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家的小天師 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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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以封弒的心性,看到這宏偉的建筑也忍不住在腦中開始想象,這傳說當(dāng)中的鬼城酆都,內(nèi)里的場景究竟是怎么樣的呢。 “其實(shí)酆都里面和普通的古代城池也差不多?!卑渍亚_口解釋道。 鬼城鬼城,無非就是鬼生活的城,雖然鬼與人有別,但地府發(fā)展了千百年,內(nèi)部的機(jī)構(gòu)組成也十分復(fù)雜,遠(yuǎn)不止人們所熟知的大帝、鬼王,判官等等而已。 “好比十殿閻羅身邊還配有自己的判官,最出名的是四大判官,其中之一就是大名鼎鼎的鐘馗?!卑渍亚头鈴s解釋道,“而在四大判官下,又設(shè)置有七十二司,負(fù)責(zé)鬼魂的各項(xiàng)賞罰懲處,這些冥吏陰差都是生活在地府之中的,因此酆都鬼城比想象之中要大很多,生活和人間其實(shí)也有些接近。” 其實(shí)說那么多,遠(yuǎn)不如直接進(jìn)去看上一眼來的實(shí)在,白昭乾想著牽起封弒的手,兩人一起向前走,來到了酆都的大門前。 出乎意料的,酆都城城門口沒有守衛(wèi)的卒吏,門戶大開,燈籠的紅光照映其上,好似一張吃人的血盆大口。 白昭乾雖有點(diǎn)遲疑,覺得空蕩蕩的城門有些怪異,但他也沒來過酆都,想了想覺得可能里面千萬鬼卒鬼吏,哪怕是再兇戾的惡鬼也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所以不必看守,倒也合理。 走入城門的那一刻,酆都的內(nèi)景也真正呈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 城廊古舊,低樓淺瓦,大街小巷之間鬼影憧憧,街角路邊擺著和人類世界一樣的小攤子,上面賣的東西也是千奇百怪,人世少見,鬼城居民四處飄蕩,挑挑揀揀討價還價,生活看上去倒是安逸十足,和人世間并沒有什么兩樣。如果忽略他們的行動方式、半透明的身體和青白面龐的長相,看上去不似在鬼城酆都,倒像是來到了一個跨越千年的古鎮(zhèn)。 跨過門檻的那一刻,白昭乾皺了皺眉。 “怎么了?”封弒見他頓住了腳步,回頭問道。 白昭乾沒說話,仰起臉看了看這高大的門樓,抬手在空中輕輕府了一下。 空氣濕涼,除此之外,什么也沒碰到。 “沒什么?!卑渍亚瑩u搖頭,“可能是我的錯覺吧?!?/br> 金雞和惡犬一向是不準(zhǔn)進(jìn)酆都的,因此它們把兩人護(hù)送到城門口就依依不舍地掉頭走了,白昭乾拍了拍身上的雞毛狗毛,又拍了拍手,拉著封弒繼續(xù)向前。 “走吧?!?/br> 兩個活人的到來引起了不少鬼城居民的注目,不過和外面那些惡鬼相比,這里的鬼城居民明顯神智要清晰很多,并沒有誰撲上來。 白昭乾想著這地方住的都是陰差鬼卒的親戚,怎么說也和謝必安他們應(yīng)該認(rèn)識,于是找了個沒人的店面,剛一坐下,就聽到四周一陣竊竊私語。 店面的老板走了出來,那身材差點(diǎn)給白昭乾嚇一跳。 一件破麻外衣不羈地套在身上,身高體壯肌rou虬結(jié),體型跟座小山似的,封弒已經(jīng)夠高了,可和這鬼店老板一相比,也有些相形見絀。 最重要的,這老板長了一個牛的腦袋。 牛頭馬面?封弒驚訝地看了一眼白昭乾。 白昭乾微微搖頭,這老板確實(shí)是長了個牛的腦袋,但看樣子應(yīng)該不是十大陰帥之一的牛頭,估計是遠(yuǎn)親或者是同族之類的。 那牛頭店家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腥味兒,白昭乾聞著直皺眉,不過他沒說話。 店家也不問,手里提著一個大茶壺,另一只手捏著兩個破了個角的陶茶碗。 十分粗魯?shù)貙⒉柰胪鶅扇嗣媲暗哪咀郎弦环牛n^店家也不說話,提壺倒了茶水,邁著沉重的步子轉(zhuǎn)身要走。 