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女配看見彈幕后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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蚌霧記憶里,孟津走后,朱厭討人嫌地說道:“你那孟師弟現(xiàn)在有多恨聶音之你也看得出來吧?你卻還讓他事無巨細地回想聶音之的事,講與你聽。蕭靈,你比我還擅長折磨人心?!?/br> 蕭靈怔怔地坐在窗前,并未理會他的話。 孟津那滿肚子的怨恨不用朱厭煽風點火,都能燒得他不管不顧,私自動用云笈宗的護山大陣,朱厭沒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他在云笈宗最先染指的兩個修士,一是孟津,另一個便是荊重山。 幾個不同視角的記憶圖景散布在蚌霧里。 從蕭靈靈臺里看不到的記憶,從荊重山的視角,完完整整呈現(xiàn)在所有人面前。蕭靈聽到白英那百靈鳥似的聲音,高高興興地叫道:“師尊,需要我做什么???” 她的手一抖,被團住多時的小白鳥從她指縫里掙扎出來,奄奄一息地眨著眼。 蕭靈看到自己坐進藥池里,服過斷神丹后陷入昏睡,興高采烈準備幫師尊打下手的小姑娘被一道沉睡訣打入眉心,荊重山捏開白英的嘴,往里塞了一顆斷神丹。 白英被放下藥池,荊重山將蕭靈和白英的雙手脈門劃開,打通兩人脈門,她們二人的手被靈力束縛緊緊握在一起。 鮮活的靈力和精氣從白英右手流淌自蕭靈身上,污濁的瘴毒順著白英左手往上攀爬,從那串珍珠手串下,能看到絲絲縷縷順著經(jīng)脈涌去的烏斑。 就算是靈脈屬性契合的兩個人,蕭靈還是產(chǎn)生了排斥反應,滿池子珍貴的仙草靈藥的藥性隨著荊重山的cao控,一起鉆入蕭靈經(jīng)脈。 被抽空身體里的靈力和精氣應該是極其痛苦的,但斷神丹切斷神識和身體的聯(lián)系,將神識完全封閉,白英看上去就好像只是睡著了,眼角眉梢都還帶著笑意,因為能為師尊打下手而高興。 只是她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皮膚下開始滲出瘴毒的斑污。 白英連醒來的機會都沒有,就像一塊被人用完就扔的抹布,被她信任的師尊一掌震碎靈臺。 在同一時刻,來自于朱厭自己的記憶圖景里,長臂的兇獸扛著蕭靈往云笈宗外跑,朱厭的話音清晰地傳入所有人耳中,“蕭靈,你不會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為你治療的吧?” “荊重山挑選那些與你靈脈契合之人,將你體內瘴毒過渡到他們身上,用他們的靈基為你修復內府?!?/br> “你每一次藥浴,都有一個人為你犧牲,那個經(jīng)常接送你的小丫頭,也為你而死了。蕭靈,你是知道的,你不是還為她哭過了么,為什么不敢承認?” “知道了他是怎么治療你的,就算你全然不知情,你猜,云笈宗會怎么處置你?” “蕭靈,你可以求我,幫你殺了荊重山,捏碎他的靈臺,他本就是罪有應得?!?/br> “蕭靈,我可以清洗掉你的記憶,讓你干干凈凈,一無所知,只要你求我?!?/br> 蕭靈聽到自己低聲的祈求,“求你……” 身邊傳來少年壓抑的痛哭,小白鳥想要轉頭,被蕭靈一把捂住,手心里的小鳥掙扎地很厲害,它越是掙扎,蕭靈便捂得越緊,到最后終于消停了。 直到眉心上的白羽痕跡消失,也沒松開手。 她可以繼續(xù)蒙住自己的眼睛,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去看,不去聽,卻遮不住別人的眼,堵不住別人的耳。蕭靈經(jīng)脈里還殘留著淡淡的緋紅劍氣,她本還在期盼著重獲新生,想著以后修行有成,必仗劍拯救更多的人,以償還這些因果。 轉頭就被從云端狠狠踩回地上,踩進淤泥里。 安淮拔出靈劍,劍鋒在空氣中劃出嗚一聲響,抵在蕭靈脖子上,“你全都知道,荊重山喚白英留下時,你就知道她會為了你死!” 