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家的小天師 第17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魔帝狂寵妻:神醫(yī)紈绔妃、來斗羅了你不當(dāng)個渣男、直播:我的觀眾都是阿飄、都市絕品戰(zhàn)龍、天命之族、穿書七零成了大佬心頭嬌、皇后,再不演戲要離婚了、開局一艘宇宙飛船、我有無限天賦、重生之老子是皇帝
不知道這童年到底算是一種悲哀,還是一種別樣的“幸運”。 后來的白昭乾時常在想,他到底算一直在流浪,還是算曾經(jīng)有過一個“家”呢。 封弒在一旁看著白昭乾的表情,無奈暗嘆,剛剛就不該把人從懷里放跑。 他牽起白昭乾的手,輕輕捏了捏。 白昭乾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封弒輕輕扣緊掌心里的那只手,雖然無話,但這個時候安靜的陪伴才是白昭乾最需要的。 另一邊,被白昭乾一番話重塑了認(rèn)知的廖辰弦沉默良久,緩緩睜開眼睛。 如果白昭乾所言不虛,那當(dāng)年王森在他面前談及那次獵巫行動的表現(xiàn)究竟是發(fā)自真心的覺得不妥,還是逢場作戲取得他的信任從而繼位,可就是兩說了。 而按照白昭乾所說的信息來看,現(xiàn)在的天師協(xié)會或許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那個天師協(xié)會了。 而他不問世事那么多年,一直在逃避良心的譴責(zé),歸根到底,還是有些怯懦了。 但此時,若真依白昭乾所說,天師協(xié)會和地府勾結(jié),以此牟利擾亂輪回秩序,那他即使已經(jīng)避世十?dāng)?shù)年,也絕不能再這樣坐視不理! “我知道了,謝謝你,孩子?!绷纬较艺玖似饋?,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步伐雖已略顯蒼老,但卻依舊堅毅。 封弒突然站了起來。 “廖伯伯?!?/br> 廖辰弦腳步一頓,回過頭,“小封有什么事嗎?” “等我一會兒。”封弒摸了摸白昭乾的后脖頸,上前走到廖辰弦身邊,低聲開口。 “雖然我猜到,您應(yīng)該是打算回去主持大局了?!狈鈴s臉色和對著白昭乾時的溫柔耐心不同,此時他的表情有些陰沉,顯然心情并不佳,“我也很感謝您過去對我的幫助,不過,我想做的事并不會因此減少。” 廖辰弦顯然也知道封弒話里所指的是什么。 “哎,也好?!绷纬较抑啦豢赡茏柚狗鈴s,于是索性提出合作,畢竟他也離開協(xié)會十年了,現(xiàn)在回去地位自然不比從前,反而跟封弒內(nèi)外合力,更加方便鏟除協(xié)會里的那幫毒瘤。 封弒其實本來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聞言微微一笑,“那就先祝我們合作愉快?!?/br> 廖辰弦看了一眼坐在木椅上垂首不語的白昭乾,不免有些感慨,“你們封家還真是祖?zhèn)鞯淖o(hù)短還寵媳婦兒啊?!?/br> 封弒一笑,“既然他們敢傷害阿乾,自然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zhǔn)備?!?/br> “對了,我這次來其實還有一件事。”廖辰弦說著,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來一本很厚的羊皮封面的書,封面上有一片燒焦的痕跡,從側(cè)面看去,紙頁已經(jīng)微微泛黃了。 封弒伸手接過,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書,而是一本很厚的筆記本,“這是什么?” 廖辰弦將筆記本鄭重地交到封弒手里,表情輕松了些,似乎是終于解決了心頭壓著的一件事,“這是我在那孩子之前住的木屋里找到的?!?