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熠當(dāng)即上前查看，有些無措地問道：“他這是怎么了？”

    “沒什么，讓他休息一會兒吧，今晚估計是不會有動靜了?！鳖佅壬?。

    李熠當(dāng)即一愣，問道：“怎么……怎么回事？”

    褚云楓開口道：“他這肚子如今滿打滿算還不足八個月，這是有早產(chǎn)的跡象。不過看著似乎還能撐幾天。顏先生給他施了針，一會兒再讓他喝一副藥，若是能穩(wěn)住固然最好，穩(wěn)不住的話……”

    “穩(wěn)不住如何？”李熠問道。

    “那就只能早產(chǎn)了?！瘪以茥鞯馈?/br>
    李熠皺了皺眉問道：“早產(chǎn)會有什么危險嗎？”

    “不好說，不過你當(dāng)初也是早產(chǎn)兒，如今看著倒也還行?！瘪以茥靼腴_玩笑地道。

    李熠見他還有心思開玩笑，一顆心稍稍放下了些許。

    “好端端，怎么就要早產(chǎn)了呢？”李熠喃喃道。

    褚云楓挑眉問道：“是不是你今晚又沒把持住……”

    “我沒有！”李熠忙道：“我怎敢……”

    他話說到一半意識到褚云楓這是在揶揄自己。

    不過被褚云楓這么一鬧，屋內(nèi)的氣氛總算是緩和了不少。

    十方側(cè)身躺著，呼吸漸漸均勻，似乎是睡著了。

    “一會兒藥來了讓老褚看一眼再去煎，煎好了喂給他?！鳖佅壬鹕淼溃骸敖裢響?yīng)該沒什么事情了，我回去睡了。”

    顏先生說罷便走了，不過褚云楓留了下來，說是這屋加了暖爐暖和。

    李熠讓人在外屋支了個窄榻，褚云楓當(dāng)晚便歇在了那上頭。

    后半夜藥煎好了之后，李熠將十方叫醒，親手將藥喂給他。

    十方肚子這會兒已經(jīng)沒什么感覺了，借著藥力沒一會兒又開始犯困。

    李熠卻沒什么困意，守在榻邊情緒久久難以平復(fù)。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十方隆起的小腹，低聲朝里頭的小東西道：“你可要安分一點，別折騰你爹爹，只要你聽話，將來我就好好疼你。”

    “否則呢？”十方帶著倦意的聲音響起。

    李熠沒想到他竟還沒睡著，當(dāng)即有些窘迫。

    十方伸出手，李熠忙湊過去抱著十方，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

    “我守著你，快睡吧?！崩铎诘吐暟矒岬?。

    十方應(yīng)了一聲，窩在李熠懷里再次閉上了眼睛。

    其實十方能感覺到，李熠比他還要緊張。

    但李熠不敢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來，一直在極力克制著。

    十方的肚子就這么虛晃了一道……

    不過沒等太久，到了元宵節(jié)這一日，他的肚子便又開始疼了。

    早晨的時候還只是斷斷續(xù)續(xù)有些不舒服。

    那不舒服的感覺持續(xù)了近一日，到黃昏的時候，越發(fā)厲害了。

    那疼痛雖然沒到難忍的境地，但十方依舊被折磨得心煩意亂，身上的衣服濕了好幾茬，李熠怕他難受，給他換了好幾次衣服，但十方依舊沒有要生的跡象。

    “這都疼了一天了，怎么還沒生出來？”李熠將褚云楓叫出去，焦急地問道。

    褚云楓開口道：“這不是還沒生出來，他到現(xiàn)在也沒有要生的意思，孩子老老實實待在肚子里，就沒打算要出來。”

    李熠幾乎要被急瘋了，問道：“到底什么時候能生？”

    “不好說，疼幾天幾夜生不出來的，也多得是?！瘪以茥鞯?。

    他這話倒也不假，古往今來生產(chǎn)都是鬼門關(guān)走一遭的事情，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躲不過。有些人遭幾天的罪，孩子能生下來，但胎死腹中的也比比皆是。

    “褚先生……”李熠險些就要給褚云楓跪下了。

    褚云楓擰著眉頭，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這會兒他倒也不是逗李熠了，他沒那心思，他自己也有些急了。

    只因十方此前受到過蠱蟲的影響，再加上身子本就單薄，如今又是早產(chǎn)……饒是褚云楓醫(yī)術(shù)高明，也不免有些緊張。更何況十方是他看著長大的，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個病人，他的情緒多少會受到影響。

    “還有一個辦法，不等了?！瘪以茥鏖_口道。

    “不等了什么意思？”李熠問道：“孩子不出來，能有什么辦法？”

    褚云楓深吸了口氣，開口道：“有顏先生在，我與他聯(lián)手，將孩子剖出來吧。”

    李熠聞言擰了擰眉，下意識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過他很快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只因他知道兩人的醫(yī)術(shù)完全能做到。

    雖然這做法聽起來有些嚇人，但褚云楓和顏先生向來都是這個路子。

    當(dāng)初皇后生李熠的時候，因為中了毒的緣故也不太順利，便是顏先生為他剖腹將孩子取出來的。顏先生醫(yī)術(shù)高明，之后皇后的身體恢復(fù)得很好，幾乎沒有留下什么隱患。

    “就這么辦吧?！崩铎趩÷暤?。

    褚云楓聞言點了點頭，大步跨進了屋內(nèi)。

    顏先生幾乎和褚云楓想到了一處，在兩人進屋之前，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決定朝十方說了。

    十方今日被腹痛折磨得夠嗆，聞言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自然是對方說什么就應(yīng)什么。

    顏先生開始著手準(zhǔn)備要用的東西，褚云楓則弄了止痛的藥，又加了些別的東西，讓李熠喂給十方。

    “一會兒，讓顏先生幫我把肚皮縫得漂亮一點。”十方喝了那藥之后，漸漸開始有些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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