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寵妻錄(重生)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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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顰著眉目躺在拔步床的里側(cè),柔美的芙蓉面上盡顯著荏弱可憐的無助。 陸之昀的身形一如既往,保養(yǎng)得宜,體魄仍如他在青年時那般,雄壯健碩,肌理賁張。 與之對比下,沈沅的身形不僅顯得纖弱,還很顯嬌小。 “不想去湢室?” 陸之昀坐在床側(cè),垂首看著柔弱無依的妻子,低聲問道。 沈沅連抬根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只睜開了淚眼灼灼的雙眸,噙著眼淚,亦無聲地看著他。 眼神含了幾分柔怨,大有一種控訴的埋怨意味。 誰料二人的目光觸及到了一處時,沈沅能明顯覺出,男人墨色的瞳孔竟是又黯淡了幾分。 沈沅的心不禁一凜。 亦覺她適才的那個眼神,可能又戳中了陸之昀的某些心思了,復又倉皇地闔上了雙眸。 陸之昀見沈沅仍未回話,待將她從里側(cè)抱在了身上后,邊用大手稍帶著懲戒性質(zhì)地掐了下她的腰側(cè),邊沉聲又問:“你這樣,是還想再要?” 聽罷這話,沈沅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眸,眼眶里蘊著的淚水也再抑不住,終是在男人深邃眸光的注視下,簌簌地往外淌著眼淚。 見她如此,陸之昀也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欺負人了。 便攏著美人兒纖細的腰肢,溫聲哄道:“不哭了,我不欺負你了?!?/br> 聽著陸之昀這么說,沈沅雖說不想哭了,可這眼淚一涌,卻不是那么好止住的。 陸之昀卻以為沈沅這是同她鬧起了脾氣,同女兒家一樣,是在同夫君使小性子,卻未有任何的不耐,反是更具耐心地哄沈沅:“沅兒,不哭了?!?/br> 這樣嬌弱好哭的沈沅,不禁讓男人想起了他們前世的初次。 沈沅假死后,被他暫時豢在了京中的一個私宅里,一開始沈沅待他的態(tài)度很冷漠。 陸之昀忙完朝務(wù),抽空看她時,沈沅總是擺出一副冷美人的姿態(tài),連句話都不同他說。 陸之昀也沒逼她一定要開口同他講話,每次來沈沅這處時,便同她相顧無言地坐在八仙桌的兩側(cè)。 兩個人之間的唯一交流,也止步于在用晚食時,偶爾的眼神對視。 過了大抵有兩個月,沈沅對他的態(tài)度開始有了轉(zhuǎn)變,她開始同他講話,也偶爾會對他展露溫柔的笑顏。 原本他就心悅于她,沈沅再使些女子的溫柔小意手段,更是惹得他一貫冷硬的心腸,都因她而變軟了許多。 后來循序漸進的,沈沅終于接受了他,對他的稱呼也從大人改成了季卿。 陸之昀對沈沅的變化自是欣喜的,沈沅亦在那時向他索要了名分,其實他在下定決心要得到沈沅之前,便考慮好了一切,只等沈沅同意的一句話,他就立馬能給她改戶籍,讓沈沅以喬家表妹的身份嫁入公府,做他的妻子。 但陸之昀也是個疑心重的人,亦隱隱覺出,沈沅突然的改變很是蹊蹺。 沈沅接下來的舉動卻讓他的猜疑徹底打消,二人的婚期還未定下之前,沈沅便主動誘著他,同他行了新婚之夜才應(yīng)行的事。 陸之昀知道沈沅在同陸諶成婚后,他們之間并沒有夫妻之實,所以沈沅在被他占有的時候,也仍是完璧。 二人有了這么層關(guān)系后,再加上沈沅表現(xiàn)得太過溫馴乖順,陸之昀也就漸漸放松了警惕,沒再讓人寸步不離地看著她。 