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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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客氣了。殷懷大剌剌坐下,拿出自己囂張不可一世的王八之氣,上下打量了釋無機(jī)。 國師還管佛家的事? 面對他的挑釁,釋無機(jī)無動于衷,天下不可說之事,盡歸我管。 他的語氣平和,嗓音又極輕極淡,不急不緩的說出來,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句話是如何囂張。 釋無機(jī)是唯一一個不用在殷懷面前自稱臣的人,從這里便可以看出他身份的特別。 殷懷接過了小沙彌遞過來的香,被主持領(lǐng)著開到了大殿,這是每年的傳統(tǒng),由皇帝親手獻(xiàn)上第一柱香。 殷懷插上香后,又按照規(guī)矩磕了幾個頭,心里許的愿照例是保佑他跑路成功。 不知殿下許的什么愿? 殷懷一臉深沉:保佑大殷風(fēng)調(diào)雨順,福澤萬年。 皇上憂國憂民,佛祖定會體恤殿下這番愛民之心。 大師去取經(jīng)書要帶給殷太后,于是殷懷只好和釋無機(jī)呆著一起等著他。 他嫌無聊,索性拿了棋盤來下棋, 前幾日朕去看了上元燈節(jié),果然熱鬧。 有美艷女郎,雙頭怪蛇,也有耍雜技叫賣之人。殷懷斜著釋無機(jī)看,語氣中隱隱有顯擺之意。 看國師大人這不沾煙火氣的模樣,想必從未看過。殷懷故意放慢了語調(diào)。 國師大人不愿入世,可是怕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從此不愿回那深山老林里去守著? 釋無機(jī)終于有了動靜,只見他微微抬眼, 臣心中無旁物。 殷懷撇撇嘴:國師大人太無趣了,跟木頭沒什么分別。 平喜在旁邊聽的渾身冷汗,要知道這可是連太后娘娘都要敬幾分的國師,殿下這可如何是好。 可即使聽到這種話,釋無機(jī)也沒有絲毫發(fā)怒的跡象,果真如生來沒有絲毫情感的石頭。 只是盯著眼前的棋局,落下一子,語氣淡淡:殿下輸了。 殷懷見已成定局,隨性將手中黑子扔在棋簍之中,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吊兒郎當(dāng)?shù)溃弘薏贿^開個玩笑,想必國師大人不會生朕的氣吧。 別說別人,殷懷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副作態(tài)欠揍。 釋無機(jī)目光輕輕落在他身上,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屋內(nèi)鎏金香爐內(nèi)傳出裊裊清香,與他常用的龍涎香不同,類似于水果甘甜的淡淡香味。 于是他便隨口多問了一句,這是什么香? 一旁站著的小沙彌,趕緊應(yīng)道:這是鳳梨香,是寺中的香客送來的,方丈想著陛下可能聞不慣佛寺的香,所以便用了這個。 殷懷見答話的小沙彌臉色都白了幾分,于是安撫他說:沒什么,朕就是聞著挺好聞的。 一旁的釋無極垂下眼,將棋盤上散落的棋子撿起裝在棋簍里。 這是從外面走進(jìn)來一個神侍,他剛一走進(jìn)來,聞到屋里的味道,面色便頓時一變。 這是什么香? 小沙彌不明白為什么大家都在問這個香,鳳梨香。 神侍聞言,視線不由自主的看向坐在棋盤前的釋無極,他并沒有看向這邊,只是手上捏著棋子,輕輕在桌面上敲了敲。 雖然他什么話都沒說,神侍卻立馬懂得了他的意思,垂下眼不再言語。 殷懷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心中一怔,隨即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唇角弧度擴(kuò)大。 不消一會,方丈回來了,將手里的經(jīng)書遞給殷懷,釋無極也站起身,準(zhǔn)備去講經(jīng)。 殷懷和釋無機(jī)擦肩而過時,如同抓到了什么把柄,臉上笑得得意洋洋。 都說國師是塊沒有絲毫欲望雜念的石頭,我看不盡然。 有了討厭的東西,你就不是塊石頭,你能夠有感情,和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 . 釋無機(jī)眼睫微微一顫,抬眼看著他,漂亮的淺色眼眸中飛快地掠過什么,不過他眨了眨眼,便又消失不見。 出了大殿,殷懷本欲回宮,可出了寺廟,后山就是個游覽的好去處,于是忍不住去看了看。 可當(dāng)他目光觸及不遠(yuǎn)處的亭臺時,不由停下了腳步, 只見亭內(nèi)坐了不少年輕男女,一見周身打扮便知道是出身世家,想必是出來游玩踏青。 