 “那再次封印玄魄劍不就好了?”聶音之問道。 “被察覺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就像飛升這種天機,知曉的人到達一定數(shù)量,也就不再是天機?,F(xiàn)在隨口說起飛升真相,也沒有雷鳴警告了?!?/br> 聶音之垂眸沉思,劇情能夠寄生在天道里一直不被發(fā)現(xiàn),它的運行機制跟天道定也有相通之處,飛升或隕落是此界修士的最終點。 萬魔窟上的獻身是原著劇情結(jié)局,現(xiàn)在蕭靈沒了,神女血沒了,萬魔窟也破了,劇情想要實現(xiàn)這個結(jié)局,只能從源頭上進行修正,把顧絳這個外來因素消除掉。 要是搞一個假的,實現(xiàn)它這個高潮劇情,能騙到它嗎? 聶音之神識回歸,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天。 韓竟悶聲不吭地縮回麒麟蛋里,沒等青女來接他,玄魄劍氣裹著麒麟蛋,一猛子從窗口扎走,連夜自己回了靈鸮窩里。 雖然鉆進靈鸮屁股底下時免不了要被啄幾下,反正那兩只扁毛扁臉畜牲也不敢將這顆蹭窩的蛋推出去。 他再沒有多余的命摻和到與天道對著干的事情里了。 聶音之輾轉(zhuǎn)難眠,苦惱得頭發(fā)都掉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封寒纓的影蛇竄出來,她才意識這家伙昨天失蹤了。它盤在院墻上,“韓竟自己回去了,你們談完了?” “嗯?!彪m然感覺沒什么用,聶音之神色懨懨,心情沮喪,她想回去抱魔頭了。 看到影蛇身上沾染的的青女妖氣,聶音之才打起了一點精神,有些意外道,“沒想到你這么快就找到你的姻緣了?” 封寒纓莫名奇妙,“什么?” “青女?!狈夂t的親人長輩應(yīng)該都不在了,聶音之身為師娘,說不準還要喝他一口茶,關(guān)心一下徒弟的終身大事也不為過,“你抓觀主,就是想卜算你和青女之間的姻緣嗎?” 封寒纓搖搖尾巴點頭,“是也算過她?!?/br> “也?難不成你算了很多人?” “不止是人?!彼菑V撒網(wǎng),反正那觀主被他抓在身邊,他心血來潮就叫他算一算,連只路過的鵝也叫他算過,不給他卜算到對的人,連死都別想死,多找?guī)讉€正道高階修士給他通一通靈脈,被魔將盯著修煉,什么瓶頸,不存在的。 聶音之迷惑了,“那你跟青女……你身上有她的氣息。” “哦?!狈夂t了然,魔氣在周身掃過,清除掉身上屬于青女的氣息,滿不在乎道,“交尾而已,不過各取所需罷了?!?/br> 聶音之:“……”原來封寒纓不止賣了韓竟,連他自己都賣了。 【啊啊啊啊封寒纓這個臭東西!你臟了你不守男德!】 【草,你為什么就不能跟你師父學(xué)學(xué)??】 【別卜算了,不守男德的男人不配有姻緣,你搞你的事業(yè)去吧】 【說不準青女就是他的真愛呢?就do出來的愛】 【嗚嗚嗚嗚告辭,我不想穿劇當你老婆了】 【家人們怎么回事,就從之前封寒纓懂那么多,就可以看出他不是處男了啊,你們在想什么peach】 【畢竟也當了幾百年前呼后擁的魔尊,見遍了這個繁華的世界,心碎】 【我只想說,原來神識分身也可以do的啊,那兔兔嘿嘿嘿】 【啊這,這就有點變態(tài)了吧】 【聶音之也趕緊捏一個神識分身出來吧,求求了,這么不就跟哨向精神分身那個配差不多了嘛】 【玄幻世界真他嗎妙啊!簡直妙到家了!】 第67章 聶音之折騰了這么一圈, 一時片刻也想不出怎么實現(xiàn)原著結(jié)局干擾劇情,重現(xiàn)萬魔窟不難,也可以利用替身符箓捏一個假蕭靈出來, 但是神女血卻沒辦法再偽造。 這一次她多耽擱了些時日才再次利用顧絳的心頭血, 神識回到過去。 一回生二回熟, 聶音之神識清醒地越來越快,方一睜眼, 便看到一陣刀光劍影襲來,她下意識想閃避, 轉(zhuǎn)念想起這里的一切都無法傷到她,更何況那手持利劍襲來的人只是金丹修為, 便沒有閃避,轉(zhuǎn)眸去找顧絳,想確認他是否安好。 