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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女配看見彈幕后 第32節(jié)

    “老虎?”顧絳低喃,笑了一聲。

    他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笑聲頓時收斂回去,聶音之衣襟散著,長發(fā)凌亂地鋪在軟塌上。靠向他這一側(cè)的脖頸布滿了斑駁紅痕,一直蔓延到鎖骨處。

    這種痕跡顯然不可能是她夢里的老虎弄出來的。

    顧絳喉頭滾動,閉了閉眼,片刻后才復又睜開,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脖子上濕漉漉的水痕,魔氣在五色露珠子上轉(zhuǎn)一圈,再從她頸間掃過。

    黑霧退開,那一片皮膚重新恢復白皙細膩,確保沒有留下一點痕跡,顧絳才暗暗呼出口氣,重新躺回去。

    聶音之的血rou對他的誘惑力變大了,甚至會讓他在無意識間做出失控的行為,繼續(xù)下去,他也許真有一天會控制不住將她吃了。

    與此同時,那血對他的作用也變強了。她的修為是后來才漲的,所以血rou對魔修的凈化作用變強跟她修為沒有關系,那會是因為什么?

    顧絳盯著天空思索片刻,沒能想出什么的緣由,選擇放棄。

    聶音之枕得他的手臂好麻。

    -

    聶音之睡飽了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她睜開眼睛,眼中殘留的睡意很快退去,聶音之摸摸自己脖子,起身坐了片刻,掏出小鏡子照看。

    在她身后,顧絳睫毛微顫,虛開一條縫,眸光含著心虛。

    聶音之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很快拉攏衣襟,她回頭查看了下沉睡的人,確認顧絳已經(jīng)恢復正常后,起身往帷幔外走去。

    帷幔落下,發(fā)出窸窣輕響,顧絳睜開眼,神識探出去,見聶音之蹲在草叢邊,掀開草叢看了眼一動不動的兔子,然后往懸崖里側(cè)走。

    她輕巧地騰空,踩著枝蔓葉尖往樹林里飛去。

    林子里有一條溪流,聶音之在溪邊落地,尋到一處水深又流得比較緩的地方,溪水十分清澈,蘊含著靈氣,她伸手彈了下溪水,有點冰,于是召出靈劍,在水中圈出一個浴桶大小的漩渦。

