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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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繞過他,朝里面走,太宰治跟在他身后,非法囚禁可是犯法的哦,不要走上歧途啊。 哦?那你覺得是誰讓我走上歧途的?五條悟問。 太宰治覺得這時候推脫也未免太晚了些,只能老實回答:大概是我的問題吧。 五條悟把餐盤放到了案幾上,回頭笑著道:算無遺策的太宰同學(xué)怎么會有問題呢?有問題的是我才對,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信任你你看,你又在騙我了,這時候裝乖,昨天不是還不想看到我想跑嗎? 太宰治:你誤會了,我沒有。就是太突然了沒準備,總之我以后絕不再瞞著你了,也不會想著要跑了。 是嗎,我不信。 難得說一次真心話的太宰治: 第80章 五條悟的一句不信直接讓太宰治一肚子的花言巧語沒了發(fā)揮余地, 他莫名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心中不禁浮起一層淡淡的憂傷。 雖然過去他說的話的確大多真假參半,可他真的沒有要坑害五條老師的意思啊!結(jié)果好不容易坦露句真話, 誰知對方早就已經(jīng)把門給堵死了。 五條悟沒有就信任這個問題再跟太宰治繼續(xù)交流下去, 他在桌案邊坐下, 說:先吃飯。 太宰治嘆了口氣, 坐了下來,五條悟自己的是一份普通的定食,而擺在他面前的是一份易消化的、營養(yǎng)搭配均衡、味道卻很寡淡的食物, 一看就是病人餐, 太宰治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明明先前還感覺餓, 現(xiàn)在卻忽然沒了胃口。 都不是他喜歡吃的。 結(jié)果剛有放下餐具的意圖, 五條悟就頭也不抬道:吃光, 不然我就親自喂你。 太宰治: 這威脅也未免太沒力度了他想,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 然后果斷扔下筷子,那你喂我吧~五條老師~ 五條悟動作一頓, 抬眼看他, 太宰治左手托著下巴,衣袖落下來,手腕上的鎖鏈若隱若現(xiàn)。他微微笑著,仿佛在戲謔又像是在挑釁,每次琢磨什么壞主意時就是這樣的表情。 放到以前, 對于不怎么情愿又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太宰治最多抱怨幾句,或者用別的法子逃避, 不過他以前也不會逼著太宰治吃飯就是了,但現(xiàn)在 這家伙又在試探什么?以為耍手段還有用嗎? 五條悟飯也不吃了,十分干脆地起身站起來,走到太宰治身后坐下,把人拖進懷里,然后拿起碗,舀起一勺遞到他的嘴邊。 太宰治: 不是讓我喂你嗎?怎么不吃?五條悟問。 太宰治先是仰頭瞅了他一眼,然后輕輕張開嘴,跟貓似的吃了一小口,咀嚼咽下后,吃了第二口,直到三口后才把勺子上本就不多的食物都給吃完。 接著他靠到五條悟的身上,像是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wù)般吐了口氣,嘀咕:好難吃哦,我想吃蟹rou罐頭。 五條悟: 吃你個大頭鬼。 壓根沒有戀愛經(jīng)驗的五條悟并沒意識到太宰治正在得寸進尺地作,他舀了勺自己吃了口,覺得自家廚子的手藝并沒有什么問題,雖然的確清淡了些,但不至于食難下咽,他夾了片腌蘿卜放上面,再次遞到太宰治嘴邊,不為所動道 吃。 太宰治:有你的口水。 五條悟: 有什么問題嗎?五條悟笑容突然可怕,你不是還吃過嗎? 哎 再也不是純情得可以隨意逗的五條老師了,太宰治憂傷地嘆了口氣,再折騰下去的話應(yīng)該就沒法像這樣舒服地享受飯來張口的服務(wù)了,于是太宰治識相地選擇了配合,一口吃下了食物。 見懷里的人突然老實地開始吃飯,五條悟也反應(yīng)過來太宰治剛剛不是真的嫌棄飯菜難吃,而是又在作妖,但這次他卻大度地沒有計較,作就作吧,他也只能這樣作了。 喂了大半碗后,太宰治忽然把頭一扭,說:真的吃不下了 五條悟沒有聽他的,而是伸手摸了摸太宰治的腹部,感受一番后才放下碗,然后將自己的定食拿過來,幾下便吃完了,最后用檸檬水給自己和太宰治漱了口,這頓吃了快有一小時的飯才算結(jié)束。 大概是吃過飯血液循環(huán)集中到了胃部,剛起床沒多久的太宰治又犯起了困,打了個哈欠便懶洋洋地歪在了榻榻米上。 送完餐盤回來的五條悟?qū)⑺Я似饋?,放到床上時,困倦的太宰治已經(jīng)陷入了淺眠,而昨天幾乎一夜沒合眼的五條悟抱著他跟著一道睡了個午覺。 再度醒來,是因為察覺似乎有陌生人靠近了他,太宰治猛地睜開眼,身體下意識地一縮,躲開了女醫(yī)生的觸碰。 殘留著困頓的鳶色眼眸中透露出如同本能的冰冷殺意,緊繃的身體仿佛下一秒就能躍起反制,手摸向了枕頭底下,卻摸了個空。 