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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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追的是小孩,兩個善良的咒術(shù)師或許還會插手管個閑事,但這種情況還是算了吧,很大可能只是勢力間的爭斗,人與人之間的矛盾總是比人與咒靈間的矛盾更復(fù)雜,只不過前者往往以利益為準繩,還有調(diào)和的余地,后者卻是爭奪生存的空間,不死不休。 兩人繼續(xù)朝著車站走。 話說惠,虎杖悠仁繼續(xù)和同伴閑聊,你有沒有覺得五條老師身上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 伏黑惠看他一眼,你想說什么。 虎杖悠仁撓了撓臉,雖然我知道老師很厲害,可我以前完全沒覺得老師很可怕,但現(xiàn)在我卻有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快瀕臨爆炸的炸彈,而這個炸彈的威力可能會毀滅一切,總之我完全不敢惹他呢,真不知道現(xiàn)在那些招惹他的人膽子怎么那么大。 你沒感覺錯。不過那不是膽大,是不要臉,篤定老師不會對他們動手。 是吧是吧!我不是錯覺!雖然先前問起的時候,老師說太宰先生會回來,可我總覺得不對勁虎杖悠仁壓低聲音深沉道,那什么,果然還是和熊貓說的那樣,是被始亂終棄了吧? 伏黑惠: 伏黑惠內(nèi)心一震,一時之間不知該吐槽這見鬼的形容,還是吐槽屢教不改總喜歡胡說八道對人類的感情肆意點評的熊貓,然而仔細想想,似乎、好像、仿佛的確有那么點道理。 他那個監(jiān)護人是個什么德行,世人皆知,就脾性而言說人嫌狗厭都是輕的,交朋友或許只看品性就夠了,但談戀愛卻不一樣,因為性格不合而分手太正常了。 按熊貓的說法,白毛監(jiān)護人如今的狀態(tài),說好聽點是失戀,難聽點就是被分手、被拋棄呃,希望他壓抑的火氣不是因為被綠了吧。 伏黑惠難得為不靠譜的監(jiān)護人憂心了一把,畢竟好不容易脫單了,一照打回原形的話以不靠譜監(jiān)護人的性格,最后其他人怕是會跟著倒霉。 不管怎么樣,還是得找到太宰先生啊,也不知道他虎杖悠仁一句話還沒說完,兩人忽然同時一凜,訓(xùn)練有素的身體已經(jīng)條件反射地從原地閃避開。 化成顎狀的黑獸輕易地砸穿了他們原先所在的地面,突遭襲擊的兩個咒術(shù)師驚愕又防備地向后望去,卻見一個瘦削的少年站在那,黑色長風(fēng)衣的衣擺如有生命般分裂成猙獰的兇器在他身后張牙舞爪。 他正殺氣騰騰地盯著他們,低沉地問:你們剛剛提到了太宰先生他在哪里。 虎杖悠仁伏黑惠:??? 異能者?伏黑惠警惕道。 虎杖悠仁反應(yīng)過來,皺眉問:你誰?說的是哪個太宰先生? 當然是太宰治除了他還有誰。少年陰沉地說。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感到了疑惑,怎么太宰治和橫濱的異能者扯上關(guān)系了?他會藏在這里嗎? 你跟太宰先生有仇嗎?虎杖悠仁試探道。 芥川龍之介卻再無耐心,看著陌生人戒備的樣子,一股夾雜著嫉妒和焦慮的火焰升騰而起,就在他即將失去理智沖動地發(fā)起攻擊前,一輛拉風(fēng)的機車以正常人不可能達到的速度、眨眼間就從街上疾馳而過,然而被暗紅色能量包裹的機車卻又在下一瞬返回,驟停在他們邊上。 你在這里干嘛,首領(lǐng)找你,沒收到消息嗎?中原中也對芥川龍之介說。 哇帥!虎杖悠仁被機車吸引了注意力。 經(jīng)常被路人夸贊的中原中也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沒有在意。 他們有太宰先生的消息。芥川龍之介說。 ?中原中也這才把視線投向了兩人,這一看卻讓他忽然愣了下。 意識空間中的兩面宿儺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 荒神和詛咒之王隔著虛空對視了一眼。 中原中也瞇起眼,下車走了過去,打量著虎杖悠仁,你給人的感覺很讓我很不爽啊,他說,跟著瞥了眼伏黑惠,你們是咒術(shù)師? 那晚回去后,中原中也就問了尾崎紅葉,算是補了點相關(guān)方面的基本常識。 而既然有了澤野切讓的死或許是咒靈所為的可能性后,港口Mafia也確實想過要不要去接觸一下與政府長期合作、算是白道的高專,究竟是不是咒靈作惡讓專業(yè)人士來看看就知道了,畢竟總不能讓人平白潑污水,不過真的去聯(lián)系時,卻被告知已經(jīng)有人委托高專,且他們已經(jīng)派人前往袚除咒靈。 