/br> 封弒一愣,抬起頭看向廖辰弦。 “也算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后一點補(bǔ)償了。”廖辰弦說著,臉龐上扯出一個勉強(qiáng)的笑容,“替我向他道個歉,還有,他的養(yǎng)父母是愛他的,請他不要再難過了……不過這些也不用我做,你自然會做?!?/br> 廖辰弦自嘲地笑了笑,拍拍還在愣神的封弒,轉(zhuǎn)身走了。 封弒拿著手里那本布滿了燃燒過后的痕跡的厚筆記,目送廖辰弦老爺子出了門,回頭時,就見白昭乾也在看著他。 “他給了你什么?”白昭乾輕聲問,顯然他不止是單純地坐在椅子上發(fā)呆,同時也聽到了兩人談話的內(nèi)容。 封弒走過去,將手里的東西交給白昭乾。 他突然開口:“要不要先回我們家?” 白昭乾手上翻書的動作一頓,仰起臉和封弒對視。 片刻后,少年黯淡的臉龐上終于漾開了一點發(fā)自真心的淺淺笑意。 “好,我們先回家。” 臨走前兩人去和封老爺子道別,商業(yè)場上的人精不是說說而已,老爺子一眼就看出白昭乾的情緒似乎比今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差,于是秉著過來人教育晚輩的原則,他瞅了個空檔把自家兒子拉到一旁。 “你是不是欺負(fù)昭昭了?”封老爺子表情嚴(yán)肅地道。 封弒:? “沒有?”封老爺子斜眼看親生兒子,“我不信?!?/br> 封弒:??? 見兒子不說話了,封老爺子繼續(xù)語重心長,“你這小子,平日里就冷口冷臉的,對我這個親爹都一板一眼,一看就不知情識趣?!?/br> 封弒:…… 封老爺子:“珍惜眼前人,別把人嚇跑了!” 封弒:………… “聽到?jīng)]?”封老爺子不滿,“你看你這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話的樣,難不成平時昭昭和你說話你也這樣?” 封弒:“……聽到了,您要沒別的想說我就先走了?!?/br> 封老爺子嘆氣,一副看扶不起的阿斗的表情,嫌棄臉擺擺手,“去吧去吧,哎,也就昭昭能忍你,還中了你的苦rou計?!?/br> 封弒:………… 白昭乾捧著那本筆記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聽見腳步聲回過頭,就見封弒從院子里走了出來,臉上表情有些怪異。 “老爺子找你說什么了?”白昭乾問。 “呃……”封弒少見地連開口說話都有些猶豫。 白昭乾歪頭,什么呀? 清了清嗓子,封弒眼神不自然地瞟到一旁,低聲而迅速地在白昭乾耳邊問了一句:“我很沒有情趣嗎?” “哈?”白昭乾微微張著嘴,什么情趣? 封弒搖搖頭,把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東西趕走,“沒什么,回家吧?!?/br> 他伸手去牽白昭乾,可卻沒牽到,不解地看去,封弒就見白昭乾的臉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一片緋紅,尤其是兩只耳朵,幾乎紅得要滴血似的。 “怎么了?”封弒一驚,臉怎么這么紅? 他就要伸手去探一下白昭乾臉上的溫度時,卻被少年緊張地一把抓住了手。 白昭乾抓著封弒的手,撇開臉弱弱開口,連視線都是飄的,“我們,我們雖然有婚約,但是還是,唔,不要那么快吧……” “我不……”封弒這才明白過來白昭乾把他那句話想成什么了,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解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抬手扶額。 手掌后方未露出來的半張臉里,藏著一點點忍耐,還有一點點延后到來的激動與興奮,導(dǎo)致了聲線都有些不穩(wěn)。 “那……阿乾覺得什么時候,才叫不快?” 白昭乾啊了一聲,紅著臉有些慌,“我,我也不知道……反正現(xiàn)在不行!” 