劍氣劃斷了蕭靈臉上的白紗,她抬起那雙灰蒙蒙的眼,她以前幾乎每日都在哭,這一回卻一滴眼淚也沒了,她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脖子碰到鋒銳的劍刃,立時便被割出一條鮮紅的傷口。 蕭靈道:“知道,可知道又如何?身在谷底的時候,若是告訴我,這是條用人命搭建的梯子,我會拒絕的,可我已經(jīng)爬到半途了,只差一步就能活下去,這時候才讓我選,我能怎么選?” 她偏了偏頭,嘴角勾起一抹笑,“聶音之,你會怎么選?” 第38章 聶音之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蚌霧上, 她完完整整地看完了白英的死,那活潑可愛的小姑娘,明年春日才及笄, 若沒有這些變故, 她現(xiàn)在還和她的討厭鬼小打小鬧。安淮這時候應該在絞盡腦汁思考準備什么及笄禮,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眼睛通紅,心懷恨意。 到了現(xiàn)在, 蕭靈難不成還覺得她會說出什么話使她寬心吧? 聶音之不由得笑了一聲,但她眼中卻并無笑意, 那雙與蕭靈肖似的眼眸中只有漠然,理所當然道:“我呢, 我當然會選擇自己去死啊?!?/br> 她的話引來周圍修士側目。 蕭靈隨著她的話音轉頭,嘴角的笑意凝固,那張臉上怔愣片刻,忽然歇斯底里地叫起來:“你不會!你怎么可能……你這樣的人……” 她這樣的人,當然不可能。但可不可能跟蕭靈有什么關系呢? 【草,我做夢都沒想到聶音之會這么回答】 【聶音之, 你胡說, 哼!】 【女配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絕了,我突然覺得女主有點可憐】 【笑死我了, 那不然呢,聶音之說什么?你的選擇是對的,我也會跟你一樣,聶音之跟蕭靈很熟嗎?還得配合她的心情跟她共沉淪安慰她?】 【聶音之:傷口撒鹽哈哈哈哈哈哈】 【當著所有修仙門派的高層曝光這一段, 我的天, 就算云笈宗想包庇她都不成了, 蕭靈會被怎么處置?該不會死吧?】 【要是蕭靈被處死, 那這部劇的男女主都可以換人了】 【絕了,這部劇可以改個名字嗎?改成聶音之傳,女主聶音之,女配蕭靈】 蚌霧里,朱厭的神識記憶還在不斷流淌,他神識寄生蕭靈靈臺,被顧絳溯流而上,將他整個神識都抓了過來。 扔進蚌液前,顧絳那一下只是將他神識捏散,并未掐滅,如今該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也免得夜長夢多被朱厭醒來鉆了空子逃脫,顧絳將朱厭的神識從玄蚌液里抽出,直接碾碎。 神識和魂魄相連,神識湮滅,魂魄也會隨之消散,不論他身處何處,也不過只剩下一具空殼。 顧絳做這些看上去很輕松,但和朱厭的神識對抗的確很耗神,他只要有大的動作,就算只是神識,壓在他身上的天威都會加劇。 聶音之跟他共享的感官還沒有斷開,感覺到他神識的疲憊,周圍還有十幾個化神期的正道修士虎視眈眈,她在顧絳手心里撓出個字:走? 她不關心蕭靈會有怎樣的結局,這么多仙門修士看著,就算是桑無眠,想要袒護下蕭靈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嚴格來說,聶音之跟蕭靈其實沒有直接的仇怨,只不過是被桑無眠這種人推到了對立面罷了。聶音之只想從蕭靈的故事里消失。 她看了一眼安淮,他才是有資格處置蕭靈的人吧。 顧絳手心被撓得發(fā)癢,捏住聶音之的手指點點頭,紅葉刀的紅光冒出來罩住兩人,帶著他們瞬間從刀山劍林里消失。 周圍修士悚然一驚,洛聲揚起手,止住了眾人的sao動,一個晃身從原地消失,下一瞬出現(xiàn)在懸崖內側一片草叢外,他指尖的符咒同時落下,烙往兔子眉心。 “封寒纓?!甭迓暵曇艉翢o起伏地喊道。 劍林山崖上這么大的動靜,封寒纓又不是只死兔子,自然發(fā)現(xiàn)了,炎炎兔早就從林子里蹦出來,躲在里側的草叢里偷看了許久,他當然也早就發(fā)覺這些正道修士里有他看不透修為的人。 化神巔峰都出來了,那他應該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只是礙于顧絳還在,對方?jīng)]有動手。 