太宰治頓時一愣。 同樣愣住的還有家入硝子,她收回準備給太宰治測血壓的手,回頭望去。 怎么了?白發(fā)咒術(shù)師走近,一看就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對太宰治說,沒事,幫你檢查下身體而已。 太宰治坐起身,微垂著頭,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不需要哦,我身體沒有什么問題。他聲音清亮,語氣自然,好像前面的殺氣都是錯覺一樣,不過現(xiàn)場的其余兩人都能感到他所散發(fā)出來的極度排斥。 五條悟走上前,在床沿坐下,輕松地把太宰治撈了過來,放到腿上扣住他的腰防止他逃脫,然后抬起他沒有手鏈的右臂遞出去,檢查吧。 家入硝子: 太宰治: 拒絕無用又反抗不了,太宰治非常不高興地撇了撇嘴,干脆把腦袋一扭,眼不見為凈地把臉埋進了身后人的胸膛。 在五條悟的強力干涉下,太宰治被迫做了次體檢,雖然他全程都是哼哼唧唧消極抵抗。 檢查結(jié)束后,五條悟又把太宰治丟回床上,跟著家入硝子一道出去了。 一些報告要明天才能給你,不過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問題,到底年輕,一些小毛病調(diào)理起來也很快,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再去醫(yī)院看看,那里醫(yī)療機械更完備些。家入硝子說。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判斷,那就麻煩硝子你開個調(diào)理方案了~ 熱衷解剖尸體的家入硝子對自己突然被要求當一個人的營養(yǎng)師倒沒什么異議,只是把手里裝滿了機械的沉重醫(yī)療箱丟給了兩手空空沒點數(shù)的五條悟。 比起這些,我覺得你更應(yīng)該關(guān)心一下他的心理問題,我雖不是專業(yè)的,但也輔修過相關(guān)的課程,有點嚴重哦,最好配合藥物治療。 嗯。五條悟淡淡地應(yīng)了聲。 家入硝子不禁看了他一眼,心理治療病人的配合是很重要的,但以那孩子剛才的表現(xiàn)幾乎是不可能,說有點嚴重都是委婉的,以他對自己身體的不重視程度來看,家入硝子推測他可能有自毀傾向,不過五條悟這種反應(yīng)也讓她有些意外。 想了想,面對這個盡管很強可運氣卻總是很一般的老同學(xué),家入硝子斟酌了下語句,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比如一個咒靈是怎么變成人類這件事,既然解剖不了,那就沒什么好奇的了,但你還是悠著點吧,好不容易找著人了,可別樂極生悲,差不多就把人放了,不可能關(guān)一輩子的。 為什么不可能?五條悟忽然反問。 在家入硝子微怔的表情中,他微笑著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怎么都祓除不了的咒靈了,人類那么脆弱,隨便來個二三級的咒靈都能對他造成傷害,我的敵人又那么多不如說上個馬路都有可能發(fā)生車禍,與其成天心驚膽戰(zhàn),你不覺得把他放在我所認為的安全屋里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嗎? 家入硝子: 原來有心理問題的不止是那孩子?。?/br> 不過為什么覺得他的歪理還是挺能理解的?換成家入硝子自己,如果有一個充滿不安定因素的戀人,說不定也會想要把人藏起來,占有欲和控制欲是最容易在單一的情感導(dǎo)向中滋生的。但站在醫(yī)生的角度,她又覺得這樣封閉的狀態(tài)并不健康。 算了,她還是不插手五條悟的私事了,也管不了。 五條悟把家入硝子送至門口,外面已經(jīng)停了輛叫的車,他歸還醫(yī)療箱后正要回去,家入硝子喊住了他。 女醫(yī)生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個袋子,一邊冷感地說:我不建議你三個月內(nèi)就同房,不過以防萬一,還是先給你吧你沒經(jīng)驗,我在里面也放了步驟,記得看。 五條悟:???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沒有經(jīng)驗?! 看著突然恍若石化的五條悟,家入硝子挑眉,干什么,我是醫(yī)生,不用不好意思。 五條悟: 醫(yī)生都這么可怕的嗎。 不是、你我沒有五條悟支吾起來,臉上萬年難得一見地出現(xiàn)了尷尬的神色,他還??! 十八了,不小了啊,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了,三個月后就是年后了,到時候就是虛十九了吧。而且有規(guī)律的房事也有助于身心健康嗯?