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寵妻錄(重生)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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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般想著,沈沅卻覺得自己的臋部,竟是突地挨了一道不輕也不重的巴掌。 陸之昀的大掌落了下來后,沈沅也一臉錯愕地看向了他,卻見他面色正經(jīng)地命道:“去換身衣服,再回來睡?!?/br> 沈沅連眨了數(shù)下眼皮,終是赧然地點了點頭。 她的身上還穿著那襲繁復(fù)的茜色馬面裙,待從拔步床處坐起身后,便見不遠處的絨毯上,還躺著陸之昀適才隨意拋擲的那個耳鐺。 見此,沈沅拇指并著食指,邊輕攏慢捻著自己被他嘬紅的軟小耳垂,邊無聲地看向了也坐起了身的陸之昀。 陸之昀只是隨意地坐在這拔步床的床沿處,背脊卻挺拔如松,修長的大手微微地垂在膝處,舉手投足便盡顯著強勢又凌厲的氣場。 男人的樣貌極其優(yōu)越,眉骨和鼻梁很高挺,眼窩也比尋常男子的要更深邃一些,看人時的眸光便很是深沉莫測。 這大祈的朝政都由他這個首輔大人把持著。 所以在妻子閨房中的這一小隅床榻之地,陸之昀仿若也在無聲地向她傳達著,她的一切他都要掌控。 起了這種念頭后,沈沅只與他的視線交匯了片刻,便飛快地避了開來。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誹著。 陸之昀到底是行伍出身,就算做官多年,骨子里可能還是個武將,有些舉動就是很粗魯,這又丟耳環(huán)又拍她那處的,那行徑同個莽夫也沒什么區(qū)別。 沈沅思忖事情時,神情卻絲毫不顯精明,反是會存了些纖柔無依的楚楚之態(tài)。 陸之昀不動聲色地將她神情的變化都看在了眼里。 正此時,他竟是自言自語地說了兩個字—— “嬌氣?!?/br> 沈沅的芙蓉面微微一怔。 這…是在說她嗎? 她一向自詡,從小到大都沒有世家女身上應(yīng)有的嬌氣,就連舅母羅氏都夸她是個一點都不嬌氣的賢惠姑娘。 怎么她什么都沒做,只是看了陸之昀一眼。 落在他的眼中,就成了嬌氣呢? 沈沅的臉蛋有些垮了下來,陸之昀已幫她將地上的耳墜拾了起來,待他復(fù)又坐回了床處后,便又命道:“把手伸出來。” 沈沅耐著心中的不解,卻還是依著他的言語照做。 待那觸感微涼的耳鐺落在了她的手心后,陸之昀復(fù)又嗓音低沉道:“你是真的很嬌氣?!?/br> 可能是因為他的性格過于強勢,年紀又比她稍長了些,所以沈沅能明顯覺出,陸之昀同她講話時從來都沒有說過什么重話,語氣也會刻意地放緩放和。 如果不是如此,她在他的面前定是會很緊張的。 適才他的語氣就很溫醇。 可是沈沅這心里頭,還是有些不忿。 她可真是沒想到,陸之昀竟然會覺得她嬌氣。 —— 次日清晨。 在去永安侯府之前,公府的胡管事來了趟沈沅的院子。 沈沅同他在漪蝶廳落座后,胡管事便態(tài)度和藹地將陸家的家業(yè)大抵同沈沅交代了一番。 聽著那近百間的田莊和鋪面,還有其余的置業(yè),沈沅頓時覺得,一直生活在揚州的她,還是有些像井底之蛙了。 聽胡管事這么一講,沈沅更是覺得,那康平伯府真的不算什么,且伯府的面積,統(tǒng)共也就比她現(xiàn)在住的院子大了兩倍多,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府宅。 祈朝的律法是不怎么會保護女子的財產(chǎn)權(quán)和繼承權(quán)的,舅舅唐文彬固然寵愛她,在入京師前便給她準備了一大筆的嫁妝。 但是身為繼母的劉氏,如果因為她沒嫁出去而克扣了這筆錢,也只會被人說上一句不夠厚道,卻不會受到律法上的懲罰。 如果祈朝的女子改嫁或是被休,那么她帶到前夫府宅里的嫁妝,也得全留給夫家,變成了她前夫家的合法財產(chǎn)。 沈沅前世被陸諶休棄時,手頭上的嫁妝其實還有個幾千兩的現(xiàn)銀,有時陸諶的俸祿不夠用,伯府的那些置業(yè)還收不上租來,沈沅就會拿自己的嫁妝來供伯府周轉(zhuǎn)。 但是等她被送到莊子里后,這些錢她自是一個子都拿不走的。 胡管事說的那些置業(yè),足夠維持公府往后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的周轉(zhuǎn)。 而唐文彬給沈沅的嫁妝同公府的置業(yè)一比,便顯得相形見絀了。 胡管事既是還同她提起了小廝和丫鬟婆子們的月銀,沈沅便在心中粗略地算了筆賬目。 如果在國公府里能坐到一等丫鬟的位置上,那她每個月能領(lǐng)的月錢,可是要比揚州一個九品小吏的俸祿還要高的。 一個丫鬟況且是如此,更何況是這公府里的主子了。 