視線與顧絳對上那一刻,他眼角略彎,對她微微笑了下,隨即錯步上前, 一刀蕩開了襲來的劍氣。 他這一步錯位, 使得良好的局勢蕩然無存,本來勝負明顯的戰(zhàn)斗又開始變得膠著不下。 “顧絳在做什么, 方才他明明已經(jīng)避開,又退回去干什么?” “許是氣力不濟?像他這種打法,消耗肯定比戚師兄大?!?/br> “拖下去只會對他越來越不利,去長隱島的最后一個名額是我們昇陽派的了!” 聶音之被顧絳擋在身后, 神識飛快掃了周圍一圈, 從圍觀諸人的只言片語大致了解了現(xiàn)下的情況。 周圍人山人海, 注目的焦點都在這一座擂臺上, 這座擂臺四周布有結(jié)界,臺面上刻有嚴苛的規(guī)則。 顧絳和對面的劍修身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真元即將耗盡,這并不是一個點到為止的比拼,是為了一個名額以命相搏。 圍觀的修士身穿不同門派的服飾,那個大叫昇陽派的人與對面的穿著同樣的門派校服。 但就在那人喊出不久,這場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顧絳在真元耗盡前夕,一刀釘穿了對方的靈樞。一塊銘牌射來,落入顧絳手中。 周圍一片沸騰,在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之前,顧絳抓住銘牌收入囊中,片刻都沒有停頓,飛身從擂臺上跳下,迅速朝人群后跑去。 聶音之跟在他身邊,在她神識范圍內(nèi),有十數(shù)道身影從四面八方朝他追來,顧絳踩著靈刀,真元已經(jīng)快被抽干了。 “追你的這些人都是昇陽派的嗎?”聶音之要是能動手,恨不得將這些人都剁了,“輸了就輸了,難不成還想搶回去?” “這是常態(tài),人多也是一種實力。”顧絳顯然早就預(yù)料到這個情況,他熟稔地閃避躲藏,沖入一片密林里,從袖中掏出一塊靈石屈指彈去,那靈石篤一聲嵌入一株粗壯的大樹樹干上,傳送陣的光芒被激活,在身后修士追到近前時,與一道劍氣擦肩而過,撞入傳送陣中。 他之前應(yīng)該也精打細算過,這個簡陋的小型傳送陣剛好經(jīng)得住他一個人,靈石里的靈氣轉(zhuǎn)瞬耗盡,陣法倏地一滅,一道傳送符紙從樹干上飄下來,燒成灰飛。 這只是短距離傳送符,但另一頭的目的地是他事先準備好,暫時是安全的。 傳送符將他們傳入了一座廢棄的城池,在動蕩的時期,這樣的荒城很多,傳送陣在城中一家宅院的密室里亮起,光芒滅了后,室內(nèi)就完全昏暗下去。 顧絳一來到這里,身上的血腥氣就壓過了周圍腐朽的霉味,他點燃燭火,從柜子上掏出一瓶補靈丹倒出幾粒喂進嘴里,打坐將丹藥里的靈氣融入丹田,這才從經(jīng)脈枯竭中緩過來。 最后又扯下衣袍,拿出許多瓶瓶罐罐的傷藥囫圇倒到傷口上,就地坐下,靠到墻上,“你為何每次都在我這般狼狽的時候出現(xiàn)?!?/br> “那你何時才能不這么狼狽了呢?”聶音之一直默默地看著他,直到他做完了才靠到他身邊,湊過去幫他輕輕吹了吹傷口,雖然她知道這個舉動是多余的,“看上去就好疼啊?!?/br> 看到顧絳經(jīng)脈恢復(fù),又修到了金丹修為,不用問都知道距離她上次出現(xiàn)的時間節(jié)點,又過去了許多許多年。 “快了。”顧絳的肩膀微一緊繃,好似能感覺到她的呵氣似的,勾唇笑了下,“不疼。” 他現(xiàn)在的模樣已經(jīng)和以后沒多大差別了,只是還沒有那么漫長的歲月沉淀,還是一位新鮮長成的小青年。 聶音之好想給他擦一擦臉上的血和汗,“你應(yīng)該知道的,那個劍修無法傷到我,剛剛不需要保護我的?!币虼诉€多受了幾道傷。 “我做完了才想起來。”顧絳取出銘牌,“沒關(guān)系,只要結(jié)果沒有改變就行?!?