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良辰吉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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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璟煦到鎮(zhèn)安侯府時,未曾想過里面會是這樣一副熱鬧的場景。 如今天氣漸漸升溫,裴筠庭和裴瑤笙穿著廣袖的紗裙,正在院落里下棋,燕懷瑾抱著臂專心坐在一旁觀棋,還不忘偶爾給她們添上兩盞茶水。 裴長楓和裴仲寒則卷起了褲袖,來來回回提著水桶干活,家中能用的仆人也一個不落的在忙碌,甚至連隨燕懷瑾而來的展昭展元也在其中。 眼下時辰接近午時,驕陽撒落,明媚之中又增添幾分靈活的生氣。院子里的花草剛澆過水,葉片上的水珠清晰可見。 身后同他一塊來的管家愣了愣,隨即道:“想必侯府是在做大掃除,準備張貼紅彩和囍字,為幾日后的嫁娶做準備?!?/br> 溫璟煦了然。 他其實無甚了解這方面的事,從前年紀尚小,沒什么機會接觸,家破人亡后更是無從知曉,畢竟他身負天煞孤星之名,鮮少有交好的人家,自然也無人邀他同喜。 到鎮(zhèn)安侯府下聘前,他足足做了一個多月的準備,叁書六禮一個不差,聘禮挑最好的給,所有事宜皆親自cao辦他才放心,凡是碰見不會的都來請教。正是見證過他的誠心,裴照安與林舒虞才會如此放心將裴瑤笙托付給他。 “你們兩個也去吧,問問侯府的管家,有什么能幫上忙的,略出一份綿薄之力。” “是?!?/br> 管家?guī)еP離開后,溫璟煦徑直朝院中唯一一塊閑適地走去,走近時還不忘調侃燕懷瑾:“叁殿下,你那乖兒子今日怎么不在?” 裴筠庭聞言,落棋的手都不由自主抖了抖,一個不慎便下錯了棋。 然而落子無悔,她再如何懊惱也無法挽回。 何況眼下她還有更值得關心的事:“燕懷瑾,你何時瞞著我有了私生子?” 燕懷瑾一時恨不得自己能長出八張嘴來解釋,再生出八張嘴來將溫璟煦罵個狗血淋頭:“他的話你也信?他說的那是傅伯珩!” 眼看兩人針鋒相對,裴瑤笙輕笑一聲,招招手示意溫璟煦過來,待他走至身旁坐下后,才不痛不癢地掐了一把他臂上的rou:“你這嘴毒的毛病什么時候改改,總逗他倆作甚?!?/br> 溫璟煦握住她的手,拉到身前合攏:“誰讓裴筠庭整日與我搶人,給她尋點事做。” “往后可不許再這樣逗綰綰和叁殿下?!?/br> “知道了?!迸岈庴系脑捤麖臎]有不答應的,之后便隨口轉移了話題:“怎么只有你們在此處偷閑?” 裴瑤笙還沒來得及接話,就被裴筠庭搶先一步:“大哥和二哥從不讓我們做這些又臟又累的粗活,溫璟煦,你日后也要學著點?!?/br> 他正分身辨析棋盤上的局勢,烏眉長睫的好相貌顯露無余,聽她如此“提點”自己,掀起眼皮在她和燕懷瑾身上意味深長地轉上一圈,而后道:“她如今在侯府是什么地位,嫁入國公府后只會更甚。不過裴筠庭,你倒不如擔心擔心自己,只怕嫁出去的后的日子,不似眼下這般,十指不沾陽春水?!?/br> 在場除裴筠庭外的其他人全然聽懂了這番話的意思——往后燕懷瑾十有八九是要坐上那個位置的,而以他二人的情誼,皇后的位置不會由裴筠庭之外的人坐上,既如此,身為一國之母,皇后要cao勞的事那可海了去了,總之不會比在閨閣時閑散舒適。 加之,即便對他們的感情有信心,也難保燕懷瑾不會在權衡利弊之下納妃,屆時后宮諸艷,百花齊放...... 