沈沅手里頭的這八千兩嫁妝,也只夠維持公府半年的周轉(zhuǎn),如果韶園再辦上幾場宴事,那幾個月下來,她的嫁妝就全得花光。 ——“當然,這些置業(yè)都是公爺?shù)?,老奴也只是幫公爺打理而已。公爺已?jīng)叮囑了老奴,他說只要夫人想支取銀子,便可隨時同老奴提。” 沈沅頷了頷首。 能在陸之昀身側(cè)做事的人,都是不簡單的人,胡管事看著雖上了年紀,但卻心細如發(fā),思維也很活躍,且他的記性也好到嚇人,不用對著賬簿便能將公府的那些置業(yè)和每年的營收說得頭頭是道。 沈沅都覺得,像胡管事這樣的人在內(nèi)宅做事都有些可惜了,他這才能,去戶部任個官職還是綽綽有余的。 碧梧站在沈沅的身側(cè),聽著胡管事專門過來給沈沅開的小灶,是越聽越糊涂。 不過她唯一能明白的事是,寇氏目前雖然把持著公府的中饋之責(zé),卻也沒什么實際的權(quán)利。 因為供國公府日常周轉(zhuǎn)的銀兩還是都牢牢地握在陸之昀的手中。 寇氏若想要銀子辦宴,或是給下人們發(fā)月銀,也得到胡管事這處來支取。 沈沅和胡管事卻是相談甚歡,兩個人之間的交流也是毫無障礙。 胡管事對沈沅這個年歲尚輕的主母也多了些敬佩的心思,他原本都已經(jīng)備好了足夠的耐心,想著怎么也得用個幾月,新夫人才會逐漸地上手公府的事宜。 可到底,這揚州鹽商養(yǎng)出來的姑娘還是不容令人小覷的。 眼見著快到了歸寧的時辰,胡管事也起身,同沈沅恭敬地告了別。 其實胡管事幫陸之昀打理的,只是供鎮(zhèn)國公府周轉(zhuǎn)的置業(yè)。 而陸之昀的手下還有許多像他這樣的人,幫著他打理別處的龐雜置業(yè)。 不過胡管事卻沒同沈沅提起此事。 —— 永安侯府。 自打昨夜國公府傳出了話,說是鎮(zhèn)國公要陪著他的新婦一起回侯府歸寧,這永安侯府的下人們也個個都提起了精神,從昨夜便開始修建花枝,準備席面。 生怕會在歸寧之日惹得這位首輔大人不高興。 這哪兒像是大姑娘要來歸寧? 有陸之昀陪著,簡直是比皇帝老子駕到還要令人感到畏懼。 沈沅嫁給陸之昀后,沈弘量也漸漸地想明了許多事。 原本他讓沈沅給沈渝替嫁,就是想讓沈家攀上陸家這層關(guān)系。 現(xiàn)在倒好,沈沅直接越過了陸諶,嫁給了他的五叔陸之昀。 那這樁婚事,就比先前的那樁還要好。 故而沈弘量還在歸寧的這日,將自己的嫡長子沈項明喚了過來,希望他能在陸之昀的面前露露臉,若到時真的能進殿考,說不定陸之昀還能對沈項明提攜一番。 沈沅看著矮了陸之昀一頭的沈弘量,近乎諂媚地跟在他身旁走著,雙腿還不易察覺地抖了又抖,面色不禁凝重了幾分。 沈弘量存的那些心思,昭然若揭。 一想起前世沈弘量說讓她任由陸家處置,還將她的墳?zāi)闺S意地葬在了郊外,沈沅對這個父親就再無什么敬重的心思了。 她是個能拎得清的人,如果沈弘量真的想通過她來為沈家的其余兒女來掙前程,那么她自是不會幫他這個忙的。 也不會為了沈家的這些事,去叨擾陸之昀。 在荷花廳吃席面的時候。 沈弘量雖然坐在了主位,可是因著陸之昀在場,他還是覺得有些慎得慌。 沈家這幾個能上席面的子女也被陸之昀的氣場駭?shù)糜貌幌嘛垺?/br> 實則陸之昀也沒擺什么架子,還當著沈家人的面,給沈沅夾了些菜,并低聲囑咐著:“多用?!?/br> 沈涵瞧見這種情況,嫉妒得是一粒米都吃不進去了。 沈渝心中也頗不是滋味,她固然是喜歡陸諶的,卻也知道沈沅嫁的這位爺,雖然比她的年紀稍長了些,可身上的每一樣都比陸諶強了太多太多。 陸諶同陸之昀這一比,優(yōu)點也就只剩下一個年輕了。 —— 飯后。 劉氏便打著要跟沈沅說些體己話的旗號,想將她喚到玲瓏軒處,要跟她好好地敘一敘。 劉氏畢竟是沈沅名義上的嫡母,既是今日歸寧,沈沅雖知道劉氏肯定沒安什么好心,卻也不好拒絕。 待同陸之昀交代了這事后,便攜著碧梧和惠竹到抵了玲瓏軒處。 沈沅從圈椅處坐定后,便見沈涵竟也在玲瓏軒,并坐在了她的對面。 今日沈沅穿了身淡紫色的羅織對襟衫襖,那領(lǐng)緣上的彩蝶、荷花、繡球和茶花都是針腳細膩的蘇繡所制,遙遙看去,都覺其異常的精美。 沈沅成婚后,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是愈發(fā)的溫美嫻靜,高雅如蘭。 但她總歸也是個有誥命在身的一品夫人了,整個人瞧上去也比未出閣時多了些貴氣。 劉氏的心中愈發(fā)不是滋味。 誰能想到,沈沅還不到二十歲,就是一品的誥命夫人了。 劉氏掩飾著心中的酸澀,還是假意同沈沅寒暄道:“沅姐兒,你在公府住的還習(xí)慣嗎?” 沈沅柔聲回道:“多謝母親惦念,孩兒一切都好?!?/br> 劉氏又故作慈藹道:“沅姐兒,雖說你入京沒多久時日,但是我可是把你視若己出的,也是拿過自己的私房錢給你添過嫁妝的?!?/br> 碧梧聽到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