可直到沈沅同唐禹霖私奔了之后,陸之昀才驀地意識到,原來沈沅此前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打消他的顧慮,好能有機會逃開他的掌控。 思及此,陸之昀的鳳目稍顯深沉。 他似是自言自語般,又語氣鄭重道:“沅兒…我以后都不會再欺負你了?!?/br> 沈沅并沒有去深想男人這句意味不明的話。 心尖那處,卻因著他嗓音低醇的這聲沅兒,輕輕地顫了數(shù)下。 —— 自小皇帝登基后,大祈的朝會制度便不如從前那般繁瑣。 陸之昀身為這個國家的實際掌權(quán)人,卻是個講究務(wù)實的人,他免去了繁枝末節(jié),將皇帝的早朝從以前寒來暑往的日朝,改成了一月九次,逢三、六、九日才行的朝會之期。(1) 威嚴響亮的三通鼓在大內(nèi)禁城中響徹后,文武百官亦分左右兩列隊進入宮廷的外朝,并漸次按照自己在朝中的班序站隊。 小皇帝身著玄色的旒裳袞冕,腰佩五彩織金大綬,在一眾朝臣的注視下,身姿挺拔地坐在了泛著熠熠輝芒的龍椅處。 陸諶任的參議一職,在朝中是正五品官員,這個職銜不高亦不低,但是離皇帝的距離還是頗為遙遠,以至于前面的高品官員在同皇帝稟告政務(wù)時,他都有些聽不大清楚。 陸諶手持笏板,所著的深青官服前,還紋繡著五品文官的白鷴補子。 都察院的言官們頭戴著獬豸冠,站在他身前的不遠處,可自從陸之昀成了祈朝的首輔后,這些御史和言官仿若就是些擺設(shè)。 如今的他們,也只敢糾議糾議官員或是皇室宗親,便是同個傀儡一樣,絲毫都制衡不了陸之昀這樣的權(quán)臣。 陸諶自從清醒過來后,便愈發(fā)覺得,陸之昀實乃目無君主,屢悖朝綱的jian臣。 無外乎便是因著小皇帝尚且年幼,再仗著自己外戚的身份,握穩(wěn)了祈朝的權(quán)柄。 這樣一個只手遮天的權(quán)臣的存在,于大祈來說,就是個隱患。 陸諶就不相信,沒了陸之昀,這大祈的朝務(wù)就會周轉(zhuǎn)不下去。 所以他現(xiàn)在鐵了一門心思,就想往都察院進,既然多數(shù)的言官都畏懼陸之昀的權(quán)勢,不敢在朝中多言半句他的不是,那他陸諶就爭取成為那個可直言不諱,糾議君主行徑的言官御史好了。 卻說吏部的官員調(diào)動分為補班、轉(zhuǎn)班、改班和升班。 陸諶眼下若想從通政使司的參議,去做都察院的一名御史,就屬于官員調(diào)動中的轉(zhuǎn)班。 一般來說,如果真的要轉(zhuǎn)班,任的官職就要較之前降級。 可陸諶卻并不在乎這些,畢竟如今的通政使司,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無甚權(quán)利的冗部,陸之昀甚至將能夠cao縱民間輿論的邸報都牢牢地控制在手。 如今的他,如果不進都察院,就根本尋不到能夠報復陸之昀的機會。 及至下朝之時。 群臣紛紛從漢白玉的石階處往午門行去,陸諶在離宮時,還無意地同鐘凌打了個照面。 鐘凌跟他的官階差不多,但是本身卻是個沒有爵位的郡公庶子,又因著和沈渝的這層關(guān)系,在得見陸諶后,他的面上不禁閃過了一絲淡淡的尷尬。 陸諶的面上卻是無甚波瀾。 對于沈渝到底嫁給了誰,他自是毫不在意的,甚至當盧氏告訴他,沈渝已經(jīng)嫁給郡公庶子鐘凌的消息時,他連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沈渝往后如何,都同他沒有任何的干系。 —— 群臣退朝后,陸之昀亦和高鶴洲從文淵閣行至了午門處。 高照的煦日下,午門崇樓高聳,雙觀對恃,若從高空俯瞰,便覺其形頗似一只展翅的龐大朱雀。 高鶴洲不時地用眼瞥著陸之昀的側(cè)臉,暗覺這幾日,他面上的冷銳之色消減了不少,神情雖依舊沉肅威嚴,但看著卻沒前幾日那般陰沉駭人了。 至于陸之昀有如此轉(zhuǎn)變的原因,高鶴洲也是清楚的。 都是男人,懂的都懂。 不過陸之昀的潔身自好,和這忍功,著實讓同為男人的高鶴洲佩服。 