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書迷正在閱讀:他是兄長(H)、超級黃金眼、蓋世天驕、名監(jiān)督的日常、[綜漫同人]特級咒靈繃帶精、陪我哥去相親后(GL)、首輔寵妻錄(重生)、龍婿之護國戰(zhàn)尊、總裁今天更文了嗎?、宿敵發(fā)現(xiàn)我是魅魔后[穿書]
殷譽北終于開口理他了,他垂下眼,語氣淡淡:我看的不是荷花。 他沒有稱呼殷懷為陛下,也沒有自稱為臣。 殷懷慢吞吞地問:那是什么? 殷譽北視線掃過荷池一角,是荷花下面的東西。 有什么? 殷懷盯著他,像是在仔細觀察他的反應,勾了勾唇,緩聲回答:死人。 剛才趁著夜色幾個太監(jiān)拖著一個宮女扔進了蓮池里。 他看見了,并沒有出聲阻止,因為那宮女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更何況宮中這些事太多了,這荷花池里不知道埋了多少枯骨。 因為喝醉了酒殷懷腦子里迷迷糊糊的,反應慢了半拍,隔了好一會才理解那兩個字。 他面露怯色,臉上都白了幾分,嚇得話也不敢說。 殷譽北微微瞇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反應,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害怕死人? 明明殺了那么多人,還會怕死人嗎? 想到這里他嘴角扯出一絲諷意。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還沒等反應慢半拍的殷懷理解這句話,不遠處傳來了宮女太監(jiān)焦急的呼喊聲, 聽到動靜知道了那群宮女太監(jiān)要找到自己了,于是他絲毫不顧儀態(tài),彎下腰想要自己鉆進假山動里藏起來。 結(jié)果又看那個人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怕他站在那暴露自己,心中焦急,來不及多想,一把將他也拉了進來。 洞xue內(nèi)十分狹窄,頭頂就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四周還有攀爬的綠色藤蔓。 洞內(nèi)空間是在太過狹小,剛好能夠容納兩個人的身體,殷懷的手不可避免碰到了那個人的肩。 殷譽北微微垂下眼,看見他湊到自己跟前,像是生怕自己發(fā)出聲音,用手指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 他的距離實在離自己太近,那張臉近在咫尺,湊近了便是溫熱的呼吸聲交纏。 殷譽北下意識的微微皺眉。 第5章 5 空氣靜謐了兩三秒。 殷譽北收回視線,身子剛動了動,就被發(fā)現(xiàn)了他的意圖。 只見他被殷懷給連忙按住,他似乎很擔心被人發(fā)現(xiàn),別出去,我會被找到的。 殷懷盯著他,語氣意味不明,陛下似乎和平時里看起來很不一樣。 他之前倒是從未發(fā)現(xiàn)殷懷喝醉酒會是如此模樣。 我就是不想被人找到。 殷懷沒有搭理他,在別人看來他已經(jīng)開始醉的神智不清,開始胡言亂語了。 為什么?殷譽北耐著性子問。 殷懷把下巴埋進膝蓋里,眼睫微微顫動,吸了吸鼻子,我不喜歡這 這? 殷懷又沒說話了,等殷譽北看過去時,他已經(jīng)閉上了眼,沒骨頭似的靠在石壁上睡著了,顯然是醉狠了。 . 殷懷醒來后已經(jīng)是翌日,他一睜眼就看見金黃色的帷幔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紫檀龍榻四柱上的雕刻栩栩如生。 一見他醒平喜立刻就湊上前去,擔憂問:陛下,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需要請?zhí)t(yī)嗎? 殷懷搖頭,嗓音有幾分沙?。航o我水。 對于昨晚上的事他沒有絲毫印象,所以也沒覺得哪里不對勁。 平喜立刻就去給他倒水,殷懷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 . 他接過平喜遞過來的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最后還是決定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平喜面色一僵,結(jié)結(jié)巴巴道:奴才沒事。 殷懷哦了一聲,然后在他腿的地方按了按。 ?。√厶厶?!平喜立刻面色驟變,驚叫出聲。