幾個少年少女正圍坐在一起,中央放了個玉壺,壺中擦了幾支箭。 可殷懷還是眼尖,一眼就瞧見了最角落處坐了個熟悉的黑色身影。 他正低頭飲酒,任周圍人如何嬉笑打鬧都不為所動,似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殷懷一見他便條件反射的低頭去看自己的穿著。 嗯,沒龍,但是有龍紋,聊勝于無, 好了,那朕來了。 亭子里的少年少女們正在猜謎玩,正搖頭晃腦念起詩時,便被一道清冷悅耳的嗓音打斷了。 你們在玩什么?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的人大約不過十七八歲,整個身子都恨不得埋進(jìn)狐毛大氅里,臉色略微蒼白,看上去有些病氣,神情懨懨的。 他只是淡淡的望過來,一雙桃花眼卻漂亮的出奇,眉心的一點(diǎn)朱砂痣更增了幾分驚心動魄的美。 第16章 16 錦之兄,你怎么了? 席間的紫衣少年慌慌張張,面紅耳赤,打翻了案幾上的清酒。 沒沒什么。 大家都未曾有過覲見九五之尊的幾乎,因此不識圣顏,只以為是哪家的小公子。 最后還是長善先反應(yīng)過來,最先站起行禮。 參加殿下。 周圍人這才神色大變,顧不及其他,連忙起身跪著行禮。 見過皇上。 殷懷頷首,不急不緩的走進(jìn)亭子,頭也不回道:平身吧。 原本的主位是由長善坐著,可殷懷來了,自然該由他坐著,長善便坐在他旁邊一角。 他的視線從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后落在最角落的殷譽(yù)北上,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 就算再怎么不受待見,殷譽(yù)北明面上也是個王爺,這些人也不敢過多怠慢,想必他應(yīng)該是自己坐在那里的。 就是奇怪他怎么會出現(xiàn)這里。 不過這群世家子女和殷譽(yù)北年歲倒是都相差無幾,玩到一起也無可厚非。 可殷譽(yù)北怎么看都不像愿意在這里待著,按理說若是殷譽(yù)北不愿意待,隨時走人,想必也沒人敢說什么。 殷懷心中隱隱一動,目光瞥向長善。 長善笑著解釋,回殿下的話,我們在玩猜謎投壺,若是誰猜輸了便要投壺,贏了的人會得彩頭。 殷懷答:既如此,那朕不給彩頭就說不過去了。 他說著解開腰上的羊脂白玉佩,遞給平喜。 林錦之視線死死的黏在那塊從殷懷身上取下的玉佩,怎么也舍不得移開。 殷朝雖說民風(fēng)開放,但是亭中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到底還是顧及著體面,紛紛以薄紗覆面。 殷懷瞧中其中一個紅衣少女,透過薄紗依稀覺得有些面熟,不免多看了幾眼。 這位可是方太尉的女兒? 周圍人聽到這一句話,心中都是一驚。 他們雖然沒見過天子圣顏,但是都對他的名聲耳熟能詳,乖僻狠戾,手段殘忍,以折磨人為樂,尤其是美人。 再加上那個皇上要強(qiáng)取方家女入宮為妃的傳聞,可方沉荷早已柳相定了親,這無異于強(qiáng)搶臣妻 殷懷察覺到一道冷冷淡淡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抬眼看去時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仿佛剛才的那一瞬只是自己的錯覺。 方沉荷見殷懷盯著自己看,咬了咬下唇,顫顫巍巍的開了口:臣女見過殿下。 殷懷放柔了語氣,笑得很是和藹,你可是怕朕。 可沒想到方沉荷抖得更厲害了,幾乎從牙縫里抖出幾個字:沒沒有。 殷懷有些愁人,按照方沉荷這說瞎話的火候,要是以后給柳澤戴綠帽被發(fā)現(xiàn),該怎么瞞下,以后家庭如何和諧。 投壺猜謎進(jìn)行到一半,殷懷肚子里本就沒多少墨水,聽著這群世家子女附庸風(fēng)雅,吟詩作對,有些百無聊賴的撐著下頷。 最下方的殷譽(yù)北也顯得格格不入,想必大家都知道他為人陰郁,冷冰冰的,也并沒有什么人朝他搭話。 席間有一肥頭大耳的華袍少年站了起來,定睛一看,正是前不久當(dāng)街?jǐn)r住殷譽(yù)北羞辱的余廣全。 只見他臉色坨紅,顯然是喝醉了酒。 他先是賣關(guān)子給大家出了個謎,雖然是在誦詩,但是眼神卻滿含譏諷地盯著殷譽(yù)北。 眾人哄笑出聲,少數(shù)反應(yīng)出來了是在意指誰,臉色微白,連忙止住笑意,再如何,就算只是個掛名,但到底也是個王爺。 譽(yù)王爺,今兒個陛下也在這里,你也不出來猜謎,怎么?未必是嫌殿下的御賜之物不合你心意。 等眾人笑完,余廣全語氣惡劣的朝他說道。 這番話惡意滿滿,罪名可大了,眾人察覺到氣氛凝滯,都是面色一變。 被人這么當(dāng)眾刁難,殷譽(yù)北眼皮子一抬,終于正眼望向他,冷銳的目光宛如利箭刺去,面上籠罩了一層寒霜。 