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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家的小天師 第179節(jié)

    封弒轉(zhuǎn)臉,“要多久?”

    “唔……”白昭乾想了想,伸手比了一個六,“六個月?”

    封弒閉上眼睛,“原來我的心意居然這么難讓人接受?!?/br>
    “啊不是!三個月就夠了!”白昭乾莫名從封弒那張淡漠的臉上看出幾分委屈來,立刻改口道。

    封弒重新睜眼看他,沒說話。

    不過白昭乾卻懂了他的意思。

    有約定,總得表示表示才對,下訂單還得要訂金呢!

    白昭乾的臉微微有些熱,往封弒身邊挪了挪。

    封弒張開手臂。

    白昭乾輕輕摟住封弒的腰,臉埋在他肩頭。

    這動作不是第一次做了,之前他不高興,或者哭的時候封弒都抱著他安慰過。

    但這一次,白昭乾從未有過地聽清楚了封弒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聲。

    封弒微微低著頭,下巴抵著白昭乾的頭頂,嘴角挑起,那叫一個心滿意足。

    ……

    期末成績出來之后,京城大學(xué)的學(xué)生們便開始了寒假生活。

    大一剛?cè)雽W(xué)的第二個寒假里,白昭乾還有些不適應(yīng)沒有寒假作業(yè)的日子,不過現(xiàn)在都成了大三的老油條,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年關(guān)將至,散發(fā)著傳統(tǒng)年節(jié)氣息的紅火顏色又開始在這片黃土地上盛開,就連路邊的大街小巷口,都能聽到隱隱約約傳出來的歡慶音樂聲,小區(qū)里的大人牽著小孩,手里提著年貨和新買的玩具。

    不論過去的一年如何,但華夏人只要到了新年時節(jié),血脈里傳承下來的氛圍感便會自我蘇醒,驅(qū)使著他們返鄉(xiāng)團(tuán)聚。

    白昭乾坐在臥室的飄窗上,看著不遠(yuǎn)處路燈上掛著的紅燈籠。

    都說大紅大紫是最俗氣艷麗的顏色,可白昭乾現(xiàn)在身上套著一件紅色衛(wèi)衣,卻襯得皮膚更勝雪白,氣色顯得比往日更好一些,而靜靜坐在那里,氣質(zhì)也一如既往的出塵。

    手邊放著一本厚厚的羊皮封面記事本,里頭夾了一張書簽,似乎剛翻過。

    “阿乾?!?/br>
    帶著一種微涼溫度的熟悉聲音從身后傳來,白昭乾回過頭,就見已經(jīng)換好了一身新衣服的封弒站在臥室門口正望著他。

    “來了?!卑渍亚瑧?yīng)了一聲,從飄窗上下來。

    畢竟是去過年,封弒也沒穿的和平時那樣太過板正的一身黑色,換了一身休閑的——就像白昭乾以往給他穿的那種類型一樣。

    白昭乾這般想著已經(jīng)走到了封弒身前。

    面前的人朝自己微微張開了雙手,白昭乾腳步微微頓了一下,但還是抱了上去,把臉埋在封弒胸口。

    其實(shí)相比起之前那幾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自然很多了。

    自從那天晚上過后,白昭乾對于封弒的心意也算明了了。

    雖然他遲鈍,但是他不傻,要是連封弒那句“兩情相悅”都沒聽明白,那他才是真的大傻子。

    只不過在那次把話說開之后,封弒便不肯讓他逃避了。

    白昭乾既然說給他一點(diǎn)時間想清楚,那這段時間里,自然不能毫無表示。

    于是每天至少一個抱抱是逃不掉的。

    一開始白昭乾被封弒抱著的時候都有些僵硬,主要是容易胡思亂想,可這幾天下來他發(fā)現(xiàn)封弒只是單純地抱他一會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越來越習(xí)慣了。

    就在白昭乾窩在那能驅(qū)散一切寒冷的溫暖懷抱里,身體軟趴趴的越來越放松時,突然就覺得耳側(cè)微微一熱。

    白昭乾懵懵地仰起臉,就見封弒轉(zhuǎn)頭看向一旁,薄唇輕抿,神情有些愉悅。

    過年了,自然得討點(diǎn)好處。

    才后知后覺發(fā)生了什么的白昭乾兩只耳朵立刻變得一片guntang,尤其是封弒剛剛碰過的那里,血液奔涌,都要燙壞了似的。

    “快,快走吧,叔叔還等著呢。”白昭乾輕輕把封弒往外推了一點(diǎn)。

    封弒見他沒有生氣也沒有說什么,本來就不錯的心情更好了。

    白昭乾往前走了兩步,但沒聽到身后有聲音。

    回過頭,他就看到封弒站在原地看著自己。

    怎么說呢,明明表情還是那樣,但白昭乾不知道就從哪里看出來一股“被拋棄”的感覺。

    于是他沉默,然后走了回去,捏住封弒的衣袖把人牽走了。

    封弒落后半步,嘴角微挑。

    活了二十多年,封弒很清楚最近自己的表現(xiàn)和之前二十多年以來養(yǎng)成的性格絕對不一樣。就像剛才站在原地等白昭乾來拉自己的行為,換作幾個月以前的封弒別說做了,連這樣的念頭都不會有。

    看著身前矮了自己半頭,牽著自己的衣袖往前走的清瘦身影,封弒暗自琢磨。

    看來融合了那一個魂魄,也不是全無壞處。

    ……

    司機(jī)前幾天就回老家過年了,因此今天開車的是封弒。

    不過就算司機(jī)在,估計(jì)封弒也會給他放假。

    畢竟帶心上人回家見父母什么的,還是自己帶親自回去比較好。

    而且嘛,兩個人也方便點(diǎn)。

    開車回到封家老宅,雖然隔著大門,但依舊可以感受到里面熱火朝天的年節(jié)氣氛。

    門口兩側(cè)的房檐上各掛了一個燈籠,白天也亮著燈,對聯(lián)也已經(jīng)換了一副嶄新的,上面金粉筆墨的字跡看上去有些熟悉。

    走近后,庭院里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白昭乾聽那陣仗嚇了一跳。

    “你們家過年都這么熱鬧嘛?”白昭乾轉(zhuǎn)頭看封弒。

    封弒思索了一會兒,搖頭,“老爺子比較喜歡安靜,不過么……他今年可能把能叫的親戚都叫來了。”

    說到這,封弒的表情似乎有些頭疼。

    “為什么啊?”白昭乾不解,今年有什么特別的么?