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平喜看了看四周,殷懷懂他的意思,便屏退了其余宮人。 平喜又鬼鬼祟祟的去將門扉緊闔,窗扉也不忘掩上。 殷懷看著他的舉動: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 他回想起剛才宮人被揮退時的怪異眼神,慈愛的拍了拍平喜。 喜啊,朕以后要是傳出了什么斷袖緋聞第一個就饒不了你。 平喜連忙告罪,又熟練的開始磕頭。 奴才錯了,陛下恕罪。 殷懷連忙叫住他:給朕起來,再磕頭朕就把你送給譽王。 平喜立刻從善如流的站起身來。 好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殷懷覺得自己耐心要用盡了。 陛下醉糊涂了,好在譽王爺碰見了,于是將陛下送了回來。 接下來在平喜顫顫巍巍的話里,殷懷才逐漸知曉前因后果。 平喜的腿是跪的,因為不知怎么地惹了殷譽北不快。 他再怎么說也是個王爺,收拾個下人是綽綽有余的。 可問題是這個下人是殷懷身邊的,這就有些打臉了。 他越聽臉色一黑,最后一拍大腿:豈有此理! 被拍到大腿的平喜疼的眼淚話都快出來了。 嗚嗚嗚為什么受傷的總是他。 打狗還要看主人,他這是完全不把朕放在眼里。殷懷越說越投入,又氣的要拍大腿,好在這回平喜躲得快。 殷懷手上落空,立刻換了個方向,自然而然的拍了拍平喜寬慰道:當然,朕不是在說你是狗。 平喜立刻拍胸脯表衷心,能當陛下的身邊的狗是我的榮幸,汪汪! 乖,下次朕給你升職。 殷懷知道肯定是上次的在街邊平喜喊的那一嗓子惹得禍。 可平喜也冤,因為他當時根本沒看到下面是這兩尊大佛,不然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嚎。 其實對醉酒后發(fā)生的事,殷懷真的已經(jīng)忘的七七八八。 他對這個后來的攝政王了解很少,但是也知道他的陰鷙冷血。手段殘暴。 他對自己的定位也再清楚不過,知道自己就是來打醬油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當幾年狗皇帝,等安頓后后路后就立馬收拾東西跑路。 他對皇位也沒那么執(zhí)著,也不能理解為什么別人會那么執(zhí)著。 他現(xiàn)在的任務就是保持狗皇帝人設不能崩,他不敢殺人,和人作對還是敢的。 比如說柳澤,再比如說殷譽北。 因為他知道原主本來就和他們不對付,自己只是接過原主的班。 這幾位不到時機成熟時根本不會動他,在他們眼里,自己可能連個炮灰都算不上,只是個放在皇位上的擺設。 但是只要他在位一天,便會盡心盡力的履行自己的職責,即使他算是個空架子皇帝,但是也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盡到一國之君的義務。 殷懷批完折子時已經(jīng)是深夜,他累得雙手一攤,就把毛筆扔開,趴在桌上,一副消極怠工的架勢。 平喜當然了解他,一見他這樣,心中一動,便提議要不要去上次沒去成的地方玩。 什么地方?殷懷沒反應過來。 平喜連忙湊在他跟前耳語了片刻,殷懷雙眼圓睜,連忙搖頭:不去了,朕累了。 今天當然不能去,奴才的意思是明天不上朝,陛下正好可以明兒去玩。 平喜說到這想起了一件事,趕緊給殷懷報告,當時太后娘娘也叫奴才去問話,柳相大人也在那。 問了你什么,問陛下是不是真去了青樓玩, 殷懷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你怎么說的? 平喜驕傲地挺起了小胸板,一臉等待被夸獎的表情,奴才自然說沒有去,還給娘娘說陛下只是說說而已,沒有那個心思。 殷懷聲調(diào)猛地拔高,柳相也在? 平喜茫然回答:在啊。 他什么反應? 平喜摸不著頭腦,沒什么反應。 當時柳相大人聽到自己說這個話,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似是笑了笑,不過太短了,只有短短一瞬,他根本來不及去確認。 殷懷自然不相信他的話,柳澤肯定覺得自己有毛病。 他忍著想揍平喜的沖動,硬生生咬著牙擠出幾個字。 通知下去,朕要去逛窯子。 要逛的光明正大的那種。 清瀾閣名字雖然起的風雅,但是卻是京城第一大的妓館。 進門后帷幔飛舞,影影綽綽,頗有幾分情趣在里頭。 殷懷目光在四處掃視著,心里開始犯嘀咕。 好是好,就是怎么都是男的? 平喜眨了眨眼,狐疑試探道:莫不是陛下是想換個口味嗎? ??? 殷懷聞言心肝顫了顫,對上平喜訕笑的雙眼,頓時福至心靈。 乖乖。 殷懷的聲線抖了抖,為了不讓人懷疑,只能硬著頭皮說:哦,不用換了,就這個吧。 