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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卻一直在滿足著她的所有愿望,對自己是那般的寬容溫柔。 方才簡直是沒有底線一般,即使自己是那般臉皮薄,也細聲細氣哄著她,一邊顧忌著她所有纖弱的情緒。 “只是血脈上的缺陷,經(jīng)常會如此,只是這次因為剛好碰上了和師姐對峙的場面,才會就此發(fā)病,幸好沒有傷害師姐,我從前發(fā)病之時,身邊的人和物都無法幸免于難?!?/br> 當褶皺被撫平,謝瑜終是回歸了最開始的正常模樣。 心中的那點暴戾也被壓抑了下去。 “那一定很痛苦,以前從未聽你提過……我方才那都是氣話,不是我的本意,阿瑜不要放在心上?!睂m冬菱的眸子里又閃過一點心疼與愧疚。 還在為自己的氣話感到后悔。 若是她知道謝瑜狀態(tài)不對,即使上頭,她也不可能說出那般重話。 謝瑜搖搖頭笑道:“若不是因為這次失控,我現(xiàn)在還在和師姐互相傷害吧,我從其中聽到了很多師姐的話,雖然大概都是師姐故意說出來哄我的。 但是,我真的很開心?!?/br> 宮冬菱卻一下捂住耳朵道:“你別說了,那些話我現(xiàn)在再聽一次都要起雞皮疙瘩!也不要問我是不是真的,誰會承認??!” 她這段話卻比任何的承認保證都要更能讓謝瑜的心緒穩(wěn)定下來。 兩人瞬間沉默了下來,但一種曖昧的氣氛卻在兩人間縈繞,實在很適合……表露心意。 從前已經(jīng)有過一次失敗了,師姐也明明確確告訴她自己對她只是對師妹的感情,自己再說一次恐怕得到的結(jié)果也是一樣的。 想到這里,謝瑜眸中的光芒一暗。 但在師姐今日看起來真情流露的話語中,她也說了自己喜歡阿瑜……謝瑜的心中又灼灼地燒起了一把火。 她猶豫了半天,終于心一橫道:“師……” 只是與此同時,宮冬菱卻也開口了:“阿瑜?!?/br> “阿瑜先說吧,我等你說完了再說?!睂m冬菱立刻道。 謝瑜似乎這命中注定地打斷而失去了信心,眼底劃過一絲失落,卻還笑著:“我就叫叫師姐,沒什么要說的,還是師姐先說吧。” “啊,我昨日夢到阿瑜了!在夢里,小時候的我與你相會了?!彼€是將這個夢講了出來,即使自己的小時候跟原主的童年完全不一樣,稍不注意就可能會就此露陷。 但宮冬菱卻隱隱覺得,這是十分重要的聯(lián)系,就想分享給阿瑜,好像這樣兩人兒時就會有聯(lián)系了一般。 明明她跟謝瑜是完全不同世界的兩個人,她卻一直在尋找著兩條平行線相交的一點,實在有些幼稚。 “嗯?那我做了什么呢?” 謝瑜瞬間就明了,宮冬菱做的那個夢,跟璇璣草的夢凝珠脫不開干系。 難道這也是夢凝珠的效益之一?不僅能將觀看記憶之人帶入此情此景之中,還能將改變后的結(jié)果托夢給記憶的主人嗎? “我小時候體弱多病,都沒人跟我一起,你卻來找我了,還告訴我你叫阿瑜,是為我一個人而來,我們會再次重逢的?!睂m冬菱一抬眼,臉上的笑容和病房中的那個小太陽一模一樣。 “那夢一定是真的了,因為我叫阿瑜,是為了師姐一個人而來,我們也的確終于重逢了。” 可惜謝瑜不能將那糖紙拿出來,若是師姐看見的話,一定會突然嚇一跳,發(fā)現(xiàn)那的確是真的吧……謝瑜坐在宮冬菱的面前,卻感覺兩人劃過了時空,一如她兒時那般,終于重逢了。 宮冬菱鄭重點點頭:“不知為何,這場夢清晰地刻在我的記憶里,比從前那段往事還深刻,若是真的,那便太好了?!?/br> “因為我在夢中就想和阿瑜做朋友?!?/br> “那現(xiàn)在呢,還只是……朋友嗎?”謝瑜突然一抬眼,看向?qū)m冬菱的雙眸,捕捉著情緒的波動。 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就順著師姐的話說了下去。 “一直都是……彼此唯一的朋友?!?/br> 宮冬菱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借著謝瑜發(fā)病的契機,她卻說出了很多藏在心底,從前不敢說出口的話。 而面對此時清醒的謝瑜,她有所收斂,但卻也沒說假話。 彼此唯一的朋友嗎……比單純的朋友和師姐妹確實更進一步了,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在師姐心中已經(jīng)是最重要的人? 謝瑜和宮冬菱都是占有欲很強的人。 彼此唯一…… 實在是一個動人的詞匯。 “所以,若是彼此唯一的朋友的話,朋友之間也是可以的吧?”謝瑜突然勾起嘴角,故意問宮冬菱。 宮冬菱覺得謝瑜實在卑鄙,兩人都越過界限多少次了?就連自己都習慣著亂七八糟的關系了,還在這里問可不可以,明擺著是讓臉皮薄的她又一次臉紅。 “我說不可以,你也不會遵守??!”宮冬菱故作生氣,鼓著腮幫子。 “可哪次不是師姐……主.動?”謝瑜邊一字一句說著,又往宮冬菱身邊靠近了些。 只是被這般說著,宮冬菱又立刻縮回到了自己的被子中,蒙頭就睡。 謝瑜看著師姐的模樣,勾起的嘴角就沒跌下來過。 彼此唯一的朋友嗎?終有一天,它會去掉朋友二字,只剩下彼此唯一,那便完美了。 因為即使是彼此唯一的朋友,也是會分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