按理來說,封弒的性格和他一貫養(yǎng)成的講究是不可能會喝這里的茶水的,不說茶碗又舊又破,倒出來的茶水還帶著茶葉渣,看樣子還不知道沖泡了多少次。 但不知道為什么,封弒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嗓子特別干,特別渴,很想要喝水。 有些不受控制地伸手拿起了碗。就在他嘴唇即將碰到碗沿時,胸膛里的一股暖意突然讓他意識一震,剛剛那種詭異的口渴感也盡消失。 他迅速放下那詭異的茶碗,下意識地摸了摸心口,那里是他放白昭乾給的符箓的地方。 白昭乾見他沒事了,收回目光,伸手悠閑地拿起了那茶碗,晃動著里面的茶湯,慢悠悠地開口道:“這位店家,請留步?!?/br> 那牛頭店家腳步一頓,身上的氣場陡然沉了下來,它面無表情地轉(zhuǎn)回頭,盯著白昭乾聲音粗獷地道:“有事?” “有。”白昭乾微微一笑,假意沒看到那雙碩大牛目里閃過的一絲凌厲,看著茶碗里飄動的茶葉,“我想問問,謝必安和范無咎你認(rèn)識嗎?” “謝必安和范無咎?”那店家一愣,隨即似乎是松了口氣,“黑白無常二位爺,這酆都里誰不認(rèn)識?!?/br> “那他們住在哪里呢?”白昭乾問。 那店家伸手指了一處,“走到哪,拐角第一間就是?!?/br> “好,多謝?!卑渍亚χf罷,將手里的茶碗放下,和封弒一同往店外走。 不過這一次,被喊留步的輪到他們了。 那牛頭店家的語氣比之前急了,倒是白昭乾慢慢悠悠地轉(zhuǎn)了個身,朝他微微一笑,“有事?” 店家一指桌面上的茶水。 “哦,這茶水我們就不喝了,多謝款待?!卑渍亚f著又要走。 “站??!”那牛頭店家將手里的大茶壺重重一放,上前兩步道,“我這店,茶水倒了就沒有往回收的道理,不喝可以,但賬你得給我結(jié)了?!?/br> 白昭乾呵呵笑了兩聲,“原來是要茶水錢啊,那好說?!?/br> 他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枚紙寶點(diǎn)了,手上頓時多出一枚金光燦燦的大元寶,白昭乾伸手一拋,將元寶拋到了店家的手里。 那牛頭店家接了元寶掂了掂,呵呵笑了一下。 邊將元寶塞進(jìn)口袋里,他邊開口道:“這紙元寶好是好,可卻不是我想要的?!?/br> 白昭乾看著他的動作,微一挑眉。 “相比起這天天能見到的元寶,我有更想要的東西?!迸n^店家說著抬手抹了抹嘴角,“好久沒見到活人了,老子都快忘記人rou的滋味了。” 他話一出口突然就見面前黑影一閃,等回過神時只覺得面門前金光矍鑠,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胸口傳來一股大力,痛得他大呼一聲。 白昭乾單腳踩著那牛頭店家的胸口,明明那只腿又纖細(xì)又雪白,看上去軟綿綿的,可上面卻好似有萬鈞之力,那牛頭想掙扎,可白昭乾輕輕一踩,他就嗷嗷慘叫起來。 “人rou?”白昭乾冷笑一聲,“你倒是提醒我了,很久沒吃小炒牛rou了?!?/br> “嗷嗷不要吃我??!”那牛頭眼見自己打不過,立刻哀哀求饒起來,臉上連一點(diǎn)羞辱之色都沒有。 地府比人世間更加現(xiàn)實(shí),弱rou強(qiáng)食,實(shí)力為尊是這里永恒的定律,從剛剛的一路其實(shí)就能看得出來,若是普通的魂魄又沒有生前的功德加持,就會在前往酆都的路上被惡犬金雞和惡鬼輪番分食,這在地府里也是最正常最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沒有誰會同情,也沒有誰會覺得不對。 因此這牛頭店家毫無心理負(fù)擔(dān)地就趴在白昭乾腳底下求他繞過自己一命了,但心里其實(shí)還是害怕。 哪怕白昭乾真的當(dāng)眾把他刮了做成小炒牛rou,估計也沒誰會在乎。 白昭乾盯著牛頭看了一會兒,抬腳踹了他一下,“起來,一身硬rou,誰要吃你,都不嫩?!?/br> 牛頭如獲大赦,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問你,謝必安和范無咎究竟在哪兒?”白昭乾晃了晃手里的符箓,充滿威脅意味地道。 牛頭趕緊伸手往剛剛那個方向一指,“我沒騙你啊,他們就住那里!