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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將謝瑜無力撲騰的手厭惡甩開,收緊五指,掐的越發(fā)緊。 即使無數(shù)次與險境擦肩而過,謝瑜都沒感受過如此強烈的殺意,在絕望之際,一種恨意不甘從心中爆炸開來,不,不能就這樣死去……還沒來得及變強,才遇到除了奶奶以外第一次對我那么好的人…… 跟從前的覺醒不一樣的是,這種心情夾雜著強烈的恨意。 為什么是我? 為什么總是我?! 從小到大遇到過的丑惡在眼前如走馬燈一般劃過,她突然笑出聲來,除了那個被“自己”殺死以命償命的北冶王以外,還有誰得到過懲罰? 是不是只有選擇墮入地獄,才能獲得真正的救贖? 答案是肯定的。 咎由自取也好,自作自受也罷,另一個謝瑜誕生于她強烈的欲望中,自己也一定會將她親手毀滅! 在這一瞬間,一股力量從丹田處成形,流向身體中的各處。 那是謝瑜從未感受過的磅礴靈力,或許這不該被稱為靈力,它不像靈力一般溫暖沁人,而是每流淌過一處地方,都會帶來靈魂灼燒般的痛楚。 對方似乎還沉浸在暴怒之中,沒有察覺到謝瑜力量的覺醒。 謝瑜無師自通地將力量引到垂下的右手之上,只見黑霧在手心中逐漸聚成了一把純黑的短刃,謝瑜沒有任何遲疑,拼勁將短刃狠狠刺入心臟的位置。 沒有任何阻力,鋒利刀刃刺入皮rou發(fā)出了噗的一聲,女人箍在謝瑜脖頸上的手瞬間就松了。 但她絕美的臉上卻沒有任何驚乍和絕望,相反,她癲狂笑了起來:“你終于愿意下手了嗎?” “終是愿意接受我了?!?/br> 她不顧身上被刺穿的傷口,抱住謝瑜的身體,在耳畔輕聲說道。 沒想到的事情發(fā)生了,女人身體逐漸變成透明的魂體,卻也在一點點地融入謝瑜的身體之中。 謝瑜一開始還在拼命掙脫,滿臉都是困惑與恐懼,可隨著靈魂的融入,她身上屬于自己的氣息越來越淡。 直到現(xiàn)在,她才真正明了,身為主魂的自己,因為報仇的強烈恨意,將充滿恨意情緒的一魄分了出來,并將身體交給她,希望她能幫自己報仇雪恨。 在那之后,她就再未將那一魄收回來,反而將她當成了救世主,逃避黑暗的避風港,忍受,一直忍受到了承受不了的那天,再讓救世主來毀滅。 于她而言的兩種狀態(tài)都是不健全的,主魂只知隱忍逃避,而殘魄卻沉迷破壞。 謝瑜殺死殘魄,是她第一次殺“人”,才是從身心都真正接受了自己黑暗殘忍的一面,所以那殘魄才能融回她的身體,回歸完整與真實。 一切落定,識海中只剩謝瑜一人,她像是立于高處,睜開眼,冷冷瞥過萬物,裹挾著與生俱來的倨傲。 身體里那個每日蠱惑慫恿激怒她的那團黑霧也現(xiàn)了形,不同于往日的冷嘲熱諷不屑一顧,它匍匐在謝瑜的腳下,虔誠地喊出了那聲“主人?!?/br> 謝瑜也并未覺得任何奇怪,她瞇了瞇眼:“今天沒空,之后再繼續(xù)給我你的力量?!?/br> “遵命?!?/br> 或許宮冬菱根本不會知道,原著中謝瑜即使沒被搶璇璣草,也會因為這幻境和那殘魄融合,從此走上黑化的道路。 而更讓宮冬菱沒想到的是,謝瑜這場靈魂融合就連系統(tǒng)的檢測也騙了過去,只要她不再陷入失控狀態(tài),系統(tǒng)便檢測不到她微小情緒的變化。 …… “阿瑜,阿瑜?!币魂嚶曇魧⒅x瑜從失神中喚醒。 “師姐,怎么了?”謝瑜迅速整理好情緒,在宮冬菱面前做出往常那般遲鈍乖巧的模樣。 宮冬菱將璇璣草遞到謝瑜的面前:“你忘了這璇璣草嗎?我說過,會將它拿到給你的?!?/br> “可是我不是也說過,我們誰先拿到就歸誰嗎?我不需要這璇璣草了,師姐拿去治病便是?!敝x瑜沒有撒謊,她的確已經(jīng)不需要這草,融合以后,她知道了很多東西,靈根能否重塑已經(jīng)根本不重要了。 她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也要笑那主魄的幼稚傻氣,真以為憑自己的一腔熱血就能得到什么嗎?不過是黃粱一夢罷了。 宮冬菱哪知道在自己感化事業(yè)蒸蒸日上,前途一片光明的情況下,竟是出現(xiàn)了這樣的變故,她全當謝瑜在謙讓。 她知道,以謝瑜的固執(zhí)勁,說不要就斷然不會接受。 “我寒氣不是還能靠丹藥壓制嗎,不如等我先煉出丹藥再看看情況,這璇璣草就先放在我這里,說不定你到時候又需要了呢?” 雖然謝瑜沒有告訴她自己會用那璇璣草重塑靈根,但她看過原著,自然知道除了這一味藥,還有許多天材地寶需要慢慢收集,自己這話就是在給她暗示:你將其他東西收全了,再來拿璇璣草也不遲。 也不知道她的榆木腦袋能不能悟到自己這一層意思……宮冬菱嘆口氣,又為自己的傻“女鵝”擔憂起來。 這若虛幻境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根本看不見時間流逝的痕跡,就連宮冬菱也不知她們在這里呆了多久,不過看樣子也不會超過歷練時限的。 也就是說雖然已經(jīng)找到了璇璣草,但仍是能在這幻境之中多呆一段時間來尋覓其他的資源,不管是自己留著,還是將其出售,都是一筆收獲。 尋寶鼠還在她們手上,可以在還回去前再借著用用,宮冬菱想著,看了看早已在她肩頭趴著睡著的尋寶鼠。 --