沒想到原主竟然是個斷袖,還玩的這么大,連個太監(jiān)都知道他喜歡男人。 青闌閣和其余青樓妓院沒什么不同,只是將婀娜多姿的女子換成了男子,派頭再風雅一些,便成為了達官貴人的追捧之地。 殷懷穿著不俗,周身氣派不凡,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一進門就有專人迎著往樓上包間走去。 小公子看著倒面生,想必是第一次來吧,有什么鐘意的類型嗎? 殷懷被撲鼻而來的香粉味嗆了咳嗽了幾聲,平喜有眼力見的立刻把美婦擋開了些,他才稍微緩了下來。 像女人一點的。 那介意問一下小公子平時喜歡玩上面還是玩下面。 聽到這個,殷懷精神了,瞪著她,我從不屈居于人下。 奴家知道了,來,公子這邊請。 南風館分為前院和后院,殷懷一路上撞見了不少春色,羞的他臉通紅,偏面上還要裝云淡風輕。 穿過亭臺樓閣,經(jīng)過后院時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 后院石亭邊幾個下人正在踢一個人。嘴里罵罵咧咧的,雪地上可見血污,紅的血和白的雪交織在一起,十分扎眼。 腿腳踢打在人身上發(fā)出陣陣悶聲,地上的人一動不動,似是已經(jīng)已經(jīng)成了死物。讓你敢咬老子。 下賤的北戎犬,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殷懷看向一旁的老鴇,關切問道:這是在? 教訓不聽話的下人罷了。老鴇眼神一閃,訕笑道:公子,跟我來吧。 且慢。殷懷好奇道:讓我看看他。 聞言幾個下人見有貴客來,早已經(jīng)停下了動作,干巴巴的立在一旁,哪里看得出絲毫剛才兇橫的模樣。 老鴇見他執(zhí)意如此,只能朝幾個下人使了眼色。 人被翻轉(zhuǎn)后,映入眼簾的是烏黑的發(fā),然后再看見的是一張毫無血色的臉龐。 看模樣是個年輕男子,雙手被反捆在身后,微微垂著腦袋,胸口氣息起伏微弱,上身□□,渾身上下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是什么人?殷懷心中一動。 這是北戎犬,不聽話,性子烈的很,馴服不了。 你們想讓他接客?殷懷詫異道。 地上的人眼皮微微顫動,雖然只是短短一瞬。 這位兄臺怎么看也和里面那群敷粉粉面的漂亮少年沾不上關系啊。 老鴇掩嘴直笑:公子你這就不懂了,有的客人啊他就好這一口。 殷懷一怔,而后恍然大悟。 是了,還有的客人喜歡居于人下是吧,難怪剛才她要問自己是喜上還是喜下。 殷懷又盯著地上的人看,面露憂色:他怎么沒有動靜啊,你們是不是把人給打死了。 怎么會呢,我們的人下手有分寸的,別看他這樣,養(yǎng)幾天就生龍活虎,北戎人身體結(jié)實著呢。 殷懷默默的瞧著躺在地上幾乎快要斷氣的男子,硬是沒瞧出他和生龍活虎有什么關系。 幾個下人十分識趣,上前一把扯起地上人的頭發(fā),強迫他抬起頭直視著殷懷。 別裝死,公子要問你話。 許是頭發(fā)扯著生疼,男子終于有了動靜,微微動了動,抬眼露出一雙冷銳的眼,猶如荒原上的孤狼。 那雙眼睛非常奇怪,不像常人的黑色或者棕色,而是黑中微微泛藍,奇異古怪。 他的五官比常人要深邃立體一些,眉骨較深,眼窩微微凹陷,鼻梁高挺,面龐俊美。 殷懷見他一瞬不瞬的目光直視過來,和他目光對視著,莫名有種被什么盯上的森冷感。 第6章 6 殷懷穩(wěn)了穩(wěn)心神,端足架子,圍著他轉(zhuǎn)了幾圈,仿佛在打量物品一般,等到差不多了,才緩緩開口,模仿那些紈绔子弟的語氣說。 沒想到這里還有這么一個上等貨色。 地上的人聞言身子一僵,手上繩索勒出青白的痕跡。 你叫什么名字?殷懷微微俯下身子,用扇子勾起他的下巴,勾唇一笑。 湊近了看,發(fā)現(xiàn)他的眼確實很特別,并不是純粹的黑色。 他正冷冷的看向自己,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沒有名字,那我就給你取個名字。殷懷思索片刻后,說:重蒼如何? 其實他救下這人并非一時興起,而是他忽然想起了原著里也有這么一個人物。 不過不是叫重蒼,他沒有名字,小皇帝就叫他北戎狗,是被送給小皇帝玩耍取樂的。 小皇帝本來性格乖僻古怪,喜好施虐,動輒對宮人施以極刑,落到他手里三年,不死也掉了層皮。 如果重蒼是個普通人也就罷了,但壞就壞在重蒼他可是北戎流落在外的六王子。 在異朝遭受了百般□□折磨后,重蒼重回北戎,在兄弟爭奪中奪得王位,立下戰(zhàn)書,發(fā)誓與大殷永不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