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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與閹黨劃清界限的,但凡煽動幾句為國為民為江山社稷,便有被蠱惑著去會極門前喊冤的。 六科廊這邊各科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庚昏曉一人在寫奏本。 有同僚問:“庚大人,還不一起去會極門?!?/br> 庚昏曉搖頭:“是非曲直尚不清楚,不湊這等熱鬧?!?/br> 那同僚還要再說什么,便聽到有人小聲道:“他meimei要做皇后的,聽說是傅閹舉薦。怎么會這會兒站出來檢舉他?是閹黨一門,別勸了。走了走了。” 庚昏曉提筆的手,怔了怔,帶六科廊人去樓空后,他站起來走到六科廊大門口。 便聽見會極門百官的喊冤聲。 過了一會兒,六科廊田掌司神色匆匆的回來,看見他在,怔了怔。 “田掌司怎么臉色蒼白?”庚昏曉道,“因為會極門那邊百官伏闕嗎?” 田掌司左右看看,聲音有些發(fā)抖道:“庚大人不知道嗎?剛剛,就在剛剛!劉廠公……不,劉玖,被抓了!” * 比田掌司更早接到消息的,是在宮中有暗線的嚴(yán)吉帆。 他本在刑部理事,聽到這個消息,毛筆頓時跌落,召了轎子直奔燈市口於家大宅而去,拍門急匆匆入內(nèi),在堂屋等了一會兒,已經(jīng)渾身冷汗坐將不住,這才看到於睿誠從內(nèi)堂出來。 嚴(yán)吉帆猛然站起來,對於睿誠道:“劉玖被抓了!” 於睿誠一怔。 “傅元青三個月前就抓了錢宗甫!我以為錢宗甫是回家掃墓去了,結(jié)果是被抓入了北鎮(zhèn)撫司。這個傅元青,jian詐狡猾,這么久一點消息沒透露出來!直到我們開始煽動百官的時候,他才審了錢宗甫!昨天半夜審的,剛才劉玖被抓了!” 於睿誠若有所思的坐下,召了下人:“給嚴(yán)大人上茶?!?/br> “還喝什么茶??!通達(dá)!”嚴(yán)吉帆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自孝帝那時起,咱們?nèi)硕嗌巽y子給他啊,還有給錢宗甫那些金剛石粉,和給錢宗甫的錢!都是我親自給劉玖的啊……通達(dá)啊,劉玖嘴巴不嚴(yán)!他進(jìn)了詔獄不出三天就能把我牽扯進(jìn)去。我若牽扯進(jìn)去了,你通達(dá),閣老、還有那么多同僚,都跑不掉的!” 於睿誠瞥他一眼:“嚴(yán)大人不急,先坐。” “你——” “坐下來,喝口茶緩緩再說?!?/br> 嚴(yán)吉帆見他不急,一跺腳長嘆一聲,坐下來拿著茶大喝一口。 那茶是最好的武夷茶,只是這會兒,嚴(yán)大人是一點滋味也品不出來:“怎么辦,怎么辦?” “那會兒我也才二十來歲,與先帝、浦穎、傅元青結(jié)識,義結(jié)金蘭,做了兄弟?!膘额U\道,“自封四閑。我年齡最長,喚做神閑。浦穎、先帝、傅元青依次喚做靜閑、心閑、笑閑?!?/br> 他有些感慨的嘆息一聲:“治國論道,風(fēng)流倜儻,那可真是段無憂無慮的日子?!?/br> 嚴(yán)吉帆皺眉焦慮道:“您還有時間回憶往昔呢?” 他問嚴(yán)吉帆:“元卿,你說是我變了,還是他們變了。傅元青也就算了,連浦穎也魔怔了和我對著干。他們難道不是出身世家,不知道世家榮光到底是什么?要承載這樣的榮光,靠得是什么?” 嚴(yán)吉帆這次真急了:“我求求你了,小閣老!想個辦法救救我!” “我只有一條自救之法,看你敢不敢去做?!膘额U\淡淡道。 嚴(yán)吉帆怔了怔:“你說!” “抄家?!膘额U\道。 “抄家?”嚴(yán)吉帆又愣了,“抄誰的家?” “聽濤居?!?/br> “啊?傅元青的家?” “我曾送給了他兩壇桃李春風(fēng)?!膘额U\擺弄著手里那杯茶,微微笑了,“現(xiàn)下,到了還回來的時候了?!?/br> 第64章 狼子野心 “傅元青的聽濤居,乃是皇帝御賜宅邸?!眹?yán)吉帆道,“就算是刑部,也沒有不得圣旨私自抄家的權(quán)力。” 於睿誠沒接他的話,只是把茶捧起來握在掌心,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元卿覺得……大端社稷靠得是什么?” 嚴(yán)吉帆怔了怔:“自然是遵從圣人之道,到了現(xiàn)世還有程朱理學(xué)和陽明心學(xué)之分?!?/br> 於睿誠好笑:“圣人之道……圣人之道若能治世,這一千多年來怎么不見天下太平,海晏河清了?!?/br> “那通達(dá)你覺得呢?” “亂世也好,盛世也罷……大端朝能坐擁四海有如今這等昌盛,靠得就是在朝的官員們,靠得是六部,靠得是三法司,靠得是六科廊,最重要的是內(nèi)閣。就算是皇帝本人,也不得不依靠內(nèi)閣去辦差?!?/br> “少帝心性頑劣,總想著依靠閹奴來制衡官家。連先帝亦有這般的幻想,臨死啟用傅元青。這可是我們共同的好弟弟,趙謹(jǐn)也真是下得了狠心腸。只是他們弄錯了一件事……” “官家與皇家,休戚與共,從來分不開?!膘额U\一直帶著的和善的笑意淡了下去,他顯得有些冰冷,“小皇帝年齡大了,心思活泛了,以為弱冠后這樣的世道就能有所變通。他這樣的念頭太危險,君臣間有了間隙,就容易讓‘某些人’乘虛而入?!?/br> 嚴(yán)吉帆手心里有汗,可還是道:“這我懂得,陛下身側(cè)有jian佞如傅元青之流,便不信任我等朝臣,還怎么辦事?!?/br> “正是如此?!膘额U\道,“我早料到有今日這局面,上次去傅元青宅邸時,已留下了些東西。一直以來苦苦糾結(jié)……只是如今學(xué)子在京城游街寫血書情愿,百官撼門伏闕,朝廷各衙門幾乎停擺,宮內(nèi)也指揮不動朝局,我不得不大義滅親了。你乘亂抄了聽濤居,定能將傅元青定罪。屆時,沒了傅元青、沒了賊閹,皇帝自然知道咱們的好,聽咱們的勸道。你所為就算是亂時力挽狂瀾之舉,定讓皇帝論功行賞,保舉嚴(yán)大人入內(nèi)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