在顧絳和聶音之干脆利落消失的同時,封寒纓就自絕了這一縷神識,堪堪和洛聲的符咒擦肩而過。 洛聲提起兔耳朵,和炎炎兔懵懂的紅眼珠子對上。 余搖清跟過來,“師叔,如何?” “逃走了。” 崖上的蚌霧收束回去,重新落回圓盤里,蕭靈靠在石頭上,脖子上的血淌了半身,那雙毫無焦距的灰敗眼瞳反倒讓她看上去顯得十分無辜,“安師弟,你殺了我吧,為小白師妹報仇?!?/br> 安淮握著劍手青筋直突,幾乎咬得牙關滲血,喘氣間都是血腥味,眼中的恨意和后悔幾要滲出來,有隱隱紅光從瞳孔深處蔓延出來,抬手舉劍。 顏異喝道:“安淮!” 太虛門柳樺眼看這個少年行將走火入魔,動作飛快地從袖子里掏出一張清心符彈到他身上,元明大師誦念佛經(jīng)的聲音同時灌入他耳中。 安淮渾渾噩噩的腦海霎時一清,眼中紅光退去,他的劍一偏,從蕭靈的肩上劃過,鮮血飛濺開,“我不殺你,殺了你多痛快啊,你身上不止背負著白英一條命?!?/br> 少年的聲音嘶啞,從喉嚨里擠出來,“蕭靈,蕭師姐,你每日聽我說起白英時,你怎么還笑得出來?” 蕭靈低下眸,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只是道:“我不記得了?!?/br> 顏異拍拍安淮的肩膀,對蕭靈道:“你不記得沒關系,但你所做之事會有很多人替你記得?!?/br> 蕭靈木然的神情被觸動片刻,又重新恢復冷漠。 幾名化神巔峰的修士聚在一起,“顧絳的情況,你看明白了么?他的魔氣為何消融?是共生咒的作用?” 洛聲就像是一尊毫無感情的木頭,說道:“共生咒沒有這個作用,他的魔氣消融是好事,先觀望?!?/br> 眾人當然知道是好事,若不是這世間靈氣匱乏,最高修為也不至于受限于化神巔峰。 魔氣消融,化為靈氣,此消彼長,正道修士看到萬魔窟上的封魔印,都恨不能加快耗損魔修的進度。 有人撫著胡須嘆一聲,“封魔印的升級改良有新進展么?” 洛聲道:“從這里出去,我便會去無量宗與慧悟尊者共同實驗新的封魔法印?!?/br> - 從刀山劍林出來,聶音之立即帶著魔頭御劍跑路,先離焦渡山越遠越好。 兩個人一起坐在劍上,狹長的劍刃實在有些局促,鴻鵠劍靈被召出來,劍氣從刃上平鋪開,雪白的大鳥背羽柔軟,張開雙翼,漂亮得就像是山間生出的祥瑞,除了有點燙屁股,沒有其他缺點。 顧絳半躺在鴻鵠背上,靠在聶音之懷里,被她輕柔地按摩著太陽xue,這個時候,他們的五感已經(jīng)斷開了,“你舒服些了嗎?” “你的技術不太好。”顧絳嫌棄道。 聶音之默了默,“從來都是別人伺候我,本姑娘又沒伺候過人,不舒服也給我憋著。” 顧絳從鼻子里“唔”一聲。 聶音之妥協(xié),“那你是嫌力道輕了還是重了?” 顧絳道:“再重一些。” 聶音之聽話地加重了一點力道,顧絳又吃痛似的抽一口氣,聶音之立即放松手指,“又太重了?” 顧絳半點不懂得“適可而止”幾個字如何寫,“嗯,輕一些。” 聶音之覺得魔頭真的好麻煩!澄碧給她按摩時,她都沒有提出這么多要求! 她深吸口氣忍了,繼續(xù)給他按揉,反正也不記得剛才是什么力道了,隨便亂按吧。聶音之換了個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鴻鵠這樣招搖,我們真的能避開正道的眼線嗎?” 顧絳瞇著眼睛,懶洋洋地拖長了笑音,“有點出息的,都在刀山劍林里。” 聶音之思索了好一會兒,擔憂道:“我覺得一個刀山劍林,應該沒有重要到能勞動這些化神巔峰的大能親自出關,哥哥,他們是沖著你來的吧?” 她以前不清楚封寒纓的實力,拜彈幕所賜,對他抱有盲目的信心,如今看來,封寒纓的修為還在化神巔峰之下,那他統(tǒng)御的萬魔修為只會更低。 正魔兩道的武力值實在不對等,他們這邊情況堪憂。 顧絳掀眸看向她,“害怕了?” 聶音之眼神閃爍,“不怕?!?/br> 顧絳笑一聲,“別騙我?!?/br> “我還不是怕打擊到你身為魔祖的自尊?”聶音之扁起嘴,加重語氣道,“你看看你對付個朱厭就這么難受,若是真和他們動起手來,那還不得一個月都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