/br> 聶音之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笨蛋,“我現(xiàn)在可比你厲害哦,你要優(yōu)先保護你自己?!?/br> 顧絳笑了聲,“好?!?/br> “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這塊銘牌是什么?” 顧絳手指翻轉(zhuǎn)著這塊小玉牌,玉牌上刻著一個“隱”字銘文,其上流轉(zhuǎn)著微光,“四宗的時代過去,現(xiàn)在是一個極為混亂的時期,每日都有門派崛起,也有門派覆滅,但還是有一些實力強悍的上層門派屹立不倒,這幾百年間流失了太多資源功法,修士和門派之間彼此爭斗不休,正魔水火不容?!?/br> “長隱島。”顧絳指甲磕在玉牌上,撞出一聲脆響,“是一個避世之地,每百年開一次島向外招收五十名弟子,拿著銘牌的人就可以進入長隱島,學(xué)成學(xué)不成全看自己造化……”他頓了下,有些無奈,“還有師父臉色,有人千辛萬苦登上長隱島,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踢出去了?!?/br> “總之,能在島上呆足百年的,屈指可數(shù)?!?/br> 聶音之問道:“原來你是在那里修行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見到你師尊了?” 顧絳按了按眉心,頭疼道:“你最好別見著他?!彼ы凶屑毤毜囟⒅櫼糁戳嗽S久,看那表情,仿佛在用她堅定自己上島的信念。 聶音之被他逗笑了,“你師尊這么可怕嗎?那你在長隱島上呆了多少年?” 顧絳生無可戀道:“一百年?!?/br> 聶音之道:“你的師尊明明很喜歡你嘛?!彼崞痖L隱島的口氣明顯不一樣,他是喜歡那里的。 顧絳吸了口氣,對她張開手臂:“進來我的靈臺好好安慰本座,不然,我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想要改變過去了?!?/br> “在醒著的時候嗎?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干擾到過去的你?還是等他的神識睡了吧。”聶音之好奇道,“一個靈臺里有兩個神識,都屬于自己,應(yīng)該不會打架吧?平時他都是沉睡的嗎?” “醒著的哦?!鳖櫧{伸手做了個彈她腦門的動作,“一個靈臺里是無法長久地共存兩個神識的,說到底我們是同一神識,只是我的神識多了一千多年的經(jīng)歷,從我一入靈臺,神識便包容了過去的我。” 聶音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不就相當于過去的你也和你一起同經(jīng)歷著這一切?!彼垌亮肆粒耙矔吹轿野??” “你不屬于這個時空,我的神識離開,會將你的痕跡也一起帶走?!?/br> 聶音之頓時喪氣了,顧絳湊上前去,虛虛碰上她的額頭,眼角還染著一點血污,眸光卻柔軟得如同等待主人撫摸的大型犬,“阿音,快些進來?!?/br> 聶音之隔著歲月長河,都能感覺到自己身軀里驟然加快的心跳。 “那你求我。”她稍微抬起下巴,在他唇上碰了碰,給了他一個虛無的吻。 顧絳笑了一聲,很配合道:“求你?!?/br> “好敷衍呀?!甭櫼糁沉讼伦欤贿^還是聽話地滲入他靈臺里,陷入黑暗靈臺的那一剎那,她就被緊緊纏住。 她能感覺到顧絳神識的疲憊,他一邊需要和劇情拉鋸,一邊還得警醒著不能讓自我意識干擾到過去的自己。 閱歷和認知變化,有些時候會有一些下意識的舉動,就如擂臺上他下意識擋在她身前一樣,要杜絕自己固有的習(xí)慣,這非常累。 鑒于上次她在顧絳靈臺里睡著了,醒來就被趕了回去,這次聶音之堅持著沒睡,通過兩人緊貼的神識,給他傳達了一些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