    雪白的劍氣很快將水溫升高,鴻鵠在水面上撲騰,尾羽落到水面,便“嗤啦”一聲,冒出一股白霧。

    不到片刻,水面上浮滿了水霧。

    聶音之解開腰帶,褪下外衫。

    顧絳收回神識,揉了揉眉心。

    樹林里,聶音之赤腳踩進水里,走進劍氣圈出的水圈里,水霧將她的身影遮得影影綽綽。

    聶音之瞇起眼睛,隔空從衣服堆里取出芥子,掏出泡澡的花瓣灑進水里。

    雖然修士有靈力護體,不染塵埃,但長久不沐浴,聶音之心理上還是會覺得不適,在折丹峰上時,除卻閉關修煉,她每日都會沐浴。

    剛剛又做過那樣的夢,實在太過真實,她總覺得脖子上像是真被舔過。

    自從進了刀山劍林,都好幾天沒沐浴過。顧絳也是,好想把他也捉過來涮涮,魔頭若是普通人的話,現(xiàn)在都該臭了。

    顧絳沉浸在聶音之軟乎乎的情緒,陡然捕捉到她這個念頭,扯起自己衣領嗅了嗅。

    明明都是她的味道。

    第30章

    身上屬于聶音之的味道太重了, 實在讓他難以忽視。顧絳躺著糾結(jié)了片刻,起身拂開帷幔,往林間溪流的下游飛去。

    他沒有那么多的講究, 不需要催熱溪水, 尚在半空就一把扯下衣袍, 直接踏入冰冷的水中,鼻息間屬于聶音之的味道很快被水流帶走。

    水面上漂下來一片鮮紅的玫瑰花瓣, 在清澈的水花中翻滾,顧絳伸手捻來, 揉碎了。

    隨后,更多的花瓣被水流帶來, 顧絳伸手一攔,便盡數(shù)貼在他手臂上。

    她泡個澡要用花浴,梳頭水都有好幾種味道,顧絳看到這些花瓣,嗅覺里自動浮出熟悉的清香,已經(jīng)知道等會兒她身上會是什么香味了。

    他無聊地把飄下的花瓣都攏過來, 手指修長, 攪動清澈的溪水,將花瓣捧入手心。

    顧絳笑了一聲, 又驀地皺起眉,反手不知將花瓣卷去了何處,整個人沉入水中。

    他在水底泡得差不多,才起身出水, 隨手從芥子里扯出一套衣袍, 暗紅近黑的衣袍落到手臂上, 衣面上印染著繁復的暗紋, 袖口的金線在陽光下泛著光。

    很明顯,這衣服完全是聶音之憑她自己的喜好為他買的。

    顧絳帶著一身水汽回到崖上,聶音之還沒回來,他掀開帷幔聞到里面的味道又退出來。

    所以說,他去沐浴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封寒纓從兔子身軀里醒來,他在老虎身上睡了一夜,那大貓被他綁架背著他翻山越嶺,跑了兩天一夜,大早上就餓得肚子咕咕叫,封寒纓被吵得沒法子,只好放它走了。

    所以此刻只能蹲在草叢里。他紅紅的兔子眼從草葉間露出來,看看顧絳的身影,又轉(zhuǎn)頭看看帷幔。

    師尊竟然起來了,還獨自坐在懸崖邊吹冷風,看那孤獨落寞的背影,披散的長發(fā),莫不是也怵了聶音之?

    封寒纓猶豫著要不要去慰問下顧絳,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他又縮回去。

    聶音之看到坐在崖邊的顧絳,眼中露出了同封寒纓差不多的驚訝神色,她快步走過去,“你怎么起來了?”

    人未至,她身上的清香已經(jīng)飄到鼻間,和他猜測的一樣。

    聶音之說完看到他潮濕的長發(fā),伸手撩起,“頭發(fā)怎么是濕的?你不會……”她注意到封寒纓還在,轉(zhuǎn)為神識傳音,“虛弱到連自己烘干頭發(fā)都做不到了吧?”

    顧絳被她挽著頭發(fā),仰起頭看她一眼,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嗤笑:“就算將十個你送上化神,本座都能行?!甭櫼糁畡幼髡娴暮苈?,要是再晚回來一些,他頭發(fā)都該被風吹干了。

    【我信你個鬼,糟老魔頭壞得很,你但凡行一回,你們倆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魔頭,我不信,除非你現(xiàn)在就行給我們看!】

    【呵呵,昨晚上抱著聶音之又舔又吸的,我還以為你xp獨特嗜好夢中上人呢,結(jié)果醒來暗戳戳銷毀證據(jù),你可真行】

    【草,夢中上人可還行哈哈哈哈哈哈】

    【夢中上也可以啊,魔頭你倒是上?。 ?/br>
    聶音之掃到彈幕,下意識想摸自己的脖子,又忍住了,她就說那夢的感覺也太真實了點。

    她努力甩開腦海里浮出的想象,用靈力幫他烘干頭發(fā),“你沐浴了?”

    顧絳道:“嗯,身上都是你的味道?!?/br>
    “那我身上還都是你的味道呢?!甭櫼糁止荆弊由线€都是你的口水。

    這個念頭隨著“共情”滲入他心頭,顧絳眼眸一晃,心虛地咽一下唾沫,她不是沒發(fā)現(xiàn)么?

    聶音之站在他身后,什么都沒發(fā)覺。

    顧絳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氣息,是一種冷肅的幽香,聶音之以前從未聞到過這種味道,不知該怎么形容,若即若離的,會突然不經(jīng)意間壓過她自己身上的味道,闖入她的嗅覺里。

    聶音之臉上有些發(fā)燙,梳理他長發(fā)的動作重了幾分,故意揪住一縷扯了扯,“那你是嫌棄我哦?”

    顧絳被她熟練的倒打一耙氣笑了,“分明是你在嫌棄本座?!?/br>
    “我哪有……”聶音之嘀咕到一半,猛然想起來,她的“共情”還沒斷開,她松開手,束攏的黑發(fā)又重新散回他肩頭,柔滑如緞。

    聶音之切斷“共情”,重新攏起長發(fā),“那、那你去哪里洗的?你沒有偷窺我吧?”

