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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瑜說起此事,忽然想起來,在自己上一次回來布置這里,準備帶師姐過來時,天空上的陰霾終于被驅(qū)散了。 不過地上卻沒有盛開這么多花,只有寥寥幾朵沒開的花苞。 “所以……是因為我嗎?”宮冬菱突然開口問道,“是我為阿瑜染上這些色彩的?!?/br> 說到后面這句時,她疑問的語氣逐漸變成了肯定,第一次直觀地看到自己給阿瑜帶來的改變,甚至,連內(nèi)心都變成了彩色的模樣。 一向都不會說出自己心中最真實想法的宮冬菱卻這樣直接開口了,讓謝瑜格外意外。 她環(huán)顧一下四周:“嗯,而且很美?!?/br> 最后將目光定在了師姐的身上,只覺得,她是這個彩色世界中最濃墨重彩的第一筆。 但即使這些話已經(jīng)到了嘴邊,謝瑜還是將其藏在了心底。 說不清是要為今天晚上的計劃做準備,不能和師姐過于袒露自己的心意,還是因為她本就是這樣內(nèi)斂的人,越是接近自己心意的地方,就是越發(fā)的羞于啟齒。 謝瑜卻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顧慮正在一點點地消散,她的心也是越跳越快,像是不停歇的鼓點一般。 宮冬菱看著謝瑜略顯掙扎的一點表情,知曉那東西起作用了。 畢竟都已經(jīng)來到了謝瑜的內(nèi)心世界,兩人便不能再不誠實下去了,她會將一切偶讀講出來,阿瑜便也不能躲閃逃避。 “是不是,是不是因為我嘛。” 宮冬菱耐心地重復問著,并伸出手捏捏謝瑜的臉,一雙溫柔的眸子里像是盛滿了和這片天空一樣的色彩般。 看著這雙眼睛,謝瑜仿佛又被蠱惑了,有點不受控制地終于卸下點偽裝道:“是的,喜歡上師姐以后才這樣的,我以前沒有七情六欲和情絲,內(nèi)心一直是之前那般荒蕪黑白的。” “那以后也一直要這樣下去,即使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要一直是彩色的?!?/br> 宮冬菱依舊笑的燦爛,看起來卻一點都不像是在訴說著什么擔憂。 聽到這句話,謝瑜的臉色一變,方才在那香味影響之下的懵懂和恍惚消散了許多,有些急切地開口問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師姐是不是又不愿告訴我了?!?/br> “哪有什么事,我先不就在那你身邊嗎,而且我們定會一直一直好好的下去?!?/br> 宮冬菱一邊起身,臉色如常地說出這些話。 若是平常的謝瑜,定是不會被寬慰道,她多疑又自卑,一旦被困在了牛角尖之中,就很難走出來,一定要將所有隱患都消除才行,跟從前謝瑜做的那些事動機一樣。 但在宮冬菱放出的香氣的影響下,她出奇地平靜下來,全身心地信賴起了宮冬菱。 她也站起身,一下子就比宮冬菱高了一個頭,只能垂下視線默默看著自己的師姐。 “那邊的山洞是你從前休息療傷的地方嗎,帶我去看看吧?!?/br> 宮冬菱指著山谷邊緣的山洞,看向謝瑜。 不知是不是宮冬菱的錯覺,她發(fā)現(xiàn)這個山谷很像是兩人曾經(jīng)在若虛幻境之中在永夜的晚上,一起住過的山洞。 在那個晚上,謝瑜和她相依取暖,謝瑜知道她怕黑,還將自己哄睡著了。 但后來發(fā)生了一系列的事,她醒來后竟發(fā)現(xiàn)早已不在山洞,落入了許若真的手上。 既然是謝瑜內(nèi)心的世界,那每一處都是別有意義的,而這山洞……又代表著什么呢? “阿瑜,為什么此處那么像之前我們在若虛幻境之中待過的山洞?” 宮冬菱問身后的謝瑜,可能其他時候她得不到答案,但在今天,只要自己問,謝瑜定是會回答。 當然,那氣體也并沒有讓人吐真言的廣大神通,之所以會有這般效果,卻是因為它能安定人的心,使其表現(xiàn)出自己最真實不帶偽裝的狀態(tài)。 謝瑜喜歡將事情都藏于心中,而給其安全感,讓她沉靜下來。 安全感足夠了,謝瑜才會將那些不算秘密的心事說出來,就像宮冬菱方才一遍遍問的幾個問題,皆是這般。 但底線在哪里,宮冬菱也不知曉,她不想觸及到謝瑜內(nèi)心中的秘密,只想讓她也能坦坦誠誠回應自己的心意。 而且,她并不是因為氣體的這個功效,便是拿出來用在謝瑜身上的,它的重要作用還在后面…… 謝瑜看著這山洞,似乎也陷入了什么沉思之中,最終開口道: “因為我當時食言了。我說過會在山洞之中好好陪著師姐、不會離開的,卻無能為力地看著師姐被其他人帶走,落入危險的境地?!?/br> 聽到這話,宮冬菱卻是一驚,在自己的記憶里,并沒有自己讓謝瑜不要離開這段。 但若是因為自己曾說過這話,一切都解釋地通了。 難道謝瑜讓她別走,留在自己身邊的執(zhí)念也一直源自此處? 謝瑜曾經(jīng)弄丟過師姐一次,從此便再也不愿放開手。 或許到后來還增添了不少偏執(zhí)的色彩,但初心的確是因此,在謝瑜的心中,師姐只有和自己在一起時才是最安全的吧。 “阿瑜怎么這么傻,”宮冬菱眼神微動,抿著嘴道,“早告訴我這些不就好了?” “可我也的確害怕師姐厭惡我魔族邪神的身份,就此逃走,畢竟你的爹娘皆是死于與魔域那場戰(zhàn)役之中,許若真也也一直教導你魔族人皆是萬惡不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