你這種反應(yīng),該不會是不行吧,要不要我替你檢查一下 五條悟上前一把奪過袋子,喝斷她:閉嘴吧你!我沒有問題!然后像是不屑在跟她討論這種多此一舉的話題,立刻消失了。 家入硝子聳聳肩,忍不住輕笑了聲,這個被咒術(shù)界奉上冰冷神壇實則充滿了人情味的最強終于也有歸宿了呢。 回到住處時,太宰治已經(jīng)從床上挪到了懶人沙發(fā)那,正擺弄著游戲機,見他回來,也沒搭理。 五條悟走過去在太宰治邊上坐下,不說話,只盯著他看,還不是一般的盯,目光不停在他身上逡巡打量。 ?太宰治不禁疑惑地抬起頭,怎么了? 五條悟的視線最后停留在太宰治細瘦的腳腕上,輕聲喃喃:太瘦了 太宰治:???為什么突然感覺毛毛的? 還沒等他弄明白,五條悟已經(jīng)重新站了起來,飯點了,吃飯吧。說罷,他就又出去了,但在那之前,他先去了趟臥室,把家入硝子給他的袋子塞入了床架隱蔽的暗格中。 第81章 接下來太宰治過了好幾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除了不讓他出去,以及含有強迫性質(zhì)的按時吃飯睡覺之外,五條悟基本不管他干什么, 不過清醒的時候他除了打游戲看電影也沒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 而五條悟也是早出晚歸一副很忙碌的樣子, 不過再忙, 他每天中午也必定回來陪太宰治吃午飯。 太宰治既沒有問他高?,F(xiàn)在的情況,也沒有問他消失之后五條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而同樣的, 五條悟也沒有過問他有關(guān)橫濱的一切。 兩人仿佛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那些曾造成巨大創(chuàng)傷的事情, 在五條悟親手打造的僅有他們兩人的封閉空間中,他們看似緊密觸碰卻又極其克制, 就像兩個傷痕累累的人在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雙方允許包容的極限。 但即便如此, 太宰治依然能在一些細枝末節(jié)里察覺到五條悟藏在強硬的外表下卻又無意間泄露出來的傷痕。 那天太宰治在浴室自帶的露天活水溫泉中泡澡, 由于喝多了蘋果牛奶,導(dǎo)致晚上睡到一半起夜, 但剛搬開五條悟的手臂坐起來,就被他冷不丁地扣住了半邊肩。 你干什么?!大概因為是驚醒的, 白發(fā)男人低沉短促的聲音有著來不及掩飾的、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驚惶, 手中的力道也很重,鐵鉗一般。 太宰治呲了呲牙,被他按著起不來,干脆順勢俯身趴在了五條悟身上,在他耳邊小聲說:想上廁所。 五條悟摟著身上的重量, 在黑暗中慢慢眨了眨眼,反應(yīng)過來,嗯。他慢半拍地應(yīng)了聲, 抱著太宰治下床,走到盥洗室外才放下他,去吧。 等太宰治洗了手出來兩人再次躺回床上后,五條悟跟他說:下次晚上要上廁所先叫我。 想喝水呢? 起夜就叫我。五條悟肯定地說,仿佛毫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多怪異,我不想睡覺都不安生。 明明已經(jīng)設(shè)下了除他之外無人能闖入的帳,銬上了除他之外無人能打開的鎖銬,甚至自己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卻依然無法消去潛意識中的不安。 管中窺豹,太宰治大致能了解當初自己在五條悟眼前消失對他究竟造成了多大的陰影,他難得反思起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是不清楚那樣的布局若成功會給五條悟帶來怎么的心理負擔(dān),可既然已經(jīng)下定決心,那就是對所有人而言的最優(yōu)解,包括他自己 如果注定會死,能夠為自己所在意的人去死,對他而言也是種極致的浪漫了吧。 可最后的道別與消失,看起來像是遵守約定,太宰治也是這么和五條悟說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里面有他的私心想再見他一面,想死在他的懷里,雖然孤零零地來到那個陌生的世界,可至少離開時不是一個人。 然而好像還是對五條悟殘忍了些,太宰治沒有忘記五條悟那如同落在他心口幾乎要將他灼傷的眼淚他不是真的無敵到悲喜不加身、哀怒不傷神。 跟你說話呢,聽到了嗎?五條悟捏了捏太宰治的臉。 太宰治無聲嘆了口氣,把臉埋進他熱乎乎的懷里,悶聲道:知道了睡了! 時間就在太宰治整日如同咸魚一般的躺平中度過,就在他以為這樣除了看不到小jiejie唱歌跳舞的肥宅日子會至少持續(xù)到他養(yǎng)起膘的時候,在某天清晨,他忽然被五條悟無情地從溫暖的被窩里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