不跟港口Mafia打一聲招呼就進入橫濱的外在勢力,除了敵人八成就只有政府搞的鬼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彎彎繞繞的事情就交給首領(lǐng)去思考,中原中也所在意的是,為什么太宰治莫名其妙地會和咒術(shù)師扯上關(guān)系,那個討人厭的青花魚又在搞什么名堂?! 難道他現(xiàn)在待的地方就是那個高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因為中原中也不太友好的態(tài)度,又和那個無緣無故攻擊他們仿佛和太宰治有仇的少年認識,像是在一個勢力,虎杖悠仁自然也不會傻乎乎地透露太多。 你們和太宰治是什么關(guān)系。中原中也直接問道。 虎杖悠仁被問得愣了下,心想這要怎么回答,實話實說的話有點奇怪啊。 他跟你們又是什么關(guān)系?伏黑惠在這時反問。 中原中也還沒說話,一旁的芥川龍之介已經(jīng)耐不住焦急地開口:太宰先生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一直在找他,如果你們知道他下落的話請務(wù)必告訴我。 虎杖悠仁伏黑惠: 原來不是尋仇嗎?那先前殺氣騰騰的樣子難道也是被太宰先生始亂終棄的?! 這個人莫非是老師的情敵?! 虎杖悠仁的內(nèi)心一時間掛滿了黑線,面上一臉煩惱和為難地回答:不知道啊,他不見了,我們也在找他。 在本家的五條悟突然接到了來自學(xué)生的電話,數(shù)十秒后,他掛斷電話直接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五條家主一愣,連忙喊住他,你去哪里?! 五條悟停下腳步,卻沒給出一個答案,只說:在我回來之前給我解決掉那些蒼蠅,就說不是跟他們商量,所有的決策都只是一個通知。另外 他笑了聲,言語間是毫不掩飾的辛辣嘲諷和不容置疑的決意,既然要我回來,就別妄想來控制我,老實聽話才是你們的出路。 * 在太宰治消失的第二天,五條悟曾去找過天元,而面對他的疑問,咒術(shù)界的先知告訴他,太宰治確實因為「書」而出現(xiàn),所以因「書」而消失也不是不可能。 五條悟問「書」的下落,對方卻說不知道。 判斷出天元沒有撒謊的五條悟又去尋了彭格列,他倒是沒有找他們的麻煩,雖然態(tài)度很差就是了,然而這一次,七的三次方卻再也感知不到「書」的存在了。 除此之外,他還得知了一件事,原來太宰治到最后還在騙他,這家伙一早知道「書」的存在,也一早知道他會付出的代價,換句話說,太宰治近乎無私地犧牲自己為他設(shè)計了一整套通向成功的計劃,并瞞著他圓滿實施,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只為屬于他的勝利。 多感人啊,感動得五條悟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情緒的承載力度是有閥值的,一旦超過時,有些人就會因此崩潰,可五條悟只覺得麻木,那些憤怒的、痛苦的、喜悅的極端情感被他一股腦地塞入了一個瓶子里,或許有一天它會自己消化,也有可能會直接炸開,但在那之前,他只明確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 臨走前,那個溫和得不像個黑手黨教父的青年忽然跟他說:我覺得太宰沒有真的消失。 如果這一切的代價是一個人的死亡,他不會如此輕易地就答應(yīng)對方。 對這番話,五條悟并無多少感觸,他想,就算太宰治真的消失了,他也要把人給拼回來,不惜所有。 最后,他動身來到了一個常人無法觸及的地方。 在這個有著無盡星海的空間中,一個長發(fā)少年闔著眼坐于中央的王座上,手撐著下頜似乎正在打盹。 不過當白發(fā)咒術(shù)師的身影突兀地出現(xiàn)時,他便睜開了眼。 五條悟沒有說話,跟這家伙交流也不需要說話。 他曾經(jīng)有過帶太宰治來找這個人的念頭,后來就不了了之,沒想到現(xiàn)在的心態(tài)和當初已經(jīng)截然不同。 大半年過去,這個人也達成所愿了,看樣子也放棄了他那些過于理想的夢想。 天機不可泄露哦。通靈王麻倉好對五條悟說道。 五條悟看著他沒離開,也依舊沒有說話。 麻倉好有點無奈,世界會融合的事是不能說的,但想到六眼萬一真的失控也是件麻煩事,以及那個人的所作所為的確替他們省去了不少麻煩,他想了想,道:好吧,再給你透一句你只需耐心等待。 第78章 逢魔時刻, 城市鍍上了一層橙紅色的血衣,鉛灰色的街道上滿是如螻蟻般川流不息的汽車和人群,遠處繁忙的海港遙遙傳來輪船的汽笛聲。 