不過未來之事,誰也無法預料和斷言,所以即便有心替二人作打算,往后的路也還是得靠他們自己走。 中途溫璟煦隨意尋了個借口起身,沒讓裴瑤笙陪同。 孤身一人時,他數(shù)次艷羨這一家人和和美美,互敬互愛的氛圍。多數(shù)將門子女的特性,胸中總不失熱血,不乏俠氣,骨子里懷揣著赤子之心,對至親無一例外的愛敬,兄弟友恭,姐妹親密。即便多次受二叁房明里暗里的挑釁挖苦,也從不主動惹事。 溫璟煦回頭望了望。 裴仲寒不知何時到了圓桌前,手里捻著只蜘蛛,正想嚇嚇裴筠庭,燕懷瑾眉頭微皺,半邊身子已經攔在她身前。裴筠庭躲在他身后,抓起一把棋子就要朝裴仲寒扔去,被裴瑤笙笑著攔下,裴長楓則在一旁,抱著掃帚無奈搖頭。 不過他也早就不是一個人了。 ...... ...... 待梳洗完畢,裴筠庭托腮坐于窗前發(fā)呆,身后銀兒軼兒正為她烘干頭發(fā),香料發(fā)出淡淡的清香,她掰著手指算算日子,馬上就到算命先生給的良辰吉日了。 成親之后,阿姐就不在侯府,想見人還得跑去靖國公府,說不準還會被溫璟煦挖苦一番。 窗外蟬鳴蛙叫,豆大的燭火隨風搖曳,左右閑不下來,裴筠庭起身,披著外衣往裴瑤笙的院子去。 屋內燭火未熄,阿姐果然未眠。 進了屋,卻發(fā)現(xiàn)只有裴瑤笙的二等丫鬟玲兒在。她是???,又是家中人人寵愛的二小姐,玲兒見了她自然不敢怠慢,只道:“大小姐還在凈房,勞煩二小姐耐心在此等候一陣?!?/br> 她擺擺手道:“無事,你忙你的吧?!?/br> 裴瑤笙屋內陳設簡單,卻處處都能透出和她本人一無二致的氣質。 墻上掛著的題字是林太傅親手所書,她和裴瑤笙各有一副;白瓷花瓶里插著幾支月季,她記得是前兩日溫璟煦差人送過來的;床邊放著兩卷未閱完的書卷,再一旁是巨大的書柜,足足比裴筠庭高出兩個頭來;屋內熏著很好聞的沉香,也是平日里裴瑤笙身上的味道。 目光一轉,她無意間瞥見桌上平置著的,溫璟煦親手所寫的婚書,起初在被他蒼勁有力的字吸引后,便逐字逐句將婚書看了下去:“兩姓聯(lián)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创巳仗一ㄗ谱?,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 婚書寫到這兒本該停下,最后卻被人添了句:“以婚書為證,此生不娶一妾,不納通房,若違所誓,千刀萬剮,灰飛煙滅,萬世不再重逢,永世不得超生?!?/br> 她幾乎能想象,溫璟煦是如何一字一句,耐心將這紙婚書寫好的。 他對此十分認真。 饒是裴筠庭都不得不為之震撼,她總以為自己已經是世間最為離經叛道之人,不料溫璟煦更甚于她么? 再說放眼望去,即便看遍整個燕京城,也找不出幾家彩禮比嫁妝還多的,甚至溫璟煦給的彩禮比嫁妝多出兩倍不止。當日下聘,那流水一般的紅箱抬入侯府中,足足抬了一個時辰有余,門口百姓里里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男子都在議論,女子多是艷羨。 此生能得一郎君如此,無悔矣。 ------- 多說一句,每個人的喜好都是不一樣的,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文不對胃口的話,直接左上退出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