    顧絳抿抿唇角,回道:“沒有。”他及時撤回了神識,不算偷窺,“我去的下游,離你很遠?!?/br>
    那不就是在用她洗過的水?聶音之用手背捂捂臉,在心里嘀咕,便宜他了。

    魔頭這種隨時都要躺的人,發(fā)型一直都很隨意,要不是聶音之給他束發(fā),他就用發(fā)帶一捆便了事。

    聶音之抓起他的袖子,雖然對自己買的衣服很滿意,但她覺得魔頭有點怪。

    “我們要出去了?”聶音之問道。

    顧絳點點頭,“可以?!彪m然他并不想出去,但聶音之不像他,她喜歡熱鬧的地方。

    聶音之吸了一口氣,沒好氣道:“你穿這么好看是要出去給誰看的?還專門披著頭發(fā)等我回來給你束發(fā),我偏不給你束冠,拿最丑的發(fā)帶給你扎。”

    他們單獨相處的時候,怎么不見顧絳花心思打扮一下自己?他還嫌棄過她買的衣服太花哨。

    聶音之越說越來氣,但發(fā)冠都已經(jīng)套上去了,也不好再取下來,是與衣服配套的玄玉金紋冠,她用力將長簪插上去。

    顧絳轉(zhuǎn)過身,見聶音之氣鼓鼓地瞪著他,看上去是真的有點生氣,她這脾氣委實發(fā)地好沒有道理。

    他無奈道:“這世間,除了你誰還會注意我這個大魔頭穿了什么戴了什么?”

    聶音之眨眨眼,被他說服了,立即笑逐顏開,“你說得對?!彼_心了,便又幫顧絳好好理了理他后面披散的長發(fā),拉他站起來,退開幾步,上下打量他,“那你是專程打扮給我看的?”

    “沒有專程,隨便穿的?!?/br>
    聶音之心情好,不跟他計較。

    顧絳逆著光而站,斜陽勾勒出他勁瘦的腰線,腰背挺直,身量修長,含笑看著她的樣子,根本不像什么窮兇極惡的大魔頭,當然呢,他本來也不兇不惡。就算是在凡塵里,也是翩翩貴公子。

    他們?nèi)绻辉诜矇m里相遇,想必也很般配。

    聶音之想伸手去牽他,抬到半途頓了下,又縮回袖中。

    顧絳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揣摩了下她的想法,伸手過去捏住她的手腕,微涼的指尖搭在她手心里,“你喜歡什么樣的花鈿?”

    聶音之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似乎沒什么事,她收攏手心,輕輕握住他的手指,疑惑道:“花鈿?”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嗯?!鳖櫧{點點頭,她的血rou對魔修的誘惑力變大了,到了魔窟勢必會招來許多覬覦,要在聶音之身上落下他的標記,最顯眼的地方,當然是眉心。

    隨便糊弄一個上去,她肯定不樂意。

    聶音之理直氣壯道:“很多呀,當然是什么最好看最流行,和我的妝容最搭,我就貼什么樣的?!?/br>
    果然,聶音之是這個世界上最麻煩的生物。

    顧絳在心里嘆了無數(shù)口氣,糾結(jié)片刻,“有圖樣嗎?”

    “當然有?!甭櫼糁乜此谎?,拉著他一同坐到石頭上,從芥子里取出妝屜擺到腿上,從中取出一個小本子。

    花鈿有貼的,有畫的,以往都是澄碧給她畫和貼,現(xiàn)在她們不在身邊,聶音之自己弄不好,就沒貼過了。

    顧絳從她手里抽過圖樣翻看了下,“你今日想要什么樣的?”

    聽他的口氣似乎要給她畫?聶音之震驚,驀地皺起眉退開少許,“你……”她謹慎地閉上嘴,神識越過顧絳,砸向縮在草叢里的兔子,“封寒纓!你快看看你師尊,他好不對勁,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封寒纓耳朵抖了抖,眼睛都懶得睜開,“跟你在一起后,他何時對勁過?”

    聶音之:“……”

    顧絳將圖樣遞到她面前,等著她選,聶音之配合著翻了幾頁,選了一個三點水滴組成的簡單樣式。

    顧絳湊過去看了看,太簡單了,他胸有成竹道:“可以?!?/br>
    聶音之低下頭準備給他拿畫筆和口脂,被他伸手過來捏住下頜,一縷魔氣從他指尖溢出,冰涼的感覺落在眉心。

    片刻后,顧絳松開她,“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