身著霽色條紋和服的白發(fā)男人憑空而立, 表情冷漠地俯瞰著整個橫濱。 想要在這樣一個人口密集的都市中尋一個人, 無異于大海撈針。 雖然太宰治說過自己曾經(jīng)是人類, 也說過自己曾為黑手黨, 但因為這個世界的黑dao多如牛毛,除非是公開的身份,身份敏感的黑手黨一般都不會有檔案在冊, 所以光憑官方數(shù)據(jù)庫肯定是找不到他的信息的。 五條悟以前查過, 也的確沒有太宰治的檔案。 但這也不是說不能找了,大不了他一個個黑手黨找過來, 像太宰治這樣的人不可能默默無聞, 只要細心必定有跡可循, 而且彭格列也不會拒絕幫忙。 可真正讓他沒有直接去大海撈針的原因是,天元說的那句太宰治因「書」而出現(xiàn), 以及麻倉好說的那句耐心等待。 不過五條悟的耐心也到極限了,他不可能無休止等下去, 原本打算處理完高專那邊的事情就親自展開調(diào)查, 沒想到倒是學(xué)生們先傳來了情報。 橫濱這個地方比較特別,里面各國勢力很多,有點自治區(qū)的樣子,外界很難獲取其中的情報,但橫濱最出名的就是港口Mafia。 想到他曾經(jīng)在橫濱丟失過太宰治一次, 五條悟心中劃過一抹說不出的怪異,仿佛有哪里不太對勁,但此刻他沒有去深究。 五條悟不確定這個黑手黨是否和太宰治真正有關(guān)系, 可是沒關(guān)系,去問問就知道了。 港口Mafia的事務(wù)所大樓位于橫濱的中心地帶,而從頂樓的首領(lǐng)辦公室望出去,能將整個橫濱的風(fēng)景都收進眼底。 此刻調(diào)光膜沒有運作,橘紅色的夕陽透過整面防爆玻璃墻傾瀉而進。 森鷗外口述完一件任務(wù),剛掛下通訊器,忽然愣了下,只見辦公桌前方纖塵不染的地板上出現(xiàn)了一個深色的人影。 ?!他向窗外望去。 單向的玻璃墻外,白發(fā)男人仿佛看得到他似的,看著他屈指敲了敲墻面,然后就跟自認和主人家打過招呼了一般,下一瞬,他直接出現(xiàn)在了墻內(nèi)。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有點事想問問。不請自入的五條悟站在辦公室中說道。 森鷗外: 原本在一旁自己玩過家家游戲的愛麗絲被驚得都沒來得及掩飾,直接飄到了森鷗外面前,如臨大敵地瞪著闖入者:你干什么!誰準你進來的! 五條悟沒有理會這個能量體,繼續(xù)對森鷗外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我只是嫌麻煩懶得從下面走上來而已,更懶得設(shè)下帳讓人誤會我想綁架一個黑手黨首領(lǐng)。 看著這個口中說著抱歉行為上卻無所顧忌的客人,森鷗外一時無言,不過帳這個詞讓他立刻就想到了咒術(shù)師,再看客人的外貌,白發(fā),墨鏡下的藍眼 這樣的特征,莫非是五條悟?這個傳聞中的最強咒術(shù)師從來都是高調(diào)的,也不曾刻意隱下過自己的外表,因為沒人敢去暗殺他。 聽說他不久前被人封印了,后來又被釋放了,但現(xiàn)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跟發(fā)生在港口Mafia旗下酒店的咒靈兇殺案有關(guān)?除了咒靈本身,這里面難道還和高專有什么牽涉嗎? 眨眼間,森鷗外的思緒已經(jīng)發(fā)散到了很遠的地方,他當然不會和五條悟說的那樣不做多余的事,森鷗外按下了隱蔽處的警報器只不過指令是在外面待機以防萬一,一邊微笑著問:閣下想問什么? 說罷,他又換了副口氣對小女孩說:愛麗絲醬,沒事的,繼續(xù)去玩吧。 愛麗絲沒有聽從,但挪動了位置不妨礙兩人的交流,不要,我走開的話,林太郎會被這個恐怖的人干掉的。 啊啊,這是愛麗絲醬保護我的心情嗎?我真是太感動了。 五條悟: 這個人在自說自話個什么鬼。 他沒有在意森鷗外的小動作和拖延時間的行為,等到門外已經(jīng)荷槍實彈后,他才開口道:我想問的是,太宰治究竟去了哪里?這么久了你們居然連自己重要的干部都找不到,未免也太沒用了。 話雖如此,事實上,五條悟就連太宰治之前是不是在這里工作過都無法確認,更遑論職位了,他不過是詐一詐,和澤田綱吉不同,這個人一看就是個精于算計善于心計的主。 森鷗外: 森鷗外萬萬沒想到,這五條悟居然是奔著太宰治來的,一時間原本的思緒都被打斷了。 他想,太宰治離開港口Mafia已有半年,這期間和五條悟認識也不是沒有可能,但他好奇的點在于,太宰治的身份是機密,雙黑的名氣在業(yè)界雖然響亮,但港口Mafia干部的真實資料絕不可能隨意暴露出去,這既是不讓敵人摸底,也是防止防不勝防的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