殷懷決定順著余廣全的話下,于是假意沉吟后道:譽(yù)王,當(dāng)真如此嗎? 殷譽(yù)北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怎敢。 殷懷撫掌:既然如此,就讓朕開開眼。 最后果然不出他所料,殷譽(yù)北并非不會,只是不愿,那小胖子恨不得絞盡腦汁,最后還被暗諷了一通,氣得臉都綠了。 而這些世家子女最會看臉色,在場除了殷懷,身份最尊貴的便是那小胖子和殷譽(yù)北,所以幾輪下來最后只留了他二人。 顧二,為何要攔我。林錦之死死的盯著桌上的那塊玉佩,幾乎是咬牙低聲問了出來。 旁邊的俊朗少年緩緩搖頭:錦之,如果我不攔你,你父親知曉了此事,絕沒你好受的。 林錦之忿忿的甩開他的手,這才不甘的收回視線,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猜謎比試進(jìn)行到最后一步,余廣全被殷譽(yù)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狠狠的上下羞辱了一通。 好啊譽(yù)王!你竟敢如此愚弄我!余廣全氣的面色鐵青,朝殷懷告狀,表哥,你來評評理。 殷懷深吸了口氣,愿賭服輸,你這樣反而失了體面。 他說完又看向殷譽(yù)北,從前倒不知譽(yù)王的嘴如此厲害。 他說完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這個玉佩賞你了,可要好生收著。 平喜得到指令后,便將盤子呈上前,上面安安靜靜的躺著那塊剛才殷懷身上解下來的玉佩。 殷譽(yù)北接過玉佩,垂下的手微微合攏,掌心里傳來溫?zé)幔衽逑袷沁€帶著前主人的余溫。 他垂下眼,臉上神情意味不明,謝主隆恩。 殷懷并沒有待多久,又說了幾句場面話,便準(zhǔn)備起身離開亭子,免得自己在這他們也玩得不自在。 走出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跟著的少了一人。 重蒼呢? 好像還在寺里,剛才我看見他在大殿那。平喜連忙給他打著小報告。 回到寺廟果然看見了他的身影,只見他立在寺廟后院的槐樹下,望著滿殿神佛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殷懷想趁著這個時候和重蒼說些話,于是身邊也沒讓人跟著,徑直走了過去。 身為貼身侍衛(wèi),你怎么能擅自離開我左右? 聽到他的質(zhì)問聲,重蒼回頭望來,微微一怔。 陛下。 殷懷欣慰道:這不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嘛。 四周的灌木叢藤蔓花架實(shí)在茂盛,將二人身體掩在其中,同時也掩住了其他人。 灌木叢中狼狽的趴了一個人,看模樣十分年輕,不知道是哪家出來的公子哥。 只見他正努力的掩住呼吸,目光癡癡的落在樹下的某個人影上。 莫云度好半天才想起吸氣呼吸,今天他本來是被家里人硬拖著來這里拜佛,他趁天氣正好,就躺在佛寺后院中小憩一會。 結(jié)果哪里想到被人的說話聲吵醒,一睜眼就看見了這么一個絕色。 比他從小到大所見到的任何人都要好看。 這讓他覺得自己以前逛窯子的時間都白白浪費(fèi)了。 殷懷正準(zhǔn)備開口說話,就看見重蒼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拔劍出鞘,指著灌木叢某處,沉聲斥道:出來! 殷懷好奇望去,便看見一個身著錦繡華服的公子哥,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雜草,十分滑稽的爬了出來。 誤會啊誤會啊,我先來這里的,就是想在這偷懶睡個覺。 公子哥長的還算端正,就是眼神他不太喜歡,直愣愣的盯著他瞧,他都懷疑他都快對眼了。 算了。殷懷根本沒把他當(dāng)一回事,一看他這樣便知道他不是刺客,哪有刺客這么蠢且弱的,想必是今天跟著家眷來拜佛燒香的。 我們走吧。 他扯了扯重蒼的袖子,此時他被花香熏的有些頭暈?zāi)X脹,打了幾個噴嚏,實(shí)在不想在這里多待。 重蒼見狀也沒有再多說什么,收劍入鞘后,便和他一起往前的竹林走去, 重蒼,你跟在朕身邊多久了? 三個月。 竟然已經(jīng)這么久了嗎?殷懷一哂,這三個月你待在朕的身邊,想必忍得很辛苦吧。 重蒼瞳孔驟然一緊,語氣依舊平穩(wěn),屬下不知陛下何意。 身為北戎皇子,敵國皇帝就在自己眼前,卻找不到機(jī)會下手,還要忍住殺意,伺候他打水洗腳,哎,這往外說去簡直是奇恥大辱 殷懷話音未落,眼前便有陰影籠罩下來,下一秒就只覺背上一陣鈍痛,他被人按著抵在樹干上,絲毫不能動彈。 嘶他皺著眉痛呼了聲,手上力度稍微減弱,卻始終都沒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