    封弒垂著眼,一雙深瞳看向他,“今年,兒子帶心上人回家算不算?”

    隨著他話音落下,白昭乾的臉又一次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只是封弒還沒來得及多逗弄兩句,就見白昭乾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激靈,臉也不紅了,但是情緒……好像還要更激動點(diǎn)?

    他還沒來得及發(fā)問,就見白昭乾猛地抬起頭看向自己。

    “那是不是要給你的小輩發(fā)紅包?”白昭乾開口詢問道,“我沒帶那么多現(xiàn)金怎么辦?”

    封弒:…………

    “這個錢我不會省的!”白昭乾認(rèn)真地道,畢竟這是過年傳統(tǒng)么,雖然有些心疼好不容易轉(zhuǎn)來的小錢錢,但該花的白昭乾還是會花。

    “對了。”白昭乾又想起個事兒來,“你們家族,一般包多少合適???”

    畢竟華夏地大物博,不同地區(qū)的紅包大小也不一樣,他聽說粵省那邊包五十塊就是很親的親戚了,但是好像說有的地方都是一兩千起步。

    封弒他們家那么有錢……不會更多吧?

    看著白昭乾一臉rou疼但還是十分認(rèn)真的表情,封弒又無奈又好笑之際,心里還有那么點(diǎn)兒未表露出的感動。

    “用不著?!狈鈴s揉了揉白昭乾的腦袋,“我們家小輩不多,而且……可能老一輩看到你后,還會包紅包給你?!?/br>
    白昭乾眼睛一亮,真的嗎!

    封弒點(diǎn)頭,嘴角輕輕動了一下。

    “好耶!”白昭乾說著就要拉著封弒進(jìn)門,可手還沒碰到門板,突然頓住。

    他轉(zhuǎn)過頭,瞇著眼睛瞧封弒,“你陰陽我長得幼稚?!”

    封弒繼續(xù)忍笑,“這叫長得可愛?!?/br>
    白昭乾扁扁嘴,使了個眼色,那意思:去開門。

    封弒也知道白昭乾心里肯定緊張,于是上前推開了老宅的大門,順便伸手將躲在一旁的白昭乾拉到了身邊來。

    “喲,小封和昭昭回來了?!?/br>
    日頭正好,封老爺子正靠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曬太陽,見到兩人便笑著打了個招呼。

    封弒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眼身旁呆立的白昭乾,輕輕提醒道,“叫人。”

    “老,老爺子?!卑渍亚粋€激靈回過神,趕緊打了個招呼,同時看了一圈周圍。

    好多人啊.jpg

    的確如封弒所說,封老爺子今年過年前所未有地邀請了一大堆親戚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好朋友,而且都是為了來看封弒帶回來的“心上人”的。

    白昭乾一開始還有些緊張,畢竟他也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面。

    過去十幾年的春節(jié)于他而言和平日里的每一天也沒什么區(qū)別,不過就是看著窗外面的一戶戶人家迎春接福,大人給自家的孩子派紅包,或者抱著娃娃出門挑禮物。

    看累了便鉆進(jìn)泛著涼意被子里從早到晚睡過去,順便在自己剩下的壽數(shù)上減掉1而已。

    封弒輕輕摸了摸他的后頸。

    白昭乾微微從過往的情緒里抽離出來,對封弒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他朝屋內(nèi)好奇看來的一眾長輩笑了笑,打了個招呼。

    而被封弒牽著的那只手,也悄悄地握得更緊了一些。

    出乎白昭乾意料的,封老爺子的親戚朋友們相當(dāng)好接觸,甚至可以說是神仙親戚。

    不問“今年多大成績怎樣在哪工作什么時候結(jié)婚什么時候生娃生幾個——雖然也生不了”,也沒有虛偽的客套“哎呀真是可愛真是帥”順便牽著自家的孩子說什么“昭昭哥哥在京城大學(xué)讀書你們要向他學(xué)習(xí)”之類的,更沒有用那種令人不舒服的探究目光看白昭乾。

    大家都是實(shí)在人,只干實(shí)事——發(fā)紅包。

    白昭乾紅包接到手軟,拜年道謝說到嘴都要禿嚕皮了,而就在他想找封弒幫他放一點(diǎn)在身上的時候,身旁的男人不知道從衣服的哪里掏出來一摞厚得和幾本字典差不多的紅包,坐在一張紅木椅上,開始給親戚的孩子們派。

    也許是他氣場太強(qiáng),原本鬧哄哄的孩子們看到封弒就自動閉麥了,排了一溜兒小隊(duì)等著從他手里領(lǐng)紅包。

    要么怎么說封疆集團(tuán)的封總氣質(zhì)好呢,就連派個紅包都派得氣質(zhì)絕塵的,一舉一動都好看得打眼。

    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小胖子,個兒還挺高,長相挺精明的那一類,白昭乾歪著頭看他面相,心說這孩子長大應(yīng)該能干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