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祟家的小天師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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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弒也轉頭,伸手捏了白昭乾一下。 白昭乾明白他的意思,有些意外,但還是微微一笑,搖搖頭,對薛利宏道:“其實呢,這和錢拖拖沒什么關系。” “???”薛利宏傻了。 “那幾個副工頭呢,第一個家暴把懷孕六個月的妻子打流產了;第二個出軌還理直氣壯,把老丈人氣死了;前兩天死的那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br> 這三人或直接或間接地背上了人命的因果,冥冥之中報應已到,只是因為錢拖拖怨氣極重影響了他們,所以他們幾個才死在了工地里。 真要算,也算不到錢拖拖身上去。 薛利宏點頭:“原來是這樣。” 走到車旁,封弒拉開了車門,白昭乾撇開頭沒去看他,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薛利宏剛伸出手,卻冷不丁被封弒看了一眼,忙縮回。 不是吧,這荒郊野嶺的,難道要自己走回去? 封弒沒理他,上車后把車開走了。 薛利宏:……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產生什么情緒,一輛車便停在了他的身旁,車窗搖下,司機問道:“薛利宏先生?” 薛利宏點點頭。 “上車吧,封總讓我送您回去。” 薛利宏:! 他看了眼前方消失在道路盡頭的車影,想了想剛剛兩人的相處模式,頓時什么都明白過來了。 對不起,是他格局小了。 白昭乾在封弒身旁坐著,時不時回頭看上一眼,又看看專注開車的封弒。 最后還是沒抗住良心的煎熬,白昭乾搔搔臉,小聲道:“那個……薛利宏,不管他嗎?” “會有人接他?!狈鈴s輕聲答道。 白昭乾:“喔,有人管就行。” “怎么,你以為呢?” “我沒以為呀!”白昭乾大聲道。 封弒:“嗯,你沒有?!?/br> 白昭乾:…… 一路上很安靜,白昭乾腦袋靠著車窗,望著遠處依舊燈火闌珊的京城市中心。 路上沒車,封弒抽空看了他一眼,道:“柜子里有毛毯,到了我喊你?!?/br> “我不困。”白昭乾搖搖頭,窩在寬大的副駕駛座里伸展了一下,“對了,你和劉廣富不熟嗎?” 感覺劉廣富跟封弒相處起來并不像親戚的樣子,更像是那種生意場上的人看到封弒的反應。 封弒搖搖頭:“我和許言彬沒血緣?!?/br> “哦對哦!”白昭乾一拍手,除了沒血緣之外,封老爺子是許言彬奶奶那邊的,劉廣富是姨父,是許言彬外婆那邊的,八竿子打不著。 白昭乾一拍大腿:“哎呀虧死了?!?/br> 封弒不解。 “我剛剛還因為你倆是親戚,給劉廣富打了個折!”白昭乾氣哼哼地道。 封弒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問:“幾折?” “九九折呢!”白昭乾一本正經地掰著手指,“算下來差不多便宜了兩萬塊噢!” 封弒這下是真的有些想笑了。 怎么這么可愛。 “那我賠給你?”封弒認真問道。 白昭乾捏著手指,嘟囔:“那也不用……” “這么大方?難得。”封弒玩味地道。 白昭乾哼了一聲:“算付給你的房費?!?/br> 封弒的眼神暗了一瞬,啞聲道:“也不用算這么清楚?!?/br> “嗯?什么?”白昭乾沒聽清。 封弒頓了一會兒,道:“我說你給多了,今晚還可以繼續(xù)去我家住?!?/br> 白昭乾眨眨眼:“那也不用,我自己有家?!?/br> 封弒沒再說話,視線在白昭乾手抓著的領口一掃而過。 他記得自己剛剛看到那里有一枚戒指,而且白昭乾背后的那個高大黑影,似乎就是藏進了那枚戒指里。 白昭乾不可能不知道。 但白昭乾沒有告訴他。 封弒面上神色不改,只是腳低下的油門踩得更急了一些。 …… 鄭午是一名工程承包商,也就是傳說中的包工頭。 前段時間他和劉氏集團達成了一個項目合作,狠狠地賺了一筆不說,而且還解決了這幾年藏了許久的心腹大患。 說實話,他也不想把那“心腹大患”給丟出去,畢竟那可是個寶貝,奈何他請的大師一再強調那寶貝里的東西快要控制不住,讓他及時撒手,否則后患無窮,鄭午再不情愿,也只能遵從。 不過這些年來,他從那個寶貝里得到的好處夠多了。 如果不是那個寶貝,他怎么可能娶到自己現(xiàn)在的老婆,傍上有錢有權的岳父,從此平步青云。 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至少鄭午自認為自己還是懂的。 “老鄭?!编嵨绲陌l(fā)妻容麗兒穿著一件浴袍從浴室里走出來,像只靈雀兒似地小跑到鄭午身邊,將手里的干毛巾往丈夫手里一塞,露出一個甜蜜的笑,“給我擦擦頭發(fā)?!?/br> 鄭午接過毛巾一笑:“好?!?/br> 容麗兒甜滋滋地轉過身,享受著來自老公的服務,卻沒有看到自己背后的鄭午在接過毛巾的那一刻,瞬間斂去的笑意。 鄭午手上動作溫柔細致,卻恨恨地咬牙。 他是白手起家,而妻子容麗兒確實實打實的富二代小公主,當年兩人結婚,老丈人還十分不樂意,要不是他死死綁住了容麗兒的心,這門婚事多半要黃。 而婚后他也忍辱負重了多年——至少鄭午自己是這么認為——鄭午心里早已積怨已久。 如今容麗兒的父親老了,權力已經有旁落到自己手中的趨勢,但大權仍舊在老頭子手里,鄭午清楚,他還需要忍耐。 邊給擦著手間濕漉漉的長發(fā),鄭午邊觀察著妻子的面容。 這么多年,他對容麗兒還是有感情的,但哪怕保養(yǎng)的再好,四十多的容麗兒也沒有二十出頭的女孩兒漂亮。 想起自己做生意時見到的幾個和他年齡相仿的老板,鄭午有些感慨。 他身材保持的很好,自認為長的也算不錯,而那些老板一個個都大腹便便,油膩得不行。 但鄭午覺得最諷刺的是,偏偏他們那樣的,可以放心大膽地在外頭玩兒,包小情人,葷素不忌,自己卻只能守著身邊早已色衰的容麗兒。 “對了老鄭。”容麗兒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將手機放下,問道,“咱們家之前擺在書房的那個罐子呢,黑色很大的那個?!?/br> 鄭午心里咯噔一下,擦著頭發(fā)的雙手停了下來,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手里的毛巾。 容麗兒久久沒聽到回音,不解地轉頭看去。 “怎么,怎么突然想起那玩意兒了?!编嵨缵s緊擠出一個笑容,“不就是個普通的罐子嗎,又不值幾個錢?!?/br> “我就問問嘛,去哪兒了?”容麗兒見撒嬌不成,就鼓起嘴瞪了鄭午一眼,“你說不說,鄭午!你現(xiàn)在有事情瞞著我了是不是?” 鄭午頭疼,容麗兒就是標準的驕縱性子,這些年他一直寵著已經一肚子怨氣,再加上剛剛心猿意馬了一陣兒,鄭午終于爆發(fā)了。 “鬧夠了沒有?你是一家之主還是我是一家之主!” 容麗兒被他吼得一愣,鼻頭一酸,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鄭午看著淚水漣漣的妻子,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的沖動,這下好了,把人惹怒了又得哄不說,現(xiàn)在正是股權交接的關鍵時候,萬一容麗兒額的父親一個震怒之下…… 他不敢去想,趕緊抱著人哄。 容麗兒哪里肯原諒他,邊哭邊嬌滴滴地罵鄭午混蛋。 “好,我混蛋。”鄭午連年輕時追求容麗兒的那股死皮賴臉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哄著哄著兩夫妻滾作一團去了。 等容麗兒睡著后,鄭午走到陽臺,煩悶地嘆了口氣。 所謂色衰而愛馳不過就是如此,即使是交公糧都沒了興味,而且他就算想草草了事都不行,必須得把容麗兒伺候好了。 鄭午又想起那些老板摟著的俊男美女了,煩躁地點起一支煙。 容麗兒提起那個黑色的罐子,鄭午就順帶想起了那個奶茶店的少年。 他大學的時候也是男女不忌,后來為了追求容麗兒,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鄭午不得不努力做出一副潔身自好的樣子,連以前的朋友都全斷了。 結婚后他的事業(yè)突飛猛進,但日子卻過得寡淡如水,直到遇到那個少年。 當時他聽自己請來的大師說少年旺夫相,恰好他的公司遭遇了瓶頸期,鄭午便懷著滿滿的功利心去接觸了少年。 誰知兩人都是水性楊花,會玩的性子,意外的一拍即合,當了好長一段時期的露水夫夫。 結果后來事情險些暴露,眼見著容麗兒和少年兩邊的事情都瞞不住了,鄭午才沒忍住下了狠手。 但他又舍不得少年活體搖錢樹的命,恰好那大師和他說,能把少年的魂魄鎖在罐中,雖然不得轉世,但卻能替他招財。 鄭午下了狠心,便同意了。 猛地吸了一口煙,鄭午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瞇著眼睛喃喃:“那小東西叫什么來著,嘶,錢……” 正當他想不起來時,耳旁突然一陣涼風吹過,伴隨著幽幽的一聲: “錢拖拖啊~” “誰!”鄭午一個機靈,“誰在說話!” 回答他的,只有蕭瑟的夜半秋風,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