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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濯雙目幽深,那樹上的鈴鐺也開始瘋狂晃動,而作為戰(zhàn)場中心的鹿堯,這一刻神志清醒,下一刻昏昏沉沉,兩個模式顛倒來回,就像是有一根燒紅的烙鐵攪進了腦漿里,痛得他快要發(fā)瘋。 “怎么不走了?難道是后悔了?”鹿濯裝的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輕描淡寫的開口:“昨日可是你同意了的,任我選擇一個血奴帶走。” 鹿濯復述了昨日的【契約】,好似一錘定音,直接將鈴鐺清心護神的力量給壓制下來,鹿堯又一次變回了小弱智,領(lǐng)著鹿濯就往血獄里走去。 “濯堂弟,此地便是我鹿府收留血奴之地了?!甭箞蛑钢矍暗拇髽涞溃骸俺嘌な玛P(guān)重大,而血奴更是重中之重,因此這血獄看守嚴密,便是你我也需要正確的方法才能進去。” 鹿堯在異能的壓制下格外的蠢萌了起來,拉著鹿濯的手便繞著這大柳樹走,先是左繞三圈,然后右繞三圈,隨即對著樹皮敲了七八次,低聲喊道:“開門!” 鹿濯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轉(zhuǎn)著轉(zhuǎn)著,竟然好似轉(zhuǎn)離了鹿府,到了一處昏暗陰森的洞窟之中,身旁冷風蕭蕭,看不見來時的路。 鹿堯信心滿滿的開口:“濯堂弟,此地便是我鹿府的血獄了,等會你跟為兄一起前來,只要你選中了哪個,我就幫你討來。” “血獄血奴事關(guān)重大,鹿堯你說了可算話嗎?”鹿濯也跟著鹿堯,打量著這處鹿府秘地,他敏銳的感覺到四面八方傳來的危險感,似乎每一寸土地都藏著各式陷阱法術(shù)。 鹿堯聽了這話,不由得頓了頓,尷尬的朝著鹿濯笑了笑,雖然這次負責赤血丹煉制的人是他爹,但他反而沒有什么機會在其中插手。 他走到鹿濯的身邊,小心翼翼的開口,“今日血獄守備是我一個叔叔,待會你跟著我,咱倆悄悄拐一個血奴回去,事后我再跟爹認錯就行了,不會有問題的?!?/br> 鬼才相信不會有問題,鹿濯搖了搖頭,突然開口:“你說的守備叔叔,是不是前面那人?!?/br> “嗯?清虛叔叔?”鹿堯猛地回頭,就看到前方拐角處站了一個身著羽衣、峨冠博帶的中年道人。 那道人走出陰影,臉色極為陰沉,看著鹿堯罵道:“你這小兔崽子,怎么進來的血獄,還敢?guī)е藖?,不知道這里是禁地嗎?” 隨即看向鹿濯,皺眉道:“你是鹿家哪房的公子?又是聽了誰家的指使,騙我侄兒帶你進來?” 好家伙,老脫罪人了,張嘴就把事情定性,鹿堯是被鹿濯給騙進來的,雖然事實也相差不遠就是了。 “清虛叔叔,我們是來要……”鹿堯還處于被洗腦的狀態(tài),正要開口回答,卻被鹿濯狠狠扯了一把袖子,差點跌倒在地。 鹿濯大步向前,對清虛子的話毫不在意,反而是掃視四周,最后對著他冷笑道:“我受何人指使,不用你來關(guān)心,你先顧好自己的性命吧。我實話告訴你,你貪污府庫、褻瀆鹿翁的事發(fā)了?!?/br> 而鹿堯聞言,直接懵逼,咱倆的劇本有這一茬嗎? 而清虛子則是面色大變,急促上前,左手微微探在身后,不知在準備著什么東西。 鹿堯剛喊出清虛子這個名字的時候,鹿濯就記起他是誰了,這人在原文里負責血奴的招攬和管理,算是個不大不小的BOSS。 而鹿濯說的,也是原著劇情,這貨貪婪成性,連招攬血奴的賣身錢都敢伸手,后來因為招不到自愿的人選,直接在城內(nèi)抓人煉丹。 而季鳳梧之所以能被他媽賣為血奴,正是因為這廝貪財,想用季鳳梧這未成年來頂替成年血奴名額,自己多收一份錢。 鹿濯繼續(xù)自顧自的說,“我們早就接到舉報,你這廝貪贓枉法,連給血奴的賣身費都要伸手,找不到自愿的百姓之后,直接強行抓人作數(shù),連未成年的孩子都不放過。” 鹿家實在是有夠虛偽,一邊以人為藥引煉丹,一邊還要假惺惺的給錢買命,而清虛子更是不做人了,連旁人的賣命錢都要盤剝。 清虛子面皮抽動,五官都僵硬了起來,駁斥道;“一派胡言!老夫兩袖清風,怎么可能在府庫里下手,那些賣命的血奴,更是將銀兩給足了的,你沒有證據(jù),莫要亂講。”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而且重要的不是你做沒做這事,而是別人信不信你。”鹿濯指了指旁邊一直被鹿濯控制著沒有說話的鹿堯說道:“清虛子你可知道,昨日武英軒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發(fā)生了什么事?”清虛子追問道,他已經(jīng)完全落入了鹿濯的節(jié)奏,其實鹿濯的話術(shù)并不高明,但是配上對方的身份就不一樣了。 鹿濯作為鹿堯的堂弟,又被鹿堯親手帶進血獄,那多半就是鹿仁一派的人,而之所以今天回來危言聳聽,多半是鹿仁不滿自己插手太多,免得耽誤了煉丹大事。 無量那個道尊,我送錢的時候,也沒見你不收??!清虛子理清了思路,終于知道鹿濯是來干什么的了。 不過他最后還是要確定一下,于是開口詢問鹿堯,“昨日武英軒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鹿堯還是蒙圈的,主要是鹿濯用異能壓制了他的反應,不過最基本的羞恥心他還是有的,所以不好意思說明了昨天發(fā)生了啥事:“額,昨天我爹還有師傅,乃至于黑神衛(wèi)的黑七先生聚在一起,吃了頓便飯?!?/br> “好了,您不用多說了!”清虛子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這是鹿府、白鹿觀、城主三方匯聚啊,多半是來盯著自己的,“鹿濯公子,不知仁先生有何見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