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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家的小天師 第106節(jié)

    這個愛玩馬里奧的老頭是誰呢?

    封弒只知道他姓廖,他一直喊人家廖伯伯。

    在他的記憶里,這位廖伯伯就是個純樂天派的老頭,鶴發(fā)童顏,不爭不搶淡泊名利,似乎從來沒有什么脾氣。

    唯一的愛好每天就喜歡玩年輕人的游戲,大火的基本上都玩過了,但是玩來玩去最后還是最喜歡馬里奧。

    封弒突j想起來,小的時候這位廖伯伯經(jīng)常跑去他家喝茶,每次都和他聯(lián)機打游戲,輸了的要被懲罰。

    封弒那個時候雖j還小,但已經(jīng)很有自己的想法了,只覺得游戲什么的太浪費時間了。

    而且輸了還得被彈腦門?

    未免有些幼稚。

    但老爺子總推著他陪這位廖伯伯玩,當時封弒還覺得奇怪,但現(xiàn)在一想,似乎每次自己打輸了被刮了鼻子或者彈了腦門后,當天晚上都睡得特別安穩(wěn),從沒有被鬼壓床過。

    現(xiàn)在一想,莫非……

    封弒想問,但是姓廖的老頭一指手柄:“打贏一把,問一個問題?!?/br>
    封弒嘴角抽了抽,但還是陪他玩了起來。

    封老爺子熟門熟路地走到茶廳去給三人泡茶,樂呵呵地看著自己二十七歲的子依舊跟七歲那年似的,被廖辰弦老頭逗得眉頭都擰起來了。

    過了一個小時后,封弒終于放下了手柄。

    “贏三輸二,有進步啊。”廖辰弦也放下手柄,推開封弒伸過來攙扶他的手,從地上蹦了起來,不滿地道,“我還沒老成那樣呢!”

    封弒收回手,廖辰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他。

    “兩下?!?/br>
    封弒無奈,閉上了眼睛。

    廖辰弦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封弒的眉心,微一挑眉。

    而后,他又伸手輕輕碰了碰封弒的頭頂。

    “你這小子,是遇到自己的貴人了吧。”廖辰弦道。

    封弒聽了這話有一瞬間的出神,等回魂后,他微微點了點頭,嘴角挑起來了一點點。

    “嚯,還真是貴人呢,桃粉色的吧?”廖辰弦十分揶揄地朝他擠了擠眼睛。

    他說完又去看一旁端坐喝茶的封老爺子。

    老爺子呵呵一笑。

    “年輕人的事,我可是管不了了?!?/br>
    封弒端著茶杯喝茶,假裝什么都聽不懂。

    “回到正題吧,你們父子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突j來找老頭子我,要問什么?”廖辰弦問道。

    封弒放下手里的茶杯,手指在膝蓋上摩挲了一會,才開口問道:“廖伯伯,您是天師對嗎?”

    廖辰弦點點頭。

    “那我想問您,前世今生這個說法,究竟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前世今生?廖辰弦看了一眼老爺子,發(fā)現(xiàn)他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于是問封弒道:“你怎么會突j問起這個問題?”

    封弒沉默了一會,道:“可能是我想錯了?!?/br>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東西?”廖辰弦突j問道。

    封弒緩緩地點了點頭,“準確地說,是夢?!?/br>
    “夢?”廖辰弦一皺眉,讓他等等,自己則走到了書桌后,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黃紙和一盒朱砂。

    封弒看著他畫好了一張符箓,點燃后豎在眉心前,過了一會,廖辰弦手一揮將符箓燒作灰燼,問道:“你的那個貴人,他幫你補魂了?”

    “補什么?”封弒沒聽懂。

    “人有三魂七魄,而你天生就三魂去其二,魂魄不穩(wěn)不足,所以才會從小經(jīng)常遇到一些怪事?!绷纬较液唵蔚亟o封弒解釋了一下。

    可是他剛剛看了,封弒的魂魄被補齊了一部分,雖j沒有補足,但確實比之前多而且更加穩(wěn)固了。

    “他都對你做了什么?”廖辰弦有些激動,封弒魂魄缺失的事情對他來說都十分棘手,但封弒的這位“貴人”卻能替他把魂魄補上,那究竟是有多強的實力?

    而且從封弒的態(tài)度來看,他的“貴人”估計年紀也不大,小小年紀有如此實力,也不能怪廖辰弦反應這么大。

    但在廖辰弦提出想要和白昭乾見一面時,封弒卻毫不猶豫地表示了拒絕。

    “咋了,還金屋藏嬌???!”廖辰弦道。

    封弒有些無語地掃了他一眼,并不想解釋。

    就是因為他的那個夢涉及到白昭乾,因此才不想直接去問,而是想要找別的天師。

    并非他對白昭乾不信任,只是這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就在這時,屋外的院子里傳來一陣喧囂。

    別墅的大門被人推開,兩個少年相互攙扶,踉踉蹌蹌地跌進了屋里。

    其中一個少年好似快要虛脫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而另外一個年紀大點的少年情況還要更加嚴重,腹部都破開了,傷口深的地方甚至能看到里面的內臟,鮮血不停涌出,觸目驚心。