謝必安和范無咎兩位大人我們誰敢去惹,他倆住的地方周圍都沒誰敢去!” 白昭乾回頭看了一眼,確實(shí),四周的街巷里多多少少都有魂魄飄蕩攤販營生,唯獨(dú)那個方向空蕩蕩的。 白昭乾又問:“你們多久沒見到他倆了?” “這……”牛頭掰了掰自己的牛角,“好像是有一段日子沒見到了。” 他想著獻(xiàn)殷勤,轉(zhuǎn)頭要大聲問路邊的其他魂魄,被白昭乾給阻止了。 “這事兒你就當(dāng)我們沒問過,我們不希望別的鬼知道我們問了這件事?!卑渍亚焓执亮舜了?,“不然小炒牛rou警告,知道了嗎?” 牛頭趕緊瘋狂點(diǎn)頭,連連應(yīng)聲,表示自己不會亂說的。 白昭乾轉(zhuǎn)頭想說走吧,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原本身邊的封弒不見了,趕緊睜大眼四下去找,就見封弒正站在桌邊倒茶,手里拿著一塊方巾。 將方巾打濕后走了回來,封弒托起白昭乾的手,細(xì)細(xì)地擦干凈他的手指。 白昭乾感受著他輕柔的動作,有些不明白封弒的意思。 一旁的牛頭看了眼自己胸口被白昭乾戳過的地方,嘴角直抽。 我有那么臟嗎! 有本事你這輩子別吃牛rou! 封弒擦干凈了白昭乾的手,將那濕漉漉的方巾往旁邊的垃圾簍里一丟,牽著人走了。 “情況如何?”封弒問道。 封弒一句話讓白昭乾把本來想問他干嘛給自己擦手的念頭直接拋到腦后了,再往前走遠(yuǎn)了些,他壓低聲音道:“和我猜的差不多?!?/br> 現(xiàn)在的情況,大概就是酆都城內(nèi)的居民沒太注意到人世的不對,謝必安和范無咎的失蹤也沒引起他們的注意。 “我想去他們住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卑渍亚?。 至于封弒的天魂,他一進(jìn)酆都的時候就施法尋找過了,可卻沒有任何結(jié)果,因此白昭乾才會想著先來救謝必安和范無咎。 而他之所以敢來酆都地界這個“幕后黑手”躲藏其中的大本營,還有一個原因。 之前他和封弒在高鐵上遇到的那個老者,讓白昭乾有種奇怪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這酆都里還是有人在幫助他們的。 兩人越往那牛頭店家指的方向走,四周圍的魂魄就越少,白昭乾四下看了一圈,那些房屋的大門側(cè)都掛著木牌,上面寫明了屋主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住在這一片的大部分都是有身份的冥差冥吏,因此普通的酆都居民不太敢往這邊來。 拐過一個路口,白昭乾就看到了寫著謝必安和范無咎名字的木牌,視線向下,他突然哎了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封弒和白昭乾牽著的手松開,正當(dāng)他打算跟上去時,突然一股白霧襲來,阻擋了所有的視線。 “阿乾!” 封弒喊了一聲,卻并沒有回音。 他皺著眉站在原地等,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可過了差不多半小時,白昭乾依舊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聲音。 封弒從口袋里拿出一枚符箓,可用出來后依舊沒有任何改善,白霧依舊濃的讓人看不清任何事物,唯有周圍小半米的地方能夠看見。 沉默良久,封弒最后抬腳,朝面前的白霧走了進(jìn)去。 …… 白昭乾跑上樓梯,拾起放在門廊下的一樣?xùn)|西。 那是一只充電寶,上面還插著數(shù)據(jù)線,標(biāo)識還很清晰,顯然使用時間并不久。 白昭乾按了一下按鈕,側(cè)面的光點(diǎn)一一亮起,電量還是滿的。 冥界里怎么會出現(xiàn)人間的充電寶,而且還放在謝必安和范無咎的家門口,又和當(dāng)初自己給他們買的款式一樣! 可不就只能是同一個! 他們難道回來了? 白昭乾正想叫封弒過來,可回過頭時就是一愣。 身后的道路空空蕩蕩,哪里還有封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