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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趙煦,得了端孝帝喜愛,繼而將老三趙晁封潘于秦,皇位自然而然傳給了趙謹(jǐn)。 他再見趙煦便是先帝托孤之時。 幼小的皇帝,突然得到掌印之位毫無根基的太監(jiān)。 這絕不是什么讓人愉悅的身份。就像是忽然扔進狼群中的鮮rou,只等待禽獸瓜分。 傅元青努力回想這些年,他跟少帝是如何過來的,記憶在黑暗中有些模糊,很多時候他全然記不清了…… 手心,還留著為他束發(fā)時的觸感。 懷中,仿佛還有他哭著瑟縮時打濕的淚痕。 他看著少帝慢慢長大,從龍椅上那個連腳踏都踩不到的稚子,從那個在暴風(fēng)雨中哭著躲在被子里的孩子,從那個被外臣強詞奪理亦不敢回嘴的惶恐的小人兒……慢慢的、慢慢的就走到了今天。 此時,他走到了司禮監(jiān)值房門口。 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曹半安已接到消息,從里面出來,作揖道:“老祖宗回來了。” 傅元青道:“我這十來日不在,辛苦你了?!?/br> 曹半安笑了笑:“談不上辛苦,主子最近都沒早起聽過政,不需伺候。半途還讓劉玖搶了批紅之權(quán),后面幾日竟覺得清閑自在。” “后面還要更清閑?!备翟鄾]進司禮監(jiān),再往前走了幾步,就是他掌印值房,他對跟過來的曹半安道:“主子讓我最近都在皇城內(nèi)自省,應(yīng)該都不會出宮。曹秉筆便休息幾日吧。等錦衣衛(wèi)從南京押了錢宗甫回京,你再入宮?!?/br> 曹半安一怔:“從南京來回,至少得二十來天。我現(xiàn)在出宮是不是太早了點。您夜闖宮掖、策馬皇極殿廣場的事兒已經(jīng)傳出去了,一定會被外臣說道。我若在宮內(nèi)還能幫老祖宗應(yīng)付一二。現(xiàn)在出去豈非……” “聽我的。”傅元青說,“方?jīng)芤脖徽倩貋砹耍傆腥艘谕饷?。候興海的事情,必須得有個說法。” “小的明白了。”曹半安躬身道,“現(xiàn)在就出宮?!?/br> 待交代完所有,傅元青推門而入。 曹半安是個沉穩(wěn)實在的人,這些日子,掌印值房里打掃的干凈,小院里連一點落葉都不曾有。 這里司禮監(jiān)稍微偏些,但是站在門口亦能瞧見皇極殿的歇山頂和上面的神獸。 傅元青在朦朧的晨光中,看了一會兒,只覺得困意襲來,推門入了屋子,倒頭躺在榻上,沉沉睡了過去。 * 醒來的時候,是憋醒的。 他睜眼,朦朧的看到日頭西斜,又到了黃昏。 雙手被人扣在頭頂,身體被人緊緊摟著,嘴唇讓人深入,鼻口都在急促的親吻中亂了氣息。然后他終于看清了身上之人。 是陳景。 “陳景。” 身上之人停下了動作,松開來,站遠(yuǎn)兩步鞠躬道:“老祖宗,是我?!?/br> 傅元青抓著被他弄散的衣服,坐起來,上下打量他。 甲衣已去,只留下了昨日跑馬時的曳撒。 整個人精神雖有些微憔悴,但是并無傷痕,亦不狼狽??磥砘实酃蛔袷刂Z言,沒有為難他。 傅元青松了口氣:“你回來便好?!?/br> “我聽……方少監(jiān)說,您為了換我回來,把東廠交了出去?!标惥按故渍f,“我不過是個死士,也不過是您的爐鼎,終究是要死的。換一個再用就好。不值得。” 傅元青笑了:“這有什么值不值得。你忘了,我曾許了你死后棺塚,又怎能食言?” 陳景一顫,他緩緩抬頭,看向傅元青:“老祖宗是君子,君子重諾?!?/br> “也只有你會這么說我了?!备翟嗟?,“只怕玷污了君子二字。” “老祖宗……”陳景晃了晃,抓著胸口悶哼一聲。 傅元青只覺得不太對勁,仔細(xì)去看,他臉色緋紅,又似乎意亂神迷。 “陳景你怎么了?” “是大荒玉經(jīng)。”陳景喘息一陣道。 傅元青想了一下,便已經(jīng)明白了,大荒玉經(jīng)本就應(yīng)該按照時辰行雙修之術(shù),錯過了時間,爐鼎之欲念只會越來越盛,備受折磨。昨日上午跑馬前,陳景已按耐不住,昨夜本應(yīng)行房。 如今已是過了許久。 他嘆息一聲,柔聲道:“陳景,過來?!?/br> 陳景眼神已經(jīng)模糊,潛意識便往前去了兩步,接著老祖宗纖細(xì)清涼的手指便撫摸上了他的臉,十分舒服,他抓住那手,輕輕貼在臉上摩挲。 然后老祖宗輕輕攬住了他。 “老祖宗……”陳景沙啞著喚他,聲音里有難耐的渴求,“老祖宗,幫幫我。” 他倆人緊緊相貼之處,傅元青吻他的臉頰,緩緩的展開身體,將他攬入自己溫暖的懷中,他在陳景耳畔低聲道:“我在這里,你……無需忍耐了。陳景?!?/br> 陳景發(fā)出了一陣猶如小獸般的低吼。 第19章 第四式·塵埃 不過是一日未見,陳景倒比過往來的更動情幾分。 他動作有些粗魯,紅著眼便撕開了老祖宗的貼里,白玉般的胸膛袒露出來,他低頭在上面啃咬,留下一片紅梅。 下意識抵在他肩頭的手,也被他抓著攬在自己的后脖頸處,非要讓老祖宗整個人都向他全然展開才算。 下手的動作又急促、又不修飾,讓人帶上了兩分痛。比起前幾次的穩(wěn)重,更顯得毛糙。 老祖宗攢眉忍著痛,任他肆意發(fā)泄。內(nèi)心卻有些可憐的不忍……若不是為了他,若不是做了他的爐鼎,被欲念催逼,一向老成的陳景又何至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