誰知封弒也應(yīng)道:“嗯,現(xiàn)在不行?!?/br> 白昭乾眨眨眼。 “我還要去好好學(xué)習(xí),才能讓阿乾高興?!狈鈴s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翹有些愉悅,但語氣卻是一本正經(jīng),可見他并沒有開玩笑。 白昭乾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學(xué),學(xué)什么?” “沒關(guān)系,阿乾不用學(xué)。”封弒說著,實在有些按捺不住心中澎湃的情緒,低下頭在白昭乾額前輕輕吻了一下,“一切我來就好?!?/br> 白昭乾懂了一點,又沒有全懂,但他又不傻,知道封弒說的大概是什么意思,再加上額頭那個輕吻的含義太過明顯,以致于他身上的血液又更往腦袋里沖了一點。 兩人一個心情頗好且爽快,一個羞澀中又有種心情復(fù)雜感地回到了平時住的別墅,封弒照往常一般給白昭乾拿了瓶氣泡水,擰開瓶蓋送到他手里。 “謝謝……”白昭乾嘟囔了一聲。 封弒忍不住笑了一句,“平時倒不愛說謝?!?/br> “你平時也沒怎么笑?!卑渍亚粥止局瘩g了一句,當(dāng)然,沒什么殺傷力。 封弒在白昭乾身邊坐下,塞給他一個抱枕。 白昭乾伸手接過抱住,將廖辰弦給他的那本厚筆記放在枕頭上,同時,一只修長有力的胳膊就環(huán)過他的肩頭,將他輕輕摟住。 屋內(nèi)的暖氣很足,但白昭乾還是下意識地往那溫暖的懷里挪了一點。 封弒微微挑起嘴角。 記事本很厚,放在枕頭上依然可以感受到它的分量,邊緣的金屬扣已經(jīng)生了繡,和燒焦的痕跡混合在一起,燒成焦褐色的羊皮紙封面沾染了灰塵,顯然已經(jīng)被人收藏起來有些年頭了。 “打開吧?!狈鈴s輕聲道。 白昭乾點點頭,深吸一口氣,修長清秀的拇指抵住金屬扣,伴隨著輕輕的咔噠一聲,揭開了塵封的往事。 這本厚厚的筆記,全是白昭乾養(yǎng)母的記錄。 不過記錄的不是有關(guān)長生不死丹,或者極陰之體的內(nèi)容。 而是記錄的十年前的每一天的日常。 換句話說,這是一本屬于白昭乾養(yǎng)母的日記。 [4月25日晴今天我們居然收養(yǎng)到了一個極陰之體的孩子!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沒想到大限快到了,居然還能讓我們碰上這種好事?。?!] “這是他們收養(yǎng)我的那一天?!卑渍亚銎鹉?,看封弒。 封弒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 白昭乾翻到下面幾頁。 [4月26日晴喂養(yǎng)“丹藥”的第一天] [4月27日陰喂養(yǎng)“丹藥”的第二天] 白昭乾捏著紙頁的手指一緊,泛黃的紙張發(fā)出了脆弱的呻吟,封弒心里暗嘆了一句。 封弒突然又有了種久違的無力感,除了將人摟得更緊些,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接下來的日記都是這種格式,記錄著每一天他們對“丹藥”的喂養(yǎng),就好像在期待什么禮物一般,進(jìn)行著最虔誠的倒計時。 白昭乾嘩嘩地一路翻,動作越來越煩躁,封弒坐在一旁,看得心口發(fā)疼。 正當(dāng)他想按住情緒有些失控的白昭乾,讓他先冷靜一下時,那日記本上的內(nèi)容終于變了。 白昭乾動作猛的一頓,手掌死死按著日記本的兩側(cè),雙眼發(fā)直地看了起來。 [5月16日雨今天那孩子居然跑出來和我一起收衣服,小短腿倒是跑的挺快的……不過一點都不可愛!不可愛!……喂養(yǎng)///的第21天] 在“喂養(yǎng)”二字后,有一片黑色的涂改痕跡。 還有那幾句刻意的“不可愛”,其實都說明了記錄之人心態(tài)上的轉(zhuǎn)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