    “怎么回事!”廖辰弦立刻站了起來。

    ……

    封弒按照廖辰弦說的地點去拿藥箱了,等他回來的時候,傷勢比較重的那個少年已經(jīng)被扶到了沙發(fā)上躺下。

    廖辰弦手里拿著朱砂筆,看了看少年的傷勢,皺著眉說了一句沒時間了。

    他將一張紙符鋪在桌上,落筆十分緩慢地畫了起來,一道符箓竟j用了十分鐘,畫完后廖辰弦的額頭都見汗了。

    封弒平日看慣了白昭乾唰唰畫符的樣子,還以為畫符箓是一件很容易,信手拈來的事。

    但此時一看廖辰弦這般辛苦,他也有些拿捏不準了。

    廖辰弦手持符箓一揮,黃紙無端自燃燒成了灰燼,一道散著熒熒金光的符文烙在少年的傷口上。

    “外血流不入,內血流不出,老君坐洞口,有血不敢流!”

    廖辰弦話音落下,那少年傷口處流血的情況立刻緩和了許多,但仍舊滴滴答答地在往外淌。

    一旁的封老爺子一愣。

    他突j想起來,當初第一次和白昭乾見面時他也受了點傷,白昭乾也對他用過這個神奇的止血咒。

    封弒問了一句,“這個符……”

    “這個符融合了止血符和驅散陰氣的兩種符箓,他的傷勢太重,不能再拖延了,所以我才用了這個?!绷纬较也亮瞬梁梗@j將兩種符箓融合在一道符箓里這件事對他的消耗十分大。

    融合符……封弒摸了摸下巴,當初在湘西的時候阿乾是不是也給自己用過?

    但當時白昭乾表現(xiàn)的似乎更加自如些。

    封家兩父子對視一眼。

    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對白昭乾的實力估計已經(jīng)夠準確夠高了,但現(xiàn)在看來,少年的實力或許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

    封弒的體會還沒那么深,可封老爺子是知道廖辰弦的真實身份的,連他都覺得吃力的事情,白昭乾卻能做的很輕松……實在是太可怕了。

    大出血已經(jīng)止住了,一旁恢復了些許力氣的小少年正替重傷的少年包扎,繃帶打了一圈又一圈。

    封弒突j注意到那個少年抓著繃帶的手背上有一片紅印,星星點點的,似乎有些熟悉,微微皺起了眉頭。

    廖辰弦確定沒有生命危險后,問那個傷勢不重的少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會搞成這樣。

    少年抹了一把眼睛,說他倆剛剛出去抓一只厲鬼的時候,本來以為得手了,誰知那厲鬼突j拼了命,想要和他倆同歸于盡,直接自爆了。

    而另一個少年就是為了保護他,才被四濺的陰氣打成了重傷。

    封弒聽完后,上前伸手指了指那少年手背上那一片斑駁紅點,“這是什么?”

    那少年抬起頭看到封弒的時候被他的氣勢嚇得縮了一下,在確認他只是詢問,并沒有惡意后,才開口回答道:“這,這個就是惡鬼身上的陰氣碰到人身上后的反應啊,你不知道嗎?”

    他看到封弒和廖辰弦認識,身上壓迫感又那么強,氣質也不俗,下意識地以為這人也是天師。

    “惡鬼?”封弒心中一震,聲音里帶上了幾分殺氣,“說詳細點!”

    那少年被他嚇了一跳,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廖辰弦。

    “小封,你這是怎么了?”廖辰弦不解地問道。

    “廖伯伯,剛剛他說的惡鬼陰氣,還有身上這樣的紅痕。”封弒指了指少年的手背,“能請您和我說詳細些嗎?”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當初在白昭乾脖子上看到的這種星星點點,以及那個屢次出現(xiàn)的高大鬼影。

    當時封弒還以為那些痕跡是別的“人”留下的,可現(xiàn)在細想起來,他卻只覺得事情或許沒那么簡單。

    廖辰弦看他這么焦急的樣子,應該是有什么要緊事,于是也不多問,和他科普起來。

    人體內有陰陽二氣,講究陰陽調和,任何一種太過極端都不是好事。而對于活人而言,陰氣重對身體的損害會更大一些,常見一點的就是容易看到臟東西,或者鬼壓床之類。

    譬如封弒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在天師捉拿厲鬼的過程之中,有的時候也會碰上實力很強勁的惡鬼,被惡鬼身上帶著的陰氣所傷也是常有的事。

    而厲鬼身上的陰氣接觸到人的身體上,反應出來的就是一片血紅。

    封弒瞳孔一縮,看著那正對著自己一片血紅的手臂念咒驅邪的少年,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

    “那……被鬼纏上了呢?”

    “纏上,怎么纏?”廖辰弦微微皺眉。

    封弒垂著眸似乎在出神,片刻后,他答道:“一直跟在身邊?”

    “附身?還是共生?”廖辰弦問。

    “有什么區(qū)別么?”

    廖辰弦道:“附身類似于奪舍,鬼會掌控原主的身體,而共生顧名思義,是一起活著,通常這種情況都是人有求于鬼,二者相互交換利益?!?/br>
    “小封,你認識的人有和鬼做交易的嗎?”廖辰弦皺起眉頭,“這可不是好事啊?!?/br>
    封弒捏緊了拳頭,一會又緩緩放松,搖頭:“他不是這樣的人?!?/br>
    “要不你把人帶來我這,我給他看看?”廖辰弦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