高鶴洲正在心中打趣著陸之昀,卻覺他用那雙凌厲的鳳目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 故而高鶴洲輕咳了數(shù)聲,以作掩飾。 隨即道:“吏部的官員調(diào)動單子擬出來了,你的那個侄兒陸諶,竟是要從通政使司轉(zhuǎn)到都察院,我看他對這事頗為上心,前幾日也通過了考核。而今,就等你和陛下的一句話了?!?/br> 陸諶和陸之昀鬧掰了的事,高鶴洲是知情的,他早就聽聞了陸諶甚至命下人加憩了伯府和韶園間的垣墻,甚至還有意搬宅,不再與陸家的大宅連成府園。 至于原因嘛,想必也是因著陸之昀的妻子,沈沅了。 陸之昀用食指輕輕地撥了下墨玉扳指,只淡聲回道:“資質(zhì)既是夠了,那就讓他進都察院?!?/br> 高鶴洲氣定神閑地道了聲嗯。 他向來清楚,陸之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能直著去聽。 看來他的意思是,要讓陸諶先爬得更高,這樣才能摔得更慘。 思及此,高鶴洲不禁長長地嘆了口氣。 某些人就是自不量力,也難以認清事實。 陸之昀若想擺布他,那就跟擺布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 三日后,康平伯府。 盧氏見剛從通政使司的陸諶歸府后,面上難能有了絲淡淡的笑模樣,不禁興奮地問道:“兒子,發(fā)生什么好事了?怎么這么高興?” 陸諶淡哂著回道:“孩兒轉(zhuǎn)任去了都察院,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通政司的參議了,先從都事做起,再過幾年,便能熬成僉都御史了?!?/br> 話音甫落,盧氏的笑意登時僵在了唇畔。 陸諶想要調(diào)任進都察院的事,他連商量都沒同她商量過。 這都察院的都事是正七品,一下子就比參議低了兩個官階,陸諶先前這么年輕就做了朝中的五品官員,同他的能力也是分不開的,這樣自甘被貶,屬實讓盧氏覺得惋惜。 但是盧氏轉(zhuǎn)念一想,好在現(xiàn)在陸諶終于振作起來了。 便強迫自己換上了一副笑臉,同陸諶道:“做御史也好,你五叔就是從御史做起來的,還一路做到了內(nèi)閣首輔?!?/br> 這話一落,陸諶的眉毛就擰了起來,冷聲打斷道:“母親,請您以后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起這個人?!?/br> 盧氏怕陸諶再因陸之昀犯起了瘋病,立即便依言噤住了聲。 盧氏覺得慶幸的是,眼下沈家那兩個跟慍神一樣的姐妹終于都嫁給了別人,她也應(yīng)當給陸諶再尋門好的親事了。 不過她可聽說,沈渝在夫家的日子,過得可不怎么順遂。 —— 是日申時。 沈渝在上午時回了趟永安侯府,原想著趁著沈弘量休沐時,同他聊敘聊敘夫家的事,誰料五姨娘竟是懷了身子。 沈弘量老來又得一子,雖不知五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卻依舊是喜不自勝,得出空子便想陪著那狐媚子阿蘅,都沒空去理她這個女兒。 沈渝原本還想擺譜撐撐場面,卻又捱了沈涵的一頓譏諷,從沈家出來時,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她既是鐘凌的繼室填房,自是也還擔著照顧他兒子鐘興的責任,鐘興而今剛滿八歲,也已經(jīng)開始記事了。 離他親娘去世的時日,也沒過兩年,所以這么大點兒的孩童,自是對繼母頗為抗拒。 鐘凌最是要面子,雖說地位和權(quán)勢不夠,卻也想著讓自己的嫡長子能有機會進到國子監(jiān)做監(jiān)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